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谋:惊世狂妃 第一章:九方思君

作者 : 风染霜

两年后。

娑罗城里高楼林立鳞次栉比,那条从宁安门一直延绵数十里的宁安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们或独自一人或三五结伴在街上走着瞧着,有人喜笑颜开,有人懊恼叹息,也有人悲从中来,一眼望去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世间百态一切尽收眼底。

一年前九公主百里香玲正式开始处理朝政,一年以来广施仁政,知人善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减免苛捐杂税,开垦荒地,百姓肩上的担子清了,日子自然越过越好,北疆的繁华更胜从前,无论是财力还是人力物力都比两年前更前进了一步……只不过,繁华之下必然会有一些不大不小的纷杂之事碍人双目……

“澹台公子,你让老头子做牛做马都行,但是求您放过小孙女,澹台公子求求您了,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她吧……老头子求求您了……”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道哭天抢地的喊声突然响起,众人的目光亦是被吸引了过去,只见一家小酒馆的门口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从里冲出来跪在地上狠命的瞌着头,而他的面前是一个华衣公子,一袭绸缎锦衣身上佩环伶仃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看到自己面前的老头子那张嚣张跋扈的脸上越发的不耐烦抬脚就将他踹到一边,老人家年纪大了被这一踹倒在一旁半响都没有提上气来。

“爷爷!”那华衣公子身后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压着的年轻女子一声疾呼,挣扎着要上前,可是她哪儿是壮汉的对手,就是拼劲了全力也动弹不了分毫,那张妍丽的小脸上清泪纵横:“爷爷你怎么样了?爷爷你起来!不要去求这个畜生!珠儿大不了一死也绝不会让叶家祖上蒙羞,爷爷你不要求他!”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但是却没有人上前,那被澹台公子的人乃是当朝相国澹台封独子澹台锦裕,一向是为祸四邻早就是娑罗城里的土霸王,强抢民女打人闹事欺男霸女做尽阴损之事,曾经有人将他告去官府,结果,他毫发无伤也就算了告他的那人还被一故意诬陷罪杖责了二十大板,这种事情多了之后也就没人敢再去告发,日子久了大家也是能避则避,避不过的就算是恨得咬牙切齿,也只能是打落了牙齿和血吞只当做自己倒霉。

澹台锦裕身旁的随从见势不对,狗仗人势的朝着周围的人群挥了挥,嚣张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没见我家少爷纳妾啊!”

周围的人被他这一喝收敛了很多,但是仍在窃窃私语着,那随从见此一撇嘴,腆着一张脸上前虚心假意的扶起倒在地上的老人,竭力劝说道:“叶老头,你这么固执做什么?你也不想想,你家的小珠儿一旦成为了我家公子的八夫人,那你可就是我家公子的亲爷爷了,到时候你哪儿还需要在这小酒馆里拉琴啊……”

“呸!”缓过气来的老人家听到这话气的一口痰吐到那随从的脸上:“你个狗奴才,我爷孙俩就是穷死饿死也不会稀罕去做你们澹台家的妾!”

“你个……老东西!”那随从在脸上抹了一把,气的脸色铁青,对着老人一阵推搡,“来人给我打!”接到他的命令另外几个家丁一撩衣袖气势汹汹的就要上前。

“住手!住手!澹台锦裕你个王八蛋你让他们住手!”那姑娘急红了眼,一边挣扎着一边哭骂。

“住手!”澹台锦裕一双衣袖,高昂着那张嚣张的脸走到那姑娘的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颚,道:“本公子许你正妻之位,你现在答应跟着本公子回府,本公子就放了那老头,如何?”

“珠儿,你要是敢应下,爷爷……爷爷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澹台锦裕话才落匍匐在地上的老头子就发狠的说道,那姑娘倒也是个烈性子,那双发红的眼睛看了眼她爷爷突然猛地低下头,出其不意的一口咬出那抬着她下颚的手指,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那位姑娘的脸上就多出了五个手指印。

澹台锦裕何时受过这样的对待,一双眸子怒火滚滚咬牙瞪着那个一脸轻蔑的女人,滴血的手指指着老人,狠狠的吐出一个字:“打!”

……

从宁安门过来的一顶的软轿缓缓而来行至此处被拦在此处无奈之下只得在此停下,那软件极为华丽,就连轿帘上的牡丹都是以金线绣制而成,四名轿夫都做黑衣劲装打扮,一个个身强体壮,落轿之后四人垂手而立面无他色似乎这周围的一切吵闹都未入他们之耳一般;而两边各自侍立着两名丫头,一人着青色小衫,一人黑衣裹身,青衣从容黑衣冷艳,却都是姿容姣好气韵不凡,不像是寻常富贵人家能够教出来的婢女。

轿子停稳之后那青衣女子便朝着吵杂的人群中走去,不多时候便带着清浅笑颜回到轿旁,轻唤了声:“小姐。”

“所为何事。”短短四字却犹如那天籁之声夜莺之歌,只让人恨不得能够马上掀开帘子看看那究竟是生的何等模样的人才能发出这般的妙音仙乐。

“听说是富家公子强抢民女,那女子不从,所以富家公子便命人教训那女子的爷爷,想要逼她就范。”青衣女子细声禀告着。

“嗯。”轿内之人轻轻应了声。“寻个出口绕过去便是。”

