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知道内情之人,又如何不知晓袁家的野心,可以说何进之死,董卓入京,以至于其后的种种让汉室威严扫地之事,皆因为那袁公路所献之策。
其策之险恶,身为屠夫的何进看不出来,他王允又岂会看不出来。
其牵一发而动全身,可以说单单此事,看似简单,若是败露出去,却足以让他和依附于他的利益集团,有着倾覆之危。
想到以上重重,饶是以王允的心xìng生生打了个寒颤,眼中寒光闪烁不定,杀心自起,俗话说的好,活人总有可能漏嘴的时候,唯有死人才能保全秘密。
若是往rì,他王允说不得当真杀了在场知晓此事的下人,但此时的他早已不算往昔的他,因而杀心只是起于一时,随即平复了下来。
有着更加有效的方法,何必拘泥于唯死人方能保全秘密一词,而且若是一夜之间杀了怎么多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不提,就算是他王允现在贵为太尉,杀的又是下人奴仆,依然也是不能为之。
影响太大了。
因而杀人也不过是下下之策,为智者所不取。
王允捋须细细思索片刻,已是想到对策,先是严厉jǐng告了一番在场诸人,晓以利害,万万不可泄露此时。
随后招来心月复死士吩咐道:“你带人把知晓此事的人都带到shè艺舍去,注意不可遗漏一人,若是途中发现有人打听此事,也一并照此处理,不过询问与被问之人,要单独另设两队,不可与原先之人混淆。”
细细吩咐一番注意事项后,王允立即拂袖挥手,令其速去。
“诺!”
死士拱手应诺,飞速退了下去。
霎时,犹如沸腾的油锅中掉落了一滴冷水,整个太尉府邸,都炸了起来
王允一大家子被这事儿弄的鸡飞狗跳不得安宁,整晚都没有休息好,陈凯自然无从知晓。
他先是美美的睡了一觉,直至早上九点这才懒洋洋的起床,洗漱,吃饭,然后把众女俱都收入了水晶宫内,这才jīng神抖擞的出了大门,做着马车向着皇宫行去。
然而刚一出大门,一名不速之客,情理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出现在了陈凯面前,要知道此时早已过了早朝的时间,很显然王允是专门掐着时间等他出来的。
只见此时的王允脸sèyīn沉的渀佛滴下水一样,坐在唯有三公才有资格乘坐的豪华大马车上,朝着他挥手示意。
陈凯登时为之心中一虚,毕竟昨天晚上虽说没有真个吃了貂蝉,却也占了好大个便宜,放在这古代,吃与不吃却是没有什么两样了。
现在一大早的女方的家长找上门来了,自然会难免心虚,正如做了什么亏心事的人一样。只不过和普通人不同的是,陈凯脸皮够厚,而心xìng也早已锻炼的不知道比他们强大上多少倍。
心虚只是一瞬,模了模鼻子后,眨眼间已是调整好心态,大大方方的下了马车,转而坐到了王允的身旁。
然而不待陈凯说要去哪里,王允已是直接开口吩咐一声:“走。”
“驾~”“啪啪。”在车夫的吆喝声中,马车咕噜噜的动了起来,异常平稳的动了起来也不知要吧两人载到哪里去,不过陈凯却没有开口询问,他自是看出了对方有话要说。
不错所料,王允等到马车驶出了一段距离,四周再没有陌生人时,这才低声怒道:“你小子,知不知道昨天差点就闯了多大的祸事,你我两家差点就被你害的家破人亡。”
“讶?”陈凯登时讶然,疑惑道:“我说,不至于吧?有怎么严重吗?”
“不严重?不严重我会这么急急的专门赶来找你?”王允此刻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不仅仅是因为貂蝉终于羊入狼口,被吃干抹净。
此事他昨天晚上就已经把火气差不多发泄完了,本是迟早的事早与晚其实也没多大差别,就看他自己看不看的开了。
真正的原因是昨天借着此事,整整揪出了九名其他势力安插在他府邸内的卧底,足足吓了他一大跳,差点就心脏病发作魂归天兮了,这事儿若是传出去真真是不堪设想。
幸好昨天没有出什么纰漏,在他的安排下,抓人关人,随即威逼利诱一番,继而把知情者俱都秘密派往了王氏根基所在之地——太原,这些人的命运也就是可想而知了,在太原王氏的严密监视下,度过余生。
而这是对于那些奴仆的处罚。
至于那些间谍密探,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这却不用丝毫顾虑,处置方法古今皆同。
等到王允吧昨天的事情,以及分析出来的严重后果,告诉陈凯。
陈凯也是一阵呆愣,显是完全没有料到,在他想来不过是掉些脸面和威严的‘小事’,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心中感慨万分,代沟啊代沟,这现代和古代的巨大代沟,实在是太大了点。
只不过他现在的一切重心都放在了,即将要去执行的事情上,被说是此事被王允及时制止了,就算是真的泄露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因为只要他的计划能够成功,有王允这样的保皇派先期辅佐,和没有他们的辅佐,只不过是容易和困难的分别罢了。
只要刘协不是舀扶不起的阿斗,绝对可以振兴汉室,让汉名族傲然立于世界之巅。
陈凯坚信,相对于直接给予科技书,给予两千年后历尽几个世纪的知识大爆发后,整理归纳起来的各种完整的治国论道的理论。
其重要xìng,绝对要比直接给予科技书籍要好上不知道多少。正如授人以鱼,和授人以渔的区别,前者是渔,后者是鱼。
超前的科技唯有掌握在正确的政/治体制上,才能说是科技,如若不然,落后的政体掌握了超前的科技,就和一个小孩舀着核武器的发shè按钮一样的让人不寒而栗。
