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读懂男人 第048章 纠结的情

作者 : 卿之言

一、好女人

傍晚快下班时,时远桥处理完当天工作,点燃一支香烟,慢悠悠地吸着,烟雾缭绕中,依稀回到了那段磋跎的创业岁月。

那是被他刻意尘封的一段岁月,他从不对人提及,更不愿意回忆,其原因,不仅因为那段日子写满了艰辛,记载了他被那段段风花雪月蛊惑的过往,还因为那段岁月是他和一个挚爱他的女人一起携手走过的,在他穷困潦倒之际,她挽着他的手臂,从荒凉中走出繁华的风景,可是他却辜负了她,背叛了她,最终还抛弃了她,那梦魇一般的感情纠葛,他不敢去回忆;那一幕幕被岁月烟尘掩埋的画面,他无力再去翻阅。

但是,自从大儿子回来之后,过去那些不愿回忆的往事常常不经意间跃入脑海,他把它归结为自己年纪大了的原因。

他开始重新审视过去的那些往事,反思当年的所作所为,青年时的喜新厌旧和不负责任,近年来的独断专行和浮躁轻狂,让他做了许多错事,伤害了身边的亲人和朋友,特别是前妻和大儿子,对这些,他现在十分后悔。

大儿子三岁时和他母亲一起,被自己赶出家门,儿子当时因为年幼,过去的事情肯定不记得了,但是,他这个始作俑者却无法忘记。

应该找个合适机会,把过去的事情告诉儿子,关于他父亲和母亲的故事,作为儿子,他有权力知道。

虽然,儿子知道后,父子感情可能会彻底破裂,但他不想再隐瞒,不想继续被良心折磨。

而且,他希望自己百年之后,儿子能把他送回老家,和他的前妻葬在一起,今生今世,他没能守护好她,来世,他愿意给她当牛做马,只为与她永远相守。

可是,那段不光彩的回忆,对儿子讲述需要莫大的勇气,他犹豫再三,还是无法做到。

怎么说啊!

说他被心魔迷惑了,被**蒙住了双眼,学会了花天酒地忘掉了曾经的清贫,抛弃了陪他艰苦创业、陪他渡过难关、陪他忍受贫穷、为他付出了锦绣年华和灿烂青春的女人,沉湎于风尘烟花,伤害并抛弃了结发妻子?

这话,他对儿子说不出口。

况且,这段往事儿还牵扯到他现任妻子楚灵伶,他害怕说出来后,会影响家庭的安定团结。

因为,楚灵伶就是在那时走进他视线的。

她青春诱人、魅惑多情、时尚靓丽、风情万种并且活力四射,每当她媚眼如丝望着时远桥时,他都禁不住心神荡漾,像一个处于热恋中的懵懂少年,急于解开属于她的秘密。

所以,当她主动投怀送抱时,时远桥与妻子的海誓山盟瞬间瓦解,他开始夜不归宿,忘我地沉醉在新人挑起的激情里不能自拔!

偶尔,当他回到那个温暖的家,看着那个善良的女人做好饭菜等着自己,当他对上她那双幽怨的眸子,低头享用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时,都会陷入痛苦的挣扎中。

但心痛无法阻挡心动,他也和所有负情郎一样“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爱你之时热如火,弃你之时冷若冰”。

其实“冷若冰”三个字,不足以形容他当时抛弃曲文馨母子时的狠绝!

为了尽快达到和楚灵伶结婚的目的,他放任舅哥楚笑天陷害前妻,给他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她赶出时家大门。

那个姓赵的,只是前妻高中时的一个同学,两人充其量也不过是认识而已,依曲文馨善良的天性,看到同学在异乡遇到困难,肯定会施以援手,至于挪用公司的钱给情夫治病更是子虚乌有,纯粹是楚笑天为了撮合他妹妹和自己栽赃嫁祸给曲文馨的,这些,他心里完全清楚。

怕儿子日后替母报仇,他听从楚笑天的安排,将亲生骨肉也一并逐出家门。

直到有一天,老父亲从老家打来电话,说曲文馨领着儿子来到家中,跪在地上说自己身患重病将不久于人世,娘家已经没什么亲人了,哭求他们收留她的儿子!

