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这个混蛋,什么都要和我抢,气死我了!”
时磊端着酒杯,冲坐在对面的汪一薄发牢骚。
这两天,他的心快要被嫉妒的火焰化成灰烬了,一想到时装店里时光那戏谑的语言,洋洋得意的笑脸,就气愤难平。
这个时光算什么东西,一个被父亲赶出时家大门的女人生的孩子,他也配做自己的大哥?
总的一天,我要把他从我手里抢去的东西原封不动的拿回来,不仅如此,我还要让他知道,谁敢得罪我时磊,绝对没好果子吃。
像是和酒杯有仇似的,说话时,他握着酒杯的那只手因为过于用力骨节泛白,大有要把酒杯捏碎的架势。
汪一薄看着时磊,不知该同情还是该安慰,心底对雪花成了时光的女朋友还有一丝庆幸,这样,他也不用在宋诚面前不好做人了。
望着时磊那张因气愤而扭曲的面孔,汪一薄心中十分不解:他已经有了祝若非,为什么还要打夏雪花的主意?
怎么说,祝家也是名门望族,他就不怕被祝老爷子知道后同他撕破脸皮,闹的鸡飞蛋打,前功尽弃,得不偿失?
就算祝家老爷子不介入年轻人的事儿,单就他们兄弟俩认识雪花的时间看,也是人家时光在前,时磊在后,要说有想法,有怨气,也应该时光有才对,他时磊生的哪门子气?
说来说去,无非是他那自私的人性在作怪。
他一向认为只要是他时磊看上的就是他的,基本上没有得不到的先例,唯独这一次,他看上的女人成了时光的女友,这不仅导致他在这场没有硝烟没有枪声的战争中不战而败,还让他辛苦练就的一身泡妞本事这次没派上用场,心中郁闷罢了。
看来,感情上没有兄弟,这话还真一点儿都不假。
汪一薄是时磊一手提拔起来的,一段时间,两人好的像一个人似的,公司职工背地里对两人关系说啥的都有,什么汪一薄就是时磊的“狗腿子”、“跟班”、“应声虫”啦等等,反正难听的话一大堆,汪一薄都不在乎,心里甚至还琢磨:哼,这帮家伙,自己没本事,巴结不上时少,就嫉妒别人,你们不就是看时少重视我,觉得我前途光明不服气才说三道四的么,等哪天我手中权力大了管你们时,有你们好看的,不信咱走着瞧!
但是,不久前突然发生的一件事儿,彻底颠覆了汪一薄对时磊的好感,让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有了裂痕。
那天,汪一薄像往常一样,下班后约女朋友英子一起出去吃晚饭,英子说:“今天不行,我一同事过生日,大家准备在饭店给她庆祝一下!”
这类应酬,对职场人来说再平常不过了,汪一薄没多想,说:“那就明天吧!”
英子那边半天既不挂电话,又不回答,汪一薄正纳闷儿时,手机中传出“唔……唔……”的声音,他头脑中的第一反应是:她在和别人接吻!
汪一薄一颗心一点点地下沉,他十分恼火的挂断电话,一个人沿着大街游荡,思索着英子身边这个男人会是谁。
想累了,也走累了,还是没理出个头绪,索性拐进一家饭馆,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一个人慢慢品着杯中的苦酒想心事。
突然,从包间走出两个熟悉的身影,汪一薄见了,顿时热血上涌,差点就冲了上去。
“时磊,你这个不仗义的东西,枉我对你那么好!”
汪一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气得火冒三丈。
没想到自己会遭遇好哥们、好上司和女朋友的双重背叛,这事儿放在谁身上心里都不会好受了。
而且,英子还是时磊介绍给自己的,英子长的很漂亮,汪一薄对她那是一见钟情。
但相处过程中,汪一薄发现英子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的,他还以为那是女孩子矜持呢,没想到,她和时磊早就暗渡陈仓了,说不定,时磊把她介绍给自己时就已经用过了,汪一薄气得发狂。
“宋诚,出来和我喝两杯!”
汪一薄此时喝了很多酒,但并没有醉,他想找个伴,换个地方继续用酒精麻醉自己,直到把自己灌醉。
两人就这样相约来到霓幻酒吧,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了。
宋诚的广告公司还要靠卓然吃饭,他特别不希望汪一薄和时磊闹翻,极力劝阻:“一薄,心里清楚就行了,以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你帮助他做了那么多事儿,总不能因为这事儿弄的功亏一篑吧?”
有道理,汪一薄暗自思忖。
此后,他还真的没动声色,但和时磊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时磊并不知道汪一薄对他产生了不满,不然,今天也不会找他当倾诉对象了。
“时少,我觉得就当前的形势看,你和副董不宜对着干,他现在风头正盛,又有老爷子宠着,要撼动他的地位很难,不如我们韬光养晦,寻找时机,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算他没遇到什么意外,好马还有失蹄的时候呢,我就不信他能把公司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完美无缺,永远没有失误的时候……”
汪一薄的话让时磊徒然想起他在霓幻酒吧导演的那出戏,心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汪一薄说的对,我何必非要和他拼个鱼死网破呢,他现在染上了艾滋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症状显现出来,到时候还用得着我亲自出手么?
汪一薄见时磊本来被时光气的一副好死不死的样儿,却忽然间一拍大腿,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起来,脸上现出极诡秘的微笑,心中不免有些惶恐。
心道,这小子平时一肚子坏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亲兄弟的女人都想染指,平时,他经常拿我当枪使,谁都知道我和他走得近,对他言听计从,天天厮混在一起,万一哪天被他卖了怎么办,到那时,恐怕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想什么呢?”
时磊见汪一薄的脸色忽明忽暗,浓密的剑眉冷傲的挑了挑,沉声问道,把汪一薄吓的心头一哆嗦。
似是心头秘密被人戳穿,汪一薄两只眼睛不敢看时磊,紧张的连说话都结巴起来:“没,没想什么?”
时磊的眼睛很毒,轻易就能看透别人心事,他望着汪一薄,阴测测地说:“你最好别有什么想法,要让我知道你和时光之间有什么猫腻,信不信我把你踢出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