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璀璨的灯光点亮了城市寂寞的夜空,街上到处流光溢彩,夜色撩人!
时磊蜷缩在楚笑天家的沙发上,闪耀的灯光,掩盖了他眼底的情绪。
“这个时光真好命,不用费心思,轻轻松松就能把时、祝两家的公司弄到手!”楚笑天临窗而立,眼睛注视着窗外清幽夜色中流泻的七彩霓裳,幽幽说道。
对时光,他是有恨的,若不是他,自己还可以在卓然多干两年,他喜欢那种呼风唤雨、被人前呼后拥的日子。
时磊面色一暗,沉默着换了一个姿势,倚着沙发的靠背,一言不发,只是那样安静的坐着。
没听到外甥回应,楚笑天拉上窗帘,坐到石磊旁边:“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就算爸爸什么都不给我,光祝若非的嫁妆和我岳父承诺给她的财产,我们俩几世也挥霍不完,没责任没压力就这么过完一生也挺好的!”
楚笑天凝视时磊片刻,思索着他的话,觉得有些言不由衷,既然不在乎,何必跑来向自己诉说?既然不在乎,为什么表现的那么悲观与绝望?
有的时候,悲伤不需要用语言来宣泄,也不需要拿眼泪来佐证,只要一个眼神,一种姿势,就能让人感觉一种近乎于绝望的心境,此时的时磊就是。
从时磊身上透出来的哀伤情绪令楚笑天也跟着陷入深深的惶恐之中,不为外甥着想,就算为自己打算,他也希望时磊能成为卓然或者非凡未来的董事长,这样,他那个因打仗斗殴致人伤残的儿子走出监狱后也有人照顾,最起码,时磊有能力收留他,给他找点事儿做,让他平平安安过完后半生。
这些年,楚笑天全力以赴帮助时磊夺权,甚至不惜采用犯罪的手法意图将时光从卓然赶出去,说到底,都是为了他自己,无利不起早,是他楚笑天的人生准则!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楚笑天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顺应了人的生存法则,给这一法则增加了一个注释而已!
“一个男人要是不参与社会活动,混吃等死,还能有人瞧得起你么?社会就这么现实,要不怎么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呢,你现在在卓然还有一席之地,老爷子还在,人家见了你都恭敬地叫一声‘时少’,等哪天这些都失去的时候,S城里谁还知道时少是谁?”
楚笑天为了个人利益,极力游说时磊与时光反睦夺权,把时磊的心情搅的坏到了极点,特别是那句“混吃等死”,极大地刺激了时磊,让他的心好象突然被人用纯器击打了似的,巨痛之后汩汩冒出血来。
冷脸坐在沙发上,莫名的悲哀在心头挥之不去,一颗心如同煮沸的火锅,沽沽冒泡却说不清是什么味道。
不可否认,在与时光这场权力和利益争夺战中,他输了,输的很惨,可以说是完败!
这时候,舅舅不仅不安慰他,还不断地火上浇油,时磊脸上寒霜渐盛,眉眼额头上写着个大大的痛字:“时光现在身染重病,他也活不了太久了,卓然和非凡早晚都会是我时磊一个人的,我没有必要去和他针锋相对,弄得两败俱伤!”
“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据我了解,那种病,少的可能活两年人就没了,但年轻人得了这种病,只要坚持用药,可以活二十多年。二十多年那是什么概念,你不会不清楚吧?”
楚笑天苦口婆心,时磊烦上加烦,本想冲舅舅发火的,但见他眼窝塌陷,鬓角染霜,终是不忍心。
良久,时磊站起来,单手扶着沙发靠背,黯然说道:“做一个生活强者能受到尊重的道理我懂,但我不想一错再错,上次的事儿,爸爸和大哥是顾念亲情没追究我的责任,就是对您,也是枉开了一面,以后怎么样,顺其自然吧,我也是爸爸的儿子,祝家的女婿,在身份上和大哥没任何区别,我想,他们不会对我做的太绝!”
时磊揉了揉太阳穴,眉宇间尽显疲惫之色,就连声音听上去都疲惫不堪,想必这件事儿日夜都在困扰着他!
“但愿如此!”楚笑天答道,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这个夏雪花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时磊如此忌惮,哪天我去会会她,我就不信那个邪,莫非她还有三头六臂不成,目送时磊的背影被防盗门阻断后,楚笑天心里盘算着。
第二天,他借了一辆车,早早来到非凡楼下,怕被熟人认出来,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鼻梁上还驾了副墨镜。
当雪花和祝华文从车上走下来时,楚笑天一下子呆住了。
他这大半生阅人无数,环肥燕瘦,姣蛊媚颜,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但此刻依然被这个女孩子俊俏精致的脸吸引得移不开视线,禁不住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这是一张极其标致的面孔:弯眉明眸,耀如春华,那样的清明灵秀,大方美丽温婉动人,这样的女孩子谁见了能不爱呢?