那一刻,时远桥被深深地震撼了,他抛开一切事务,从S城返回老家,想把她送到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可是,他知道的太晚了,等他来到她少女时与她母亲同住的小屋时,她已经下葬三天,同她的母亲葬在了一起。

时远桥想去她的墓地拜祭一下,终因感觉没脸面对这对母女而放弃。

记得他回到家乡的那个夜晚,没有月亮,天地一片漆黑,他搂着儿子躺在家乡的土炕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周围,是无边的黑暗,他有一种错觉,前妻在某个遥不可及的角落微笑地望着他们父子,这种感觉让他毛骨悚然!

可是,当他无奈地闭上眼睛,曲文馨那张清秀的脸又会在眼前晃动:宁静优雅,温婉而端庄,却永远地定格在二十九岁的时空里。

多好的女子,对自己一片痴情,却带着满腔遗憾走完自己的人生,走的时候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

她跟着自己这些年,光吃苦去了,什么福都没享着。

摆摊的时候,每天同自己一样在晨曦中醒来,在暮色中并肩归去。

可是,从他有了钱开始,就对曲文馨那种小家碧玉的气质看不顺眼了,觉得她太土,不会打扮,不会享受人生!

他现在是有钱人了,何必像过去那样省吃俭用?就为这儿,他没少和曲文馨争吵,吵的次数多了,索性连家也不回,干脆和外面的女人住到了一起,而她,依然守候在家中,孤独的承受着生命的寂静与冷清。

时远桥听父母讲,曲文馨宁愿把所有的委屈都憋在肚子里,也没向任何人诉说过她婚姻的不幸。

如果她有过抱怨,或许时远桥听到她的死讯后心里还能好过一些,可偏偏一点儿都没有,这让他更加内疚。

“远桥,文馨怎么看都不像水性扬花的女子,她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人已经没了,老父亲终于问出了长期憋在心头的疑问。

时远桥当时眼泪都下来了,他是真的对不起前妻啊,让她因为自己苦了一辈子,死后还落下了不贞的坏名声。

“爸,文馨是一个好女人,是我对不起她!”时远桥想为前妻正名,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实话!

曲文馨如果泉下有知,应该感到欣慰了吧?时远桥心想。

门口传来敲门声,他收回思绪,抹了把眼角泪水,对门外喊出一个字“进!”

门开了,大儿子从外面走进来,对他说:“爸,能和您谈谈么?”

二、偷听

时远桥怔住了!

要知道,打从大儿子回来那天起,在公司,他对自己向来都是以职务相称,头一次,这么亲切自然地喊自己一声“爸!”

或许是太激动了,他竟然站起身,像迎接贵客似的,给儿子让座,还亲自倒了一杯茶水。

“爸,我有两件事儿想和您说!”

时光看着向来不苟言笑的父亲脸上居然挂着笑容,心中感到很温暖,说起话来也不像往常那么拘谨了。

“是你个人的私事儿?”

时远桥不愧是一名成功的商人,有一眼把人看透的本领。

“嗯,我交了一个女朋友,我特别喜欢她……”

时光话没说完,被父亲打断了:“好啊,你今年都三十了,早该成家了,我像你这么大时,你都能打酱油了……”

时远桥的话一下子打住了,脸上现出尴尬的神情。

时光理解父亲此刻的心情,微笑着接着说:“她叫夏雪花,比我小几岁,在本市的S大学毕业,现在自己开了一家服装连锁店,离过婚,但是没孩子……”

“离婚?”

时远桥把这两个字重重的重复了一遍,显然,雪花离异女人的身份像一根刺儿扎进时远桥心中。

“是!但错不在她,她是一个好女人,什么时候我领回家让您看看,您一定会喜欢的!”

“你喜欢就行!”

