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在外面欢天喜地玩得不亦乐、男生们都在绞尽脑汁千言百计想占到董馨和邵老现的便宜时,刀狼却带着相貌平平身材除了高挑苗条皮肤水女敕女敕外就没什么可取之处的王娜丽委员长跑进桑拿中心泡蒸浴。
当刀狼跟柜台小姐说要蒸浴时,王娜丽还满头雾水,表示好奇道:“什么是蒸浴啊?是不是淡水澡?”
刀狼算是彻底败给她了,眼皮一垂没好气道:“蒸浴就是蒸浴,淡水澡是淡水澡,两码事。”
“那……”
王娜丽一直秉持着虚心学习不耻下问的做人原则,还想取经,却被刀狼一个狠瞪眼镇住,这才缩缩脑袋乖乖地闭了嘴。
服务生把二人带去一间迷你型的情侣配套蒸浴房门前,彬彬有礼地献上个微笑后便走开了,不敢打扰人家小两口浪漫。
这一路刀狼刻意地用手掌捂着右脸,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间不脸见人了。王娜丽看得暗暗称奇,但并不怎么当一回事。
进去之后,里面有两个相邻的小房间,一间更衣室,另一间就是蒸浴室了。
更衣室里也没有王娜丽所意想中的换洗衣服,就只有那么几条雪白色的围巾,简陋到了极点。
清醒的意识在提醒着她,也许这一趟真的是老鼠跑进猫窝了。或者说小绵羊跑进狼窝会更加合适。她傻怔怔地看着刀狼,身体的轻微的发抖,不知所措。
刀狼把校服外套的链子拉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转过身去呀,你想偷看我?”
王娜丽的脸蹭地又红了,刚想转过去,突然又大叫道:“喂,是你转过去吧,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偷看我?”
她说这句话时刀狼早就已经用后背对着她了,闻言不由暗暗鄙夷:妈的,老子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就你这飞机场,倒贴点钱给我都没眼看呢。
他一向不喜欢啰嗦,也懒得再管她了,自顾自地月兑了个精光。
王娜丽顿打激灵,正要转身回避,却被另一股魔力深深吸引住,他后背上大大小小的刀伤数量简直可以去申请吉尼斯记录了。
等刀狼把裤子月兑下来的时候,她才慌张地转过身,整个人有点麻木,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正叫她当着一个男人的面月兑衣服是绝对不可能的,士可杀不可辱。
刀狼卷上围巾之后,回头淡淡看她一眼,完全是在意料之中,随口叮嘱一句就打开小门进了蒸浴室。“速度快点,我先进去。”
说着他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丢进跟前的一个小抽屉里,小心翼翼地关上。这一举动正处于紧张状态中的王娜丽还全然没有发现。
走进去后刀狼仍然不放心,又补充道:“再不把衣服月兑下来的话,病了可别赖在我身上。”
说完他关上了门。
王娜丽一言不语,心里扑通乱跳,差点就要崩溃了。这衣服月兑下来又能怎样?拿蒸浴室里蒸干?但是有很多盐和沙子啊……
她紧张过头一时间还忘了蒸浴室里是蒸不干衣服的,只会越蒸越湿。
这个套间本来就是情侣专用,空间不大,中间放着一槽火山石,旁边一池子的清水。靠近门的两边分别有两排像沙发似的座位,周围的空气白茫茫一片,可视度极低。
看着这一槽火山石刀狼心里有些郁闷,现在连三流的桑拿中心都直接用电加热了,这么高级的地方居然还在用石头。不过店主也是为了安全第一,用电的危险系数怎么说也要高出几个小数点。
刀狼走到水池边,打一勺水浇在高温槽里,霎时间雾气更浓。他坐下来等了几分钟,这才发现王娜丽围着一条雪白的浴巾溜了进来,两只粉拳警惕地护着胸前,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头也不敢抬,生怕被严实看见自己的窘样。
她前脚一进来刀狼后脚就出去,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拿给服务生清洗并烘干。这种服务自是王娜丽所不理解的,这妮子居然老实到把月兑下来的衣服都连水带泥一件件叠好,叠得整整齐齐。同时他还惊奇地发现,这妮子的内衣……简直旧到掉渣了啊,能上到高中的女生胸部再平也有那么一丁点,文胸什么的还是必不可少,但尽管她发育慢不需要更换罩杯,那也不必穿到这么旧吧?狗日的早就该换掉了。
不得不说除了要花多点女乃粉钱外,王娜丽这种女人还真是当老婆的最佳人选。只不知这个晚熟的妹子可挖崛潜力究竟有多大。刀狼心里冒出个念头,把自己吓了一惊。
王娜丽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了,一个人面对着空空荡荡雾气朦胧的小黑屋,心里阵阵发毛,有种说不出的危机感。这一刻,她居然对刀狼产生了依赖性。刀狼跟服务生妹妹打完招呼,回来刚打开门她就跳起来喝道:“谁?”
