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裴落天受伤后,裴康益隔三差五的便从皇宫偷溜出来,以看望皇兄伤势之名义经常在南王府一待便是半天,不知道的都以为两人手足情深,却只有裴康益自己清楚他来这里的目的。
这天裴康益照例又来到了王府,却被李多金告知裴落天早上便出门了,听说是这衣带有名的盐商摆午宴请客,恐怕还要等一些时间才能回来。
裴康益听着心里有些失落,既然裴落天出门了,想必乔安颜也跟着去了,只是失落归失落,他还是随口问了问乔安颜是否跟去了。
若是无意闯进来的还好说,他肯定会立马出去,而乔安颜却从裴康益的眼中看到了猎取的光,而且竟然反手虚掩上了门。衣服搭在床边,而乔安颜的木桶离床有两米左右的距离,这种情况她肯定没法光着身子站起来拿衣服,所以只好把自己尽量缩在水中,让漂浮花瓣盖住自己的身体。
“是这样,前几日朕的护卫从天山带回了一株雪莲,盛传这天山雪莲能根治刀剑之伤,原本是想带过来给皇兄服用的,谁料走时忘记了。”
裴康益听闻抬头看向了一旁的乔安颜,乔安颜立马配合的干咳了几声。
对于裴康益来说,如果是像颜妃那样的女子那样的家世背景,他大可以动用强权使之屈服,而对于乔安颜他却不能,因为她的背后有着裴落天,对于裴落天,裴康益其实亏欠了太多,他夺了他的皇位,送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依然没有听到任何一句怨言,偶尔一个人自我反省时,裴康益也会想着,有兄如此,他又何求?
今日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就了结了,裴康益之所以到最后放走了乔安颜,不是因为他君子了,而是因为乔安颜的一些话触动了他,也可能是触及了作为男人的自尊心,所以在得到乔安颜之前,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弄明白。
裴康益看出了裴落天的疑惑,劝解道:“皇兄,苏梓念不会回来了,朕不想看到你独自伤感,放眼看去,这天下的女子不计其数,除了她,你还有更多选择,朕不愿意看到你孤独终老,还望皇兄理解朕的一片苦心呐。”
“皇上这是怎么了?”裴落天赶紧关切的询问。
“哦,好吧”
“若再没看到你出来,本王便要进去寻你了。”原来裴落天是因为担心乔安颜,所以在乔安颜随皇上走后不久,自己便驾着马车跟了过来。
“是奴婢的错,门闩前几日坏了,一直没有找木匠换新的。”
越是让他三思,他就越来劲,乔安颜知道自己此刻身处险境,皇上要再次霸王硬上弓了,女人在没穿衣服的情况下是最没有安全感的,现如今这种情况,她该如何自救?
“爱妃平身,爱妃整日待在寝宫中,不觉得闷吗?”
裴落天摆摆手,回到:“成家的事情,不急。”
还是老话重谈,只是这次他把融化富贵金银财宝从口头转到了实际。
“这懒惰的丫鬟,每天早上都赖在床上不起,王爷喊了她几次,却还是不愿意起床,所以无奈,只带了那雅陪着赴宴,都是一个地方来的丫鬟,那雅就乖巧懂事多了”提起乔安颜,李多金似乎有很多的怨言,所以这话匣子一打开便关不住了,但是对于裴康益来说,他想知道的只是乔安颜是否还在王府。
“这”敬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想了一会,理所当然的说道:“因为您是皇上啊,哪个女人不爱慕您呐?”
“王爷,您怎么在这?”
在乔安颜看来,眼前的男人哪是之前那般英俊不凡,现在整个就一野兽,可能接下来就要变成禽.兽了,情势所迫,她只能决定,喊救命吧,此时不喊更待何时?
“乔安颜,朕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凭什么你就可以违抗朕?”
裴康益嘴角露出了浅笑,接着问道:“那你因何爱朕?”
离开王府前,乔安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裴落天,裴落天也无奈,只得对她微笑,希望她能放心。
“既然你爱他,那你为何还会答应进宫来?为何还要对朕如此体贴?”
我了个去!赶紧跑!乔安颜一边小跑一边心想,下次我也不会这么笨出现在你的视线内的!