“小姐……”青衣女子又唤了声,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

“抢钱民女只有官府法办,无需多事。”轿中女子还是轻声软语,话里却有些不容拒绝的意味。

“奴婢知晓不该多事,只是……那富家公子不是别人,真是澹台相国独子,官府怕是……”官官相护历来皆有,何况还是这位‘官’还是位高权重。

轿中一阵沉默,就在青衣女子没有了希望的时候,那以金线绣着牡丹的纱帘突然掀开,柔荑透过那靛蓝色露出来,肤如凝脂指若璨莲……

青衣女子见此心中一喜,忙上前搀扶。

一袭绛紫色锦绣绸裙,衣上绣着繁复的花纹,腰间是四方纹腰裙,项间精致的银圈和耳上的流苏坠子在阳光泛着光泽,全然一副北疆寻常官家女儿的装扮,再抬头细细一看,粉颊杏腮,白皙如玉;眉如柳梢,黛色天成;琼鼻中立,剔透玲珑;素齿朱唇,浅笑微漾……最是那一双凤眼明眸,宛如一泓秋水,婉转动人顾盼生辉……

骨若白玉青葱,貌似初荷落虹……如此来形容这女子在合适不过。

“小姐。”另一旁的黑衣丫头上前拦住她,冷眼看了一眼青衣女子一眼,责怪之意甚为明显。

“惊霜。”女子轻启朱唇,明眸含笑。“过去看看吧。”

黑衣女子略一犹豫缓缓收回了手,谨慎的跟在女子的身旁;女子提裙跨国轿夫压下的轿子,双手交握在小月复之前,步伐不徐不急从容缓和。

人群中还在喧哗着,女子的哭喊声,周围的指责声还有打骂声交织成一片,被三人围在殴打的老者已经是伤痕累累满身血迹,人群里有些看不下去的,刚想上前可是一接触到那随从跋扈的眼神,瞬间便焉了下去,澹台锦裕坐在不知从何处搬来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抖着脚,手上还玩转着那附庸风雅的题诗折扇,似乎是在等着那女子的求饶……

“打!给我使劲儿的打!把这个老不死的给我往死你打!”那狗仗人势的随从叫嚣着,那张狂的模样比他那人模狗样的主子还要更甚几分。

“惊霜。”人群之外,目睹一切的紫衣女子柔柔轻唤着,黑衣女子点头会意,随手拾起地上的石子,运了气石子飞驰而去……

“啊!”那奴才一声尖叫,捂着头四处张望:“谁!谁!到底是竟然敢扔小爷!马上给我滚出来!谁!”

他这一叫正在打人的三个奴才停了手,押着女子的壮汉也送了些力道,那女子用力一挣开手脚并用的爬到奄奄一息的老者身边,看着那满身的血迹手足无措,惊恐的不知该从何下手;只不过此时没人关注她,那些围着的人早在听见那随从四下寻人的时候就纷纷退让,生怕退得急了那地上躺着的人就会换成自己,如此一来不消片刻功夫,那紫衣女子主仆三人便出现在众人眼前,四周一片抽气之声……

啪!

澹台锦裕手上的扇子坠落在地上,眼里是满满的惊艳,几乎是瞬间他便站了起来,迈着自以为万分潇洒的步伐朝着紫衣女子而去,一把推开了早已经呆滞在那儿的随从,带着一脸婬邪上下打量着那紫衣女子,口中一片啧啧声:“娑罗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大美人了!啧啧……这腰……这脸……啧!怎么看怎么都是跟本公子是天生的一对儿啊!”一阵邪笑,他装模作样的做了个揖,“不知道小姐姓甚名谁,府上在何处?且待在下差人上门提亲,迎娶小姐如何!”

此话一出,原本还沉浸在女子美貌中的众人回过神来,忍不住一阵叹息,可惜了这般倾城佳人就要落入如此登徒子之手,可惜啊!

“小姐,这边是相国家的公子,澹台锦裕。”青衣女子在紫衣女子旁边提醒。

那紫衣女子唇畔笑意不减,听到眼前这人的身份,眼底连半丝涟漪也没有掀起,周围几个大胆的人已经开始猜测紫衣女子的身份,北疆民风开化,就算是官家女子也同样能够出门上街,是以,这娑罗城里达官贵人们的千金大家都有些影响,但是此时就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眼前的女子是何等身份。

“哈哈哈哈,爷您听到了没有,这个小丫头竟然知道你的身份,想来这位小姐也是特地因为爷而来的,小的先在这里恭贺爷今日竟然能够一箭双雕,赢得如此如花美眷啊!”

澹台锦裕在听到青衣丫头的话时猛地升起一丝警觉,但是一听随从这话马上也就放松了下来,暗笑自己多心他爹爹是相国大人,他怕什么!虽然说头上还有个九方颂和那两个老祭司压着,可是那三人从来都是不问世事,在这娑罗城里有谁敢同他作对,就算这个女子有些身份但是只要拿出他爹爹的名头,还怕她不乖乖听话!

