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但是,对于林红的情况,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不知道情起的时候。因为在她自己的意识里,她是独立且独断的。因为小学2年级的那件事,让她背负的那三个字,像是天上的云一样,不管她在哪里,都“不离不弃”。虽然在初中时,也有不少人知道,但却不敢在老虎上拔毛了。但是,不得不说,钟向晚,又是一个例外。
在那次学校事件过后,还没到一个月,林红家隔壁就搬来一户人家。据说姓钟。还是她妈的同事。
本来林红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在这个大得没有根儿的世界上还能有机会来一次意外的相聚,但是,天要下雨的时候,我们还是只有把天望着,两个字,没法。
那天放学回家,林红像平时一样,准备跳过马路直奔家门的。但是进院子大门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后面跟了个影子。不经意的回头。
就是那该死的不经意回头!林红想到这里,心里又一阵烦闷。
“叩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林红从床上懒懒地爬起来,没精打采地走向房门。她拉开门就转身往床上趴,接着就是一阵懒语:“妈,我说了我不想去工作,你不要再逼我了……天天给别人写情书去,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是吗?我觉得不错,至少,你还学会写情书了。”身后响起的,是曾经熟悉又似有一丝慵懒的男人声线。林红听着这个声音,背脊立即僵了,这个情况……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老天!这是想要她多丢脸?!
林红把头埋在被窝里,闷声说:“出去”。背后的男人一阵默然,深沉的男声响起:“你还是不愿再见到我吗?”。
林红听了这个回答,突然抬起头,转身跳下了床,直盯着眼前的男人,呃……快10年没见的男人,越来越……“好帅!”钟向晚听了这话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是吗?”
林红回过神来,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恨不得咬了自己多事的舌头,语气僵硬:“不是,我是说,请你出去”。
钟向晚看着眼前自己一直爱着的女人,这么多年不见,她竟然就用这两个字就想打发他了,他有点气堵:“你什么样子我没有见过?今天……”,他顿了顿,上上下下地把林红扫了个遍,就差把她翻过去看了,“特别丑!”
“你!”梅林红颤抖着伸出女敕白的兰花指,脸色血红地,忍不住手心发痒,使劲地指着钟向晚的胸膛戳:“就你长得好看!你长得帅!啊,不是我说你,这个字跟了我多久了?好不容易我长成这样,终于能摆月兑了,你这是在存心找茬儿吗?!”梅林红停了戳痛的食指,指向门的方向,“你,出去,我这里……”。
“你这里怎样?!”梅林红顺着自己的食指,战战兢兢地看向门边,不知什么时候立在那里的脸色发黑的她老妈,像她的门神。
“呃,妈,没事,我在和钟向晚开玩笑呢!是吧,向晚哥?!”钟向晚看着梅林红的脸色变化,还有最后那句咬牙的“向晚哥”,他不得不感叹,这丫头,功夫又精进了。
他敛了敛眼神,转过身走向梅妈妈,微笑地说:“梅阿姨,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小红的相处就是这样的,没关系,走吧,下去我帮您做今晚的晚饭”。说着硬生生拉开了火气盛大的梅妈。
梅林红放下自己还指着门的已经抬软了的手,看着母亲被钟向晚拉着时,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嘀咕道:“这是我妈,又不是你妈,喊那么亲热”。
她躺回床上,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纠结着一股无法言明的失落。不明所以。
她闭上眼睛,想再重温儿时那些关于“丑八怪”的委屈却又充满活力的经历,但是,那张刚刚出现在房间里的俊颜,轻易就把那些逐渐拼凑出来的记忆碎片,打破了,破得一点渣都不剩。她喃喃自语:祸害。最后意识竟慢慢模糊起来。
林红正作着美好的梦,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从高空腾地一下坠地了,吓得她冷汗盈盈地赶忙醒了过来。突见床边坐着一尊大神,不知都坐了多久了,竟又吓得尖叫了一声。钟向晚皱着眉头,伸手捂住了梅林红的小嘴:“叫什么?以前还见得少吗?”梅林红没好气地瞪了钟向晚一眼,啪
地甩开他的大手:“还怪我啊!我倒真的是好多年没有被人这样吓过了”,她抿了抿唇,“你倒是好兴致啊,还像当年没长大吗?我看你倒像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
“哦?是吗?我什么时候给过你这样的信息了?你倒是挺会过滤的嘛!”钟向晚听了这样的话,说真的,内心松了一口大气。此次回来的成果就在眼前了,却没法采摘。
钟向晚还像当年那样,伸手揉了揉林红的长发:“我没有老婆孩子,连女朋友都不敢有,你说,我是为了什么?”
“喂!钟向晚,我警告你,别把我当小狗抚模!”梅林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顺道拍下了他的手,“我倒是不知道你为了什么,只是,那又关我没什么事!”。
钟向晚隐了隐眼里的怒火,半眯着眼睛,吐出一口冷气:“你说,我是为了什么。我为的就是这个”。说着,不等梅林红有什么反应,他已经把她拉到了胸前,低头给了她一个深深缠绵的吻,不容拒绝。她没法动弹,这个吻与那年的吻完全是冰火两重天似的不一样!只不过这个像是冰,以前的倒像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