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四台市老西门区,一辆半新旧南滇籍长途客车停靠在了老西门车站外面,客车还未停稳,穿着老旧迷彩服的薛展云便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是薛展云的习惯,车未稳,人已经消失不见。
薛展云一直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因为这个习惯救了他很多次命。
不过这次下车之后,薛展云并没有立刻消失,趁着客车还没有发动,他从兜里掏出一包云烟,扔了一颗给客车司机,热情的说:“哥们,还来一颗烟!”
司机接过薛展云扔来的烟,如同珍宝一般把烟放在了客车前面的司机专用箱里面,似乎能得到薛展云的烟,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恩赐。
司机向薛展云笑了笑,说:“云哥,谢了啊!云哥,你有空常来南滇玩啊!你就这样走了,你的那帮老兄弟肯定很惦记你的。”
薛展云笑着点头说:“放心,有机会一定来!你回去给我的那帮老兄弟带好!”
“放心吧!这话我一定带到,那好,云哥你慢慢玩!我先走了!”
司机说着,向薛展云挥了挥手,慢慢的轰油门,驾车离开了老西门车站。
看着客车缓缓的离去,薛展云不由得有些失落,在南边八年的经历,随着这辆客车的离去,似乎变得有些遥不可及了。
薛展云环望四周,只见傍晚的四台市华灯初上,整个城市都笼罩在霓虹之中,一片繁华的模样。
在华夏国的西部地区,四台市是几座繁华城市之一,素有“西部不夜城”的美誉,现在才刚刚是傍晚时分,四台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看着比几年前更加繁华的四台,薛展云伸了伸懒腰,心中默默念道:“四台,老子又回来了,老子在这里失去了,将会在这里加倍拿回来!”
薛展云下定决心之后,提起他的行李,大步的向四台的北坝区走去,薛展云依稀还记得,在四台的北坝,他还有一个生死不渝的好兄弟。
薛展云的行李很简便,一个破旧的迷彩包而已,包瘪瘪的,看来没有什么干货。
“老乡,乘车吗?”
薛展云刚刚走一小段路,一个在路边等生意的的哥便笑着招呼道,其实他的样子,并没有多少做生意的诚意,这只是一个习惯性的招呼而已。
的哥之所以如此没有诚意,因为他断定了薛展云只是一个外出归家的农民工,这样的人,是不会搭乘高档的出租车的,就算他真的要搭乘,一些爱干净的的哥还不一定接受呢!
薛展云现在的卖相的确不好,一身破旧的迷彩服,一个瘪瘪的迷彩包,再加上已经几天没有刮胡子了,脸上胡子拉渣的,整个一副农民工的扮相,走到哪里,都不会受到欢迎。
的哥没有诚意,薛展云似乎也没有听见的哥的招呼,他连正眼都没有瞧的哥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土鳖!”
出租车里面的的哥骂了一句,点了一支蓝娇烟,美美的享受起来。
“咚、咚、咚……”
的哥的烟刚刚点燃,他的车门突然大声的响了起来,的哥抬头一看,只见刚才走过去的那个土鳖又回来,土鳖一脸的淡然,用手使劲的敲着出租车的门。
“干什么?干什么?”
的哥推开车门,推搡了薛展云几下,大声的问道:“你想干什么?你不会打的你就不要打,坐你的十一路公交车去,你逮着我的车门出气干什么?”
薛展云一脸的淡然,他看着叫嚣不休的的哥,一脸的不屑。
“哎呀!”
的哥突然惊叫一声,指着车门,道:“你这个土鳖,你看看,你看看,你的粗手把老子的门都打了一个坑,你得赔我!”
其实出租车的门是的哥前两天自己不小心撞的,他正心疼要掏钱修理呢!没想到就遇见了一个二愣子,不敲诈白不敲诈。
的哥一边大声的嚷嚷,一边用车载对讲机呼朋引伴,招呼更多的的哥兄弟来。
不一会儿,薛展云四周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多的出租车,几乎每个人都在气势汹汹的指责薛展云,让他赶紧赔钱了事,而且赔偿的额度也从最初的五百元涨到了现在的五千元。
毕竟来了这么多人,没有几千元,怎么分啊?
看着四周嘈杂的的哥们,薛展云淡淡的说道:“我回来,不是来和你说这些没有用的,我回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看着一直处于淡然状态的薛展云,最先挑起事情的的哥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安,长期的工作经验告诉他,这个人,不好惹!