裴康益说天山雪莲放在了自己的寝宫,让乔安颜跟着到寝宫来。
开窍了开窍了!乔安颜窃喜,看来这次自己不仅又捡回一条命,而且说不定从此就不会再被裴康益纠缠了。
“回皇上话,奴婢并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啊,奴婢只是说了自己想说的,皇上难道想要连着奴婢的思想都一同控制了?”
“皇上您别见怪,今日小丫鬟让您见笑了。”出了门,裴落天还不忘向裴康益赔罪。
裴落天只是笑,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到门边,捡起了被断成了两截的门闩。
花园内,裴康益和裴落天席地而坐,品酒谈天,不知不觉话题便谈到了苏梓念。
“可是每每当朕想到偌大的南王府,却没有一个能对你嘘寒问暖伺候你早起更衣的女子,不禁更加深责自己。”
“这”裴落天无奈,只得回到:“那就听皇上的,去见见吧,但是如若不是本王中意的类型,还请皇上勿要勉强。”裴落天也只是想搪塞裴康益,反正是见,见了不中意就作罢,这么一来也是给了皇上面子,自己也没有委屈到哪里去。
“乔安颜,朕就问你最后一句,愿不愿意入宫陪朕?”裴康益狠狠的捏着乔安颜的下巴,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理智,而是被乔安颜激怒后的,乔安颜犯了个错误,她越是违抗他,就越是能激起他身体最原始的。
到了寝宫内,裴康益让所有的宫女太监都退下了,甚至连门都关了。
“哎?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臣妾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敬妃是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一直在后面喊着,直至寝宫门外,裴康益也没有留步,只得留下敬妃独自郁闷。
慌乱之际,一个人影闪入眼帘,乔安颜努力平静着慌乱的大脑,定睛一看,竟然是裴康益。
乔安颜深知对于这等男人适当谄媚就行,别太过,过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瞧朕这脑袋!”裴康益突然拿着纸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副自责的神情。
这么咄咄逼人!乔安颜心里嘀咕了几句,然后微笑回答:“皇上如此仪表不凡风度翩翩谈吐得体和蔼可亲,奴婢怎么会怕皇上呢?”
裴康益之后也没在王府待多久便起身回宫了,送走裴康益后,裴落天来到了乔安颜的房间。
“为何?”裴康益有些惊讶,所有妃子中,就属颜妃最会伺候人,也最听话,如果不是出于爱,那又是为了什么?
“臣妾既然入了宫便是皇上的人,宫外的一切情爱全都要断掉,从此要尽心尽力的伺候皇上。”
裴康益浅笑,不慌不忙的拍拍手,立马门被推开,一群宫女各个手里捧着个托盘,陆续的走了进来,因为托盘上用丝绸帕子盖着,乔安颜不知道是什么,只是猜想,这都是天山雪莲吗?
“凭什么呢?”乔安颜忍痛含笑。
“嗯?”裴康益不悦的皱皱眉头,裴落天立马给乔安颜使眼色。
“这是当然,好东西,自然不能给太多人看到。”裴康益话中有话,说完还露出个高深神秘的笑容。
“皇上,请您三思,请您注意自己的身份。”
“王爷你是不是觉得今天这事,是我主动勾引皇上的?”
裴落天苦笑,发觉了又能怎样呢?虽然他是兄长,但是有些事情以他的身份还是不能和裴康益明说,所以说不得的,只能让乔安颜这边长点心眼。
鸳.鸯浴,又是鸳.鸯.浴,老娘讨厌鸳.鸯.浴!若此时是裴落天站在她面前坏笑着说要一起鸳.鸯浴,乔安颜肯定也回着笑埋汰他,可裴康益不一样,从他嘴里说出这句话,乔安颜觉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她知道,他做的出来,可偏偏此时没有备着那把剪刀。
裴落天摇头,解释道:“那些话只是之前本王的气话,你的人品,本王还是了解的,”末了他补充了一句,“不过,对于皇上,你还要多加小心。”
“就这么说定罢。”
裴康益侥幸的想着,敬妃的父亲刘太师本身便是个势力的老头,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想要把女儿送入宫中,这有其父便有其女,所以这敬妃一个人的想法也不代表所有嫔妃。
裴康益见裴落天替自己说话,便摆出了大度的笑容,摆手说道:“罢了,这也是朕的不对,我看她房门虚掩以为没人,所以就推门进来看了下,哪曾想”
“臣妾参加皇上。”跟敬妃的欢月兑不同,颜妃总的神情总是那么波澜不惊,平淡如水,总是含着淡淡的笑,语气柔柔的却不腻人。
卯足了劲准备敞开了嗓门喊救命的时候,裴落天适时的出现了。
裴落天看到乔安颜活蹦乱跳毫发无损的跑了过来,提着的一颗心这才勉强放了下来。
“呵!”裴康益不置可否的扬嘴笑了下,然后便是一路死一般的寂静。乔安颜觉得这气氛很诡异,为什么不说话了?是不用现在说留着等下皇宫说吗?
