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队大队长波哥是个不喜欢惊醒的人,这与他所从事的职业有关,对他来说,任何不在他控制范围内的东西,都是不稳定因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给他造成大麻烦。今晚,事态的发展逐渐超出了他的控制,忙的焦头烂额。而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坐在办公室里悠闲的喝着咖啡,前后对比,反差巨大。
“快把那群讨厌的狗仔队给我赶走。”波哥站在急救室前,满月复怒火。他只是让伊书遥将尸体带回法医学院,让教授们研究一下。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十几位老教授昏迷不行,而伊书遥躺在病床上呵呵的傻笑。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也是包不住火的。狗仔队收到消息之后将医院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波哥一想到明天早上警界的各位大佬看到报纸时的表情,脸就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
就在波哥最烦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波哥面色特青的接起了电话。等他放下电话,面目已经有些狰狞了。他一拳打在墙上,嘴里咒骂道,“他女乃女乃的,还能不能变的更坏!”周围的小员警吓了一跳,惊恐的望着波哥。
“波哥,您没事吧。”一个年长的员警壮着胆子走到了波哥身前。
波哥大手一挥,“正好,你带几个人,把门口那些该死的记者给我赶的远点,吱吱歪歪的吵死人了。”
员警面露难色,“波哥,这样不好吧,记者有什么采访权……”
“管他什么权不权的,一会儿有辆救护车要来,他们堵在门口车怎么进来。怕什么,出了事我抗着。”
有波哥这句话,大家就放心了,几个人一起动手,几下就把围在门口的记者赶开了。一辆急救车风驰电骋的开到了医院门口,车门一开,几名员警跳了下来,抬下一个人来,周围的人一惊,躺在担架上的不是波哥的爱将汪庆么?他出什么事了?眼尖的人看到汪庆昏迷不醒,面色灰白,嘴角泛着白沫,身体不时的抽搐几下,这症状与在急救室里教授相同。大家心里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波哥到底在查什么案子,怎么这些人都会变成这个样子?狗仔队怎么可能放过这一情况,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对着汪庆不停的拍照,还有人把各种话筒塞到员警嘴前,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狗仔队挡在了外面。
一位员警一扇不整的走到了波哥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波哥不耐烦的说道,“别弄这些没用的,快说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们巡逻到一栋居民楼时在楼下听到了枪声,跑上去一看,汪警官倒在一户民居门口,后脑有被重物袭击的伤痕。民居的房门是开着的,我们在屋内玄关处发现一具女尸,核实身份,是南木林潭监狱的余秘书。身体表面无伤痕,无中毒表现,死因不明,尚在调查当中。这是汪警官的配枪,一共开了四枪,但是我们只在现场找到了三枚弹头。暂时掌握的情况就这么多了。”
波哥听的是两根眉头快皱到了一起,模样要多吓人有多吓人。他明明是让汪庆去调查监狱长,他怎么倒在了秘书的家门口?汪庆的症状他也看到了,和那些昏迷的博士相同,以汪庆的能力,他肯定是查到了什么了。还有那在现场没找到的弹头,他击中了什么?波哥叹了一口气,他要是能醒过来就好了。
“波哥,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还要继续巡逻呢。”员警虽然不明白情况,但是看到堵在门外的狗仔队,就明白是个大案子,这趟浑水太深,还是不趟为妙。
“等一下。”波哥叫住了要离开的员警,低声说道,“汪庆是被我派去调查监狱长的,不知怎么跑到了余秘书的家门口,监狱长没事吧?”
员警一楞,波哥这话大有深意,既然汪庆是去调查监狱长的,死的又是监狱长的秘书,那监狱长就有了很大的嫌疑。这件案子又发生在他的辖区当中,他断然没有推月兑的道理,波哥既然说出来了,他就必须去查。波哥又不说在调查监狱什么,很是难办。他只有硬着头皮问道,“波哥,我能问一下汪警官在调查什么内容吗?”
“就是女犯人自杀案,我觉得其中有猫腻,汪庆他肯定是查到了什么。”
员警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案子不会牵扯出太大的丑闻,他马上说道,“波哥你放心吧,我这就去监狱长家中调查,如果有发现,会马上向您报告的。”说完招呼他的人就要走,又被波哥拉住了。“波哥,您还有事吗?”