时远桥嘴上这么说,心里感觉特别别扭。

他这个大儿子多优秀啊,长的一表人才,海归博士,就算他头顶没有这些光环,凭他时远桥的儿子,找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啊,干嘛非找一个“活人妻?”

他真心想反对,但顾及到儿子的感受,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还有一件事儿,我想有一张妈妈的照片……”

曲文馨的照片?时远桥手上还真有一张,是他和她结婚时拍的黑白照,那时还没有彩照,虽然可以用画笔人工上色,但价格相对贵一些,他们那时没钱,只好放弃了。

来到S市后,因忙于创业,抽不出时间照像;等到后来有钱了,时间充裕了,他又没了照像的心情,所以,尽管从恋爱到结婚生子,他们在一起很多年,却没拍过几张照片。

以前,他还有两张曲文馨的单身像,是她姑娘时拍的,被楚灵伶给撕碎扔了。

就是这唯一的一张照片,还是曲文馨去世后,他从老家的镜框中摘下来的。

他的父母喜欢曲文馨,尽管儿子与她离了婚,但他们始终把她当成时家的媳妇,她和时远桥当年的结婚照一直镶在他们家的像框里。

时远桥很感谢父母,保留了这张照片,给他留下了珍贵的回忆。

这张照片拿回来后,害怕像前几张一样被楚灵伶毁掉,他把它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并且还上了锁。

现在,听儿子朝自己要生母照片,急忙打开抽屉,取出来递给儿子。

时光接过来放在手中,不停地在母亲头像上摩挲着,看的时远桥心中阵阵酸楚,越发感到自己是个罪人,伤害了她们母子。

“你母亲的照片,我也只有这一张了……”

“我多复制几张,把这张还给您!”

“嗯!”

时远桥答应一声,突然把手放在嘴唇上,对时光“嘘!”了一声,时光不明所以,乖乖地闭了嘴。

父亲用手指了一下门,时光会意,蹑手蹑脚地向门口走去,猛地拉开房门,趴在门口偷听的楚笑天没防备,被闪了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楚主任,你这是干什么?”

时远桥的脸一下子沉下来,不满地责问。

“啊,我想过来看一下明天有什么安排,发现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还以为董事长不在呢,正琢磨时,这不,副董就把门打开了!”

楚笑天偷听父子俩谈话,被抓了个现形,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还顺嘴胡诌了一个理由,随机应变能力让时光佩服的五体投地。

“既然楚主任有事儿和董事长商量,那我先走了!”

时光站起身,作势向门外走去,被楚笑天拦住了:“我没事儿,难得副董过来和董事长说会儿话,我不打搅了,告辞!”

真是只老狐狸,分明偷听半天了,却故意说里面“静悄悄的”,意思是什么也没听见,临走还不忘挑拨离间他们父子关系,什么叫“难得副董过来和董事长说会儿话,”意思不就是说我们父子关系淡漠么,时光月复诽着,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似乎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

“时光,以后在公司做事儿对这个人留点心!”

“知道了!”

时光应了一声,心想:他不是时磊的亲舅么,还是公司的中层领导,手上有实权,公司里到处都是他安插的亲信,防他,自己也要能防得住才行,搞不好,还会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爸,我有一个提议,能不能让楚主任退居二线,他也快六十了,让他回家颐养天年,钱咱一分也不少他的,只要把他手中的权力收回来就行!”

时光模不准父亲的态度,小心翼翼地说道。

“没有几年干头了,让他在公司靠着吧!”时远桥息事宁人地说。

“他的为人爸知道,我担心他带坏时磊!”

时光见父亲没有动楚笑天的意思,索性直言不讳,也不藏着掖着了。

时远桥皱皱眉头,还是不表态。

“爸,您知道为什么时磊早晨吃饭时不吃菜么?”

小儿子早晨行为反常,他确实想知道原因,问:“为什么?”

“我估计,是楚主任和他说了什么!”

“哦?说的具体些!”

