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也撩人 第十六章 王府人彘

作者 : 萧牧寒

“不然郡主以为如何?本相与郡主不过几面之缘,似乎没有必要隐瞒这些吧!”项锦的眸光半敛,遮住了眸光中的光芒,周身的气息虽有些冷冽,却还是不改温润的感觉。

沐晚歌静静的看着他,眸光深邃难懂。若是没有看到卢朝轩被救的情景,她是不会有刚才那些问题的。只是,今日若是求不出一个明白,她心里的疙瘩就不能完全除去。

毕竟,那种古怪而极度不安的感觉,已经缠了她很久。她不介意小人一回,趁机将问题都明朗化。

也不知过了多久,沐晚歌根本就没有归还东西的意思。这一认知,让项锦很是不满,率先打破了诡异的寂静:“郡主,你该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就算本相知道偷盗玉扳指的刺客是谁,又为何要告诉你?更何况,郡主是否有些分不清形势了?本相做什么事儿,还需要你如此质问么?”

“那刺客差点要了我的性命,难道右相以为我不该知道他是谁的人?不过是为着自身的安全考虑罢了,何来质问之说?若右相查了出来,为何又要对我隐瞒?莫不是此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而右相也有幸参与其中?”沐晚歌一股脑儿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只是那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时刻注意着他脸上的神情变化。

项锦眸光一紧,猛地抬头看向沐晚歌,却发现她依旧是巧笑嫣然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他心下诧异不已,戒备心顿时大增,就连语气都变得谨慎了许多:“郡主,无凭无据的猜测,大可以在心里想想,可若要说出来,还是要仔细掂量其中的分量。本相也是受害者,盗贼的事儿,也尚在追查之中。今日,你若是想要旁敲侧击些什么,怕是不可能的。”

说着,便见他站了起来,径自走到沐晚歌跟前,伸出手,慎重道:“还请郡主将玉扳指交还给本相,莫要多加纠缠。本相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若是郡主不信,大可以自己去验证一番。郡主,拿来吧!”

沐晚歌也站起身,眸光凌厉的射向他,语气陡然转冷,“右相大人,我不知道发生的这些事情,与你到底有没有关系。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自会去查清楚。你好自为之吧!”

语毕,便见她摊开手掌,定定的看了玉扳指半晌,似是要将它印入脑中,半晌后才头也不回的往厅外走去,只留下目光复杂的项锦和桌面上的玉扳指。

且说,玉景璃千赶万赶,终于赶回肃亲王府后,迎面便碰上了玉景瑜和玉淑梨两兄妹。因心系中毒的母妃,他连声招呼都不打,便径自往肃亲王妃的寝居飞奔而去。

谁想,玉景瑜却像是没有看到他的焦急般,伸手一拦便拦住了他的去路,笑着道:“世子大哥,这么匆匆忙忙的,做什么呢?郡主府的风景不错,怎么舍得这么早就回来了?”

“就是啊,世子大哥,倾颜郡主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多少人欲一亲芳泽而不得,你可真是好福气呢!”玉淑梨皮笑肉不笑,语气中的嘲讽之味,甚是浓重。

“让开!”玉景璃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应付这两个包藏祸心的人,伸手就要挥开玉景瑜的手,一个不察便被一股大力弹得手指发麻,顿时怒目圆瞪,厉声喝道,“本世子叫你让开!”

“世子大哥,别急嘛!兄弟好久没跟你把酒言欢了,不如今日便出去喝一杯?”虽是商量的语气,玉景瑜却丝毫没有商量的样子,而是径自走上前,伸手按上玉景璃的肩膀,暗中施了内力,面色得意的看着他。

玉景璃反手将他的爪子揪住,如千年冰潭透着森森冷意,暗中也施加了内力,毫不留情的反击了回去,冷冷说道:“既然二弟要把酒言欢,那自然好极。只是,这手攀得过于随意了些,若是让旁人看到了,还以为你我断袖呢!本世子怎么说,都不能让二弟落人话柄不是?”

玉景瑜一惊,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手掌心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翻手一看,却发现手掌心已有一小块儿凹了下去,甚至还可以闻见烧焦的味道。

见状,他顿时心中大骇,却还是强撑着奚落道:“世子大哥,没想到才一阵子不见,你的武功竟然大有长进了。这焚人手掌的功夫,可是令人胆寒呢!”

