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家人两个字,在陶晶莹和谢单的身上意义却不同。
对于陶晶莹,意思是我可以把你当成自己人但仅限于此,千万别给我惹事就行。对于谢单,意思是我早就把你当成自家兄弟,所以不必分彼此。
但不同的意义,同样在俩人心中升起极大的波澜。
半个小时后夏钧亮准时来到了会场,和许多遇见的名流人士打了声招呼来到瑞麟珠宝行的展台,把曲文新买到的五彩龙纹出戟花觚小心翼翼的装进箱子,连国际会展的闭幕式都没参加就提前回到了家中。
刚一回到家夏钧亮就急不可待的把龙纹花觚拿了出来,用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然后才长长的缓了口气。
“好东西,上边的五彩和青花有些退色,初一看有些像康熙和雍正的东西,但确实是明万历官窑的没错。阿文,你这件龙纹花觚多少钱买的?”
曲文回答道:“两百二十万,是不是贵了?”
“不贵,但绝对算不上捡漏,只能说是买得便宜。你怎么不多杀些价啊,如果是按清五彩来买价格可以便宜八成左右,那就真的算是捡漏了。”
不管是谁的钱都不是从天下掉下来的,曲文也不是没有动过这个心思,说不定和老人说说,他真会以为自己手上的是清代五彩,最后只需用五到六成的价格就可以轻松买下。
“之前卖这个觚的老人曾经拿到古玩市场给别人看过,大家都说是清代五彩,给的价格并不高,所以他迟迟没卖。而且我在珠宝会展免费帮人做鉴定,先不说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做假,要我骗一个老人的钱心里也不太过意得去。”曲文说话时挠着头,一脸的耿直,如果是不太了解的人,都会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果然夏钧亮听后对先夸赞不止:“恩,你这么做是对的,都说人要立名树要立影,你这两天在珠宝会展帮人免费做鉴定,本身就有一定的宣传效果,再加上你今天正确的鉴定出这件龙纹花觚,以后会在行业落个诚信的好名声。相信师父听到了也会为你感到骄傲。”
曲文听到得意的笑了笑:“二师兄,你再夸我,我就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你还不如告诉我这件龙纹花觚如果拿到拍卖会能卖多少钱?”
夏钧亮听见望着曲文:“怎么,你要卖?”
曲文微微点头:“恩,不卖我买来干嘛,我现在最缺钱用,今天还买了两百多万的珠宝首饰要拿回去送给我妈和雅馨。”
原价两百多万的首饰,其中有一件是买给谢单的姐的,曲文没说谢单却深深的记在心里,从当初的怀疑到惊讶,敬佩到崇拜,谢单慢慢的在心中把曲文的位置排到了仅次于他姐姐之后。
两百多万的珠宝,如果曲文是买来好玩,夏钧亮或许会骂他乱花钱。但是买给曲文的母亲和苏雅馨,夏钧亮则会加大对他的赞赏。
看看自己的小师弟穿戴的是什么,永远都是普通的牛仔裤加t恤,由此证明他是个不爱乱花钱的人。可是送东西给自己的母亲和女朋友,上百万的东西都不含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对家人的爱对朋友的爱超过了自己。
就算远的不说,看看近的,赵海峰和谢单对他的态度,除了友谊还有一点点忠诚感在里边。
“这件龙纹花觚如果拿到拍卖会,应该可以卖到四百万以上,说不定遇到喜欢的人会卖得更高一些。不过嘛……”夏钧亮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挺喜欢这件龙纹花觚,你看四百五十万匀给二师兄行不。”
曲文以为夏钧亮要说些什么,原来是看中了这件龙纹花觚,很大方的甩了甩手:“二师兄既然喜欢,就按原价两百二十万拿去好了,自家兄弟之间不说那些钱不钱的。”
曲文的大方很符合夏钧亮的味口,因为他本身也是个大方的人。
“不行,这事要是给师父和大师兄知道,他们不得骂死我才怪,而且你二师兄不差那一点钱,你也就别跟我客气,否则这件龙纹花觚我宁可不要了。”
夏钧亮都这么说了,曲文还能说些什么,再多说就是矫情。挠了挠头呵呵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回头我请二师兄到酒店去好好撮一顿。”
夏钧亮开心的笑了会,问曲文要到了他的银行账号,独自进到书房没过多久就完成了转账程序。而曲文则仅仅用了半天时间就又赚了两百多万,刚好是他下午买珠宝首饰的钱。
傍晚夕阳收敛最后一道光芒,庸懒的址起片片霞光,暮色变得渐渐浓厚起来。
吃过晚饭曲文正想到院子里散散步,突然听到电话玲声,打开电话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喂,请问你是那位?”
“你不是说要教我东西吗,下午走得这么急,什么都没交待清楚。”拿起电话从里边传出陶晶莹悦耳的银铃声。
如果不是陶晶莹主动打电话来,曲文还差点忘了这事,想了下对着电话回答道:“你以为这是手把手教学啊,要不要我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呆你身边。你若是闲得没事去把华夏历史给好好看一遍,直到能倒背如流为止。”
“鬼才要你二十四小时陪着,曲文你答应过了的不会敷衍了事,你现在算是什么,让我去学那些肤浅的东西?”电话中又转来陶晶莹的骂声,难得的是她这回没再骂曲文作刁民,而是直接叫曲文的名字。
每次听到这话,曲文就有点火大,连基础知识都弄不明白还谈什么古玩鉴定。
“肤浅,我看你才肤浅,除了会花钱你还会些什么,你倒是说说从夏朝到现在一共经历了几个朝代,每朝有几个君王,期间发生过什么事,当时的时代风格特点是什么。”见陶晶莹半天没有回话,曲文又说道:“如果连这些都弄不清楚,你还谈什么古玩鉴赏,后天我要陪师兄去参加个慈善晚宴,暂时没空理你,等忙完了我会亲自考核你的历史常识。”
说完曲文啪的一下挂上了电话,可是刚刚挂上电话,铃声又再次响起。
这回曲文连看都没看就拿起电话骂道:“你有完没完,给我老老实实去背华夏历史,背不熟别指望我教你东西!”
电话中沉静了会,突然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阿文,我是想让你教我些东西,但不是历史常识。”
电话中传出的声音有些熟悉,可一时想不起是谁,曲文尴尬的问了句:“请问你是哪位?”
“哪位,我姓卢,名建军,在成都和你见过一面,这么快就把兄弟给忘了。”又沉静了会,电话中爆出洪亮的骂声。
听到卢建军这个名字,曲文很快想起一个外表挺斯文却能和自己拼酒到半夜的红色子弟。
“原来是你,电话中的声音有些失真,这可怪不得我。你突然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难道你想来香港和我拼酒?”曲文那晚和卢建军谈得挺投机,相互间以兄弟相称,所以说话时显得格外的随意。
“我知道你人在香港,还知道你在香港大出风头,一手射击活动靶的绝活差点没让我身边的孙子们把你当成神仙爷爷来拜。后来我说和你认识,他们非让我帮忙介绍下。”
曲文听见隐隐听出些苗头,对着电话问道:“你现在人在那里?”
“刚刚下飞机,现在人就在香港机场,你如果没事就马上过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