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本无良 第001节:谁杀了我?(1)

作者 : 谁是谁的傀儡娃娃

绍国罗地,农历二月,莺飞伴草长,杨柳醉春烟。

五岁的绵姜跟同岁的小伙伴阿缇在春色暖阳下摘了了大半天野菜,两人嬉闹着在河边洗干净新摘的野菜后,又将自己的小手和小脸洗的白白净净。

“阿绵,你真漂亮!”阿缇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对面的绵姜,真心的笑道。

绵姜是一年前才跟母亲及一个老叟迁来这里的,她跟土生土长的阿缇很不一样。绵姜皮肤白皙,双眼乌黑明润,就是六月毒辣辣的日头,也似晒不黑白白的绵姜。绵姜的母亲也很漂亮,体态风流,眉眼清澈,举手投足,就跟仙人一般,绝对不是阿缇的粗鄙母亲能比较的。粗鄙这二字,是阿缇刚刚从绵姜那学来并在见到绵姜母亲后再看自己的母亲而深有感触的。

“阿绵,你跟你母亲都那么好看,又识字,家里又有木简藏书,你阿爹,是贵人吧?”阿缇忍不住的又问道。绵姜的母亲识字,绵姜就是她母亲教下识得字,绵姜的家里,还有着很多的木简藏书。书,在这个时代,只有官家贵人们才会有。所以阿缇觉得,绵姜及其母亲,说不得是哪一家的贵**女。阿缇的母亲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让阿缇多跟绵姜亲近。

听阿缇又问起这个问题,正将卷起的袖子放下来的绵姜神色黯了黯。她懂事起,就跟着母亲及轮叟不停的从一地搬到另外一地,母亲几天前又提了,她们半月后,就又得搬了。至于阿爹是不是贵人?是谁?绵姜从来不知道,她自然也是问过的,可一问,美丽的母亲就流下眼泪,抱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直哭一直哭。最久的一次,母亲饭不食水不饮的,断断续续哭了二天二夜,那后,绵姜就再不问这个问题了。

绵姜的黯然只是一瞬,阿缇还没有看到,她就笑靥如花的抬起头来,乌亮的眸子似会说话,看着阿缇笑了笑。

阿缇只当绵姜是承认了,欢喜而羡慕的轻呼一声,“阿绵,真好真好,我就知道你跟你母亲肯定是贵人,阿绵,那你爹什么时候来接你们啊!”

“阿缇,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绵姜不愿意继续着话题,她怕阿缇问的更多。绵姜不想阿缇知道自己连生父是谁都不知道,但也不想欺骗阿缇说她是什么贵人。所以她选择快点离开以结束这个纠结。绵姜说着,就提起装满野菜的篮子,跑远去了。

绵姜穿的是小小的红色阔袖长袍,袖子的边缘有一圈金线做成的镶嵌,一跑起来,袖子随风而舞,又金光偶现,使得小小的绵姜就似那要御风而去的小小仙人。阿缇看的痴了去。

“阿绵,你以后一定是美人,倾城的美人!”阿缇将双手拢在嘴边缘,对着远去如仙影的绵姜喊到。

绵姜朝阿缇挥了挥手,就直向自家跑去。远远的,绵姜就看到,在上山的青石阶下,停着一辆宽阔华丽的戎车,及跑近,更是发现,拉戎车的非驴非牛,而是二匹高大的黑色骏马,马一踏蹄,它们脖子下挂着的金色铃铛,就叮当叮当的传出清脆的声响,煞是悦耳动听。

俊马边等着一老叟,叟苍老而面白须,一双眼睛阴冷如鹰,绵姜本见着马车还心里有些欢喜,再对上那老叟一眼后,脚步连连后退数步,然后小心翼翼的绕转走上台阶,再然后兔子一般急奔着上山回家。青石台阶的转弯处,绵姜也曾回头再看那华丽的马车和老叟一眼。“是来找母亲的么?”因着山上就自己一户人家,绵姜不由的猜想。

绵姜甚至有些忍不住的幻想,自己在家门口,能见到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然后那男子,就是他的阿爹,她的阿爹,正是贵人。这般想着,绵姜的小脚步,跑的更快了,小篮子里的几朵野菜颠出来,绵姜也没有停下来去捡回来。

“母亲-----!”绵姜远远的对着屋门前的人喊到,手里那只装满野菜的篮子,被她丝毫不犹豫的丢在了地上,她此刻的心砰砰直跳,因为她看到自己的母亲正被二个体魁身高的男子捆绑起来,母亲的嘴巴已经被塞了东西,一个窈窕华贵、梳高髻带翠羽的女子背影,对着绵姜,听到绵姜的呼喊,正款款转身来看。

然,绵姜还没有看清楚那妇人的脸孔,整个人就被一麻袋给兜了起来,眼前,顿时变成一片黄暗。紧接着人就被提离了地面,一片虚晃,同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主,如何处置?”

