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梓逾,晚上你打地铺吧。”
施洛遥从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主,除非牵连到与哥哥有关的,她才会选择忍气吞声。
“凭什么我打地铺?”
傅梓逾没想到她心情不佳是为了这么一桩鸟事,他才不打地铺,脑子又没有进水。
“要打你自己打去,我可告诉你,我这房间可没有多余的床单给你打地铺,平日里都是佣人收拾的,不信你去检查下衣橱。”
施洛遥当真去查探一遍后,发现果真如此,不由在心里暗骂,这傅家怎么穷到连个孙少爷的床单都不给多备些呢?
傅梓逾已经凉凉地卧倒在他的床上了,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身下这张床是如此的舒服。
他一眼就看穿了施洛遥的疑惑,善心大发解释道,“因为佣人要定期对床单进行消毒暴晒,所以我们家有个储藏室是专门用来放置那些暂时不用的床上用品,真是抱歉,要让你的希望落空了。不过你下回可以跟我妈建议下,指不定她会采纳。”
傅梓逾分明是在说风凉话,施洛遥的火气都被他给逼出来了。
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他妈的本意,她还没有辨别出来,估计还在观望中。
何况,她初来乍到,是断然不能做这样犯傻的事儿的。
“你睡里面,我睡外面,今晚就将就下先。”
施洛遥最后妥协了,只因现实无奈。
冷冰冰的地板,要是睡上一夜,肯定要感冒的,这傅梓逾的卧室也真是的,连张沙发也没有。
蛋疼,相当的蛋疼啊。
不知道傅梓逾哥哥姐姐的房间,是不是也跟他这如出一辙的。
后来,当施洛遥知道他哥哥姐姐的房间都与他的不同,更加蛋疼了。
“那洗澡谁先洗?”
对此傅梓逾也没有意见,他觉得施洛遥是小题大作了,他既然承诺做名义上的夫妻,就不会对她动手动脚的,他的人格,不过在施洛遥心目中看来是相当的不值一文。
说到底,这女人的戒备心太重了。
“你。”
施洛遥理所当然地道。
傅梓逾于是先去洗澡了。
他在这是有睡衣的,施洛遥可是什么都没,傅梓逾洗好之后,穿了一件宝蓝色的桑蚕丝睡袍出来,腰部松垮垮地系了根带子。
在施洛遥看来,那根带子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来,随时都有可能看到不该看的“罪恶”。
不过这睡袍衬得傅梓逾更加挺拔如松,英俊不凡,秀色可餐,好看得就是活月兑月兑一祸水。
傅梓逾的头发还湿漉漉的,这男人,连擦都懒得擦一下,由着那水滴一滴滴往下滑,水滴如水蛇一般落在他的锁骨上,然后漫入了胸膛,最后不复可见。
傅梓逾坐回床上后,发现施洛遥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傻愣愣地盯着自己,盯得几乎出了神。
他不由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说了一句十分欠扁的话语,“女人,你这眼神分明是想把我拆吃入月复啊,如果你真想要,我可以勉为其难帮你解下饥渴的。”
施洛遥被他轻佻的调侃,整张脸蓦地红了一半,半边的娇女敕脸颊,如熟透的苹果。
她气息不稳,恼羞成怒,“傅梓逾,你脸皮怎么可以厚成这样?”
他这副模样,是有点蛊惑人心,可也不至于让她看得浑然忘我,恨不得扑上去,她只不过刚稍微分神想事情想叉了思路,就被他给污蔑冠上了这么一定高帽子。
士可杀不可辱。
“我脸皮怎么了?”
傅梓逾佯装听不懂,还饶有兴致伸手去摩挲自己那张英俊的脸庞。
他就是故意的,谁叫这女人之前在爷爷面前戏弄了自己一番,他当然要报复回来,免得她蹭鼻子上会威风凛凛,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我去洗澡。”
施洛遥觉得跟他强词夺理毫无意义,方才她肯定是中邪了才跟他对峙。
冷静下来后,她恢复了原状。
“对了,你要睡衣的话,去我衣橱里随便找一件你觉得合适的将就下,免得说我欺负你。”
傅梓逾靠着靠枕,若无其事地拿起自己的手机玩起了游戏,仿佛刚才跟某人的对峙只是幻觉。
施洛遥也没跟他客气,她选了他一件黑色的宽松T恤,他身材高,那T恤目测应该能够及膝,当睡衣不错,保守这一点上够格了。
她还特意将那T恤放到鼻间嗅了好几下,没有异味,这才放心地拿着那一件战利品步入了浴室。
施洛遥洗澡很快,傅梓逾满吃惊的,他这游戏一关都还没有攻下来,她就神清气爽出来了。
眼前出现的这个女人,半干的长发披在身后,他那件黑色的T恤将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身躯都包裹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的小腿。
该包的都包上了,为何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性感呢?
他怎么也猜不透。
那张精致白皙的脸蛋,更是让人看着着迷,刚洗过浸过热气,看上去透着一点点的绯红。
看着看着,他都有些喉咙发干,心猿意马起来了,之前的信誓旦旦,此刻居然成了他最大的笑话。
他干咳一声,刻意转移自己的视线,借此掩饰视觉上冲击带来的尴尬。
“要不要睡觉?”
等到他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刚出口的话,似乎带有另一种暧昧的含义了。
施洛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傅梓逾心头猛然漏掉了一拍,该死,又说了混帐话了。
都是这个女人,无缘无故穿得这么惹火勾引他干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他又不是没有看过更妖娆更性感的场景,一丝不挂的都能让他无动于衷,为何这一回,又出了状况。
似乎只要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就会频繁出糗,这到底是不是巧合呢?
“我的意思是我最近老失眠,我先睡了,你要不要睡随你。”
傅梓逾说完,就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躺了下来,在施洛遥看不见的方向,傅梓逾神色不虞,薄唇抿得紧紧的。
他不得不承认,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他素来习惯掌控别人,而非是被别人左右情绪。
睡一觉吧,他闭上了眼睛,也许明天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施洛遥并没有朝着床边走近,而是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深深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
寂寥的星空,今夜应该是个冷清的夜,不知道哥哥在那个世界生活得好吗?
那个害死你的畜生,就在咫尺之遥。
可她现在还不能动手,忍耐吧,她无路可走,只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