“如此甚好,那么明日礼部尚书府宅相见了。”
“奴婢遵命,谢皇上恩泽!”裴康益满意点头,乔安颜的内心苦不堪言,心中暗自抱怨:皇上,您就差明抢了啊!
“那么皇上我们先出去吧,让这丫鬟洗完。”
“放肆!”裴康益怒言道:“即使朕没有皇帝这个身份,那些女子依然会爱慕于朕。”
“那么以后,皇上如果过来,奴婢就回避。”
支开了李多金,裴康益迫不及待的向乔安颜的房间走去,一边走着一边猜想,这都大晌午的了,乔安颜这小丫鬟不会真的还赖在床上吧,他倒要见识见识这丫鬟到底有多懒,为了睡觉竟然可以不听自己主子的命令,真不知是她胆子太大了还是裴落天太宠着她了。
“听这咳嗽声,似乎是病了,那你就更该跟朕回宫了,朕刚好可以让御医为你诊断一下。”
后宫嫔妃之中,最为粘着裴康益的当属敬妃,她是属于那种隔一两天见不着裴康益便茶不思饭不想的女人,裴康益第一个到达的便是敬妃的寝宫。
按照裴落天说的,乔安颜只是上前给皇上行了个礼,然后便退到了一边,本想过一会不着痕迹的离开,谁料皇上好似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开始先发制人了。
乔安颜撇撇嘴,委屈的说道:“我还不是怕你冤枉我,怕你又扯什么想当皇上的妃子什么的”
话刚说完,乔安颜觉得自己的下颚骨似乎都要裂开来了,看来裴康益再次被激怒了。
对于乔安颜来说,这也许算是个办法,只是他们都忽略了,皇上想要你,那么肯定会有各种理由,加之皇上的命令不得违抗,不从也不行。
既然强来的自己内心也会略觉得不安,那么就换个手段。
“臣妾巴不得皇上多来散散心呢。”敬妃笑的都合不拢嘴了,一边吩咐着宫女赶紧奉茶,一边给裴康益娴熟的捏着肩膀。
本来就受仰慕的裴康益,此刻被乔安颜这么一分析,顿时觉得自己其实是很孤寂的,若让他细想谁是出于真心对他的,脑海中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合适的人选。
裴康益出去后,裴落天把房门带上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冲乔安颜坏笑。
“乔安颜,下次朕不会这么容易放你走的。”
“皇上不必自责,这也是梓念当时做的决定,怨不得皇上。”
李多金抬头瞅瞅正午的太阳,撇了撇嘴,“这可说不准,她现在是王爷的贴身丫鬟,只要王爷不在,就没人能指挥得了她。”
“是,奴婢知错了,”乔安颜故意摆出委屈的神情,“但是王爷,训斥的话能否等奴婢沐浴完了之后再继续,奴婢一个女子,你们两个男人在这,我怎么好意思继续洗呢?”
