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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颜之前和韦月华打过交道,她当时答应让韦正去求皇上取消她和楚浩烨的婚事,可事后韦正却又倒打一耙,若这事真是被太子所迫,那韦月华怎会一点也不知情?既是知情,那她答应林夕颜时却又丝毫不露破绽,可见此人必是个心机深沉的!
楚浩烨对此倒是不甚在意,只对凌风道:“你亲自去见见刘焕恩,让他安排韦正面见圣上。”
凌风领命下去,林夕颜不解地说道:“你让刘焕恩出面,岂不是将他推到了太子的对立面上?等到事情掀开了,大家不还是能猜到他是你的人?”
楚浩烨道:“既要成事,总得有付出,况且大家也只是猜测,日后刘焕恩若再做些中立之事,其他人便会更加疑惑。”
林夕颜又道:“若这事成了,韦正恐怕是必死了吧?”韦正若指证了太子,皇上虽恼太子,可更加不会放了韦正,毕竟他有人命官司在身。
楚浩烨点头道:“我会尽力保住他,这一局,本来就是赌,也算不得我不守信用。”
“可是,”林夕颜迟疑道,“可他毕竟为了钱害人性命,若是放了他,岂不是罔顾天理?”
楚浩烨低沉地说道:“这仕途之中,多少人都手染鲜血?只不过是没有一一解开罢了!”说着,脸上呈现出疲倦之色。
林夕颜心里一动,道:“你也厌倦这生活了吗?”。她虽不拘时俗,可这杀人者逍遥法外之事,她还是接受不了。
楚浩烨闭上双眼,半响才低声道:“我也是别无选择。”
林夕颜心里却想着:是真的别无选择,还是根本割舍不下?不过,这话她不会问。只心里想着,最好是皇上能处死韦正,在她的心里,楚浩烨和韦正的约定不甚重要,毕竟是他身上背负着人命,倒是杀人者必受制裁的想法在她的心里才更加根深蒂固。
楚浩烨看着她的神色,说道:“韦正害人,固然该死,可这天下该死之人又何其多?那些顶着贤能之名的,又有多少是包藏祸心、手中染血的?”说着,又叹道:“人生不过如此,又有什么是真正的对与错?怕是在太子和睿王的心里,我也是该死之人吧?”
看着楚浩烨面上呈现出的她从未见过的迷惘之色,林夕颜也不禁沉思:太子自认为王储,可却认为楚浩烨有夺嫡之意,在他的心里,是不是他的行为才是光明磊落、毫无愧色?若说罔顾人命,这世上这人最罔顾人命的怕就是金銮殿上坐着的那位了,虽有律法,可这生杀予夺,又有多少是凭着他的喜恶来决定的?
远的不说,就说这宫中,又有多少冤死之人?上次皇后诬陷她盗取宫中防御图,若不是楚浩烨从中周旋,怕是她早已不在人世了!可最后呢?皇上明知是皇后陷害,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
想到这些,林夕颜也迷惘起来,不禁出声问道:“那么到底什么是正义?什么又是邪恶?”
楚浩烨睁开双眼,苦笑道:“正邪之分,不过是一念之差罢了,又有什么真正的分别?怕是在太子眼里,他是正,我才是邪!”忽而又笑道:“莫要再想这些了,做自己认为对的就好!”
林夕颜也摇摇头,摆月兑了这些恼人的愁思。
第二日,刘焕恩单独面圣,说韦正死前欲见陛下一面,有要事禀报。也不知刘焕恩是如何说的,皇上居然同意了,但他见韦正时却没有第三人在场,且他人也不知他们到底谈了什么。
事后,皇上并没有饶了韦正的性命,不过却赐了他全尸,至于纳韦月华为昊王侧妃一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皇上接着便是召见太子,说他“弄权宫廷,罔顾圣恩”,无论太子如何诡辩,皇上都要重惩,最后是皇后在御书房的门前跪了一夜,皇上才令人打了太子三十板子,又将他禁足东宫。太子虽是元气大伤,但好歹保住了太子之位。
过了几日,楚浩烨悄悄的命人将韦正的家人送往南方,并给了她们一大笔银子。事情看似告一段落了,可林夕颜的心里却沉甸甸的,怎么都轻松不起来。
楚浩烨也并未对她多加安慰,只是让她收拾行李,他们要尽快启程南下。
韦月华的事件之前,他们就是打算要南下游玩的,这次事情了了,自然又可以出去了。林夕颜惦着游玩的事,心情才好了些。
楚浩烨禀明了皇上,事情过后的第五日,楚浩烨便带着林夕颜启程了。
他们一共带了两辆车,他们夫妻两一辆,雨桐、青儿并行李用品一辆。因为这次主要是游玩,所以只带了凌风和十几名护卫。
一路轻车简从,很快他们便离开了京畿。
一直到看不见房舍,林夕颜才看着道路两旁的初春的风景,心情愉悦起来。
他们乘坐的马车十分宽敞,里面铺着厚厚的垫子,三面放着靠枕,再加上他们走的是平坦的大路,所以即使马车行进的稍快也不觉颠簸。
楚浩烨倚在靠枕上闭着眼睛休息,林夕颜却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向外看,三月的天气,一片鹅黄柳绿,暖风微醺。她好像才确信自己这回是真的离开了京城。
听到她的低笑声,楚浩烨睁开眼睛道:“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这荒郊野外,还有什么有趣的事?”