时光一咬牙,把藏在心里的话全掏了出来,但是,他只说霓幻酒吧下药事件是楚笑天一人所为,并没把时磊牵扯进来。

时远桥被儿子说的事儿气得不轻,他铁青着脸,问:“你知道他们给你找的小姐在哪儿么?”

“我没去找过她,但是,她曾经告诉我,她是街角洗头房的!”

该死的楚笑天,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存着害时光的心呢!

时远桥“呼”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对儿子命令道:“走!”

“您要去哪儿?”

三、谁惹他了

“去你说的那个洗头房!”

时远桥这次是真生气了,当年,将曲文馨母子赶出家门,虽说错在自己,但要没楚笑天这个幕后推手,他怎么也不会让他们母子净身出户啊。

如果他能给她们母子足够的生活保障,前妻怎么会年纪轻轻便离开人世?

曲文馨死后,他将亲生儿子领回家,楚灵伶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动辄对他进行打骂,想方设法把他从家中赶出去。

而他有公司,要打理生意上的事儿,不可能将儿子天天带在身边,把他交给楚灵伶,他担心儿子指不定哪儿天会被后妈折磨死。

无奈,只好把他送到远嫁法国的堂妹家寄养,并且多次阻挠他回国,就是怕他被楚笑天兄妹害死。

楚灵伶对此十分满意,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只要不让她看到丈夫前妻生的那个杂种,怎么着都行,爱哪去哪儿去。

时远桥猜测,大儿子对他的做法肯定不会理解的,他也不求他理解,只要他能健康平安地长大成人,让他对前妻有个交代就满足了。

时光并不知道,父亲早在母亲去世时起,就和楚灵伶闹翻了。

楚灵伶是个不知道满足的人,**十分强烈,千方百计想插手公司事务,给时远桥管理公司造成了很多困扰。

“我警告你,想要做时太太,就老老实实在家给我待着。还有,告诉你那个哥哥,给我收敛点儿,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忍无可忍时,时远桥对楚灵伶警告道。

这话把楚灵伶吓到了,也害怕了,时远桥对前妻的狠她见过,相信他绝对不是吓唬自己,一段时间变得老实低调了许多!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是个贪图享乐的人,花钱大手大脚惯了,怎么可能因为时远桥的一句话就把这些坏毛病全改掉呢?

很快,便重蹈覆辙,疯狂购物,衣柜里的衣服都放不下了,还不断地往家里搬,时远桥对此十分气恼。

通过两任妻子的对比,他终于明白谁更爱他了,加上曲文馨的死对他打击很大,越发对楚灵伶看不顺眼,后来,干脆与妻子分居了。

楚灵伶为此也闹过,时远桥还是那句话:“想一起过,就老实点,不想过,随时走人!”

她当然不会离开时远桥,只能选择忍耐。

而时远桥为了时磊,也没真想和后妻离婚,大儿子的不幸他看在眼里,不想让小儿子也失去母亲。所以,两个人尽管貌合神离,却都没有打破婚姻现状的勇气,并且为维护公司形象,在人前还要做着依旧恩爱的假象。

现在,时远桥年纪大了,小儿子人不稳重,受他母亲影响,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他便把大儿子从国外接回来,给自己当助手。

儿子长大了,在国外摔打了这么多年,相信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而且,这个儿子聪明,善良,协助自己管好公司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照儿子刚才说的,若不是被他朋友及时发现,怕是他此刻已经性命难保了。

他现在还是公司的董事长呢,楚笑天就敢对时光下死手,哪天自己不在了,还有大儿子的活路么?

不行,他必须要为他清理障碍,给他创造一个良好的公司经营环境,不然,万一哪天儿子出了意外,怎么和九泉之下的前妻交代,就是他自己也会心疼死的。

大儿子关于酒吧下药之说他相信绝对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怀疑,他这个舅哥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当年,他不就极力怂恿自己扔掉大儿子么?

那时自己年轻,混,现在都一大把年纪了,要是再分不清谁远谁近,那可真是白活了!