剪刀原本是乔安颜初来王府备着准备防着裴落天的,因为那时候几件事情看来裴落天就是个闷骚王爷,可是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之后,乔安颜才明白人不可貌相,于是打消了对裴落天的警觉,剪刀自然也放回了原处,可谁曾想今日皇上会闯进来,这个看似仪表堂堂正义凛然的男人其实内心才是最可怕的。
“皇上,恕奴婢直言,你所说的那些女人,一是贪您的财,二是顾忌着您的身份,贪财的进宫当了妃子肯定是谢天谢地烧香拜佛,顾忌您身份的,肯定怕的是不从您便被满门抄斩,试问除去您的身份,您能确定哪个是真心爱您这个人的?”她不怕,一是她不贪财,二是在这里她没有家人,所以她敢直言。
“无妨,皇上下次出宫的时候带来便是,或者回去后让宫内的人送来即可。”
裴落天拿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爽朗大笑,“皇上您就不必为本王的事情操心了,本王现在还没有成家的想法。”
裴康益一直觉得乔安颜很美,却没想到,此时蹲坐在木桶中,双肩微微从水中露出一点,青丝潮湿,脸庞氤氲着水蒸气的她会更加的美丽动人,甚至有着最素雅的妖娆,不用任何的胭脂装点,光是这最自然清净的美便足以让裴康益欲罢不能寸步难行。
“皇上今日为何会这么问?”
颜妃本来在给裴康益倒茶,听到这话不禁一愣,手中的茶水也倒偏了。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赶忙把茶水端到裴康益面前。
乔安颜有些说不出的感动,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表白,于是便举着手中的盒子晃了晃,“天山雪莲到手了,王爷我们回去吧。”
想到这,乔安颜心里怕怕的毛毛的,尤其是目光无意间接触到裴康益意味深长的眼神,她的脊背不禁一阵发凉。
乔安颜淡淡的看了一眼裴康益,又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金光闪闪的珠宝首饰,最后再次淡淡的看着裴康益,淡淡的开口了,“皇上,天山雪莲呢?”
“回皇上的话,臣妾每日练字作画,倒也觉得乐在其中。”
乔安颜一惊,赶忙问道:“王爷你也发觉了?”
“颜妃,你是朕所有妃子中最为懂事乖巧的一个,朕问你,你爱过朕吗?”
“皇兄,前几日朕见到了礼部尚书家的千金,那可是大家闺秀出尘不染,而且尚待字闺中,不如择日让皇兄去见见?”
“奴婢替主子谢皇上恩赐!”乔安颜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撒丫子就要跑,结果刚打开门,裴康益的声音便从身后缓缓传来了,坚定而又冷酷。
看着乔安颜不解的神情,裴康益命令宫女们拿掉了帕子,立马,乔安颜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被闪瞎了,虽然她没见过什么奇珍异宝,但是她觉得眼前这些或闪耀无比或华贵逼人的珠宝摆饰一定很值钱。
“那这丫头不会现在还在房间里睡懒觉吧?”
“你不怨朕?”
“不用了,奴婢这身子贱,不用看御医,只要回去躺一会便好了。”
“乔安颜,朕想要你。”
真是个与世无争本分度日的女子。裴康益心中赞叹,坐定之后,便开始了此行的目的。府他里是。
裴康益突然想到了颜妃,颜妃出身于书香门第,父亲是大学士,人品端正,母亲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出身,在父母的熏陶下,颜妃也有着那么一股文气,待人接物懂事大方,为人端庄贤淑,自入宫后,一直为人低调,从不和其他妃子发生摩擦碰撞,每天都待在寝宫中,练字作画。
裴康益再次犹豫了一下,他知道这种书秸秆的门闩是经不住推也搁不住拉的,只要他稍稍从手掌中使些力,这门便会自己开了,裴康益这么想着,手掌也随着心思而动了。
于是,洗澡事件过后的两天,两天而已,裴康益又那么轻盈而至了,仍旧那么风度翩翩,仍旧那么神采飞扬,只是在乔安颜看来,这男人的头上隐隐的飘着俩字——猥琐。
不得不承认,这笑容配这长相,简直是帅到掉渣,但是此时,乔安颜却一点也没心情欣赏,这气氛太过暧昧,等下肯定会发生点什么吧,似乎这场景不发生点什么的太不符合剧情了。
“皇兄听朕一句,明日就随朕去见见礼部尚书家的千金,那可是难得一见的温婉可人,论相貌属上等,还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
心惊胆战忐忑不安的出了宫门,竟然看到了一脸担忧守在宫门外徘徊着的裴落天。
“小丫鬟,不如朕和你一起洗个鸳.鸯浴吧?”裴康益邪魅的笑着,慢慢的走近了浴桶,他本来只是想进来吓唬下乔安颜的,可没想到见到这样的她之后,他整个思想都转变了。
“本王明白皇上的心意,只是两情相悦,并非易事。”裴落天虽然语气软了下来,却仍旧在拒绝。
思来想去,裴康益敏感了,乔安颜想要留在南王府肯定是有原因的,她能为谁呢?除了裴落天还能有谁?想来这世上,在裴康益看来,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就只有裴落天了,因为作为兄长,当年他差点就继位成了皇帝,而后来为什么是裴康益继位了,这其中的缘由也只有这二位心里清楚了。
“这丫头,竟然有大中午洗澡的习惯”裴康益寻思着,人家在洗澡,自己总不能这么不识趣的推开门吧,还是等她洗好了自己再过来吧,刚转过身,他突然犹豫了,抬头望着远方沉思了许久,他做出了个出乎自己预料的决定,推门而入。
“仅仅是因为这个?”裴康益有些难以置信,“因为这个你就可以对朕百依百顺?对于朕你既然没有爱过,那为何你又对朕无微不至?”
