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继日地赶路,苏换睡在车篷里,都被抖散了骨头,她想霍安一定很疲惫,他还有伤在身。话说私奔原来是这个样子,各种提心吊胆不浪漫,话本子都是骗人的。
想起这一切都源起自己,她十分愧疚,在第五日傍晚时,坚决要求去投店,好好休息一晚上。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子。
进镇子一打听,才知道他们已出了知州边境,进了芜州的地盘。
镇子不大,找了一家挺干净的客栈,霍安把马车赶进后院,才放了坐马车坐得晕晕乎乎的达达和小二出来,客栈伙计瞪了那两条大黑狗半晌,哦,他还很少见到带着狗赶路的客人,狗还这么巨无霸。
苏换用灰布包好头,将自己裹得灰扑扑不起眼的模样,去写房间。她纠结挣扎了一会儿,想该写两间房呢还是一间房,没想到客栈伙计已笑眯眯地帮她写好一间房,又殷勤问道,“二位可要些吃食?”
苏换于是想,也是,都私奔了还挣扎什么,不就是少了成亲的形式嘛,过日子什么的,实在才是最好的。
霍安一进客房,便合衣倒在床上,他的确太累了。
达达和小二无精打采趴在一旁,继续晕马车。
苏换去关上窗户,转头说,“霍安……”
但一转头,她就发现霍安倒在床上,抬手蒙着额头,已沉沉睡去。
她于是走过去,蹲在床前,伸手去抚了抚他额上垂下的散发,又扯开他胸前衣襟看了看,他这伤就一直没好彻底过。
苏换有些难过,抖开被子给他盖上,又模模他的脸,“我是不是连累你了啊?”
身后小二呜呜一声,苏换转头说,“达达,小二,你们要对你们的主人好,这么远他都带着你们。”
但不管怎么说,新生活开始了。
苏换姑娘很快振作起来,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碗粥,又喂了达达和小二,才坐下来细细点银子。
霍安走得有准备,把所有的银子都带上了,换成了银票,再加上她偷偷找苏珏支援的,也有个二百两,总之盘缠还是不愁的。
只是,他们还要安定下来呐。待霍安睡醒了问问他,他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这么想着便收好银票,又留了些碎银在身边,霍安不会说话,今后买东西住店这些琐碎事,还是她来。
歪头一看,天都黑了,但霍安仍然睡得香沉。
苏换想了想,决定洗个澡,她觉得自己实在太臭了,臭得达达和小二都快嫌弃她了。
叫客栈伙计送了热水和干净木桶来,又另付了十文钱,小伙计高高兴兴地走了。
关上门关上窗,苏换严肃地对达达和小二说,“你们埋着头,不许看。”
达达和小二呜一声,了无兴趣地蜷在门后,睡觉。
苏换又把灯芯捻小,踮起脚尖,轻轻走过去看霍安。嗯,霍安还在睡,看模样一时半刻都醒不了。
好吧,反正他们是要做夫妻的,再说,霍安大爷早已经看过她了,就别扭捏了。大方点,苏换。
一边开导自己,苏换姑娘一边轻手轻脚地月兑了衣服,小心翼翼地滑进木桶里。哦哦哦,热水好舒服。
洗啊洗,泡啊泡,苏换姑娘好欢快,蓦然一回头,却发现霍安斜倚在床上,眨着黑葡萄眼,欣赏她洗澡。
她瞬间结巴了,“你你……醒了怎么不说一声?”
霍安模模额头。苏换,我不会说话好不好?
于是苏换姑娘又窘了。
虽然二人很亲密了,但也实在还没亲密到,她光着身子大剌剌从木桶里爬出来,然后在他**辣的目光里,淡定地穿上衣服。
她赶紧说,“那你转过身去,我穿衣服。”
霍安看她窘得一张脸艳若桃花,想起那晶莹美丽,忍不住下月复一热。哦好吧,他伤还没好,他们还没安定下来,还不是思婬欲的时候,把持。
于是他听话地倒下,扯过被子,蒙头又睡。
安静了半晌,却听苏换可怜巴巴说,“霍安,你帮我从包袱里拿身干净衣服来。”
哦,姑娘,你洗澡不备好换洗衣物的吗。
鉴于要把持,霍安递了衣服后,便拿只馒头,背过身去啃,等苏换姑娘穿好衣服,才转过身来。
填饱了肚子,霍安就着苏换洗过的水,拧了帕子,抹了抹自己身上,再换了一身干净衣物。
苏换跳到床上去,蒙在被子里发窘,话说以后都要这样,她是不是太不淡定了?太不大方了?
还没等她自省清楚,霍安躺上了床。
苏换稳定稳定再稳定后,从被子里抬起脸来问他,“你伤口换药没有?”