林夕颜回头看着他,笑道:“真是煞风景!这本就是官道,怎会没有行人?加上初春景致,清丽动人,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荒郊野外?”
楚浩烨听她和自己斗嘴,便知她心情愉悦,嗯,这个丫头表达心情的方式还真有些特别!他倒了杯茶递给她,说道:“是啊,娘子乃是风雅之人,为夫却只是俗人,当然比不得娘子,还请您喝杯清茶,赋几首诗,让为夫也欣赏欣赏。”
林夕颜接过茶呵呵笑了起来,可见他却故意一脸期待地等着,便在他鼻子上捏了一下道:“别的没学会,这取笑人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大了!”
楚浩烨将她的小手拿下,不满地说道:“越发没规矩了,居然敢捏夫君的鼻子。”说罢在她的鼻子上重重地捏了一下。
林夕颜嬉皮笑脸地说道:“这就叫没规矩呀?那我这还有更加没规矩的事呢,你要不要试试?”
楚浩烨见她笑的狡诈,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便微微向旁边侧了侧身,略有些防备地看着她。
林夕颜一见他这样,更是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便将茶杯放到一旁的桌几上,然后身子像蛇一般地扭着向他爬去,嘴里还低声说道:“相公,我来了。”
说着便撑起身子半趴在他的胸前,嘴凑到他的耳朵边吹着气,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更是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地咬了一下。
楚浩烨一向经不住她撩拨,这时更是如此,可这毕竟是马车之内,他为人颇为正统,一时间脸便红了起来。
这马车造的坚固,车前不仅有帘子还有一道车门,门外驾车的凌风虽然内功颇高,但若是车内的声音不高,他又不有意去听,还是听不到的。
林夕颜见他红了脸,越发的得意起来,小手更是得寸进尺的在他的胸口上画起了圈。
楚浩烨看见她一脸的得意之色,不由的双眼微眯,林夕颜见情况不对,刚想抽身,他却抱住她轻巧的一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她见势不好,忙笑道:“我错了,我错了,相公就饶了妾身吧!”
楚浩烨咬着牙附在她的耳边说道:“小妖精,敢调戏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夕颜听见他说“调戏”,笑的身子都软了,去推他的手也更是没有了力气,楚浩烨俯身下去,将她的嘴吻住,手更是在她的身上游走起来。
林夕颜这才后悔自己不该惹他,可也知道后悔已晚。
看着她嫣红的小脸,迷醉的双眼,楚浩烨突然离了她的双唇,俯首在她雪白的脖颈上轻咬了一下。
林夕颜心动神摇,那一声媚人的申吟差一点就月兑口而出,她紧紧的咬住下唇,将那羞人的声音硬是压在了喉间。
她羞红着脸微怒着低声说道:“你想让我丢人吗?快放开我!”
楚浩烨见她钗斜鬓松,衣领也歪斜着露出一抹香肩,他的心里也跳如鼓捶,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从她身上下来,道:“看你下次可还敢?”
林夕颜赶紧坐起身来,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和发髻,待拿过妆镜看见自己那一脸的酡红,便又佯怒着在他的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楚浩烨一咧嘴,又得意地笑道:“让你再胡闹!”心里却强压下心里那股强烈的。
林夕颜看见他那神色,便知是怎么回事,忙凑到窗边坐好,不敢再招惹他。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老老实实地坐在窗边看风景,他斜靠在车厢上假寐,二人虽然都不再说话,可却都享受着这份安宁与静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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