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在这里纠结了,走!”沈公子见我还在一边咬牙切齿,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带着我走出了药店。
等到我们走了之后,药大妈和他儿子才从门帘后面出来,药大妈走到药店门口,看着我们远去的背影,好像在想些什么,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情愫。
江燕被妖妖大人拉住,直到出了程家村好一段距离,才甩开他的手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啊?为什么不一起带小霜的等级?几个人一起带不是更快一些?”边说边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一脸的愤怒,见自己的问题久久没有人回答,不禁抬起头来一看,却发现妖妖大人正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
江燕被盯的一阵心虚,有些没有底气的问道:“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然后躲开了妖妖大人的目光。
妖妖大人过了很久很久,才叹口气问道:“燕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燕一听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是还是装作不懂的问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我想做什么?”说着转身走到路边,背对着妖妖大人,看着脚下的小路,突然发现有几颗小石子,无意识的用脚踢着小石子,心中却是另外的想法。
妖妖大人见江燕明知道却故意装作不懂,心下一气,快速走到江燕身边,一把将江燕的身子扳过来,逼迫着让她与自己对视,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说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就不要再装了,你明明收到了小霜的信息,可是当她问起来时你却说没有收到,可是最后却假装说来药店买药,我们的任务地点明明离李家村比较近,可是你偏偏要来程家村,对小霜,你到底想做什么?还有那个高峰,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想要做些什么?”
妖妖大人越说越激动,手也不自觉的渐渐用了力,江燕被捏的生疼,脸涨的通红,连忙叫出声来:“妖妖,疼!”
妖妖大人看到江燕痛苦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激动了,立刻松开了手,有些不知所措,笨拙的在那边道歉:“对不起,我一时有些激动。”说着懊恼的扶住额头,叹息自己居然一碰到江燕的事情就丧失了自以为傲的理智。
江燕揉揉手臂,看到妖妖大人在那边自责,于是小声的说了句:“没有关系。”
妖妖大人抬头看着江燕,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问道:“现在怎么样?还很疼吗?”。语气之间说不出的懊恼。
江燕摇摇头,说道:“没有那么疼了!”
之后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互相看着对方,气氛便变的有些尴尬了。
江燕走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下坐下,眼神看着妖妖大人。
于是妖妖大人也到她的身边坐下。
四周很安静,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听不到别的声音。
良久,江燕才开了口,但是却没有直接回答妖妖大人的问题,而是说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妖妖,你知道,我和小霜,是怎么认识的吗?”。
妖妖大人看着江燕的侧脸,发觉她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于是又收回了视线,说道:“不知道。”
江燕听了妖妖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仿佛早已知道答案会是这个,然后颇有些自嘲的轻声喃喃道:“你当然不会知道,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妖妖大人听到江燕的喃喃自语,又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中不知为何有着少许的落寞,难道,她又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为什么,每天微笑的她,现在看上去会是那么的落寞?妖妖大人心中,隐隐的觉得,也许江燕并不像她平时那般开心,随后又自嘲道,其实自己早就发觉了江燕的不开心不是吗?
这边江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语气平淡的诉说着自己与小霜相遇的经过,不带任何感情,仿佛说的是别人家的事情一般。
“其实,我一直很羡慕小霜,小的时候,我们两家就相邻,她有爱她的父母,还有爷爷女乃女乃的疼爱,每天都过的很开心,我在隔壁的小黑屋里,总是听到她笑的很大声,我那时候就在想,要是有一天,我也能笑得这么好听有多好,可是我不能。”说到这儿,江燕停顿了一下,眼神终于出现了波澜,虽然不明显,可是可以看出她在忍耐着。
妖妖大人看着江燕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可是,内心却挡不住想要了解江燕的,对!就是想要了解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能时不时从她的笑容里读到一丝寂寞的味道,这种笑,像一种毒药,而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中毒太深,无法自拔。
“你为什么不能?”妖妖大人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江燕听到问题,转过头看着妖妖大人,见他眼中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担忧,于是轻笑一句说道:“妖妖,你是不是喜欢我?”
