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随口应了一下,他不会无聊到确认那个电话是谁打的吧。
于飞“奥。”了一声,他指了指我身后。我回头一看,顾磊正往我这边走来,那么,在我和苏哲通话的时候,顾磊已经在店里了么,那么于飞很轻易地便揭穿了我的谎言了吧。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手机又是震动,苏哲发来了一条短信,于是我只能折服了,苏哲说,“不准再用我当借口。”
看来苏哲还是记得那时假面舞会的事情,说实话,我本想再告诉苏哲晚上临时有事的,看来,我今天亏大了。
顾磊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走了过来,貌似顾磊对于飞这么个初中同学除了苏苒苒那一茬应该还是觉得亲切的,他估计以为我们在聊什么开心的事情吧。
我立马迎上去,挽着顾磊的手臂,“怎么现在才来?”
“我可是赶着过来了。”顾磊笑着握紧了我的手。
“顾少爷,小的有一事要禀报,今晚我和苏哲约好要去听音乐会。”与其被发现,我还不如从实招了呢。
顾磊的眉头皱了皱,沉默了片刻,“你要是不觉的无聊就去吧。”
“谢谢顾少爷宽宏大量。”我立马赔笑,拉着顾磊在于飞对面坐着,我想于飞应该很明白我在他面前向他秀甜蜜,一来小时候的那事对我不能造成影响,二来苏苒苒更是对我造不成干扰,而我也不是刻意逃避他的。
于飞坐了没多久便走了,我觉得他应该是觉得很没趣吧,因为在我们秀完了甜蜜之后,我和顾磊各忙各的,根本就顾及不到他。
在五点的时候,苏哲来了,我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便向顾磊告别,然后麻利地跑出去了。
“我没有食言吧。”见到苏哲的第一句话,我是这么说的,虽然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结果我表现的还是很守承诺的。
苏哲微笑着开了车门,“还好。”
我在憋了好久之后,终于开了口,“貌似我听不懂音乐会。”
这是我说过最实在的话了,苏哲没有笑我,他应该是清楚我的水平的。
“但是生活不该有很多体验么?”
“我要是睡着了,会不会很丢你的脸呢?”
“不知道。”苏哲摇了摇头。
“那你就装作不认识我吧。”
苏哲没有说话,也没有笑,他很认真的开车,我便把玩着自己的手机,看到了顾磊的短信,“别玩的太晚,回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我立马回了个“遵命。”然后笑了,苏哲不太明白我在笑什么,或许以为我这一刻疯了吧。
我和苏哲还是没有多少话题,于是他打开了音乐,很悠扬的曲子,然后我便想象着我在音乐厅又会是怎样的情景。
果真,音乐会没多久,我便迷迷糊糊了,我靠近苏哲小声说道,“不好意思,我有点困了,我小小休息一会。”
苏哲居然点头了,于是我靠在椅背上,装出一副认真聆听到陶醉的神情,这些名曲做催眠曲还不错,我想,以后我家孩子要听着它们入睡,还可以陶冶情操。
只是后来,当我睡熟的时候,我便没法控制我的姿势了,于是当我睁开眼的时候,音乐会正好结束,而大家正准备离场,我揉了揉眼,带着歉意问,“可以走了啊。”
苏哲又是点点头,我更加是不好意思了,“怎么办,你的好意荒废了,我请你吃饭赔罪好么?”
“也好……”
苏哲刚应了,我立马说,“不是今天,真的,今天很困,我可不可以先回家睡觉啊。”
苏哲估计彻底无语了,他再次点点头,他起身,我便跟在他的身后,我今天的表现,连我自己都会觉得无语。
“你很不喜欢音乐会么?”上车前,苏哲问我,那神情似乎有些绝望。
这次是我点点头了,“我真的很想努力听了,可是我没法控制自己,何况我真的听不懂。”
苏哲沉默了,我也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麻利地上了车,过了一阵,苏哲也上了车,他没有启动,侧着身体看着我,我打了个哈欠,盯着他看了。
苏哲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你说的在一起,不会是……”难道在一起,是在表白么?