所以,他要找到街角洗头房小姐,借此机会铲除楚笑天兄妹在公司编织的关系网,并将残余势力一网打尽。

父子俩刚进门,老板娘一眼就认出来人是常在电视上露脸的、本市大名鼎鼎的卓然集团董事长时远桥,顿时喜上眉梢。

她扭动腰枝迎上前来,拿腔捏调、浪声浪气儿地说:“哟,这不是传说中的时董么,我说今天阳光怎么这么灿烂呢,敢情有贵客上门!”

“我们是来找人的!”

时光赶紧解释来意,可是,他不知道那个小姐叫什么名,只好描述了一下她的体貌特牲。

“哦,大眼睛,高鼻梁,左脸有颗接泪的痦子,那应该是小曼了。奇怪,为什么你们公司的人全找她啊,先是你们公司一个姓楚的主任,那天小曼不在,第二天,时少又来了,他走后,小曼说,干不下去了,要回老家,我就把工钱给她算了,之后,她再也没出现过,应该是回老家了吧,听说她老家在湖南,具体什么地方我就……”

时远桥被老板娘的话气得额头青筋暴跳,拳头都快攥出水了,他顾不上讲究什么礼节礼貌,没等老板娘把话说完,扭头向外走去,时光紧随其后,他急于劝慰父亲,也忘记了向老板娘告辞。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走了,牛什么牛,有钱了不起啊,我呸!”老板娘被父子俩的行为气坏了,跳着脚冲他们的背影唾沫横飞地怒骂道。

“畜牲!”

车子启动后,时远桥坐在车里越想越气,咬牙骂道。

从老板娘话中,他听出小儿子也参与了此事儿,感觉特别难以接受,心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时光静静地开着车,他没想到老板娘会把时磊给抖落出来,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父亲肯定难过,自己的一个儿子居然对另一个儿子下毒手,当爹的心里能不难过么?

“爸,您可不可以别因为这事儿教训时磊,我怕他受不了会破罐子破摔,那可真没救了!”

时远桥叹了口气,这个大儿子,和他母亲一样本性纯良,自己的弟弟都想把他置于死地了,他竟然还护着他,顾念手足之情,心里既难过又欣慰。

汽车开到家门口,恰巧时磊也下班回来了。

小沫见一家人全都到齐,马上把饭菜摆上桌。

虽然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但时远桥还是心存幻想,会不会是自己误会了,平时看他们哥俩不是挺好的么!

吃饭时,他留心观察时磊,发现确实像时光说的那样,只要大儿子动过的菜,小儿子一概不吃,不仅如此,连他的妈妈楚灵伶也不吃。

原来,是他们母子俩联合楚笑天要害死时光,这还是一家人么,时远桥心中顿感无限悲凉,他把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饭也不吃了,回了自己卧室。

时磊母子俩大眼瞪小眼,互相用眼神询问:“老爷子这是咋的了,谁惹他了?”

四、早晚要面对的事实

“雪花,我把我们俩的事儿和父亲说了,他特别想见你!”

时光与正在时装店里忙碌的雪花商量,龙飞燕、龙飞鸽听见后,居然忘记招呼顾客,全都楞楞地站在原地儿看着他俩。

“我还没想好呢……”雪花回应道。

做他的女朋友,是在当时那种被动情况下答应的,初衷是摆月兑时磊对她的纠缠,纯粹是权宜之计,可时光却认了真,居然还想把她介绍给他的家人,雪花对此特别无语。

“雪花,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时光把雪花拉到门外,接着说:“如果你想摆月兑时磊的纠缠,顺顺当当地做生意,只能做我的女朋友。你想啊,酒吧楼上的客房是有监控录像的,说不定哪天时磊就会知道你和我在一起的事儿,万一他想灭口怎么办,到时候谁保护你啊!”

