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世传奇[尼罗河女儿]51_伊世传奇[尼罗河女儿]全文免费阅读_5拉牛牛(la66.)
只可惜到了此时,亚莉拿命唤来的教训已经不能挽回爱西丝的颓势,两个正要从大开的水闸处逃匿的下埃及人被抓了个正着。拉牛牛la66.这种人赃并获的情景连审都不用审,曼菲士当场气得眼前发黑。从前他虽然知道姐姐和凯罗尔不对付,但是他从未真的去相信爱西丝会做出这些恶毒残忍的事情来,可这次证据就在眼前,根本容不得他不信。
知道了莲花池发生的事情,爱西丝也正往这里赶,可她没想到,迎接她的是曼菲士既痛又恨的眼光。
“王姐!”曼菲士立起来,将凯罗尔小心翼翼地交到纳芙德拉身边,再转身时脸上已全然看不到面对爱人时的疼惜怜爱,只有满目的怒火:“我从未相信你会对凯罗尔动手,我对你这样信任,你是我唯一的姐姐,你怎么忍心伤害我爱的人?你怎么伤害埃及人民敬仰爱戴的尼罗河神哈比的女儿?”
爱西丝站在柱子的阴影里,满身是遮也遮不住的悲伤,如何解释?这事情的确是亚莉做的,而亚莉已经死了,一个与埃及无冤无仇的巴比伦王的名字根本什么都说明不了!
爱西丝捏着扇子的手微微发抖,她仿佛是这个大殿里唯一的罪人,既无需证据更容不得辩驳。曼菲士挡在凯罗尔的身前,大臣、侍女、卫兵全部站在曼菲士身后,只有她一个人在接受着这些痛恨的眼神的洗礼。
她手心被扇子柄上的宝石抠得生疼,这疼痛让她清醒,让她突然全都释怀了:“曼菲士,你这是在给我定罪吗?因为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来质疑你唯一的姐姐、下埃及女王爱西丝吗?你忘记你在父王面前的誓言,要和我一起守护埃及吗?你忘记从你学步开始就搀着你手的我了吗?现在迫不及待要甩开我了?”
这是爱西丝第一次正大光明地说出她对法老身边的那个位子的企图,从她出生懂事开始,父王、母后就告诉她,她会嫁给曼菲士,就像这对父母的婚姻一样。
父王临死前,也依然坚持这对姐弟共同治理埃及的打算。可是,自己爱护了一辈子、为之付出一切的弟弟却爱上了别的女人,甚至都不愿意将他身边的位子分一点出来给亲姐姐爱西丝立足。他就没有想过,若他不和爱西丝结婚,爱西丝在这偌大的宫廷里将再也没法生存,而远嫁他国的埃及公主,又有几个能够善终?
爱西丝长久以来如履薄冰,不敢催促曼菲士和自己结婚,只能贿赂神官以神谕的形式来暗示。彼时的曼菲士还是个任性肆意的王子,他可以和答依俐逢场作戏,也可以对自己和米达文不主动、不拒绝、不表态,态度暧昧,甚至还想过通过和米达文的婚姻取得比泰多,不然爱西丝何以要对那个大国公主下杀手?
那时的曼菲士还是一个眼中计较着利益得失的埃及法老,可是他现在为了一个招摇撞骗、冒充神灵的女人,不顾亲情、罔顾国家,导致上下埃及不齐心,短短半年就先后和比泰多、亚述开战。纵然爱西丝可以在神前为他不停地祈祷,但当爱西丝这样一个女人的双肩无法承受来自祖国和亲人的双重背叛后,就再也不会有一个满心满眼只为曼菲士的人来为他着想了。
一时之间,爱西丝只觉得了无趣味,曼菲士的种种愤怒的责怪和斥责遥远的好像尼罗河刮过的河风,轻轻地撩起她曾经少女时梦想般美丽的五彩丝裙,最后又无情地离她远去了。
她可以接受曾经年少粗暴的曼菲士对自己的敷衍,因为他对一切的女人都是敷衍;可是当他对一个女人钟情的时候,爱西丝决不能忍受那个女人不是自己。
曼菲士终于遭遇了爱情,而那个女人偏偏不是她,所以爱西丝疯狂、嫉恨,暗夜里的妖魔啃噬着她的心,她在神前流了无数的眼泪、焚烧了无数的香脂,祈求神灵让唯一的弟弟回到自己身边。
到了最后她已经不知道所伤心的究竟是无法嫁给曼菲士,还是那延续了几乎一生的魂牵梦萦的理想的破灭。