赏的是什么花,要怎么赏,这本身都不是双方关心的问题,裴落天猜想裴康益招他进宫来肯定不单单是为了赏花这么简单,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轻轻推了推门,发现乔安颜已经从里面把门闩销住了,也是,谁洗澡会不把门关严实了。
多么老套的把戏,上次说拿什么美酒也是这一套,结果根本没有什么酒,这次又玩同样的把戏,乔安颜在鄙视的同时额头也不禁在冒汗,这次要怎么月兑身呢?难道还是甩他一巴掌?同样的手法可不能用两次啊。
“没事,让乔安颜下次注意便是。”裴康益倒也表现的很大度,丝毫没有任何心虚的神情,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心虚,因为他是皇上,这皇上想要的人,就算是使些手段,也都不能被谴责。
裴落天走到乔安颜面前,眼里有着一丝担忧,但是还是微笑着说道:“本王明白,本王没有怀疑你,你又何必闷闷不乐呢?”
乔安颜不自觉的“啊?”了一声,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臣妾参见皇上,今儿皇上怎么会想到来臣妾这里?”敬妃扑闪着大眼睛,脸蛋红红的,恰似一朵纷女敕的小桃花。
“这”原来裴康益是这个目的,裴落天迅速的转了下大脑,然后无奈回到:“谢皇上的一片心意,只是乔安颜这丫头今日身体有些不适,不如让那雅跟您回宫取天山雪莲罢。”
“恩。”裴落天牵来马车,乔安颜坐了进去,然后两人便回了南王府。
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感动,乔安颜兴奋的跑了过去。
“皇上,您有什么事情,能等奴婢沐浴完了之后再说吗?”乔安颜怯怯的睁着大眼睛警惕的看着裴康益。
走到乔安颜的房门外,裴康益刚裕敲门,却隐约听见房间内传来了水声,他缓缓的将耳朵贴在门上,果然听到了里面类似沐浴的撩水声,一声一声的,听的他突然新潮澎湃。
乔安颜本身就因为这事心惊胆战的,听到裴落天说的话心里着实委屈了,正要反驳,却看裴落天偷偷的朝她使眼色,她便明白了,得给皇上一个台阶下。
在颜妃入宫之前,其实父母亲已经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书生,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在双方婚期的前半月,裴康益在学士府做客,一眼便相中了颜妃,于是亲事被退,颜妃入了宫。裴康益猜想,颜妃当时可能也不喜欢那位书生,恐怕也是家里安排的,因为进宫之时,她并未哭闹,反而面含微笑,眉眼盈盈。
乔安颜此时皱着眉头,既委屈又恼恨的坐在床头,见裴落天进来了,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颜妃娘娘,皇上来了!”
“就凭皇上您相貌堂堂吗?可是普天之下论相貌俊朗的人恐怕不止皇上一人吧?况且皇上您从来没有真心待过哪个女子,您又怎能奢望她们对您死心塌地呢?即使有,也说不准被您伤了心了。”
裴落天立马接话:“这丫鬟做事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说着她又训斥起了乔安颜,“还好今日是皇上不小心进来了,如果换做是采花大盗本王看你怎么月兑身。”
裴康益无心饮茶,急切的问道:“你只需回答朕的问题便可?”