“你明白的。”
“可是我不喜欢你,除了顾磊我怎会喜欢别人。”我没有多多思虑,因为这根本就不是该思考的问题。
苏哲笑了,很惨淡的一笑,“你不是说你们已经结婚了,不是说你先遇到的是顾磊,你说你不喜欢我,我想,这样,是绝情的回答了吧。”
“怎么说我也是个写小说的,你可别用那些糖衣炮弹来软化我啊,我难得等待那么多年终于让顾磊爱上我,可不想因为什么波折让我与顾磊变得不可能,我要说的便是这些了,我想我还没伤害到你吧。”
我在车里坐着总觉着尴尬,便要推开车门,苏哲却按住我,“送你回去我还是能做到的,你不喜欢我又不是你的错。”
我挤出一丝笑,“你真是太帅了,这样干净利落多好了。”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其实我还是有一点愧疚的啊,我连欺骗他的话都没有说,比如,其实你很好,你会遇见更好的,可是如果我说了这些话,怕是更能伤到他吧。
“你以前说的林木,是否在你还没那么喜欢顾磊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点喜欢他呢?”
“这么多年的时光我都用来喜欢顾磊了,林木,我始终觉得是亏欠他的,也许他是我心间的一根刺,喜欢,我觉得自己不配去喜欢他,即便那个喜欢不是男女之情。”其实,我真的说不出对林木的感情,我是那个讨人厌的一个家伙,不敢爱不敢恨,霸占着别人的情感,怎能配得上和林木做朋友。
“生活不是小说,不需要那么多的艳遇,爱情里,期求着即使平平淡淡也要能够长久在一起,不需要那么的故事,不需要坎坷的感情生活。”
然后苏哲就没有再说话,他也没有放音乐,而我也没能睡着,就这样,我回了家,临近家门的时候,苏哲静静地拥抱了我一下,没有说任何的话便开车离去了,我一转身便看见顾磊站在落地窗前,而我举足无措,垂着头便走进了屋子。
顾磊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在我的额头深深的一吻,他皱着眉说,“原来我也能感觉到威胁,那么害怕能够将你抢走的力量存在。”
于是我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说,“顾少爷,我是下定了决心做你的老婆了,除非你先放开我的手。”
然后将我紧紧抱住,“我说过的最认真的话是不会丢下你。”
顾磊,我又怎么舍得丢下你呢,是你让我明白了,深爱一个人会那么的幸福。
我向大家宣布了一个消息,我和顾磊的婚礼只有我和顾磊。这个想法和我妈说了之后,他们沉默了一会之后说,“只要你快乐便好。”
我知道,作为父母,最大的幸福是参加儿女的婚礼,可是我竟然自私到剥夺他们的幸福。
而我只想与顾磊有个特别的没有太多掺杂的婚礼,这样的想法,我在高一的夏天和顾磊说过。
我坐在顾磊的单车后面,那时阳光有些炽烈,我啃着冰棍,看汗水透过顾磊的白衬衫,仿佛我们还是初中时那样。
我和顾磊聊了许多,不知怎的就说到了婚礼,顾磊问我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那时我便觉得顾磊在问他和我的婚礼希望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也没想,我说,“婚礼我只要我和他两个人。”
没有那些祝福,没有那些吵闹,没有那些泪水,我只想,我和顾磊,简简单单的婚礼,只要彼此的认定便够了。
或许,没有顾磊的话,什么样的婚礼都无所谓了不是么?
最后的最后,顾磊说他要离开了,虽然日期没定,但是走似乎是注定的了。
那时的我是多么的绝望,即便是顾磊身边有苏苒苒,至少顾磊还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只要我想见,顾磊便能出现在我的眼前,而那时,我该要怎么办。
而如今,我们真的要有我们的婚礼了,顾磊问我,“当时你说婚礼只要有你和他两个人便够了,是不是当时便认定了那个他是我?”
我便笑的前仰后合,“是不是觉得我很阴险了?”
“我只是想要感谢亲爱的你会一直等待我,会描绘着与我有关的未来。”
顾磊的话让我久久没法回应,我也要感谢你,让我这么多年有所等待。
于是,那个晴好的周末,我和顾磊的婚礼。我身穿婚纱,坐在单车后,顾磊带着我环绕着S城,向全世界宣告着我们的爱情,那一刻,我才觉得自己真实的存在。
那一天,我们没有多余的话,幸福已经让我们说不出任何的话,有顾磊在身边,我觉得那便是全世界。
苏果果说,你们的婚礼太过杂乱,连结婚照都没有,于是我才发现,我们的墙上空空的,那时雪团叫的真高兴,它在顾磊的脚边蹭了蹭,我说,“顾少爷,我们去拍婚纱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