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本无良 第003节:少年成夷

作者 : 谁是谁的傀儡娃娃

少年,容颜如玉。名成夷。

成夷的父母亲同绵姜的父母亲一样,父为人质罪民,母为周地梁城奴隶。只是成夷的父亲,却是那等买儿女求荣华的败类。

成夷的容貌,自小就是灼灼华美的。十一岁的时候,成夷和姐姐成刖,就被梁地城主身边的艳使相中,带进了城主府去。一年后,姐姐成刖成为城主首宠之姬,竟是保下弟弟成夷。

成夷归到家中,打主意的人自然不少,父亲也总打算这把其卖做童男子。只姐姐成刖却是美貌聪慧,又替城主诞下了子嗣,进封了名份。故而旁人就要顾忌着刖姬,而不敢动成夷。

成夷跟绵姜的兄辛武是极要好的,进成夷而对绵姜也很好。绵姜和辛武的真实容貌,成夷也知道,也见过,只最近这二年,绵姜的真容再没有在除自家人外面前露现过,就是成夷也不例外。因为绵姜,确实是一年比一年来的美。

“阿绵,阿绵!”翻墙进来的白衣成夷,急步的熟络的走到绵姜的房间门口,伸手扣门,同时压着声音,轻轻的唤。

“你等等!”绵姜关着门回他后,速度的将药在自己的胸口手臂上一抹,然后换上一袭青衣。如此,绵姜才开了门。

“你这么翻墙进来的,不说被旁人看到议你为窃,我父若知,以后定是不允你再来我家。”绵姜边看着成夷不满的道,边伸手盘着乌黑的长发,阔大的衣袖因她的抬手而外垂,露出了绵姜纤细的手腕和一段为涂抹上药的白月肌肤。

成夷依在门口,却也不进屋里。他双眼灼灼的看着绵姜的手腕和那一截白玉色,笑起,露出洁白的牙齿。

“阿绵的身子纤细动人,腰盈盈,胸满满,当真是大了。”成夷有些轻佻的笑嘻嘻说道。

绵姜抬眼瞪了成夷一眼,这个成夷,什么都好,就是眼神和嘴巴总是轻浮的紧。

成夷伸手指了指绵姜的白玉色处,“还有一处未瞒妥。”在绵姜发现确实如此又涂抹的时候,成夷在那道,“阿绵,我确有二年未见你模样了,当真想看看。阿绵,你的容颜能改,肤色能换,可你这日渐婀娜风流的身段,你以后,要如何遮掩呢?”

不等绵姜说什么,成夷叹息一声,向屋走了几步,在一张平板凳上坐下,他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绵姜,叹息一声,道,“阿绵,即便你隐瞒的很好,未被那些人看中要了去糟蹋,可再过二年,到了十六岁,你总是要配人的。你的婚配,定是会被那些人胡乱指,你父想护也是不成的。”

“阿绵,你可记得那个阿琳,人人都说她福气好,以她那样的丑容,却是被指给了容颜如玉的男子。可你也应知道,那男子容颜再好,年纪却足够成她父亲了,且那男子,根本就不喜阿琳,虽不敢发买她,却是拿她当牛马使,当耗子喂。还有那个阿纤。容颜也不好,被配的男子忠厚老实也长的不赖,可你也知道,阿纤实际上却是被城主身边的一人霸着,夫为带了绿帽子不敢怒,阿纤被羞辱了不敢言。她那夫婿,每每妻子受辱,还要在边上准备汤水给那……!”

绵姜发也挽好,药也涂抹妥当,她转过身,眼角上扬,带着些薄怒的看向一直在喋喋的成夷,出声将他的话语打断,“郎欲言何?”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绵姜的意识很直白。

成夷停了话,定定的看着绵姜,竟是不再说话。一直到绵姜看看天色,说她也要出门去了,成夷才没有再沉默。

成夷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站起来走近绵姜,他的手甚至伸出,想要牵绵姜的手。绵姜略略皱眉,她知道成夷嘴上轻佻,但行为举止一向礼节规矩,是君子。成夷的手果真还是收了回去。他专注的看着绵姜,柔声的道,“我欲遁离梁地,你,可愿与我往?”

绵姜自然想过离开周地梁城,可她若走,其父母兄长就会受到牵连。若他们对自己恶也就狠的下心来,可他们对自己那么的好,绵姜如何愿意因自己的私念而害却了他们。而且,成夷又如何离开,不说他的身份,就是他这等容颜,多少眼睛盯着看着,要离开,谈何容易?

“我阿姐有着安排,我自是能平安离开这里。”成夷似是看出了绵姜的疑惑,忙的解释道,“至于你兄长,我自也带他一同离城。你父母……!”成夷顿了顿,终是说道,“当舍得舍!他们一辈子都将困于此地,这是莫奈何的事,人当为己,便是父母,也……。他们若真爱你,自也赞同你跟阿成离开,不会愿意拖累你们的!”

成夷能舍那人渣父亲,绵姜能理解,但绵姜的父亲,不是人渣。而且父亲爱她能舍,她不能这般自私当舍即舍。人当为己,却不能仅为己。

绵姜退后两步,对着成夷坚定的摇了摇头,“兄为君子!绵欲仿之。”

绵姜的意思是,我兄是君子,舍父亲求升天的事,兄是不会做的。而她绵姜,也愿意仿效兄,不为自己,独弃父母,置他们生死不顾。

成夷的眼中闪过心疼色,这心疼色很快收起,被替代以他之前的浅笑,“我知阿绵会拒的!然,阿成为君子,阿绵也是女君子!”

“郎亦是君子!”绵姜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成夷,笑道。

成夷弯了弯嘴角。成夷的心里是不屑于做君子的,但被绵姜这样一说,他真的很高兴。他伸出手,这一次他没有停顿,而是抚上了绵姜的巴掌小脸。

绵姜没有躲避,她知道成夷不会有恶意的。

“阿绵阿绵,你等着我,你放心,我离开后,一定会博个好前程,一定会回来接了你走,不让那些粗俗之人玷污了你!”成夷轻轻的,情谊绵绵的道。

绵姜当成夷亦如兄长,她知道给他一个信念,在这个艰难的时代,在那个未知的道路上,是多么多么的重要。所以绵姜点了头,干脆利落的答应,“好!”

成夷笑的越发开心了,他终也收回了手,从身上取出一块白色玉佩要给绵姜算是定情物。

“若你真能搏出好前程,真能来接我离开。那时候,你再将它送我,我必不拒!”绵姜把手反到身后,双眼看着成夷,这是拒绝,也是给他动力和希望。当然,他若真有好前程的一天,那时候他还为她来,绵姜自然不拒。

“好!”少年成夷目光里露出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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