“别从正门走,有狗仔队,走后门!”员警带着他的人从后门偷偷的溜走了。
送走员警,波哥正好看到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他迎上去问道,“医生,刚才送来的那位男警官情况怎么样啊?没有危险吧。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生摘掉口罩说道,“病人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处于深度昏迷当中。他后脑有被重物袭击过,又表现出于其他病人相同的病理,我们一时无法确定导致他昏迷的原因。至于他醒来的时间,我就无法回答你了。”
波哥明白医生尽力了,也就没再纠缠下去,退到一边,看着汪庆趟在病床上被推出来。病房已经不够了,在得到波哥同意之后,汪庆被推进了伊书遥的房间。波哥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他的两个手下,一个只会呵呵的傻乐,一个头上缠着绷带昏迷不醒,而他还弄不明白事情的缘由,满腔酸楚。“小汪,我知道你喜欢书遥,一有时间就泡在一起,现在我给你们两个机会,安静的躺着吧。”波哥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走廊上有一排椅子,波哥走过去坐下,向别人要了一支烟,认真思考起来,他需要整理一下思路。案件最先从女犯人诡异的自杀开始,原因尚不清楚,这其中有阴谋,监狱长和他的秘书很有可能是其中的参与者。因为一位看守报了警,使这个阴谋无法继续隐瞒下去。伊书遥把尸体运回来,很可能在解剖过程中逐渐找到了女犯人自杀的原因,但同时中了陷阱,导致众位教授昏迷。从现场看,与几日前空灵小组的恶作剧基本相同,失踪的空灵小组很有可能是知青人。而汪庆在调查中发现了监狱长的问题,所以遭到袭击,监狱长的秘书也丧命了。现在又一个巨大的问号摆在了波哥的面前,在南木林潭女子监狱和法医学校空灵小组之间,有重要的缺失一环,要是能掌握两者之间的联系,案子也就清楚了很多。如果汪庆与伊书遥都无法苏醒过来,那么下一步的工作主要集中在两拨人身上。一、南木林潭女子监狱的监狱长。二、下落不明的法医学院五人灵异团体空灵。
那根要来的烟,波哥一口也没抽,已经燃烧到了尾端而他浑然不知。一分钟之后,医院的走廊里传来一声惨叫声,波哥甩着手指叫痛,他没发觉,一个面容严肃的小护士站到了他的面前,“大晚上的,病人都休息了,你叫什么呀,怎么这么大的一个人了,一点规矩都不懂呢。”波哥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对着小护士微微一笑。小护士一点不领情,她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烟味,口气更加严厉的说道,“还在这里抽烟,不知道医院是不许抽烟的吗,不要以为自己是员警就了不起,再被我发现,小心我把你赶出去。”波哥乖乖的点头,一个劲的认错,才把一脸怒气的小护士给送走了。还好没有被其他人看,不然波哥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看到小护士走远了,波哥刚要长出一口气,手机又响了,是一串陌生的数字,他犹豫了一秒钟,还是接听了电话。“波哥,出大事了,南木林潭监狱的监狱长死了,上面对这件事非常重视,下令严密保守消息,您小心了。”不等波哥开口,电话就挂断了。肯定是刚才那一队员警中的一个人打来的,波哥在境界还是有一定威望的。给他打电话的员警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
监狱长也死了?那肯定是被灭口了,要是汪庆醒不过来,那监狱的线索就全断了。
身边突然有一个声音说道,“想不到你还挺有人格魅力的!”
波哥吓了一跳,手已经模到了配枪之上。一扭头,他看到了一个白衣白裤的年轻人,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他给波哥一种超凡月兑俗的感觉,一个被伊书遥反复提起的名字蹦了出来。“你是送尸官的徒弟魂天意?”波哥问道。
年轻人点点头。波哥之前无数次在心中想象过魂天意的形象,见面之后才发现,每一个是对的。这年轻人年貌很普通,身材很普通,衣着打扮很普通,可以说毫不起眼,放在人群中绝对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同时,他还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这样的人就不该出生在尘世之中,应该在某个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问道修身。可偏偏这样一个人,身怀异术,是送尸官的唯一传人。也正是在他的帮助之下,伊书遥才能活下来并解开了鬼面馆的谜团。
“你怎么会来?”波哥之前和魂天意的师父打过交道,送尸官身怀绝技大隐于市,寻常状况更本无法引得他们出手,具他所知,能引起送尸官兴趣的只有两种,在都市间流传的八种恐怖传说和虚无缥缈的祭古村。魂天意出现在这里为了什么?