不过这种思想也只在的哥的脑袋里一闪而过而已,这样一个穿着土鳖的家伙,能有多大能量?
想通这一点,的哥又恢复了他趾高气扬的态度,恶狠狠的问道:“你要告诉我什么事情?”
薛展云不屑的说道:“我只是想回来要告诉你们,我就是腿断了,也不会坐你们天德出租车公司的车,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天德出租车公司的车,都很臭啊!”
在场的的哥听了薛展云的话,他们都是天德出租车公司的的哥,薛展云这样侮辱天德出租车公司,分明就是在打他们所有人的脸啊!
见薛展云如此嚣张,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来跳了出来,似乎是为了显示他的彪悍,他把他头上所有的毛发都剃了,远远看去,如同一只鹅蛋。
看着大汉搞笑的打扮,薛展云暗中笑了笑,准备给这位大汉取一个名字,名字就叫“鹅蛋”。
鹅蛋来到薛展云的面前,用巴掌推了推薛展云,气势汹汹的说:“土鳖,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已经犯下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哦!”
薛展云眉毛一挑,淡淡的问道:“这位大哥,我刚才犯了一个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鹅蛋用手指点了点薛展云的胸口,说:“土鳖,你知不知道,你侮辱我们天德出租车公司的车,就是侮辱了我们天德出租车公司所有员工,你还知不知道,你侮辱了我们天德出租车公司的所有员工,就是侮辱了我们四台大大有名的德哥,德哥你知不知道?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不知道德哥,我告诉你……”
“慢着!”
薛展云颇为不耐烦的打断了大汉的长篇大论,他一脸的笑意,问道:“小子,你口中的德哥,就是以前东城区修车铺子的修理学徒小德子吧!他小子什么时候成了德哥了?”
鹅蛋眼睛一瞪,喝道:“土鳖,你竟敢对德哥不敬,兄弟们,扁他!”
鹅蛋明显是的哥们的头头,他一声令下,周围的的哥把薛展云团团围住,准备群殴薛展云。
看着向自己围来的的哥,薛展云扔掉背上的迷彩包,活动活动筋骨,准备打架。
路对面的一辆警车里面,一个佩戴着学员肩章的年轻警察向身边一个佩戴一杠两花肩章的老警察问:“李师傅,这群人马上就打起来了,怎么办?”
其实在的哥围住薛展云的时候,这辆警车就停在了这里,只是他们没有出面干涉罢了。
李师傅看了看对面的情况,拍了拍年轻警察的肩膀,说:“小唐啊!不要着急,这些的哥都是东城区德哥的人,让他们打,打趴下了,我们等会直接向德哥要人要伤药费就行了,来,小唐,抽颗烟再说!”
李师傅乃是西城派出所的老油条,自然知道解决这些事情的最佳途径。
李师傅的烟还没有拿出来,小唐突然大喝一声:“不好!动家伙了!”
李师傅抬头一看,只见被的哥围在中间的邋遢汉子手中出现了一支乌黑油亮的玩意,玩意后面的机头张开,随时可以击发。
是手枪!
在华夏国,涉枪无小案,这个其貌不扬的汉子居然随身带着手枪,而且看这小子用枪的动作,分明就是老手了,而且这小子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用枪,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只在一瞬间,李师傅便觉得心里没底了,他在犹豫是通知指挥中心还是冲上去,他只是一个一个月领几千块钱的巡逻民警,若是真的遇上亡命之徒,岂不是白白的丢了性命?
李师傅犹豫,但是他的搭档小唐可不犹豫,小唐在看见薛展云动枪的一瞬间,他便毫不犹豫的抄起警棍冲了上去。
待李师傅回过神来准备报告指挥中心的时候,这才发现他身边的小唐已经不见了,他抬头一看,只见小唐正用警棍对着手持手枪的薛展云。
李师傅暗骂:“这些刚从警校毕业的雏,当真是惹祸精,你一根警棍能和别人的手枪对抗?当真是笨蛋!”
出现这种情况,李师傅也顾不得通知指挥中心了,抄起身边的警棍也跟着冲了上去,毕竟小唐和别的警校毕业生不一样,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李师傅可吃不了兜着走。
薛展云看着用一根警棍对抗自己手枪的小警察,淡淡一笑,说:“警官,脚别发抖啊!”
此时四周的的哥已经沦为了看客,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像农民工的土鳖,居然是随身带着手枪的猛人,这样的人,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市级城市的小混混能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