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与正传相反的一个世界,河清海晏、歌舞升平的共同体在这条世界线里变得四分五裂。♀没有什么政治文化经济中心,有的是各地区的各自为政。因为枪在人民的手中,擅于内斗和盲从于人的性格使得这块土地血流成河。
这块土地似乎不适合民主与分权毫无节制地生长,在表世界国际政治的迫力下,原先的当权者没能够把握住节奏,焦躁地释放了积蓄长达数千年的能量,而这时,国民显然没能准备好……
绝大多数国民是善良的,但是,信息的爆炸和信息的不对称性使得假消息满天飞传,误解和成见在这个时代铸成了比以往更多更大的过错。
到底是谁在作怪呢?有识之士将目光一致放在西欧,在地中海的沿岸,那里有一个三面环海的国度,意大利。然而,其真正的全称是:神圣罗马帝国,一个靠着魔法和信仰统治世界的超级大国。
当然,其制度是等级分制,依靠着表里世界两个教皇互相牵制的特殊君主政体。说是牵制,其实质上是“分区而治”,教权和政权是两个概念,里世界的教皇维护教权的至高无上,他的目的就是将主的荣光洒遍全世界每一个角落,当然,有战争的地方,愿意信仰神灵的人就越多……
表世界的教皇更像是一位老辣的政客,他的目光总是放得很远,他知道这样继续下去,人的精神力会被榨干,因此,他需要用一些手段转移疲惫不堪的民众的注意力。
他们两个都选择了战争,地点——远东神州,共同体。
事件的导火索是一起飞机失事。同为拥有里世界魔法使用权的、传承极其悠久的宗教,星宫的圣子圣女夫妇二人选择去共同体度蜜月。然而,在某些阴谋的作用下,这架专机被“军用机”给击落了……坠毁在共同体的防空识别区内。
专机上共有十六名乘客,除开两位飞行员以外,其余十四名分别是十二星辰武士和两位“圣人”。♀实际上,圣女怀了圣子的孩子,总共是十七名乘客。
飞机被导弹击中出事前的那三十秒,所有人都无法使用魔法,一切都是被计划好的,只不过是他们被选作弃子。
星宫失去了继承者,方寸大乱,一蹶不振。两位教皇也站在“同为宗教界的同仁”这一立场上有了说话的权利,甚至是,开战的主动权。
然而,不幸的是;这里是对于教皇他们不幸——圣女在另外十三个人用生命催动的魔法禁咒保护下活了下来,活过了一年多。她把孩子生了出来,完成了作为母亲最基本的义务。当然,这对死去的人来说,也是不幸。
孩子是个女孩,有着少少的、银色近雪的毛发。而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天白天,天空也飘起了鹅毛大雪。
孩子几经转手,或是孤儿院,或是好心人;最终,在她七岁那年,落户在了共同体东部的贫民区,一个饱经战火,已然成为废墟的地方。
陪伴女孩成长的是两个男生,一位年纪稍长,名叫钱瀚星;另一位则与之同岁,唤作“景祥”。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冻得流鼻涕的景祥问道,小小的他已然觉得眼前这位姑娘长得白白净净,很是漂亮,如果对方愿意和自己玩耍的话,定然会相当高兴。
“我的名字很长……很多,不好记……”女孩一直保持着抱腿的坐姿,头也不抬,声音很小。
“嘻嘻,没事,我景祥记性好得很,只是奇怪,为什么你的名字会很多呢?”景祥用袖口拭去了鼻涕,显得很不爱干净。钱瀚星看到了这一幕,戳了戳景祥的背,对他耳语道:“人家是女孩子,你好歹也给我注意下形象,别让人家一下子就受不了这里,跑了出去,那可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景祥听到后连忙抱起一团雪将袖口的污渍擦去,这下更是让他冷得发颤。
“我叫艾琳,后面还跟着四十多个人名,都是收养我的人随意取的,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喊我的真名……”名叫艾琳的小女孩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坐姿,只不过,在揭开伤疤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看来她的寄养经历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艾……琳……艾琳,我记住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但我肯定忘不了的!”景祥拍着胸脯保证道。
“谢谢。”艾琳抬起头来,湛蓝色的瞳眸着实让景祥和钱瀚星惊艳了一把,虽然两个人未必有符合那词的真实体验。
“从此以后,我们三个就相依为命了,虽然现在有一顿没一顿的,但我从不对未来失去信心,只要赖着活下去,总有一天,我们能够出人头地,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所以艾琳妹妹,打起精神来!”钱瀚星向艾琳伸出手,示意她可以抓住自己的手臂站起来。
艾琳不会为这一句话而感动到死心塌地,但她会观察。她观察到眼前这位看起来很文静的大哥哥(十岁半),他的眼睛会说话,一旦对视,就仿若陷入了进去,那是纯粹的黑与白,黑到深邃如夜,白到纯洁似雪。
这是女孩第一次对某个异
异世王妃之红豆新娘帖吧