“因为来,所以我来了。”魂天意对他到来的意图,不肯透露半个字。波哥只能靠自己猜测,既然他救过伊书遥一次,那就有可能有第二次。不管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要他出现,就有了一点希望。波哥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把他引到案子中来。魂天意主动开口说道,“受伤的人在哪里?带我去看。”
“这边走。”波哥带着魂天意径直走向了伊书遥的病房。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伊书遥疯狂的笑声,笑了大半天的时间,底气不是那么足了。再笑上几个小时,伊书遥就有可能是近代史上第一个莫名其妙笑死的法医。
魂天意抢先一步推开房门,快步跑到了伊书遥的床边。伊书遥被捆在病床上,发迹凌乱,额头上尽是笑出的汗珠。看到魂天意,脸上的表情也不见变化。魂天意伸手在伊书遥额头模了一下,体温正常,又伸手号了一下她的脉搏,依然正常。他又俯去,在伊书遥口鼻处,闻到一点淡淡的花香。他自语道,“奇怪,怎么会这样?”
波哥关切的问道,“你有解决的办法吗?”
魂天意没说话,又走到汪庆的床边,俯身一闻,同样有一股花的香味。一个很难解释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问题,既然是同一种花香,那么发生作用的就是同一种东西,那么为什么会产生不同的效果,一个昏迷而另一个却失神大笑呢。在他思考之时,波哥学着魂天意的样子,用力的嗅一嗅,奇道,“什么味也没有啊,神经兮兮的,搞什么鬼啊!”
波哥的一句话提醒了魂天意,他大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没说。”
“不,你说了,再说一遍,非常重要!”
“我说……什么味也没有!”
“对了,就是这句,什么味也没有!”魂天意从小就接受了严格的训练,他的嗅觉异于常人,能闻到很多普通人闻不到的气味,其中花香只有寥寥几种。结合他掌握的知识,马上想到了一个可能——彼岸花!
波哥问道,“彼岸花?那是什么花?”
魂天意有了发现,有些兴奋,很意外的解释道,“彼岸花,西方叫做曼珠沙华,是希腊神话中女海神的名字。属於石蒜科,特性是先抽出花葶开花,花末期或花谢後出叶。还有另一些种类是先抽叶,在叶枯以後抽葶开花,所以才有“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的说法。而在中国传说中它们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波哥问道,“那这彼岸花有毒吗?他们是不是中毒了?你能救醒他们吗?”
魂天意摇摇头,“彼岸花是没有毒的。想要救醒他们,先要弄清楚是那种彼岸花。”
“彼岸花还有很多种吗?”
“普通彼岸花的花香并不浓烈,但是人都可以闻到,而这种彼岸花,只有我能闻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说到关键之处,魂天意闭口不语了。
波哥是个急脾气,怎么能受到了这种欲言又止,催促道,“到底是什么呀,你快说呀,急死我了。”
魂天意看了波哥一眼,他是师父的故交,知道不少情况,也没必要对他隐瞒,说道,“这种彼岸花,很有可能来自祭古村!”
波哥一听到祭古村三个字,顿时脑袋大了一圈。在他的员警生涯中,他曾几次接触到祭古村,旦凡与祭古村有关的案子,都会变的非常邪门,费劲心神也破不了案,最后只好装入资料袋中,永久封存。这就意味着伊书遥、汪庆还有那些教授,很有可能永远就醒不过来了,除非……除非……魂天意有解决的办法。
“你确定吗?”波哥的话音有些哆嗦,他承受这巨大的压力,大家之所以变成这样,与他有月兑不开的关系。
魂天意毫不在意波哥的内心感受,直言道,“我很肯定,也只有祭古村的东西会这么诡异,基本上是无药可解。”就在波哥郁闷之极时,魂天意又是一个转折,“但是,这彼岸花我是可以解的,我从师父遗留下的笔记中看到过相关的记载。实际彼岸花有非常多的品种,大部分都是非常危险的,经过人类长期的故意的消灭,各种有害的彼岸花相继绝种了,只留下无害的品种。不知什么原因,这种恐怖的死亡之花,在祭古村却保留了下来。”
波哥大喜过望,“那你还等什么,快点救他们啊。”
“师父留下的配方我从没用过,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在症状最轻的人身上试一下。”魂天意的视线落在了伊书遥身上。
“你说她是最轻的?”波哥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保护她,使得彼岸花无法侵入到她的大脑之内,她只受到花粉的影响,神志受到了影响。”
波哥急了,“那你还等什么,快点救她啊。需要什么器具材料,我马上叫人去准备。”
“不用了,需要的东西我身上都有。整个过程我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叫你的手下和医生不要进来打扰我。”话中暗许波哥可以留下来。这么明显的意思,波哥当然听的出来。安排好门口的守卫之后,他静静的站在魂天意的身后。
一个小瓷碗,一个小药杵,还有几段骨头。波哥看的出来,那大概是鸡骨头。魂天意看到波哥好奇,就解释道,“这是鸡喉骨,至阳之物。”波哥点点头,心中还有一点好奇没有说出来,魂天意上身白色衬衣,着白色长裤,这些东西他装哪里了?