想到这里他便放心了,搓搓双手,那双婬邪的眼里光芒更甚,目光难辨的在紫衣女子身旁的两个丫头身上徘徊一阵,猥琐的笑着:“你这狗东西懂什么!这哪是一箭双雕啊……”说着,一只手朝着那冷艳的黑衣女子伸过去,“这是一箭四——啊——”

调戏的话还未说完突然转为一声尖叫,原是那只狼爪落到了黑衣女子手中,黑衣女子嘴角残忍的一勾在周围一片抽气声中手上加大了力度,只听见一阵细微的咯咯之声,随后澹台锦裕大叫一声就捂着那无力垂着右臂疼的在地上打滚。

一切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周围的人早就目瞪口呆,从未想过这可看似柔弱的女子胆敢做出如此举动,就连那刚刚醒来的老者和那叫珠儿的女子都怔忪的愣在原地。

呆愣过后,那狗腿的随从瞬间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地上去扶那满地打滚的澹台锦裕:“少爷……少爷……”澹台锦裕被他扶起来,煞白着脸红着眼朝着几个家丁大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给本少爷!也本少爷狠狠的打……啊……疼死我了……”

被主子一喝,几个奴才哪儿还该愣着抡起拳头就朝着那三名女子冲过去,四周的人还没来得及为三名女子忧心周围的一切就发生了更为戏剧的一幕,只听见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原本正朝着三名女子冲过去的几人眨眼之间就倒地翻来覆去的申吟,在他们周围溅了一片的血迹,仔细一看,那血迹竟然是从那些壮汉的手腕处流出来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周围的人惊恐的朝那名黑衣女子看去,只见她还是面如表情的站在那儿,似乎从头到尾都未移动过,可是细看之下才发现,她垂在身侧的右手指尖竟然在滴着鲜血,众人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她竟然用手指……生生的断了那些人的筋脉……

这下就连刚刚还在嚎叫着的澹台锦裕也哑了声,那随从一抬头遇上黑衣女子冰冷的目光吓得瑟瑟发抖,下意识的想去避开,可是头一扭又正好一头撞进紫衣女子那温婉静雅的凤眸之中,再看到她唇角不曾消退的浅笑,心底的恐惧竟然比先前看到黑衣女子是还要来的大,他直觉自己应该马上移开目光然后赶紧逃……可是他动不了,身子动不了……就连眼睛想要挪过都做不到……

突然,紫衣女子提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款款上前在一脸呆滞的澹台锦裕面前停下,敛下眼眸看着他,柔柔的目光却让他一个激灵从刚刚的呆滞中回过了神来:“你……你到底……是什么……什么人?”

这一刻,澹台锦裕没有那份嚣张,更没有了寻常的那份盛气凌人,此时的他恐怕就是让他马上跪下来磕头求饶,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而这样的他却迎合了百姓们的心,看着他的人有幸灾乐祸,有解恨解气,却唯独没有同情。

紫衣女子看着他,良久朱唇轻启吐出宛如那空谷山泉坠落的绵言细语,“澹台大人一生忧国忧民为北疆尽心尽力本是北疆佳话,却不想因为你这个不肖子孙弄得百姓怨声载道,澹台先祖无光,今日废你一条手臂算是为了你往日所作所为恕罪,也算是给澹台大人几分薄面,往后,但凡再犯必然取你性命以儆效尤。”

说完,紫衣女子直了身子,悠然转身缓缓而去,那莺歌婉转之音却听的所有人心惊胆战……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有如此大的口气,似乎就是相国大人她也不会放在眼中一般……

澹台锦裕一张脸涨得通红,也分不清是因为紫衣女子的那番话还是因为手臂上的痛楚,却见他咬紧牙关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那软瘫在地上的随从,喝道:“去给本少爷拦下她!本少爷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小娘们儿竟然连我澹台府都不放在眼里!快去!”

“少……少爷……”那随从早就被黑衣女子徒手掐断壮汉手筋的举动吓得屁滚尿流,此时别说让他上前,他就是多看紫衣女子一样都觉得要命。

那紫衣女子好似没有听见澹台锦裕的话似的,姿态从容的让人都为她捏了把汗,可是偏偏在这时她却又慢条斯理的开了口,吩咐的对象是她身边的另外那名青衣丫头:“寸心,去问问澹台大人是不是公务太过繁忙以至于无力管教爱子,如果是,就说本宫会禀明九公主替他拦下些许杂事,为他分轻负担;若是澹台大人愿意继续为被百姓效力,本宫便体恤他帮他管教便是。”

“是,寸心这就去转告澹台大人。”

紫衣女子说的仔细青衣丫头答的认真,但见她施礼之后翩然而去,而那方向自然就是雕梁画柱的澹台府。

青衣女子离去之后紫衣女子也没在逗留,提步行了几步突然驻足,回眸冲着那呆滞的几人粲然一笑,颔首吐出令人惊心动魄的几个字:“本宫……九、方、思、君。”

------题外话------

今天先更五千,明天继续万更,主要素昨天真的废了,今天还木有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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