绵姜没有听到那妇人的说话声,但听到了被塞着嘴的母亲“呜呜-----”的声音,那声音焦急且悲,让绵姜心里好不伤心害怕。

“娘-----!”母亲是不许绵姜喊自己娘的,而要求绵姜喊母亲,然这个时候,慌乱害怕的绵姜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她一面在麻袋里挣扎,一面喊叫。母亲的“呜呜----”声更焦急悲切了。

“还不快点,莫惊来了人!”清冷无情的声音道。

“娘-----!”绵姜最后一个“娘”字,却是没有喊出来,因为她的四下,瞬间的被水包围,那个用麻袋兜了她的人,将她连同麻袋,丢进了湖中。

农历的二月,水色尤寒。绵姜瞬间被这种冰冷刺激的一哆嗦,但是更让她慌乱挣扎不止的,不是水的冰冷,而是淹没了她口鼻,让她窒息让她喊不出话来的水本身。

终是憋不住气,可一张口,水就涌进了嘴中,逼进了肺里,好疼,好疼,好疼……

在吐出了一串长长的气泡后,绵姜终是不再挣扎了,她的黑发、红裳,跟着暗黄的麻袋,在青暗的水里,飘摇。她美丽乌亮的眼睛大大的睁着,可所见,已是一片漆黑。

小小的绵姜就这样死了,她如何都想不明白,谁杀的她?那个谁,又为什么要杀她?

………………………

九年后。

周国,梁地。

一个狭小的,光线略暗但却整洁干净的房间里,一名少女正将自己的脸全部的浸没在水里,因为窒息,她抓着面盆架木橼的手关节,紧紧紧紧的勾了起来。

“阿绵,阿绵!阿绵!”就在此时,房外,一阵阵相唤声。

少女紧忙的将脸从水里抬起,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而随着少女脸从水里抬起,狭小的空间里,顿时有华光熠熠之感,只因为少女容颜绝美,若粉荷露垂,杏花含烟,少女仅十四岁,还未完全长开,若等她再长二年,到十六,其容华之灼灼,定是艳绝了天下。

少女抬手摘过干麻布,胡乱的在脸上一抹后,转身走到破旧的书桌前,将上面原本铺着的三张纸一拎,又一转身将它们藏到了床底下,藏完,才对那呼唤作出答应,并忙的前去开门。

“娘叫你半天呢!看书又痴迷了!?”门外,站着一高挑消瘦妇人,容貌细看自是美丽无比,只可惜,因带了岁月和艰难的生活染就的风霜色,那美丽,就消了大半。她是少女的母亲,因而说话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慈和的关爱的笑意。妇人手里拿着草编的一个小篮子,篮子里,是一些不知名的草叶子、花骨朵还有些植物的根茎。

少女极快的看了眼那篮子,伸手挽住妇人,边往屋中进,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同时垂头轻唤一声,“娘----!”

妇人却没有进屋的意思,她将手里的草编篮子塞给少女,伸手抚了抚少女耳边的碎发,温柔的道,“你阿爹和你兄给你找来的东西,快将容颜遮一遮,他们路上就被人拦去了,差一点这东西就带不过来了。”说着话,妇人抬头看看天,“已经不早了,估模着等下就要进府去。到时候你多加小心些,莫要让人瞧出什么端倪来。娘也还得做事,得走了!”

“恩,娘也小心些!”少女重重的握了握妇人的手,一直将妇人送出门,才又折返进屋。

将篮子暂时放到一边,少女先是将藏到床下的那三张纸重新取出来,她的神态动作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显然这纸对少女是很重要之物。

的确,在木简为常纸张为稀的时代,这三张纸,是极珍贵极珍贵的,它的价值,绝对不是少女这样的人家支付的起的。实际也是,少女为了买这些纸,花却了她几年所得的辛苦钱。这些钱,是她一年一年积下来的,家人并不知晓。

只对于少女自身来说,纸再珍贵,也珍贵不过她在纸上所画的内容。

三张纸,如今已成三副画。少女将它们小心的铺放到书桌上,眼带雾气,手指,轻轻的抚过。

这三幅画,一幅是名鬓发如云,眉眼如月,身段窈窕的美妇人。妇人面含浅笑,眸藏薄怨,但眉眼与少女并不相似。

一幅是一辆宽阔华丽的马拉戎车,车边,立着一名老叟。马的俊美,脖子上的铃铛,老叟的面容以及眼神的阴冷等细节,无一不画的细腻传神。

一幅是一个窈窕华贵、梳高髻带翠羽的女子背影,那女子似要转过身来,但却堪堪未及。

这三幅画,画的是绍国的、五岁的、已死去的小绵姜所有关的一切。而画这画的少女,也名绵姜。

此绵姜,也,正是,彼绵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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