“这一切,不都是拜二弟所赐么?”玉景璃不欲与他多加废话,宽袖一拂便扫出了一条道路,二话不说便往里走去。

玉景瑜还处在刚才的震惊当中,冷不防被他拂开,顿时恼火起来,伸出另一只手就要偷袭他的后背,不想他竟是头也不回,只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若是你想废掉两只手,本世子不介意好心帮你一场。这么多年,二弟送了这么多礼物,本世子若是不回礼,还真是过意不去了!”

玉景瑜面色大变,只是偷袭的手却猛地停在了原处,只恨恨的看着玉景璃离去的身影,恨不得将他的后背穿出一个洞来。

“哥,你就这么放过他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玉淑梨目光如淬毒了一样,满脑子里都是沐晚歌那张狐媚子脸,连带着与沐晚歌有关的玉景璃也怀着一股莫名的恨意。

玉景瑜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目光似剑瞬间便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随即厉声呵斥道:“不放过又怎样?你有什么小心思,最好给我收起来。若是坏了我的大事,别怪我不念及兄妹情分。还不赶紧去找大夫来?等着我来伺候你不成?”

“哥,你…”玉淑梨哪里被人这么训斥过,刚想拒绝说不,可一对上玉景瑜阴鹜的眼神,顿时又缩回脖子,愤恨的去给他找大夫。

“玉景璃…你好…给我等着…”玉景瑜捂着自己凹陷下去的手掌心,面色狰狞如地狱幽鬼,就连身边伺候的随从,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而玉景璃摆月兑了缠人的玉景瑜后,二话不说便往肃亲王妃的寝居奔去。刚走进外间,便看到丫鬟婆子跪了一地,低着头,身子剧烈颤抖着。

“母妃,你怎样了?”玉景璃猛地冲入内室,伸手握住肃亲王妃的手,朝着外面大吼道,“大夫呢?从畅,还不赶紧让大夫滚进来!”

话落,便见从畅拎着一名大夫的衣领,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将大夫往地上一扔,恭敬道:“世子,大夫在这里。”

“还不赶紧给王妃看看,到底是中了什么毒?”玉景璃伸脚踢了踢东倒西歪的大夫,怒吼道。

“璃儿…母妃没…没事…”肃亲王妃拍了拍他的手背,气息虚弱,面色铁青,直让玉景璃心疼不已。

那大夫见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奔至床榻前,专心给肃亲王妃把起脉来,片刻后便见他拿开手,跪在地上回道:“世子切莫惊慌,王妃所中之毒的毒性并不是很霸道,只需要服下解药,便无大碍了。”

“解药拿来。”玉景璃把手伸到他面前,面色紧绷令人心惧。

那大夫连忙起身,从一旁的药箱子里拿出解药,颤抖着手,递到玉景璃的手心,随即又很狗腿的倒了一杯水,看着肃亲王妃服下药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以前,他也不是没来过肃亲王府。只是,从未曾见到玉世子会有如此凌厉而森寒的气势,比之以往的温润如玉,此刻的他更令人心惊胆战。

玉景璃却是抚了抚肃亲王妃的胸口,待确定她服下药没有一丝异样后,才松了一口气,摊开手心,却发现已经湿了起来。拿起帕子轻轻的擦拭掉手心的汗,再为肃亲王妃掖好被角,这才起身往外间走。

母妃身边的毒瘤,也是时候该清理了。

“世子,卑职已经将伺候王妃的下人都召集起来,就等着您亲自审问了!”从畅见到他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只是那脸色却不是一般的凝重。

一直以来,都是他负责王妃的安全。如今却出了这档子事,责任全部在他身上。只是,那些人还真的没有任何顾忌,竟然敢堂而皇之的谋害肃亲王妃,这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玉景璃阴沉着脸,看着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下人,厉声问道:“谁是近身服侍王妃的?给本世子站出来?”

“回世子,是…是老奴…”一嬷嬷跪了出来,低着头回道。

玉景璃蹲来,修长的手指掐起她的下颚,使其视线与他的齐平,面无表情的问道:“都跟本世子说说看,你平日里是怎么伺候王妃的!为何会让王妃中毒?在这些人里,哪些人是最有可能下毒的人?若是说对了,本世子饶你一命,若是说不对,你就代替那人去死吧!”

话落,手上一用力,便将她的下巴狠狠的甩到一边,随即站起身冷冷看着眼前这些人面兽心的下人!