时光不足以为惧,他再有能力也抵不住病魔的威胁,倒是这个夏雪花,能让一向冷情的时光为之神魂颠倒,除了她美丽的外表,一定聪明过人,否则,她不可能成功地赢得时远桥和祝华文的赞赏,拿她像传家宝似的,格外珍视。
眼睁睁地看着祝华文和雪花进了非凡大楼,楚笑天的脑子一刻都没停止运转。
怎么办,有这个女人在,时磊想要翻身肯定比登天还难,楚笑天在见到雪花那一刻就下定决心将她从时光身边赶走,最好能让她永远消失!
有了,对付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她的清白!
雇几个人玷污她不难,但风险也很大,万一哪儿天东窗事发,别说祝华文,单就时远桥和时光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候,还不得新账老账一起算啊,那岂不是把自己也栽进去了?
反复琢磨了好几天,还是觉得没有把握做到万无一失!
况且,时光明知这个夏雪花是二手女人还坚持娶她,说明他对于名节之类的东西并不是很重视,到时候,即使他毁了夏雪花的名誉,也不一定能拆散她和时光。
奇怪,这么好的女人,他前夫为什么要和她离婚呢,该不会是时光看上这个女人,把她从前夫手里夺过来的吧,如果那样,我可以好好做做文章,让他们在S城待不下去,即便不走,我也有办法让他俩被S城百姓的唾沫淹死!
挖空心思想了这么一个对付时光和雪花的办法,还没付诸实施,就被时磊一句话搁了浅。
“舅,你还是省省吧,雪花离婚原因和您想的正好相反,是她前夫有了外遇!”
“她前夫有了外遇”这句话,让楚笑天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如果她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好女人,丈夫怎么会有外遇,或许,她有什么生理缺陷,应该是这样的,看来,我应该会会她这个前夫!
很快,他便模清了龙飞宵商店的位置,想到了接近他的办法。
这天,他慢悠悠地踱进宋诚办公室,貌似很关心的样子问道:“最近生意怎么样?”
“托您的福,还过得去!”
宋诚见来人是卓然集团的前办公室主任,时磊的亲舅,不敢怠慢,屁颠屁颠地忙着给他端茶倒水。
“前面那家卫浴商店老板我认识,前年我家装修时还从他那儿买过磁砖呢!”楚笑天看似无意地说。
宋诚顺着楚笑天的目光看过去:“您说那家商店啊,现在易主了,新老板姓龙!”
“姓龙,姓不错,人怎么样?”
“人也挺好的,您应该知道他啊,他前妻是时副董的女朋友!”
宋诚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宋诚啊,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八卦了,八卦对象还是卓然和非凡的红人,我看你这生意快做到头了!
“哦,原来他就是雪花的前夫!”楚笑天看上去十分吃惊,脸上随之现出关切的神情!
“既然他人这么好,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前妻有问题,所以两人才离了婚?”
宋诚禁不住大吃一惊,懊恼自己一时兴起,口无遮拦,当着楚笑天的面胡说八道,搬弄时光和雪花的是非,心中后悔莫及!
“不是您想的那样,他和前妻是因为误会离的婚,龙老板现在正想方设法让夏雪花回心转意同他复婚呢!”
这人绝对是有目的来的,宋诚告诫自己:说话当心!
“你和他很熟么,把他叫过来,我有几句话对他讲!”
宋诚顿时警觉起来,心里直打鼓:他和龙飞宵有什么话好说的,该不会扯上时光和雪花吧?
“不是很熟,大家都在一条街做生意,见了面打个招呼而已!”
“那应该算是熟人了,打个电话,叫他过来!”楚笑天对宋诚这句话完全是命令的语气,令宋诚左右为难。
犹豫了一下,终究不敢得罪楚笑天,好歹他也是时磊的舅,他让打就打吧,他和龙飞宵又不熟,不可能见了面乱讲的。
龙飞宵对宋诚心存芥蒂,本不想搭理他的,但他在电话中说是卓然的前办公室主任要见他,不知道有什么事儿,便立刻过来了!
“听宋老板说,你是夏雪花的前夫,觉得有件事应该告诉你,因为你前妻有婚史,时董一家对她和时光的婚事儿很不满意,我见过你前妻,这么好的女人,你为什么不把她重新追回来呢?”
楚笑天开门见山地说,龙飞宵听后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