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盏昏暗了大半年的屋前灯不知为何今日变得格外明亮,像是换了盏新灯一般,在屋前灯的照亮下,陈墨发现在房屋周围有些木梯砌石等工具,这才想起早晨出门时奥西说要帮着修补房屋的事。
“看来一天的时间还不够完全修复破损的地方!”陈墨轻声嘟囔了一句,从那些丢弃于屋外的工具上来推测,应该是将工具先放于此处,明日再来修复余下的部分。
但当陈墨开门入屋后,才惊愣的发现,原来被留下来的不单单只是那些工具而以,就连使用那些工具的“人”,也留了下来,不同的是它们是坐在了屋内,而不是像工具那样“客气”的待在了外头。
“呜呜呜……你总算是回来了”
见陈墨开门出现在了门口,爱哭鬼第一个凑了上来,抱着陈墨的小腿就是一阵痛哭“呜呜呜……快把工钱付给它们,不然它们就要开始拆家啦……呜呜呜”
陈墨将小夜放于地面,轻拍了拍爱哭鬼的圆脑袋,安慰了几声后抬头扫了眼屋内的情况。
心中只有一个感叹:怎一个乱字了得!
血蔷薇还是跟个没事人般挂悬在天花板上,而肉球球则被两只狸猫当成了皮球,一来一回的滚玩着,客厅内凌乱非常,像是刚遭过贼一般。
还有一只狸猫像大爷般跨坐在沙发上,手中握拿着摇控器,见得陈墨入厅后,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墨镜,老气横秋地问道:“你就是他们的家主?”
“你又是谁?”陈墨脸色一沉,开口反问道,看其情况,屋内的这副模样定是拜这三只狸猫所赐。
对于这些“新鲜”事物,陈墨已渐渐习惯,所以在看到三只用两条腿走路,还会说人话的狸猫时,也就不再感到有什么惊奇与害怕的了。
“哼!无礼的新人,不知天高地厚!”那只带墨镜的狸猫将手中摇控器往沙发上一抛,自己一个跃翻,在空中滑过一道抛物线后落于陈墨身前,嘴角扬扯一笑,露出嘴内的一颗金牙。
“小子,快把工钱给结了,不然我们狸猫三兄弟分分钟就把你的家给拆了!”
另外两只狸猫见自己老大已经发出了狠话,便放弃了玩弄肉球球,配合的从身后掏出拆房的工具,一左一右的落于戴墨镜狸猫身旁。
“就是就是,快把工钱结了,要不是看在奥西大人的面子上,我们才不会大老远的跑这来给你修房子呢!”左边的一只狸猫晃摇着手中工具,皱鼻抱怨道。
“给工钱,拆房子,自己选!”右边的那只狸猫惜字如金,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直接给了陈墨两个选择。
“呜呜呜……交给你了,我要去看天线宝宝了”爱哭鬼扯了段卫生纸,醒了个响鼻后跃身落于沙发上,拿起原先被墨镜狸猫抢走的摇控器,满足的看起了天线宝宝。
陈墨这下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三只狸猫便是奥西找个修房子的人,而且奥西很无耻的没有给他们结款,并把付款人的帽子盖在了陈墨头上,这才搞得狸猫三兄弟将自己屋内翻了个遍,看来是为了找钱,在翻找无果后便坐下来等待陈墨回来。
即然是自己这边先失了理,陈墨也就收起了脸色,不好意思的陪笑道:“不好意思啊,奥西先生也没提前说过这事,一共是多少钱,我现在就结给你”
“哼!算你小子识像!”戴墨镜的狸猫老大很满意于陈墨的态度,给身旁两只狸猫使了个眼色,令其将工具收起,而后从自己腰间的布口袋中拉出一张便纸,转身涂画了一阵后,递交于陈墨手中。
“一共是五百块,快点签结了去!”
“什……什么!刚不是还二百五十块四毛吗?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五百块了,你当本大爷记性不好吗?”肉球球有些气愤的在球身上挤现出五官,伸出两只细长的手臂在头顶晃摆着。
“耽误我们三兄弟这么久的时间,难道不要追加误工费吗?”戴墨镜的狸猫老大很理所当然的说着。
陈墨看了眼手中的便纸,上面写着:十一月七日,南郊外,87号房,房屋修复费二百五十块四毛,加误工延时费,总五百元整。
从“加误工延时费”那开往后,笔迹会稍新一些,明显是后面突然加上去的,但怎奈自己理亏,陈墨又不是那种耍无懒的人,就只好认黑了,不过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便问道:“你所说的五百块是指我们人类用的钱吗?”
“费话!”戴墨镜的狸猫老大对着陈墨竖中指鄙视道,一把抢过陈墨从钱包内翻抽出的五张钞票,放到鼻子上嗅闻了一会后,嘴角扯扬,再次露出嘴内的那颗金牙“忽~美妙的味道,兄弟们!走啦,咱快活去!”
正当狸猫三兄弟想离去时,一直盘卧于门旁的黑猫突然发出一声尖声厉叫,全身毛发坚立而起,一道银光从黑猫身体内蹿落于门口。
苗条高挑的身段,姣好的面容,纤细白皙的的双手,一一从银光中显现出来,银衣裹身的魅夜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缓缓将门给关合上。
“金牙狸!我家家主有说你可以走了吗?”
“魅……魅夜大人……”突然出现的魅夜令戴墨镜的狸猫吓得坐倒在地,鼻上的墨镜也歪斜了一边,欲掉不掉的挂拉在它的脸上,右小腿不停的在轻抖着。
老二银牙狸眼珠子一转,一把扯过金牙狸手中的五张钞票,几步跨迈至陈墨身前,将五张钞票递上“全是大哥的主意,不管我们的事!”
老三铜牙狸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老二银牙狸的话,并开口道歉道:“对不起!”
这突然的转变令陈墨有些蒙了,完全不了解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看老大金牙狸的样子,好像很惧怕魅夜。
听到自己两个弟弟如此出卖自己后,金牙狸也一下子急了,大骂道“放屁,不是你们两说要去喝花酒吗?这要是没钱怎么去喝,就知道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说完后老大金牙狸跪地蹭挪至魅夜身前,指着自己那两兄弟,可怜惜惜的仰咬着下唇为自己申述道:“其实我才是最冤枉的,都是他两想去喝花酒,所以教唆我这么干的!”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吗?”已经完全蒙头的陈墨望向魅夜求解道。
偏厅内,狸猫三兄弟老老实实地正坐于餐桌右侧,陈墨坐于餐桌左侧,魅夜站居于陈墨身旁。
经过短暂的一番了解后,陈墨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