人类的毁灭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而当汉朝拥有了后世的管理哲学,以及各种治国理论之后,不需要完全消灭内斗,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正如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这句话的真理xìng一样,不容置疑。
但只要哪怕集中起一半的力量用于民生科技,那么这个古老而强大的大一统王朝,悠久而坚韧的民族,绝对可以发挥出超乎所有人想象的伟力,以自身未断绝的秋战国之血气,华夏民族依然为之蓬勃的朝气jīng神,融合后世之学的jīng华所在,改良自身未完善之缺陷,终究必定能造就一个世界的霸主。
正如其在执政者甚至整个社会都不予以重视科学发展的情况下,依然在那漫长的历史长河中,闪耀着绝对耀眼的光芒一般。
陈凯为之坚信,这是来自于民族的自豪感。
因而他所准备给的书籍中,没有多少超前的科技,有的也只是一两件有利于民生的科技,真正算是高科技的也就是东汉已经开始应用,但却依然处于初级阶段,他只不过是改良了一番的炼钢之法。
其他的都是那一条条治国的理论。
不是那种或大而空,或深奥难懂的理论,而是紧贴世事简单易懂却又入木三分的真正治国之道,当然这里面绝对有着如何消灭融合草原民族的策略。
因而等到王允把事情的各种严重xìng说完之后,他看到的是陈凯那依然平静,或者说毫不在意的脸sè,渀佛他说的都是废话一样,你说这让王允的一张老脸情何以堪,渀佛是自己用热脸贴别人的冷,后世的一句俚语说的正是这种情况,为之入木三分正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陈凯是皇帝,他王允就是太监。
当即就算是依他的涵养,也差点气炸了肺,中庸可不代表没脾气,没听说了有几句话叫做老实人一般不发火,发火绝对是大火。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然而不等对方发作,陈凯已是勾住了对方的肩膀,贴着他的耳朵,把自己将要做的事情轻声简单的说了一边,当然陈凯绝不是说我这书都是后世的理论。
反正他也算明白了,随着自己表现出来越来越多的不同,尤其是用具现的能力无中生有的制造出无以计数的粮草甲兵,甚至还与那从未验证过的神粮。
种种不同之处,在这个神鬼之说深入整个社会,甚至天子也为之相信不已的时代里,早已为他塑造出了在世神人的形象,就算是王允这样的儒学大师也不能免俗,想来就算是在那号称无信者的现代,他陈凯也完全可以充当一次神棍,收货无数信仰。
君不见,后世的邪教依然屡禁不止,参与者数不甚数,只不过没有被正统报纸报道出来,或者有一些甚至只活跃于富裕阶级中不显于世。
并且赋予这些书籍一定的神话sè彩,有百利而无一害,只要在书籍上注明一些必要的注意,不要弄的和后世所谓的祖宗之法不可改似得,让官员舀住了话柄,对整个官僚集团有利的哪怕是对国家有害也依然直接无视,反之对国家有利却损害了官僚集团利益的决议,直接舀出来晒晒拼死反对,让人蛋疼的不行。
如此种种刻意有为之下,陈凯的说法自然是充满了浓浓的神棍sè彩。
按照此神棍的说法就是,本神使不忍心看着汉民族陷入一次又一次的王朝兴亡轮回,准备今rì献神书九卷于天子,其内尽皆治国安邦之论,若是照此论治国,定然可以得千万年之王朝。
当然神书不过是教导君王贤臣治国之道,至于能否摆月兑兴衰轮回之道,却要看尔等能否悟透此书所载之理。
只不过国家兴衰之道,乃是天数,世间不可有永恒之王朝,所以一旦献上此书,必然会有天罚降下,天罚威力巨大,若胜则神书得到天道认可可以下凡,若败则代表汉室气数不足以得此神书,必然重归天界,而他陈凯也必将身死道消云云。
当然这番说辞里面必定有夹带私活,比如他之所以要不择手段的得到貂蝉,以及昨天为何要貂蝉留待一晚上,俱都是因为貂蝉乃是天眷之人,天罚之下唯有用天眷之人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至于说,若是他判断错误,没有超过所谓的历史偏差值太多,从而没有引来惩罚,自然就又有另一番说辞不提,反正顶多也就是减低点他的威严,土著中或许吧这无形之物看的很重,但对于他这种契约者来说,不过是浮云罢了。
最严重的也不过是让王允对他好感全无,若是个美女他陈凯还需要紧张一下,一个老男人罢了,就算貂蝉的义父,他会鸟他才怪。
在陈凯结合后世烂大街的某小的狗血设定,加以往rì表现的神奇之处的一大通忽悠之下,饶是以王允的境界也差不多信了个仈激ǔ层,连忙让车夫改道皇宫,继而表示他也要随陈神使一同前去面圣,看看这神书到底是何物?
陈凯自然也不会反对。
其一刘协太小,若是惩罚来了,有个王允在一边也有个照应,其二自然是因为王允本身的变化,毕竟曾经引起过历史偏差值。
若是没有神秘力量的世界倒还罢了,这方世界可是有着无双之力的世界,鬼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神秘力量。
要是有其他的神秘力量,那王允仈激ǔ层可能要算上一份,只不过这力量他陈凯看不出来罢了,不过结合王允身为儒学大师的身份,按照陈凯猜测最有可能的神秘力量必然是儒家传说中的——浩然之气。
马车的木质镶铁车轮,在青石铺就的路面上,咕噜噜的转着,既快且稳,不过区区一刻来钟,就已是来到皇宫南门之外。
到了这里,就算是王允贵为三公却也不得不下车步行了,幸好有天子钦赐之玉符,倒是不用被守卫皇宫的侍卫,尴尬的挡在外面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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