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迎接九公主的到来,皇宫兴师动众的忙活了一整天之后,终于将一切布置妥当。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金碧辉煌的承乾宫里觥筹交错,丝竹声声;文武百官也一改朝堂之上的严词厉色,或交头接耳或谈笑风生,一片和乐安宁之象。
风落玉坐在高位之上,手执琉璃盏同身旁的凌水烟欣赏着舞姬们曼妙舞姿,他似乎很是钟爱素白锦袍,就连此时都只是一身白色。凌水烟几日一改往日的素雅清新,一袭大红的缠枝牡丹宫装,就连面上的烟纱都改成了妖冶的红色,发髻中央插着一只象征着身份的鎏金飞凤金簪,那凤凰口中衔着的金色流苏一直垂到额际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晃动着,恍若星辰的眸子顾盼流转之间敛不住的明艳动人。
凤凰坐在毫不起眼的角落,身上是荣锦送来的那套藕色宫装,就连头上的白玉梅花簪都是一大早凌水烟派人送过来的,她记得打扮好的那会儿露儿一个劲儿的夸她好看,可是她自己盯着镜子里那张平凡至极的脸,实在是找不出到底是哪里好看了。那会儿她跟着凌水烟一同过来的时候,她看见风落玉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还好,他虽不喜却也没有开口赶她出去。
“小虞,你说这北疆的公主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大的架子居然让咱们这么等着。”
露儿趁着蹲身给凤凰添茶的时候,有些不悦的抱怨着,明明说是前来朝贺的,结果皇上和文武百官等了这么久也不见那什么九公主到来,真真儿的可气。
凤凰捧着茶杯抬眼看了一眼四下,虽然北疆公主这般拖沓,但是似乎百官对此并不介意,就连风落玉也不见有所表示,拍了拍露儿的手,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声张,在看到她谨慎的低下头自己方才专心的喝着手上的清茶。
其实,对于北疆的这位九公主她是知道些的,听说,她是北疆女皇最为年幼的女儿,拜在北疆大祭司的门下,小小年纪便十分精通巫蛊之术,在十二岁那年便战胜她上面的五位兄长三位姐姐成为北疆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皇储,传闻中这位九公主性情古怪且嚣张乖戾,凡是得罪她的人她都会施以巫蛊让人生不如死;但是传闻终归是传闻,这位神秘的九公主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九公主方被立为储君那年,南贺太子曾经求亲却被女皇以九公主年幼拒绝,就连太子提出来要见九公主一面都同样被弗决,这一次的祈阑之行算起来应该是她第一次在世人面前露面。
“皇上。”身后传来小安子的声音。“九公主和使臣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片刻,丝竹声渐止,舞姬们有序不乱的退出了宫门,文武百官亦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偌大的承乾宫安静了下来。
小安子上前几步,一挥拂尘双手在月复前交叠,尖细的嗓音中气十足的传了开来——“皇上有旨!宣九公主觐见!”
她搁下手中杯盏,扫了眼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宫门口,都想在第一时间目睹这位传奇的公主。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传来,抬眸,那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娇俏的身影就闯入眼帘,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听到周围一片抽气之声,估计谁人也不会想到传闻中那般狠辣的九公主居然会是如此模样。
她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上身穿着着一件粉色的右衽短衣,衣上绣着颜色纷杂却又精致的各色花朵和菱形图案,是一条同色的百褶绸裙,裙摆处绣着同上衣一样的花样,脚上是一双大红的小靴,靴子上坠着一圈银色铃铛,随着她的脚步不断的发出‘叮铃铃’的脆响。
长长的墨发一半挽成小髻,一半编成细辫垂在两侧,额前坠着一串同红靴上相似的银色铃铛,只不过略小了些;圆润的小脸儿粉扑扑的说不出的可爱,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闪动着几分狡黠,粉色的唇瓣儿微微上扬,随着那变化的弧度粉颊上漾起浅浅的梨涡。
“北疆百里香玲见过祈阑皇帝,皇帝万福!”
她学着宫中女眷那般朝着风落玉福了福身子,却又好似忘记了究竟是该将那只手放在上面那只手放在下面,而后秀气的眉头一皱,红唇撅起干脆双手抱拳重新作了一个揖,那可爱的模样如同一个误入凡尘的小精灵,谁也没办法将她和北疆九公主联系在一起。
一同前来的祈阑使臣见他如此模样,连忙单膝跪地,道:“九公主年幼不知礼数还请皇上赎罪!”
风落玉轻抚着手上的白玉扇坠,面上笑意不减,目光从那身着黑色官府的年长使臣身上掠过落到百里香玲纤细的手腕之上,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复又松开,“不知者无罪!早就听说北疆的九方将军骁勇商战英武不凡,今日意见果然不同凡响,难怪,女皇能够如此宽心,若朕有如此大将,祈阑天下亦可高枕无忧了!”
“皇上缪赞了!”九方颂颔颔首,耳上的银饰随着这一动作晃了晃。“祈阑人才辈出,皇上亦是足智多谋,北疆如何敢在皇上面前夸大。”
“呵呵!九方将军谦虚了!”风落玉起身步下石阶亲自为两人送上琉璃盏。“公主和九方将军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朕备下薄酒三杯,以示敬谢,还请公主将军赏脸!”
“谢皇上!玲儿口好渴就不客气了!”风落玉话一落百里香玲眼疾手快的拿过一杯,一语罢杯中酒水已经咽下月复。“嗯~不错!皇上的酒,可比母皇的好喝多了!”
“公主!”九方颂低呵了声,有些尴尬的看着风落玉。“皇上,公主她……”
“哈哈哈!无碍无碍,九公主乃是性情中人,难得如此直率,朕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倒是将军拘礼了!”
“就是!”百里香玲脑袋一歪,朝着九方颂做了个鬼脸,顺手将另一杯酒塞到他手中。“皇叔!这可是祈阑皇帝敬的酒水,不喝才是不敬呢!”
“这……既然如此,臣先干为敬!”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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