这个时光也不是一个老实人,为了追到雪花连这种手段都使上了,他根本不担心赵永升有一天会把他删除监控录像的事儿告诉她,他只知道,雪花对这件事儿一直心存恐惧,担心时磊有一天知道真相会杀了自己。

果然,时光刚起了个头,雪花就被吓的小脸煞白,时光见状,心中十分得意,男人嘛,追女朋友时哪个不是使出浑身解数,将十八般武艺全派上用场?

不管用什么手段,使什么计谋,追上了才是硬道理。邓爷爷不是说:“不管白猫黑猫,促住老鼠就是好猫”么,世人都是看结果的,时光在心里为自己的卑鄙行为开月兑。

“好了,你也别担心,只要你做了我的女朋友,你想啊,时磊惜命着呢,我的女人他怎么敢打主意?”

应该是这么个理儿,雪花暗自思忖。

“傍晚我过来接你!”时光最后一锤定音,根本没有商量余地,搞的雪花心里不是一般的郁闷!

她整理心情,正准备傍晚和时光一起去见他家人时,龙飞宵走进店里,两眼直勾勾地望着雪花,一看酒就没少喝!

雪花见状,急切地想躲开他,拿起随身携带的包包,向外走去!

“为什么我刚来你就走啊,你过去不是很爱我的么,怎么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决绝地埋葬我们之间的感情!”

雪花被龙飞宵的话气得浑身哆嗦,却又不想和一个醉鬼计较,便准备从他身边绕过去离开。

龙飞宵见状,急忙从一旁扑过来,意图拦住她,却不想因为酒喝的太多,身体无法控制平衡,将一旁的货架给撞倒了,额头被上面没外理好的金属刺儿划破,顿时血流如注,雪花当时吓傻了。

两个龙姐急忙扑到弟弟身边扶起他,雪花清醒过来后,迅速从包中翻出面巾纸替他止血。

“干嘛喝这么多酒啊!”雪花看着昔日的丈夫,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心里极其不是滋味。一直以为,他在人前很坚强,此时此刻才发觉,原来他也有脆弱的时候。

自从离婚之后,头一次,雪花近距离地和龙飞宵站在一起,这么关心他,龙飞宵感动的鼻子酸酸的,他真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没有董淑贤,没有他对雪花的那些伤害,他,龙飞宵,还和过去一样,在雪花眼中是一个干干净净、奋发图强、忠于家庭的新好男人!

他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雪花的关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专属她一人的味道强势地充盈了他的嗅觉,那么撩人心魄,和过去一样让他轻易就能沦陷,心有些痒,但最终还是被理智占胜了。

“送他去医院吧!”两个龙姐征求雪花意见。

“把他先扶上我的车!”

无论过去有多少恩怨,此刻他都是一个受了伤需要关心的病人,雪花狠不下心来不管,只好转身关了店门。

去医院途中,路过幼儿园,两个龙姐顺便把孩子接了出来。

龙飞宵的伤口并不深,医生没用多长时间就处置完毕,雪花把他们姐弟三人连同两个孩子送到她家楼下,转身刚要离开,龙飞宵说话了:“雪花,上去坐会儿吧,一会儿就好!”

雪花没出声,继续向汽车走去,被龙飞宵一把拉住。

他的手很有力,弄得她手臂火辣辣地疼,把她气得刚要发火,却在看到他眼底掩饰不住的黯淡与悲哀时沉默下来,同情心在那一刻开始泛滥,最后竟然鬼使神差地跟在他们身后向楼上走去。