今日之事,可算是触犯到他的底线了。

平日里,他不动怒,那些人就以为他好欺负么?那接下来就让他们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那嬷嬷一听,整个人顿时傻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扯着玉景璃的衣袍下摆,拼了命的求饶道:“世子,您就算给老奴一千一万个胆子,老奴也不敢下毒害王妃啊。求您饶过老奴吧!”

“你这是做什么?本世子又没说是你下毒,何必慌成这样?现在不是给你机会么?只要你能从这些人里找出下毒的人,本世子或许可以网开一面。可若是找不出来,后果你是知道的…”玉景璃忽然嘴角一勾,一抹浅淡的笑意顿时出现在那张冷峻的脸上,只是看了却让人无端的恐惧。

那嬷嬷听了,连忙转头看向身后的下人,慌乱的眼神在众人之间一个劲儿的来来回回。目光所过之处,那些下人的身子顿时僵硬了起来,目光随着嬷嬷的眼神移动而恐慌的移动,生怕自己会被嬷嬷点中。

玉景璃冷冷看着这些惊慌失措的人,一想到其中或许还跪着吃里爬外意图谋害母妃性命的东西,胸口的熊熊怒火就要破膛而出。

母妃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难以割舍的牵挂之一,而那些人竟敢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不是找死是什么?

本来他可以直接找出背后下毒的人,直接解决掉,如此也省了好多心力。只是,一想到在背后耍着阴谋诡计的那几人,他忽然不想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好歹也得让对方知道,他若是耍起手段来,比之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她。世子,是她下毒想要害王妃的。”在扫了一圈之后,那嬷嬷忽然情绪激动的指着一名圆脸婢女,大声嚷嚷道。

那婢女顿时慌了神,连忙重重磕起头来,哭着求饶道:“世子,奴婢冤枉啊。奴婢没有下毒,更不可能会去害王妃啊!世子,您不要听信她说的话,她是在骗您呢!”

话落,便又见她猛地冲到那名嬷嬷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嬷嬷,您为何要害奴婢?王妃对奴婢恩重如山,根本就没有可能做出那样惨无人道的事情。您好狠的心哪,竟然为了苟且偷生,把奴婢推了出去。世子,奴婢冤枉啊!奴婢是冤枉的啊…”

玉景璃冷冷看着眼前的闹剧,却并不阻止,而是暗地里给从畅一记眼神,待他步出外间后,这才看向跪在地上掐架的两人,语气幽幽道:“除了她,还有其他人么?若是再找到其他下毒的的人,或者是举报出吃里爬外的人,本世子可以考虑,饶了你们的小命!可若是指出的人里,有人是被你们诬陷的,本世子也绝对会让你们死得很惨。因此,你们一定要乖乖的,知道么?本世子可不是吃素的,不会连谁是走狗谁是忠仆都不知道!”

那两人闻言,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又将视线投射到下人中,外间里顿时人人自危。那些被安插在王妃寝居的人,在那嬷嬷和婢女的目光下,一个个面如死灰。每次一点手指,便又听到一大片的求饶与叫嚷声。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几十人里至少有一半人被揪了出来,人人面色惨白,目光呆滞的盯着仍在不停指人的那两人,整个身子几乎都趴伏在了地上。

随着人数的逐渐增多,玉景璃的脸色愈发黑沉难看,目光阴沉得可怕,周身萦绕着一层无形的寒冰之气,强大的煞气如一张网,将在场的所有人全部网住,直让他们猛地喘气。

就在所有人被一分为二时,从畅也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本名单,记录着这些人背后的主子。

玉景璃慢慢的翻看着这本名单,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那墨色的眼瞳里如蒙了一层阴霾,冷得骇人。

许久,“啪”的一声,他猛地合上了名单,如野兽般吃人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冷冷吐出一句话:“从畅,按照名单上所写的,将这些人做成人彘,送回到他们各自的主子处,让所有人看看,吃里爬外的东西是什么下场。”

语毕,所有人都傻在了原地。

那嬷嬷和婢女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跪着上前,扯着玉景璃的衣衫,哭嚎道:“世子,您方才说过的,只要奴婢将人指出来,您就会给奴婢一条生路的。世子,您不能言而无信啊!”

“跟你们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需要将就有信无信么?这些年,你们都做了什么,别以为本世子不知道。早在你们进入这寝居开始,就已经注定是这样的结局了!”玉景璃一把踢开缠着自己的两人,朝着从畅厉声吩咐道,“从畅,将这些人拖下去,一个不留。其他人,各司其职!”