妖妖大人听后眼中全是坦然,“恩“了一声,没有再说别的,只是继续看着江燕。
江燕见妖妖大人竟然不脸红也不否认,倒是有些惊讶,眼中露出些许疑惑。
妖妖大人看到江燕的表情,知道江燕心中对自己有着怀疑,于是语言平淡无波的说道:“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说完就不再说话。
江燕笑了笑,略带点苦涩,说道:“妖妖,你知道吗?从我进游戏遇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遇见你真好!”
妖妖大人感觉到胸腔里有一股冲动,想要拥抱住眼前的人,但是克制住了。
江燕此时已经开始接下去讲自己的事情:“其实,告诉你也未尝不可以,这些年,我一个人守着这些痛苦,已经快要守不下去,我甚至有时候在心里催促自己,江燕,快崩溃吧,快痛哭流涕吧,然后拿起刀子,捅向自己的心脏,让它再也不要那么痛了,可是,我恨自己,恨自己那么坚强,就算遇到再痛苦的事情,我都能艰难的熬过去,然后一个人的时候,痛苦着,煎熬着。”
妖妖大人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他知道,此时江燕需要的,只是一个安静的听众罢了。
“大家都以为,我江燕是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我有一个能干的爸爸,一个美丽的妈妈,我有玩不完儿的玩具,用不完儿的钱,从小,我的吃,穿,都比别人好不知道多少倍,所有的小朋友都羡慕我,巴结我,可是……”江燕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可是,我对于我的父母来说,其实是一个污点,对我母亲来说,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污点。”
妖妖大人震惊了,污点!!江燕怎么会是她父母的家污点呢?到底,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说自己是父母的污点,特别是母亲,为什么想要将我除之而后快吧?”江燕回过头看着妖妖大人,温柔的笑着,笑容中,带着自嘲,带着愤怒!
她看到妖妖大人不说话,只是一脸的震惊,于是又笑了笑,说道:别那么快被吓到,要不然,下面的话,你该听不下去了。”
妖妖大人收了收心神,接着往下听。
江燕咬了咬唇角,仿佛接下去的话很难说出口,但是还是开了口,说道:“其实,我不是我爸的女儿!”
什么叫不是你爸的女儿,难道你是领养的?就算是领养,又怎么能说是污点呢?可是你又说你妈想要将你抹去,难道是?……妖妖大人不敢接下去往下想,他希望,自己想的是错的,一定,一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江燕其实早就注意到妖妖大人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了,先是疑惑,然后到不可思议,再接着就是震惊了!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江燕问道。
妖妖大人摇摇头,坚决不相信心中的那么想法,可是那么想法此刻却在脑子里不停的叫嚣,就怕自己一张口就说出去了。
“其实你心里已经想到什么了对吗?”。江燕看着妖妖大人认真的问道。
在江燕的眼神之下,妖妖大人无奈的点点头,说道:“我希望不是我心中想到的那样。”
江燕听到妖妖大人的回答,好像听到了一句很可笑的话一般,笑了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是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哭泣。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妖妖大人,可是又分明看的不是妖妖大人,只是透过妖妖大人,看着别人,那眼中,说不出的伤心和难过。
妖妖大人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眼前哭的像个被丢弃的孩子一般的江燕抱在了怀里,感受到江燕的脸贴着自己的胸膛,妖妖大人心中竟然有说不出的欣慰感,仿佛,自己完成了许久想要完成的事情一般。
江燕在妖妖大人的怀里,起初还挣扎了一下,但是被妖妖大人紧紧的抱住,挣月兑不开,靠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心,于是便任由着他抱着自己,哭的伤心。
两个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谁也没有变动过,唯一变的就是江燕的哭泣,变成了无声的抽噎。
还好这条道上没有什么人经过,要不然又不知道会不会又跑出哪个奇葩护花使者,出来声讨妖妖大人。
不过,很少有人经过却不代表没有人经过,这不,此时此刻,就有一个人站在了江燕和妖妖大人的面前,口气的话讽刺味十足:“哟,这不是我们的燕子大小姐和副帮主妖妖大人吗?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啊?梁山泊和祝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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