龙飞宵见了,弯了弯嘴角,惨淡的笑容,映衬在他那张苍白的裹着纱布的脸上,给人的感觉无限凄凉。

走进那间已经不是家的屋子,龙飞宵百感交集,深邃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在翻滚。

家,已经不属于他了,但因为里面有他熟悉的味道和无法抹去的记忆,变得生动起来,一颗心像有了归宿,突然间平静了。

两个龙姐进门后,带着孩子回了各自房间,将雪花和龙飞宵留在客厅里。

望着近在咫尺的前妻,龙飞宵心头竟然有一种幸福的错觉。

他像魔障了一样,突然间伸出大手,将雪花搂进怀中,空虚的怀抱瞬间被雪花的娇躯填满,连带着心也被幸福填满了。

雪花的脸色煞白,攥紧的双拳暴露出她此刻的愤怒,没来得及反抗,龙飞宵冰冷的唇便猝不及防地压上来,攻城略地,夺走了她的呼吸,给她的大脑留下一片空白。

雪花整个人都呆了,她的怒意、她的屈辱好像全被龙飞宵冰凉的唇瓣压了下去,直到他放开自己,才逐渐恢复了意识,她望着龙飞宵,一股不可遏制的怒意直冲头顶,屈辱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她气愤地扬起手,却在看到龙飞宵头上的纱布时缓缓落下,变成了握紧的拳头!

“龙飞宵,你为什么总是做出让我讨厌的事儿呢?”

雪花对着他大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龙飞宵的眼睛顿时失了全部色彩,懊恼的一拳打在墙上。

龙姐听到关门声,不约而同地从屋里跑出来,看到弟弟沮丧的神情,大姐龙飞燕说:“飞宵,该放下的就放下吧,无论你做什么,都不可能抹平她所受的伤害,也挽不回她对你的感情,她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

“什么?”

龙飞燕的话,戳到了弟弟的痛处,他颤抖着声音问。

“飞宵,我不想骗你,因为这是你早晚都要面对的事实,她已经答应卓然集团副董做他的女朋友了……”

五、爽约

雪花回到车里,陡然想起时光傍晚接她去见他家人的事儿,急忙拿出手机,准备向他解释时发现,手机电池的电用完了,什么时候关机她都不知道!

糟了,现在早已过了晚饭时间,时光还好,可他的父母难保不对自己有想法,都怪这个龙飞宵,雪花气的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

将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前,想给时光打电话,却想不起来他的电话号码,他的号码一直都是存在手机里的,雪花苦笑了一下,心道:这人要是点儿背,喝口凉水都能塞牙!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拨打唐家欢的手机号码,听到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提示音。

那一刻,雪花真是欲哭无泪。

她坐在汽车里想了想,决定先回店里,其它事儿,顺其自然吧!

和龙飞宵的婚姻落幕已经很久了,这段时间,她无时无刻不在思索导致她在这场婚姻中完败的症结究竟出在哪儿,刚开始,她对此很迷茫,如今,她用城里城外人不同的眼光看待婚姻,总算有点明白了。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儿,要把它经营好,双方的差距不能太大。

是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把两人的婚姻放在平等位置上,为了一点点爱心甘情愿地充当龙飞宵的厨娘、保姆和情人三重角色,像井底之蛙那样守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方天地,守护着自以为是的幸福,眼里除了丈夫,就是锅碗盆瓢,每天想的就一件事儿:取悦龙飞宵,给他多加两道菜,让他心情舒畅地在外面打拼。

慢慢的,朋友疏远了,思想落伍了,夫妻间的差距拉大了,分道扬镳互不相干成为必然结局,死生契阔,与子偕老最终成为童话。

所以,女人啊,一定要与时俱进,让自己变的强大才是王道,尤其是经济上必须**,起码自己能养活自己才行,花谁的钱不得看脸色啊!

就说龙飞宵吧,自己和他一起生活了近三年,他有多少钱从来都不和自己说,每月给足生活费用别的啥都不管,自己要添置其它生活用品,还得伸出手跟他要。

现在好了,自己开创了一片天地,靠双手赚钱养活自己,赢得别人尊重,不管今后生活中发生怎样变化,她都不会放弃对事业的追求,这场婚姻失败的教训太深刻了!

雪花心里想着,下车打开卷帘门,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时装,想起龙飞宵额头磕破时的样子,心中十分忧伤。

同所有离异女人一样,雪花在情感上也经历了怨、恨、怀念和放下三个阶段。

现在,前两个阶段随着时光的流逝正逐渐淡化,她头脑中时不时地触景生情,想起龙飞宵对她的好,想起他们在一起时那些相濡以沫、琴瑟和鸣的日子,每到这时,她都会把自己狠狠地鄙视一番:贱!难道他对你伤害的还不够深么?

