先声夺人,永远是最好的方法,夜晚,泛起森凉杀机的夜风同时吹在兵部尚书府与把酒笙歌的城外军营的上空。
御林军整齐的包围了兵部尚书府,而大将军若清的军队则包围了卫将军宋挚的军营,对着兵部尚书吴起铁青着脸的询问,御林军统帅提出浑身狼狈的孙侍郎扔到了吴起的面前。
若清对着宋挚的狡辩,面无表情的把吴都尉的首级仍在了地上,朗声道:“大家心里都清楚,若仍愿为我封玥臣子,共享其天下,那么,就到我的身后来!”
众将士看了看气势夺人威名远播的封玥军队最高统帅又看了看面色苍白即使强装镇定也止不住腿脚发抖的宋挚,哗啦啦,手中的武器全部扔到了地上。
“就凭这个侍郎?”吴起神色轻蔑的看着御林军统帅,好歹他是兵部尚书,称别大司马,官拜正三品,岂容一个侍郎所推得倒。
“哦?是么,吴大人,那么这些足矣了吧。”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吴起浑身僵硬的看去,他藏在密室仓库里的兵器珠宝,是何时被搬到这里的?
而在那由兵器珠宝堆成小山一样的地方,一个似风神尊贵般的人物站在那里,嘴角荡着一抹清朗浅笑。而他手中拿着的那本书册更是让吴起瞬间便面无人色。
封玥皇朝大历一六七年,兵部尚书吴起与卫将军宋挚暗中操纵兵马企图发动兵变而被捕入狱,三日后,获死刑并流放其家人。手下士兵中若干忠良者被当朝大将军收编入队,其余介被贬为奴。
“砰!”是酒杯摔碎于地面的声音。
封衡易的脸色阴沉如水,半响,他抬眼阴翳地看向坐在对面的青衣中年人,阴冷的声音仿佛能掐出里面的毒水:“李先生?你能否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恒王,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认为您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
“冷静?你让我冷静?你可知这一切是我培养了多久的成果?如今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被毁了!”封衡易压抑不住的煞气逼向四面八法,除了萧氏兄弟,其余的守卫都受不住的跪了下去。
“现在事情已出,我认为恒王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看看他们留下的根会不会殃及到您的头上。”青衣人慢条斯理地直逼准心。
“根?拔去便可。”封衡易笑的残忍,死去的吴起和宋挚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所效忠多年的主子会在他们覆灭后为了自保将他们的根都铲除。
“不愧是恒王,果然够果决。”青衣人赞道,配合着轻轻拍掌。
“哼,封玄晔,难道他以为拔去我的一片羽翼,就能将我扯下来么?”这么多年,这好歹也是他的心血之一,这么白费了他当然不甘心,但这也只是他的一片羽翼而已。
“恒王果然还有大片的后路。”青衣人说道。
“后路?那些是为我破开这江山的兵器,我封衡易最不需要的就是后路。”
没有嘴上的恭迎,青衣人默不作声的将美酒倒入口中。心中暗叹,封衡易虽然苦心经营,但,显然他的智谋是比不过他的亲弟弟的。
宫中,如此大的收网势必会让一些徘徊在中间的官员思危,不少官员为了自保,不惜弹劾同官为职的好友,也有不少忠臣乘此将原本顾忌的事儿全部上书给了皇上。
看着那些奏折,封玄晔的眉宇深深皱起,镜臣夜坐在一旁,悠悠地喝着宫中的新茶,眼眸波澜不兴。
“这些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做了那么多事情,可朕却到现在才知晓。”封玄晔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那些官员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那对于这件事封玄晔又是怎么看的呢?
“这些天,朕倒是在后宫中看到了不少爱妃们的真面目,如今,有人仗着这些势力,那么朕便拔了这些势力,断,且就断个一干二净吧。”
“皇上英明。”镜臣夜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弯腰深深说道。
“只是阿夜,你那边又如何了?”封玄晔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题。
“臣想,是该收网了。”
“哦?你舍得?”封玄晔忽然问道。
“舍与不舍,也要看是谁。”在这一刻,镜臣夜的眼神平静而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