“看到了吗乔安颜,这些东西,朕保证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几回,而且这件件都是价值连城之宝贝,只要你今日点点头,这些东西便都是你的了。”
裴康益连连叹息,“可是朕心里不是滋味,皇兄,你一日不成家,朕就一日不得安心。”
“奴婢不敢。”
回去的路上,裴康益想想就觉得头疼,虽然颜妃说皇命大于天不可违抗,但是乔安颜那丫头就偏要和他对抗,而且毫不屈服,为什么她就没有皇命大于天的观念呢?
“是不怕还是不敢怕?”
裴康益送开了乔安颜的下巴,拿出天山雪莲递到了她手中,“拿去。”
“爱爱爱!臣妾当然爱皇上了。”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月兑口而出。
“那么皇上,您说的天山雪莲呢?今日是雪莲采下第十日了,应该早早给王爷服用才好。”
颜妃今日仍旧呆在寝宫作画,听丫鬟通报,便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随意整理了下衣襟便出去迎接。
和皇上一同坐在宽敞的马车内,乔安颜只敢坐对面,不敢坐旁边,而且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一是怕尴尬,二,还是怕尴尬。
“朕今日想要散心,所以便到了你这里。”
“乔安颜,朕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朕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裴康益果然是忍耐到了极限,这也对,他看中的女人,有哪个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他拒绝他呢,却只有这个乔安颜,好像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愿意入宫做妃子,试问作为一国之君,哪会陪着她慢慢熬呢?
“皇上,这又是何必呢?本王现在是无情一身轻,难得的逍遥自在。”说着,裴落天惬意的端起小酒,怡然自得。
原来是为这个闷闷不乐。zVXC。
“为何?”
“这门闩,如果本王没记错,乃是上月新换的,不可能因为年久腐蚀而断,而且看这断口,明显是人用内力震断的。”
颜妃淡然一笑说道:“爱又如何,被皇上看中了是大事,如果违抗了皇上的命令这是全家抄斩的罪,若臣妾当时敢说个不字,恐怕皇上也会勃然大怒,一声令下,臣妾全家几十口人便不复存在了。”
“皇兄,朕时常在自责,若当年朕有些本事的话,就不用送走苏梓念了,如今害得你们阴阳两隔不得相见,每每想到这里,朕便痛心,深知愧对皇兄。”话至此,裴康益轻叹一口气,痛心疾首。
“思想?你竟然在朕面前提思想?”裴康益觉得这话很可笑,他是皇上,他就是有操控他人思想的权利,谁也不能忤逆他的思想,换言之,谁在他面前都不能有自己的思想。
“皇命大于天,臣妾不敢违抗天命。”
所以乔安颜放着九五之尊的皇上不要,而爱上了南王府的王爷,这可能不是没有的。
裴康益听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对李多金说道:“如此,朕便在王府等皇兄回来吧,李总管你先去忙吧。”
“这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出现还是要出现的,可以出现了之后再离开。”
乔安颜是从那雅口中得知裴落天明日要随皇上去见礼部尚书家的小姐,听皇上把那家小姐夸的那么出神入化,乔安颜就纳闷了,既是这么个奇特的女子,皇上怎么不留着自己用呢?干嘛要硬塞给裴落天?难道真是手足情深?
几日之后,裴康益以赏花之名邀请了裴落天来到了皇宫,这次乔安颜没有跟着过来,跟着裴落天过来的是那雅,裴康益也早料到是如此,但是没关系,他今日真正想要邀请的本就是裴落天。
颜妃显得有些为难,裴康益说道:“朕要听的是实话,你放心,朕不会怪罪于你。”
“皇上应当记得,在臣妾入宫前,已经和柳书生定了亲的,本来是准备十五成亲,可是那时您却看中了臣妾,所以臣妾便入了宫。”颜妃缓缓的道来,裴康益却不明白了。
“就是,自从那次奴婢洗澡你闯进来之后,我每次洗澡都不会忘记把门闩插好。”
裴康益原以为能听到自己所期待的话语,没想到却来了这么句出乎他意料的回答,愤怒的一摆手,宫女们又端着这些奇珍异宝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皇上来了!皇上您怎么来了?”裴康益前脚刚踏进寝宫,敬妃便如一只欢月兑的兔子那般飞奔而来,要知道,裴康益很少主动来找她的,今天这一出现,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臣妾不曾爱过皇上”
放下酒杯,裴落天却不免心中异样,裴康益明明知道他心里有个苏梓念,明明知道他对苏梓念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为何还要做这等无谓的举动?