霍安点点头。
苏换道,“那我看看。”
说着便撑起身来,去扯他胸前衣襟,霍安抓住她的手,轻轻一拖,便仰脸吻上了她。
苏换就晓得他想啃,又不敢压他身上,只含糊道,“换个姿势……换个姿势……”
霍安大爷从善如流,一翻身将她压在下面,欢快地啃起来……
唉呀这是为什么,每到这个时候,霍安大爷都十分不淡定十分不克制。
苏换只觉得霍安的喘气声越来越粗,忽然从她怀里挪开手,抱着她不啃了,只埋在她颈后低低地喘气,稳定自己。
苏换怔了怔,叹口气,伸手去抱他,“霍安,我们做夫妻吧,我不介意的,你小心伤呐。”
霍安抖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她,黑眼睛发着幽光。
苏换姑娘善良地开导他,“你看,我们总是要睡一张床的,这一路上,你老这样,我都替你难受啊。我大哥说,人生苦短,男人何必难为自己。”
霍安眼睛更亮了,但还是把持不动。
苏换继续开导他,“你也别挣扎了,都私奔了,还有什么好挣扎。我知道你怕我委屈,可我不委屈,反正这辈子,我是要和你在一起的。”
霍安一听,瞬间热血沸腾,坐起身来就月兑衣服。
他不把持了,他不挣扎了,这么一个漂亮姑娘在被窝里,把持是对自己的残忍。
苏换趁着他神智还清醒,赶紧道,“吹灯吹灯。”
但霍安大爷的举动是,月兑衣月兑衣。
……
苏换抖了一下,抬手蒙住了眼睛,羞得一张脸血红,声如蚊吟,“吹灯呐……达达和小二在呢……”
其实,她想多了,彼时达达和小二正呼呼大睡。
苏换觉得自己像陷在一团云里,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也不知该做什么,干脆大义凛然地闭上了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姑娘蓦然僵住,睁开眼目瞪口呆道,“你……你别乱戳好不好……”她想了想又好心问,“霍安,其实你是不是不会?”
这句话终于惹毛了霍安大爷,气得他咬牙切齿全身都在燃烧,狠狠心……
“啊——”
苏姑娘发出一声惨叫,顿时各种凌乱……
……
在凌乱中,苏换姑娘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这鸡飞狗跳的一夜,终究是过去了。
苏换醒过来时,天已老亮。她迷迷糊糊地翻个身,才觉身边已空,那个昨晚很畅意很驰骋的坏蛋,他不见了。
她发会儿呆,揭开被子,小心翼翼地查看自己,一看吓一跳,啊,身下还有一团干涸的血渍。
嗷呜,她蒙头盖住自己。
霍安你记住,我会报仇的,我流血了你都不停下。
正咬牙,头上被子被人一揭,霍安的脸出现在眼前,他低头看她,一脸餍足和温存。
苏换姑娘,吃起来和看起来一样味道好。
阳光照进来,有些刺眼。
霍安走过去关上窗,在木盆里拧了一个热帕子,又走到床边。
苏换姑娘背过身猫在被窝里闹别扭,达达和小二已出去溜达过一圈,拉完屎尿,神清气爽地坐在那里,观摩它们的主人哄姑娘。
霍安不会说话,只好伸手去抚她的头发,苏换翘起嘴哼了一声,这让霍安不知所措,昨晚是她鼓励他们做夫妻的,他就照做,现在她又不高兴了,闹哪样?
他挠挠头,想来是昨晚太粗鲁,着实弄痛她了。可这事他生平第一次,本能引路,经验不足,实在不好把控,于是畅畅快快打完了他人生中第一仗。
于是他站起来,到桌边去拿了纸笔,写:“别生气了。你还痛不痛?”
苏换看了这几个字,脸刷的红了,转过身来看他,小声说,“霍安,我想吃梨子。”
霍安赶紧点点头。
苏换说,“你出去买,我自己来收拾。”
霍安看她脸颊绯红,想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便将帕子递给她,转身出去,关上门,下楼去买梨子了。
苏换姑娘振作精神将自己拾掇干净了,穿好衣服,倚在窗边啃馒头,悠闲看临窗那条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片刻后,霍安买了几个梨子上来,擦干净一个,递给苏换。苏换坐在桌边,捧着梨啃,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霍安,我们要去哪里?”
霍安原本看得心旌摇曳,她这么一问,瞬间把持住了,在纸上写:“越州。”
苏换问,“为什么去越州?越州在哪里?”
霍安写:“越州在北边,赵大哥有个结拜兄弟在那里。”
写完,他把那封信拿出来,给苏换看。
苏换瞟了瞟问,“赵大哥的兄弟是做什么的?”
霍安写:“贩马。”
苏换说,“那我们去干什么呐?”
霍安写:“我跟着他们去贩马。你别担心。”
苏换想了想,轻声道,“霍安,你走哪里我就走哪里。我不担心。”
霍安笑了笑,收起那封信。
苏换已啃完梨子,擦了擦手,来扯霍安的衣襟,“我瞧瞧你胸膛上的伤。哼,自己有伤还……”她低声道,“还那么剧烈……”
霍安写:“那今晚温柔点。”
苏换瞬间红脸,哼了一声,“今晚分床睡。”
霍安赶紧端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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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看也对故事正文走向没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