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通的老脸在发酵,却也只维持一瞬间。做为一名忠实的管家,他选择了坦白:“是我派他去的,抱歉。”
“能给我个解释吗?”董巧恩沉着脸道,历史上周管家极少违抗她的命令,这是第一次,所以她需要一个理由来衡量自己对他的信任程度。
“我只是纯粹好奇,他究竟是不是刀狼。”周胜通低着头道,内疚之情溢于言表。
“你的纯粹好奇,现在却害死了翅虎。”董巧恩义正词严地训斥道。
“实在是很对不起,我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周胜通无地自容,要是地板再软些他早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以自葬谢罪。
说起来也怪刀狼过去当杀手的时候每次都下手太狠,凡是见过他的人几乎都死了,可以说除了龙鼎和龙道天等几个龙腾社团的高层人物外,世界上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寥寥可数。
“饭桶……”董巧恩怒骂一句,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中午时分,在某个酒店的豪华总统房里面,龙道天白皙的脸怒气腾腾,这些日子他从来没有睡过好觉,一天没发现刀狼的尸体,他就无法睡得安心。
他胸前戴着一块笑佛玉坠,双目微闭,悠闲地躺在软绵绵的沙发上,胯下仍然跪着一个妖媚的美女,嘴巴一吞一吐地做着活塞运动,时不时纤纤玉指一拨掀起垂下的散乱鬓发,胸前趟开的领子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随着动作晃动,翘起的**包裹着一条紧身迷你裙,露出两条线条完美的大腿,熬是迷人。
龙道天舒服地吸一口气,脸不抬眼不睁地说道:“找到那王八蛋的尸体了吗?”
这句话是对穿山甲说的。
穿山甲站在旁边。他依然是一惯的邋遢打扮,下唇夹着一个指尖大小的银环,两边耳垂都戴着两个金戒指,好好的一条牛仔裤故意穿了好几个大洞,自命不凡。如果有最佳脑残奖,绝对非他莫属。
他也不敢抬头去瞧他那个**隶,把头垂得老低,战战兢兢,嘟哝了一句:“没……没找到,这大海捞针的……不好找啊……”
这次龙道天居然没有发飙,实际上他也有些心灰意冷了,茫茫人海要找个人又谈何容易,何况他还不知道这个人是死是活。
“那就接着找,一天没找到他的尸体,你就别想闲着。”龙道天冷漠道,说不出的威严。
穿山甲擦一把冷汗,哪里敢顶嘴,这辈子他估计就要废在刀狼身上了,说来可真够讽刺,为了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居然搞得他没一个安稳觉睡。
龙道天突然身体一震,打了个激灵,随后那美女便抬起头来,性感的嘴唇缝里溢出黏稠的白液,那一抹微笑怎么看都像个狐狸精。
只见她把嘴里的白液吐在手掌心上,又伸出舌头清洗干净龙道天的某个部位,才识趣地进了卫生间洗澡,按照龙道天的习惯,等会还得接着打肉搏战,所以她必须把身体洗得白白净净。
龙道天拉上链子扣上皮带,又道:“最近道上有什么新闻没有?”
难得龙爷肯转开话题,不谈刀狼那死王八蛋,穿山甲差点跪下来感谢上帝,急忙挤出副笑脸道:“有,倒是有一起十分搞笑的大新闻。”
“搞笑的大新闻?是什么?”龙道天似乎也来了兴趣,大新闻听得多了,却很少能听到搞笑的。
“sz市那个水东中学,最近出了个猛人,屁大的高中生,听说他是个瘸子,还毁了容……”
穿山甲滔滔不绝正说得起劲,却被龙道天一声大喝打断道:“少**的说废话同,进入正题。”
穿山甲心里咯噔一下,急忙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最近这人好像出尽了风头,兴宗社团里不是个叫翅虎的高手吗?董巧恩的女儿在那学校里读书,好像是跟那小子发生了冲突,结果翅虎去替大小姐出头,你猜结果怎么着?”