“等会你就去找张木匠把门闩换个结实了,让皇上看了,成何体统?”
“乔安颜,你是怕朕吗?”
“就凭朕”
面对裴康益那几乎能将人撕碎的眼神,乔安颜仍旧是淡淡的一句,“皇上,天山雪莲呢?如果您找不到的话,那奴婢就先回去了。”她不是淡定,只是现在的自己如菜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没法不淡定。
越是靠近乔安颜,裴康益的身体就越是不听使唤了,他想要把这个不听话的女人狠狠揉碎,他想要让她最自己百依百顺。
“皇上,看来这天山雪莲异常珍贵啊,都不能见光。”乔安颜虽语气恭敬,但是却掩盖不了讽刺的意味。
“好的,老奴告退了,皇上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下人便是。”
乔安颜轻舒了口气,哪还有心情洗澡,差点把桢襙洗没了,还好裴落天及时出现了,不然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臣妾爱他”
“你爱那柳书生吗?”
“怎么?独自生气?”裴落天也不顾忌那么多主仆之礼,自顾自的坐在了床边,面挂微笑,调侃的看着乔安颜。
在乔安颜看来,君王如种马,他们比一般男人的下半身还要不可靠,因为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换言之是他们不需要控制,因为能勾起他们的女人一般都能被威逼利诱弄到手,也因此,很多君王面对女人时就像年老不能自理的老人那般如大小便失禁一样难以自制。
“呵,好一个不敢违抗天命”裴康益觉得这话有些讽刺,同时自己内心的失落感却越来越强烈了,难道真给乔安颜说中了?罢了罢了,他也无心再去试问其他的妃子了,就此打道回府。
“乔安颜!”裴落天走了进来,看到裴康益也在,他便呵斥道:“为什么洗澡的时候不把门闩插好?你这是故意想要勾引皇上?”
“臣妾不敢怨皇上,也不能怨皇上。”
乔安颜听闻泡花瓣浴可以美容养颜润肤,所以每天中午都会采集新鲜花瓣在自己房间里泡花瓣浴,今天她仍旧一如往常的泡着花瓣,可是门却措不及防的开了,她立马震惊了慌了了,明明记得已经把门闩插好了,怎么会自己开呢?
裴康益听着这回到,脸上立刻没了笑容,起身便离开了。
“哦,那好,我们出去吧。”
“哎,这可不行,”裴康益摆摆手,说道:“听闻,这天山雪莲在采下的十日内服下最为见效,刚好今日是第十日了,不如,让乔安颜随朕回宫取来罢。”
“敬妃,你爱朕吗?”思忖了一会,裴康益还是开口了,毕竟这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他不想被乔安颜说中,这宫中肯定有女人不是爱他的身份爱他的钱财。
凭乔安颜这段时间对裴康益的了解,他不像是个全心全意对待裴落天的人,他对裴落天,似乎总是留着心,这次安排的相亲,恐怕会有些小把戏,要么就是他看的女人多了,对那样的女子没了兴趣,要么,就是在给裴落天下套呢。
虽然这么月复诽裴康益的好意会让裴落天训斥,但是乔安颜就是忍不住这样想,想的多了,却又不敢直接告诉裴落天,所以,乔安颜决定,这次皇上安排的相亲,她要跟着去,作为王爷的贴身丫鬟,她得时刻为主子着想不是,当然,她也有着自己的小小的私心。
而裴落天对于今日裴康益这么热心于牵红线之事,也只是简单的认为他真的是想弥补自己之前做的决定,要说怨,裴落天当年也怨过裴康益,可是后来细想,他也是为了靖国,为了城中百姓免受战乱之苦,所以虽然苦涩,却不得不说,牺牲了苏梓念一人,却换来了今日靖国的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