“是,世子。”从畅连忙应声,大手一挥,便从门口走进来数名佩刀侍卫,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些哀嚎漫天的人拖了下去,房子里顿时空荡安静了下来。

听着外面传来的惨叫声,玉景璃却有股莫名的畅意,招来从畅继续吩咐道:“我给你五日的时间,将玉景瑜布置在西南方向的暗桩,尽数连根拔起,不许有任何漏网之鱼。若是有人半路阻拦,一律杀无赦!”

从畅激动的看了玉景璃一眼,拿着佩剑的手微微颤抖,却还是连忙应道:“是!世子!卑职一定不负所望!卑职告退!”

语毕,便见他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这么多年隐忍的日子,只为着有朝一日能够扬眉吐气。

而今日这一切,便是扬眉吐气的开始!

待所有人都退下去后,玉景璃才转身回到内室,却发现肃亲王妃已经醒了过来,此刻正靠在床边无力的看着自己,双眼微微闭着,明显便是精神不好的症状。

他快步走到床边坐下,颇是不满道:“母妃,你身子还没好,怎么不多睡会儿?现在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做点吃的…”

“璃儿,你动手了?”肃亲王妃截住了他的话,有气无力道。

玉景璃小心的看着她的神色,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时,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陪着笑脸道:“母妃,儿臣不想再忍了!这么多年,儿臣已经忍够了!”

“可是那些人不是好惹的,璃儿!”肃亲王妃却忽然激动得抓起他的手,大声说道,“璃儿,母妃知道,这么多年要你这么忍着,实在是委屈你了。可是,听母妃的话,让从畅把那些人放回来,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啊!这么多年都忍过去了,为何不能再多忍一时呢?”

“母妃!”谁想,玉景璃却突然厉声呵斥起来,面色阴沉可怕,生生把肃亲王妃逼退到了床里,须臾,又听他狂怒道,“这么多年来,您要儿臣隐忍不发,儿臣一直都很听您的话!可是,忍的结果是什么?除了让那些人愈发嚣张之外,隐忍可还有什么好处?今日,若不是从畅发现得早,您的性命就危险了!这世界上,胆敢将主意打到您身上的人,儿臣定不会让他好死的!”

肃亲王妃闻言,却是满脸的惊恐之色,青紫的嘴唇剧烈颤抖着,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玉景璃心中一痛,手指着某个方向,正是肃亲王所在书房的方向,疾声厉色道:“母妃,这么多年,您还没看清楚么?那个男人的心里,可曾有过你的丁点痕迹?您为他牺牲了这么多,甚至差点赔进了性命,这就是您所谓的爱么?您中毒了,这府里谁都知道的事情,而他呢?他可有为您请过大夫,过来看您一眼?他除了一味的宠爱那个女人,何曾为你做过什么?”

“可你也不能…”肃亲王妃泪流满面的看着玉景璃,这个儿子,她亏欠了太多太多,只是,那些人都不是吃素的,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若斯知道了今日的一切,肯定不会再信任她的儿子了!

她身为他的母妃,又怎么能将自己的儿子置于危险之中?

玉景璃却不让她说完,伸手一揽便将她揽入怀里,声音忽然软了下来,继续说道:“母妃,儿臣知道,您担心儿臣的安危。这一点,您不用担心。儿臣既然敢公开与那些人叫板,自然是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就算那个男人维护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女,儿臣定然不会放过他们的!今日的事儿,只是个开始!这算是对他们的警告,也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您若是想让儿臣放心,做事毫无后顾之忧,那就放心让儿臣去做该做的事情!”

“呜呜…”肃亲王妃伏在他宽大的肩膀上,像个孩子般哭了起来。

而当晚,肃亲王的其他女眷房里,接二连三的出现惨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当看到用缸子装成的人彘时,不少人被吓晕了过去,更有甚者,直接被吓成了疯子!

玉景瑜面色黑沉的盯着眼前这三三两两的缸子,闻着从人彘身上发出的浓重血腥味,眼神忽然阴沉得可怕。

“郡王,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玉景瑜的贴身侍卫突然出声,有些畏惧的开口。一想到王府里弥漫的浓重血腥味,他就忍不住想呕吐,见过折磨人的,但没见过这么残忍的折磨方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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