“王姐,”曼菲士不知道爱西丝的心已成了香脂焚烧之后的灰烬,他大手甩开披风,以王者佩刀支手,以上埃及统治者或者说整个埃及实质上的统治者身份,第一次对爱西丝厉言相告:“我还称你一声王姐,就是对你的尊重。今天的事情目击者众多,不日就会传出宫外,你做或者没做都不重要,人民们只会看到下埃及人蓄意谋害未来的王妃。你若是顾念我们的情谊,务必在婚礼当天盛装出席,以埃及最高祭司的身份祝福我和凯罗尔的婚姻,洗刷你的污名。”
这无疑于在爱西丝千疮百孔的心上又戳了一刀,爱西丝宁愿被幽禁在不见天日的神殿,也绝不可能出席爱人和情敌的婚礼,更不要提什么祝福他们了。如果可能,爱西丝恨不得咒凯罗尔尽速死去。
“曼菲士,你可以用你的权势逼我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但是我,下埃及女王爱西丝,在这里告诉你,下埃及的人民永远对我效忠,如果我的尊严遭到了□,即使你是埃及王,我爱西丝在神前的愤怒仍然会不死不休。如果你愿意看到父王不得安息,你可以把我拖到举行婚礼的阿蒙神殿,但你永远别妄想得到我的祝福!”爱西丝丝毫不怵,一身女王威仪,她没有对军队和官吏的直接权利,可她流着最高贵的血液,丝毫不逊于曼菲士。
姐弟两人就这样对峙着,好似是一对不共戴天的仇人。伊姆霍德布见事情僵持,便上前告诉曼菲士:“王,腓尼基的使者马上就要入城了,您必须赶快接见他们!”
曼菲士想到因为自己的婚礼而云集的使者,想到嫉恨凯罗尔又拥有下埃及权势的王姐,虽然她的力量并不强大,却足够麻烦而影响深远,他转头命令西奴耶:“你送王姐回神殿去。”
西奴耶是和姐弟两个一起长大、现在任曼菲士贴身侍卫且可以带兵的将军,曼菲士让他护送爱西丝,未尝不是为姐弟两个留了一线面子,他知道西奴耶不会为难爱西丝,更是一直爱慕着她。
爱西丝也已是强弩之末,她硬撑着接受曼菲士的质询,而周围人早已给她定了罪,亚莉已死,奈克多不得率兵进入德贝城。这个曾经布满着壮丽庙宇和华丽宫殿的伟大城市,再也不是爱西丝的家,它迎来了一个新的女主人,而失势的爱西丝此刻四面楚歌、步步危机。
早已与埃及翻脸并开战的比泰多和亚述人自然不可能去恭贺埃及王的婚礼,所以他们选择了聚在一起出坏主意。
胡瓦力和伊兹密出于对再次同盟的重视,傍晚疾驰到哈图萨斯郊外的山脚,迎接了远道而来的亚尔安一行。身为王者,不但脑子要堪比最伟大的逻辑学家,时刻盘算着最得利的计划;同时还必须是奥斯卡影帝,之前占了便宜的不敢流露出得意,吃了亏的自然也不能表达愤怒。
伊兹密和亚尔安彼此下马见面,以非常战士的方法彼此见礼,拍肩谈笑之余好得像对兄弟,当然从作风上来说,亚尔安还真像胡瓦力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但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伊兹密差点把亚尔安的脊梁骨拍断,而亚尔安则差点拍得伊兹密岔了气。
为了亚述王的到来,哈图萨斯的王宫里各处都忙碌了起来,士兵们加强了巡查、侍女们捧着金碗银壶、毛皮靠枕穿行于宴会厅,打算让远道而来的客人宾至如归。王宫里的女人们也雀跃起来,哈图萨斯这座城市作风异常务实干练,往年到了雪季,为了减少民力物力,也因为伊兹密本人并不喜,王宫里很少会举行宴会,这次为了亚尔安,可是数年来的头一遭。
原本打着光棍的伊兹密,今年团队阵容稍稍强大一些,不会在一众左拥右抱的大臣里显得格格不入了。
姆拉正给伊南娜悉心打扮,不求她惊艳全场,务必不给王子丢脸罢了。好在王后看她乖巧,赏赐了不少衣料首饰,狮子殿没有别的女人,王子也不会主动来关心这事,要不然伊南娜还不知道怎样寒酸呢!
她撩起伊南娜鬓边的头发,怨怪地问了句:“你怎么只有一边穿了耳洞?”