当初,他为了董淑贤肚子里的孩子义无反顾地选择同自己离婚时,是那么的薄情寡义,那么的残忍决绝,这些前尘旧事自己难道都忘了么?

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感情终究不是小学算数,不能像加减乘除那样简单,不可能做到快刀斩乱麻。

龙飞宵在她的生命旅程中已成为过往,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是和他一起度过的,他是她的初恋,她的青春岁月中有他,她的回忆中有他,那些爱过的感觉如此深刻,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如此的惨痛,那些经历的往事是她永远都难忘的啊……

但是,她是一个被情伤了的人,尽管回忆会情不自禁,尽管一些往事那么美好,尽管随着岁月积淀下来的某种感情依然存在,她都不会在回忆中再留恋了!

弯腰,小心地将衣服一件件拣起来,放到一旁,把货架子扶正,又将衣服一件件机械地挂回去,一颗心漫无边际地到处游荡。

时家应该吃完晚饭了吧,听说时老爷子是一个十分古板的人,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儿牵怒时光啊?

还有时光,自己连声解释都没有,就这样无缘无故放他鸽子,心里一定很不舒服,要是再让他知道自己爽约是因为前夫,说不定能和自己翻脸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时家人也都怀着不同的心态在琢磨她。

“这个女人一定是因为自己离异身份不敢来家面对我!”时远桥猜测。

自从知道小儿子存了害他哥哥的心之后,他就希望大儿子能快点成家,虽然对儿子喜欢的女人结过婚有点感冒,但他相信儿子眼光,这个女人一定有她过人之处,否则,不可能打动时光的心。

只要儿子幸福就行,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而且,成了家自立门户,可以和楚灵伶母子减少摩擦机会,远离伤害,基于这种思想认识,他特别想早点见到雪花,把这门亲事定下来,以解除自己的后顾之忧。

他的夫人楚灵伶听说继子竟然找了一个离异女人做女朋友,并且还要和她结婚,高兴的喜形于色,眼底全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和光彩。

然而,她盼了一天的女人竟然没有如约前来,失望之余,便想拿她做文章,打击时光。

她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对儿子说:“一个二手女人还摆什么架子,以为我们时家的门这么好进呢!”

“妈,您说什么呢,二手女人怎么了,就低人一等了?我哥的女朋友,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绝对是个人才,不瞒您说,要不是被我哥捷足先登了,我还想和祝若非退婚娶她呢!”

“什么?”

楚灵伶不禁倒吸了口凉气,看来,是自己小瞧了这个女人!

“你也认识她,快说说她的情况?”时远桥一下子来了兴致,完全忘了对小儿子的成见,张口就问。

“嗯,她毕业于S大学,在法国留过学,期间,还在巴黎的服装设计大赛中得过奖,据说,店里的服装设计全都出自她一人之手,开业不到一年,就创立了自己的品牌,让她的服装店成为业界翘楚。现在,S城里的女人几乎没有几个不知道‘雪花服饰’的,我哥要能娶到她,无疑于猛虎添翼。”

时磊说话时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特别不希望时光娶到雪花,什么离异不离异的,现在年轻人谁还在意这个?

他只知道,时光要娶的女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私下找人打听过,说她天生就一做生意的料,具有超强的管理能力:她对店里大部分员工实行绩效工资,将她们的工资和销售额挂钩,并且搞了一系列促销活动,增加了会员业务,实行购物积分。在服装生产上,秉承物以稀为贵的原则,对每款服饰限量生产,每种款式各种尺码的时装只生产四套,每个店放一套,由于她的服装做工精细,款式时尚新颖,受到众多女性喜爱,幸好自己对时光下手比较早,不然,这样的女人要是被时光追到手,自己可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时磊的话虽然是只言片语,却足以让时远桥心情愉快了,他无限期待地对小儿子说:“打电话问问你哥,他女朋友今天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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