“怎么着?”龙道天彻底来了兴趣,翅虎的身手他是亲眼见识过的,心狠手辣也许比不上穿山甲,但武艺惊人力大如牛,在道上享有开山虎的美称,与白龙、黑马二人齐名,放眼整个黑道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结果翅虎居然栽了跟头,被打成重伤,在医院里躺到现在呢,听说昨晚出院赴远门办差事去了。”穿山甲笑道,怎么听都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翅虎被打成重伤?你有没有弄错?”龙道天举起桌上的红酒杯,抿了一口红酒,面露诧异之色。
“没弄错,虽然是小道八卦,不过我找人查过了,这是血写的事实,准错不了。”穿山甲越说越兴奋。
不得不承认,大名鼎鼎的翅被一个高中生打成重伤,的确是够搞笑的,估计周胜通的脸也被丢尽了吧。
“那周胜通有什么动作吗?”龙道天目光一敛,问道。
“没有,他好像不屑与一个高中生一般见识,何况本来就是翅虎自己去找人家的麻烦,他技不如人,怨不得谁。”穿山甲道。
“嗯,这新闻的确有点意思。一个高中生居然有这种能耐……”龙道天打着哼哼道:“给我去调查一下那小子的底细,看看能不能拉拢过来,尽量快点。”
从“尽量快点”一声督促来听,不难判断龙腾社团里的人手也有些紧张。自从那场变故之后,社团里的高手死伤无数,如今已经没几个能用的人了,难得发现水东中学出了个人才,他哪里能放过。
“那刀狼的事呢……”穿山甲抱着侥幸心理,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继续找!”龙道天暴喝一声,吓得穿山甲猛打激灵,像狗一样滚了出去。他可不敢逗留太久打扰了龙爷办“人生大事”,算一算时间那女人也该洗完澡了。
当小弟的日子就是命苦啊,又得去查那个叫严实的家伙的底细,又得找挨千刀的刀狼,真打算把人家忙死吗……
穿山甲一走出酒店,第一时间召集人马,逐个安排了任务,接着也到浴足中心去寻乐子了。
……
刀狼这天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发现伤势又好了许多。他本来就有超乎常人的恢复能力,大大小小已经受过无数次伤,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而且康复速度总是快得惊人。
在董巧恩的重金包养之下,他这阵子吃得好睡得好,右腿的关节骨头已经没有那么酸疼了,走起路来也比以前正常了些。然而他的人皮面具还是必须带着,这张面具已经成了他的保命符。
走出旅馆,他一如既往地低调行事,不去高级餐厅,只在路边的小排档里饱餐一顿,共吃下一大笼包子和三碗米饭,狼吞虎咽扫光两碟牛肉青菜,食量惊人,看得端盘洗碗的打杂工目瞪口呆。
刀狼吃饱喝足之后无所事事,在喧哗的大街上瞎逛着,突然又接到董巧恩的来电。
有些时候他还真不想接这个贵妇的电话,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在一定程度上对他的自尊心是一种侮辱。但既然已经拟定了大计,再大的屈辱他也得忍。
“又有什么事?”刀狼按下接听键,语气有些烦躁。
“本来我也不想烦你,不过想起来有件事情需要提醒一下你。”董巧恩好声好气道。
刀狼沉默起来,等着她说下去。
董巧恩词穷片刻,接着道:“算了,还是跟你面对面说吧,可以去一趟我的酒店吗?”
刀狼问清地址之后,挂了机。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市区里唯一的一家六星级酒店居然是兴宗社团开的。严格来说兴宗社团已经不是过去的社团,而是在精明能干的董巧恩的管理下步入正轨,开始企业化,称之为兴宗集团也许会更合适。
酒店的位置座落在最繁华的市中心地段,周围车水马龙人潮滚滚。混迹在人群中也没几个人留意他,可以说选择这个地方见面讨论正合他心意。
里面的侍员似乎早就受到董巧恩的指点,一见他推门而入,就主动笑脸相迎,把他领去了二楼的一间总统套房。
套房的装修端的也是皇宫级别,金碧辉煌,各种镶金镶钻类的装饰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刀狼进来就看见董巧恩坐在沙发上口红酒。她今天的打扮依然是高贵迷人,一身玫瑰红色调的毛织质感连衣裙,两条美腿上裹着黑丝袜,配上五厘米高的黑色高跟鞋,色泽锃亮,与她本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十分搭配。
“来了?坐吧。”董巧恩指一指对面的沙发,替他倒满一杯红酒。
“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呢?也许有些事情我也应该提醒一下你。”刀狼坐下去,举起酒杯昂头一饮而尽,端的是豪爽气魄。一开口竟是先入为主,毫不客气地争夺了主动权。
董巧恩微笑道:“提醒我?却不知你有何指教?我洗耳恭听。”
“我并不是一个经得起**的人。”刀狼简明扼要地说道,一针见血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