“姆拉,无妨,”伊南娜还未回话,王子却踏了进来,他一身金边的图胡康提紫袍,身材颀长,褪去了平日学者一般的文气,也非战场上浴血的战士,而是真真正正高贵不可仰慕的帝国第一黄金单身汉,此时他一脸轻松,大概是从亚尔安身上找了点乐子,好说话得很:“苏卡姆姆这样不错,戴不戴耳饰不重要。”
因伊南娜并非正室,且出身寒微,打扮得反而比穿金戴银的王子素净。她既不能戴王冠也不爱紧箍咒,额前挂了条红宝石的额坠,衬得皮肤越加白净,长裙及地,外罩的袍子虽然不是最昂贵的紫色,却也是难得的羔羊绒,绣着大朵大朵的金线高原野菊,文静中带着点引人注目的热烈。她看着娇小,可是罩了这样沉重宽大的衣服后,前胸后腰都还能随着走动折出一道诱人的弧线,反而吸引了伊兹密的注意力。
伊兹密发现姆拉还给伊南娜找了双尖头弯弯的鞋,鞋底垫了厚木片,倒让伊南娜显得比平时高,站起来后头顶高过了他的下巴。
他想到下午亚尔安被苛刻的条约气得脸色发青的样子,还有迫不得已接受了相当于亚述五年税收的赔偿费,心头便感愉悦,男人求的不过是这些野心得逞和快意人生的时刻,他头稍稍一低就够到了伊南娜的耳边:“今晚我们继续,你下回就能戴耳坠了。”
伊南娜明明打算把他视为一块华丽的背景挂毯,可是听了这句话后,还是忍不住寒毛直竖,脑子里不断地纠结晚上该怎么过。
以至于当伊兹密带着她和宴会厅门口的亚尔安打了个照面的时候,她一时还未回过神。
亚尔安也是身穿华服,而他那华服就是缀满了流苏的长衬衫,以伊南娜的眼光来看,就是窗帘都比他好看点。谈笑间,偶尔有夹着雪粒的风刮过,吹起亚尔安卷曲的长发,露出了他被咬去了半边软骨的耳朵,凹凸不平的齿痕犹在,想到当日美艳凶暴的埃及王,就连伊南娜也要感叹一声美人棘手。
但伊南娜觉得亚尔安就像一只坏蛋老鼠,被黑猫警长“砰”的一枪削去半边耳朵的“一只耳”。
亚尔安照例带着自己很拿得出手的搭档乔玛丽,可伊兹密先后经手的两个女人才是他念念不忘的。可不是该对这个小女奴刮目相看嘛!瞧瞧这打扮,没几日就混成了侧室,伊兹密看上去就是一副假模假样不好勾搭的死相,恐怕这小女奴在床上必有过人之处。
虽然乔玛丽对亚尔安数次盯着伊南娜不放心里泛酸,但是能给对方添麻烦她可开心着呢,添油加醋就要找准时机:“上次还是女奴,这次见面就是侧室,亚尔安王,人家好羡慕,您什么时候也给我升官啊?”
又不是正经的王子妃,不用留面子,若是为了盟约,女人算什么,亚尔安可找到了机会,他下/流地上下打量伊南娜,舌头卷出来舌忝舌忝嘴角,婬/笑道:“里面的功夫是不是比乔玛丽你好,我不知道。不过要是你的和她一样紧俏,升个官又有什么问题?!”
伊兹密听见这话并不做反应,可亚尔安一早就看穿了他那瞬间就如外边雪粒一般冰凝的眸子,心里大乐,直呼自己扳回一局:伊兹密,气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亚尔安的搅合会带来压垮女主的第二座大山,当爱西丝在埃及的挣扎尘埃落定,伊南娜就到了离开比泰多的时候~
爱西丝的权力来源于和曼菲士的婚姻,当曼菲士撕破了脸的时候,爱西丝的爱情、地位、权力和持续了一生的梦想,成就了爱西丝将近20年生命里的支柱全部崩塌了,时光一去不复返。
找了个不错的同人图来描绘这对姐弟的童年:
居中是尼普禄多和爱西丝姐弟,左边应为西奴耶的父亲、纳芙德拉和童年西奴耶一家子,右边是伊姆霍德布
大家感兴趣的埃及继承问题,我找了一些资料:
历史上,克丽奥佩托拉七世被弟弟剥夺王位后赶出埃及后,她还能凭借罗马凯撒的力量重新拥有继承王位的权利,所以女子的继承权毋庸置疑。
尼罗河的女儿中埃及被分成了上下埃及,而且曼菲士是上埃及王,爱西斯是下埃及王,这完全是不可能的,因为埃及讲究统一,为了防止子女内斗,埃及的姐弟通婚历史上是为了解决继承权的问题产生的。埃及王室的女性地位非常之高,所以埃及常常有女王出现,埃及的公主在地位上和王子等同,以至于要通过婚姻来妥协,除非她嫁给国外的人,这样视同放弃埃及继承权。所以,不会出现王死后分裂成为上下埃及,而是应该曼菲士为第一顺位继承人,爱西丝则是第二顺位。
所以唯一符合的解释是,爱西丝可以回到下埃及,因为她是下埃及的王,但仅仅是名义上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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