只见魂天意用药杵将瓷碗中的鸡喉骨慢慢研磨成碎末,又用什么东西快速的在手上一划,快到波哥都没看清是什么利器,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滴进瓷碗中。魂天意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鲜血和鸡喉骨的碎末混合在一起。波哥看的咂舌,魂天意的表情像是流血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等到鲜血将瓷碗注满之后,他才拿出一条白手绢,将伤口包扎起来。
“帮我一下,把她扶起来。”
波哥二话不说,将伊书遥扶了起来。魂天意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他一手持瓶,一手端着瓷碗走到伊书遥面前,将盛满他鲜血的瓷碗伸到伊书遥鼻下,伊书遥马上就不笑了。波哥好奇至极,问道,“这是干什么?”
“我从小定期服食一些奇花异草,血液中有一些特殊成分,混合了至阳的鸡喉骨粉之后,血液对彼岸花有异常的吸引力,一定会把它们引出来的。”
波哥听的直皱眉头,听魂天意话的意思是彼岸花会动,它不是植物么?就在波哥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伊书遥的身体抽搐了一下,魂天意的表情异常的严肃,波哥明白,关键的时刻到了。
伊书遥又抽搐了一下,跟着剧烈的抽此起来,波哥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他伸手要将伊书遥按住。魂天意阻止了他,并用眼神示意,叫他躲远一些。波哥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后退几步,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了某一个重要的细节。
大概过了五分钟,伊书遥的抽搐逐渐减弱,从她的口鼻中,有红色的东西在慢慢的渗出来,耳朵里似乎也有。波哥心中暗道,不好,伊书遥七窍流血了。出现这种情况,离死也就不远了。
可是不见魂天意有半点着急,波哥自己再看。那些红色的东西,流出来一点,就又缩了回去,似乎是有生命一般。并且颜色也比血液更加鲜红,也没有血腥味。难道这就是魂天意所说的彼岸花?
“看来诱惑力还不够!”魂天意用力一咬自己的舌尖,又向瓷碗中喷了三口舌尖血。波哥明显感觉到,喷完这三口血之后,魂天意的气色大不如前了。有了这三口舌尖血,彼岸花再也无法抗拒诱惑,像血液般从口鼻耳中流出,掉进了魂天意手中的瓷碗中。说时迟那时快,魂天意将瓷碗中的血液连带着从伊书遥身上流出的液体,一滴不漏的倒进了玻璃瓶中,马上用塞子塞进。盯着瓶子,魂天意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这是彼岸花?”波哥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从刚才的情况来看,那像是有生命的动物一般,波哥当时想的到的就是蛇。可魂天意一口咬定是彼岸花,世界上真的有会动的花吗?还如此的嗜血。
“用这个一看就知道了。”魂天意又从衣兜之中那出一枚手指大小的紫色菱形水晶,波哥接过放在眼前,再向魂天意手中的玻璃瓶一瞧,顿时吃了一惊,只见那瓶中尽是水母一般的东西,在血液中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这……这……这是……彼岸花?”不是亲眼所见,你绝不会相信,自然界真的会存在这种奇怪的生物。
魂天意只是点点头,拿回水晶,看了还躺在病床上的伊书遥一眼,替她解开身上的束缚,转身就往外走。波哥急了,“你这就走啊,其他人怎么办?你不管了?”
“他们被彼岸花钻进了大脑,想要救醒他们,必须制作解药,现在有了样本,我要马上回去进行研究。”
“解药需要多久制成?”
“多则一星期,少则三两人,我会尽全力的,解药一旦研制成功,我会来找你的。”
“那伊书遥多久能醒过来?”
“彼岸花已除,她已无大碍,休息三两天,自然会醒过来。”
魂天意走到病房门口,波哥又叫住了他,“要是这两天又突然发生了意外,我需要你的帮助,该怎么联系你。”
“这上面有我的地址。”魂天意掏出一张卡片,扔向了波哥。波哥接过一看,是一张黑色的卡片,上面有一行用银色字体写成的地址,波哥一时间竟然想不到地址是哪里,等他抬起头,没听到开门声,魂天意已经不在了。等他追出去,也没看到他的影踪。
“年轻人神神叨叨的,真把自己当成神仙了。”波哥自言自语的走回到病房门口,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精神高度紧张。他听到从病房里传出了轻微的脚步声。说明除了两位昏迷不醒的病人外,还有第三个人。
波哥大喝一声,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