性产生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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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生计,他们三个人会去县城里的集市偷窃。
“嘘——小声点,听我的,等一下我会去和那个卖水果的人搭讪,我会挑三拣四一些,这个时候景祥蹲子绕到我的背后,等我踢你脚的时候,你就赶紧去拿。这个时候我会对艾琳你使眼色,你在景祥拿到水果的时候走到我身边向我搭话,随便说什么都可以,只要能继续吸引住店家的注意力即可,明白了吗?”钱瀚星叮嘱道,听者纷纷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好了,我去了!”钱瀚星整了整衣领,那是他最体面的一件衣服,实际上,就是一件从垃圾堆里淘出来的、做工粗糙但保存完好的衬衫。十四岁的他,其个子已经有一米七了,穿在身上显得十分清秀文雅,配上那迷人的瞳眸,更是迷倒万千少女不偿命。
“好了,大哥已经和店家搭上话了,我去也~”景祥猫着身子前行,而这时艾琳还没反应过来。
“诶?!喂,那个!”艾琳一直不大喜欢喊景祥的名字,或许是初印象并不好,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真是的!”艾琳跺着脚,连忙跟了上去,却不料被推车的大汉撞倒,摔了个狗啃泥,下巴被磕破了。
“艾琳!”景祥刚背着店家拿了三个受到轻微辐射的苹果,就看到这不幸的一幕,什么都不管就跑了上去,而恰巧,店主也看到了景祥偷拿东西的那一幕。
“糟了!”钱瀚星意识到这次集市之行将不会再有任何收获,因为他们会被当地的临时执法者所盯住,如果运气欠佳,更有可能会被关起来,到时候会如何处置,全凭执法者的喜怒。
他急忙拦住店家的去路,试图用话语为景祥争取更多的时间。
景祥跑到艾琳的身边,将她抱起,他不笨,知道接下来会遭遇什么,所以根本不管身体能否担负得起现在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艾琳,绕过推车,朝着人潮汹涌的地方跑去;在和大汉擦身而过的时候,他还很是怨念地踢了他一脚,尽管不痛不痒。
“疼……好疼……”艾琳的下颚被磕出了血,现在鲜血滴答滴答的顺着颚尖滴落,有的滴到了垂落的发丝上,血色和雪色交融在一起。
“别担心,我知道大夫,我知道……”景祥抱着艾琳跑了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对于还没开始发育的他来说,已经豆蔻芳华的艾琳着实重了些。
至于被落下的钱瀚星,则被店家招来一群人围住,人群中已经有人认出了他和另外两个小鬼。但更多地还是针对钱瀚星一个人破口大骂,因为钱瀚星已经在这一带混出了名头——“不知廉耻的贼一号”,然而,这是他为了照顾弟弟妹妹不得不采取的谋生手段之一。
他已经被迫行窃四年了。
执法者在这时从人群中开道,一把镣铐锁住了钱瀚星的手,看执法者的眼神就知道,钱瀚星至少得在看守所里被废掉一只手……
“嘿,这一带的不良少年,我逮了没有一百也不下七十个了,多你一个不多,跟老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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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只是磕破了点皮而已,不用大惊小怪。倒是你,小家伙,你抱着这位小姑娘跑了那么多里路,身子骨早就虚了吧?现在还不躺下,你是想就此撒手人寰吗?”
景祥摇了摇头,他直视着大夫道:“我们还有一个大哥,他还没来……我得等他回来。”
“大哥?”戴着老花镜的慈善大夫捋了捋老长的胡子,皱眉想了想,遗憾地说道:“唉,恐怕你大哥凶多吉少咯,毕竟,你们可能不知道,今天是上头来巡查,所以管得特别紧,你们哪,真是遭着霉星咯!”
“钱……钱大哥他……还能回来吗……”突然,艾琳的声音在大夫身后响起。
大夫回头一望,了然并安慰她说:“不用担心,这年头,大家都知道人命贱了,犯不着为了一件小事就杀人,顶多,也就……”他忽然闭口不谈。
“也就怎么样?大哥他会被怎么样!?”艾琳蓦地联想到一些令人恐慌的事情,随即开始无止境的内疚。
“艾琳,不要自责,都是那个不长眼的推车大汉害的,不是你的错,等我长大了,我一定……”
“够了!都是我的错……所有陪着我的人,无论亲疏远近,都会遭罪,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们……”
“哪里的话,艾琳妹妹,我这不好好地回来了吗……”钱瀚星挡住了从门扉照射进房屋的那唯一一束阳光。
“钱大哥!”艾琳激动地泛起了泪花,然而,她敏锐地发现,钱瀚星的一条胳膊,被卸了……
“不!!!”
晴天,仿佛又下起了雪。
在阳光还没有到达的大陆彼岸,一份密令从教皇厅下发到了圣殿,命运的齿轮,在停滞了十多年后,再一次转动。
而推动齿轮转动的,和正传一样,同样是来自异世界的一男一女,男的戴假面,女的穿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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