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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字,叫做赤膊。
严格来,所有的篮球运动员在赛时,都是赤膊上阵,不过俄大和UCLA的这场赛,已经无限接近于肉搏了。
萧寒和维斯布鲁克的争斗,就是赛的一个缩影,两个人,四条手臂,几乎总是纠缠在一起,有时候并不是冲球去的,完全就是位置的争夺,明知道你做动作的时候手臂一定要经过这里,防守一方的手臂就非要提前放在那里。
这是真正的夹枪带棒。
萧寒飞在空中,压过巴默特一头的时候,维斯布鲁克也到了,他的两条手臂直接就举起来放在了萧寒的头顶,而萧寒硬是躲都不躲,迎着就上去了。两人的动作,有点类似电影里的劈砍和招架了,只不过攻击的一方还未到,格挡的一方先等在那里罢了。
维斯布鲁克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不可力敌,他的身体素质同大多数球员起来,都是相当出色的,可以,他这样两条手臂一起往那里一横,一般人碰上去,是绝对要被阻拦下来的,很可能皮球都会月兑手,可是萧寒的右臂,居然生生撞开了他的双臂,将球送向了奥登的上空。
这就是萧寒的计划,一定要先帮奥登在内线打开局面,唯有有了他的牵制,身在外线的他们受到的压力才会减轻。
UCLA的防守,确实名不虚传,在一般水准以上的个人防守基础上,霍兰德将场上的五名球员,打造成了一条完整的防线,包夹,破挡拆的延误,忽而联防,忽而盯人的变化,让俄大球员个个无所适从。
萧寒已经试过了,得出的结论是,确实很有一套。UCLA的每名球员显然都知道防守的重点在哪里,所以他们更多时候是在固守一个三二联防,就是低位两人,高位三人,排成两排,几乎堵住了所有往内线突破的路线。
如果仅仅是这样,萧寒还是有很多种方法让霍兰德后悔莫及的,但UCLA经历过决赛考验的防线,其内在的层次,显然不会这么简单。虽是联防,但有两个点,UCLA还是死死控制住了,那就是内线的奥登,还有外线的萧寒。
维斯布鲁克跟紧了萧寒,马塔死贴着奥登,其他三名球员,随着这两个点的移动而变换自己额位置,有张有缩,很具章法。萧寒突破维斯布鲁克本来就较困难,可是一旦他压过维斯布鲁克哪怕只有一个身位,外线的包夹便会立即到位,放掉另一个俄大球员,也是在所不惜。
不过不要以为这样康利和库克便能轻易突破到内线去,每当这个时候,所有UCLA的球员都为往禁区方向收缩,这时候持球突破,绝对是自寻死路,而且UCLA的防守,随时会随着球的移动而变化,只要遭遇包夹的萧寒一出球,上来协防的那名球员肯定会立刻归位,也就是,所谓的空位,也不过是在轮转时出现的一瞬间的漏洞。
抓住这瞬间无人防守的时机完成投篮,这就是俄大可以把握到的机会。可这种事来简单,真要把球投出去,还要保证命中率,其实是非常难的,更何况UCLA对此也不是毫无防备,球到康利手里,他们往往会置之不理,放他好几步距离,可皮球一旦到了库克手里,那防守他的球员立刻就会逼上去,也不下手,只是不给他出手的机会。
康利的外线命中率确实有待提高,这一点,萧寒知道,康利自己知道,萨德·马特也知道,但显然霍兰德更是把握住了他这个弱点,库克在面对防守时个人单打能力不足,更是尽人皆知。
在这种情况下,萧寒要么坚定不移的疯狂投篮,但这里面肯定会多很多勉强出手,要么就设法把球给到奥登。
给奥登传球,也不是简单的把球送到他手里,然后就看着他来单打,还必须得给他创造机会。这个,就有些困难了。
在萧寒突破成功一次后,UCLA显然特意加强了对他和奥登之间连线的防守,这样一来,就等于切断了俄大内外线之间唯一的联系,他们的进攻,更加的举步维艰。
好在UCLA的进攻同样不怎么样,霍兰德尝试着换上了他们的核心阿佛拉罗和科里森这对黄金后场,将维斯布鲁克推上了三号位,可这两个人,都是那种打球非常合理的球员,也就是,当合适的机会出现了,他们总能把球投中,可这机会从哪里来?当然要靠队友来为他创造。
问题是科里森碰上康利,阿佛拉罗碰上库克,顶大就是个旗鼓相当,维斯布鲁克又在和萧寒死掐,一时间,双方的进攻都没了效果,唯一的得分方式,就变成了罚篮。
战局在变,双方的优势和劣势也在互换,当罚球提上日程,奥登大叔这个俄大的强点,忽然就变成了漏洞。本来UCLA的防守就好,奥登也得不到几次罚球的机会,可当这有限的几次机会出现了,他还总是罚丢时,问题就严重了。
萧寒和维斯布鲁克这对场上的焦点人物,谁都没获得什么罚球机会,裁判也清楚,这两个家伙,这场赛估计也就这样了,要是严格执法的话,估计没一会儿,两人就都得下去,索性尺度一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种情况下,双方就各有侧重点了,科里森和阿佛拉罗频频设法利用经验制造康利和库克的犯规,不过效果也不太明显,而俄大,那就不必了,萧寒明白的,萨德马特岂会不知?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要给大叔制造机会。
一样的吹罚尺度,双方机会基本均等,可是一来让奥登这个中锋和两个外线罚球,本来就不怎么公平,二来这种赛节奏,正是UCLA所喜欢的,可俄大,归根到底,他们还是一直依靠天赋吃饭的球队。
赛其实已经落入了UCLA的节奏当中,还好萧寒在外线总能有些零敲碎打的收获,双方就这么僵持着,打完了前二十分钟。
这是一场怪异的赛,双方的出手次数都少得可怜,命中率还低,赛的进程,更是毫无流畅性可言,双方的得分,也自然而然被压得很低很低。
如同一个波澜不惊的水下世界,UCLA的球员,就好似一条条游鱼,只要偶尔冒几个气泡,就非常享受惬意,可萧寒他们,就好像折断了翅膀落到水下的飞鸟,这沉闷的气息不畅的境地,快要把他们溺毙了。
“萧,有什么办法没有?”萨德·马特安排完他认为有效的战术,又了些鼓励士气,号召大家坚持下去的白话,就让球员们休息了,康利他们几个一下子就都抢过来坐在了萧寒身边。
“目前没有。”萧寒摇了摇头,自顾自喝起水来,不再话。
“真的没有吗?”刘易斯毕竟痴长几岁,看出来萧寒有些言不由衷。
萧寒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是的,萧寒不是没有办法,而是这个办法,根本不适用于俄大。
大多数的赛,都是斗战术,技术,看命中率的竞技,可今天这个赛,这些都没什么用处,这是一场执行力,看谁更狠,更能坚持的角斗,而自认是贵族的俄大,并不适合这样的战斗。
奥登,康利,包括库克,他们几个有哪一个不自认是在NCAA中有身份有地位,高人一等的?让他们放下这份高贵,同UCLA那些平民去争勇斗狠,他们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