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突然沉重如灌了铅一样蔓延在他们四周。
查尔斯久久不搭话,抿着渐发冰凉的唇瓣,双臂抱在**的胸前,在丹尼尔的身后来回踱步。
如果整件事都和总统有关的话,那么当年查尔斯与同伴被要求执行那项秘密任务,还有任务失败后,查尔斯中弹昏迷不醒,他的同伴相继被暗杀,他二十年后被注入返老还童药重生,以至于后来幸存的同伴“神父”之死,科林和马迪背后的操纵者,应该皆是总统所为。
想到这里,查尔斯又突然陷入另一个谜团中。
二十多年了,总统之位应该被好几任总统所替代,直到今天,返老还童药的实验还在继续,那么证明,所有的总统应该都知道有返老还童药这件事,而且他们的目的应该都是相同的。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们执着于研究返老还童药却不敢让世人知道?任何有可能泄露这个秘密的人都逃不过“死”这一个字。但是当年执行秘密任务的人为什么也逃不出他们的毒手?当年,返老还童药应该还没有开始研究……
不由得,查尔斯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喃喃地向丹尼尔道出了一句话:“二十多年以前,你知道我最后的秘密任务是什么吗?”
丹尼尔转动了椅子,眨眼间转身仰面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查尔斯,饶有兴趣地问道:“和你在一起那么久,我一直没问你当年的事情,只是怕勾起你一些不好的回忆,毕竟……你当年的伙伴都已经……”
接下来的话,丹尼尔不说明白,查尔斯也早就心知肚明。
查尔斯的思绪回溯到了当年,他慢条斯理地对丹尼尔低声说道:“二十多年前,我和我的伙伴接到了上头下达的密令,要我们去暗杀一个重要的政府官员。而那个政府官员,恰好就是当年的总统候选人。总统候选人一共有3名,其中有一名最得全国百姓的心,他的上任几乎是势在必得。可是我们却接到这项任务要去暗杀他,当时,我坚决不肯接受任务。但是我效忠于CNM,曾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完全服从上级的命令。”
他沉了一口气,仿佛开始了一些不堪回首的记忆般,越往下说,语气就越为凝重无奈。
走到电脑旁的抽屉前,他取出了一包烟,点燃了其中一根后,坐到了桌上。
一面抽着烟,一面望着烟雾袅袅的眼前,他有条不紊,深入浅出地继续为丹尼尔解释:“当年我迟迟不肯接受这个任务,但是我的上司是军事部队的最高的长官,就是他给了我这项任务,并且多次劝说,以一名军人,以一名特工的身份来请求我。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命’这种东西就等于早就不是我们的了,很多事情,我们都身不由己。最后我被说服了,带着我的伙伴,趁着半夜潜入了那名官员的家,想要暗杀他。谁知道他早有防范,在一番苦斗之后,我们逃了出来,第一时间,我就向我的上司汇报了任务失败。但是当我们想返回CNM的时候,我遭到了暗算,头部中弹之后就昏迷了二十年。接下来的事情,只能等到我醒了之后再见到科林,那会儿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完查尔斯的讲述,丹尼尔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的情绪。谋杀总统候选人,如果被世人知道,查尔斯就算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谢罪。
相反的,丹尼尔慢慢勾起淡笑,不疾不徐地问:“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当年你们要杀的总统候选人,在你们任务失败的不久之后,就被人暗杀了。而且顺利被另一个人当上了总统。”
“没错,我苏醒之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当年的总统如今早已下台了。当年,为了争总统这个位置,其余两名候选人都有嫌疑。我要暗杀的对象死了之后,另一名总统成功上台,可如今他早死了,我们也没办法往他身上查!”查尔斯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哑声道,“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是在想,当年我同伴的死,和返老还童药究竟有没有关联。两件事情发生的时间整整相隔了几十年,要查出其中的联系比登天还难!”
“登天这种轻而易举的事情,地球人早就做到了。”丹尼尔调侃了一句,若有似无地笑道,“如今,我们唯一的线索只有在这几个人身上。封正天,马迪,还有现任总统!”
“呵……”查尔斯苦笑,“封正天失踪了,马迪听命的就是总统,他只是总统身边的一条狗,能知道多少。现在摆在我们眼前最为接近的线索,就是现任总统,他才是关键!”
“接近?”丹尼尔挑起了眉毛,有些嘲弄道,“你说的这个线索,要从他身上找出真相,的确比我们要登天还难你知道吗?”
查尔斯戏笑了声:“嘿嘿,能不能要求坐火箭,上外太空都行。”
“行……”丹尼尔故意拖长了尾音,笑得分外阴险,“送你去死都行。”
“别这样嘛!我们应该严肃点来分析这件事!”查尔斯故意板起脸来佯装自己是有多郑重认真。
丹尼尔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是你先不正经的!”
顿了顿,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其中,多的是为了一份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真相而苦苦挤出来的笑容。
与此同时,就在二楼的他们的卧室中,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嚎啕大哭声。
声音响亮刺耳,一下便能听出是封小业的哭声。
他们的卧室就在八戒的卧室上方。
此刻,八戒像一个被人狠狠蹂躏过的怨妇一样,苦着一张脸,一边在心里偷偷埋怨着查尔斯,一边**着身子,可怜兮兮地用一袋冰块敷着自己身下那块惨遭过查尔斯糟蹋的小宝贝。
突然传来的犀利的哭声害他忍不住一个激灵,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冰袋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他听到这道歇斯底里的哭声,立刻不由分说,连忙扯过身边的被单裹住下半身,然后冲出了房门,循着声音来到了查尔斯的房间。
倏地打开浴室的门,映入他眼帘的竟是封小业坐在浮满泡沫的浴缸中,哭得脸色涨红,上气不接下气。
他心急地走过去,连忙把封小业从浴缸里捞了出来,抱在怀中惊惶地哄着:“怎么啦怎么啦?洗个澡而已,怎么就哭成这个样子了?”
封小业的小身子一丝不挂,沾满了滑腻腻的沐浴ru和泡沫。
他的模样看起来狼狈极了,头顶上还顶着一大团ru白色的泡泡。一直不停地在八戒的怀里哭着,蹭着八戒胸前的两坨肥肉,封小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哽咽道:“我……我不敢一个人洗澡……呜呜呜呜……”
八戒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心都揪起来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敢自己一个人洗澡啊?真是羞羞哦!”为了安慰封小业,八戒只好转移他的注意力调侃般轻声哄着他。
封小业马上扁起嘴,哭到气都喘不过来之际还不忘对着八戒顶嘴道:“你才羞羞,你全家都羞羞!”
话一说完,他又开始哭了,边哭还边咳得声嘶力竭,细腻白皙的胸口起伏得异常剧烈。
八戒慌了手脚,忙帮他拍着背,着急地问:“怎么啦?别哭了,越哭就越咳得厉害!”
封小业的脸上挂满了与洗澡水混合着的泪痕,剧咳着吃力地说:“我……咳咳咳……我喝了好多……好多水……好……好难受……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