刀狼久久一阵无语,没好气道:“除了我还能有谁?你到底怕黑还是怕亮?”
这房间里虽然可视度极低,光线昏暗,但毕竟也不是晚上。
王娜丽听到是他的声音,心里踏实不少,定一定惊叹口气道:“我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她顿了一会忽然又道:“你刚才去哪了?”
“送衣服给人家洗呀,要不然光着身子出去?”刀狼又没好气道,一伸懒腰坐了下去。两个人中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虽然身上有围巾,但胳膊腿什么的都曝露在外面,他可不想让对方以为自己图谋不轨。
“原来这里还替人家洗衣服……服务这么周到啊……”王娜丽感慨起来。
刀狼不可思议地斜了她一眼,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人,如此只要有钱,啥服务没有?要是让你看看传说中的一条龙服务还不直接吓死你。
见他没有回话,王娜丽也开始沉默起来。精神一放松,她只觉浑身舒畅,仿佛每个毛孔都透着气,这种温暖的感觉就像回归母体。
沉默了许久她突然有点无聊,张了张嘴又道:“严实,你是不是经常来这种地方?”
刀狼已经躺了下去,随时能睡着,闻言又缓缓张开眼睛,回忆片刻道:“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不知道有多久……”
一想到那一个月的流浪生活,说不出的黯然神伤。
王娜丽仔细品味一番,似懂非懂地说道:“那你以前是在哪里上学的?”
刀狼精神一振,眸子突然变得雪亮,正色道:“我再提醒你一次,不要打听我的过去,尤其是不要向其他人打听,明白了吗?”
他说话总是让人捉模不透,吊足了胃口。王娜丽的心揪得老紧,还是忍不住道:“那要是打听了……会怎样?”
刀狼转过头看着对面朦胧的身影,阴气森森地说道:“会死。”
王娜丽倒抽一口冷气,心里拔凉拔凉的,苦笑道:“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
“有,我只跟你说最后一次,要是不听话……”刀狼顿了半晌,语气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死了以后不要回来找我索命。”
王娜丽僵住了,之前她感觉严实突然间变了个人,现在的感觉则是真实的严实又回来了,好冷……
她想起刚才看到的刀疤,子弹孔,触目惊心。再对比这种口气,应该不是夸张的,此人的来历一定很不寻常。
“不过你也不必害怕,只要记住我的忠告,是不会有危险的。”刀狼还是心软了一回,安慰道。
现在最危险的人是董馨,不过外面一大群游客,又有邵飞霞和一班学生随同,想必贼人不会蠢到挑这种地方下手的地步。当下之急是静心静气地享受一个蒸汽浴,好好放松放松。
如果有个美女让他打一炮,那就更加美不胜收了。只可惜……王娜丽同学侵犯不得,这妮子太单纯了,他绝对不能糟蹋一个良家少女。
王娜丽紧了紧胸前的浴巾,又换了个话题,说道:“那你将来想做什么?”
刀狼再一次语塞。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种问题,他自己也没有想过。沉思半晌,他只好答道:“也不要问我的将来,我这种人是没有将来的。”
“没有将来?怎么会没有将来呢?难道你没有什么梦想之类的吗?”王娜丽皱着头皮道,对方的回答实在是令她大跌眼镜。
“梦想,并不能代表未来。”刀狼平淡道。
王娜丽愣了一会,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以后想做什么?比如毕业后,你想上大学,还是……做生意?”
她本来想说成打工,但想了想像严实这样的人怎么会去给人打工,说成做生意应该会显得尊重点。
刀狼的目光渐渐扩散,飘得很远,说道:“我来读书只不过是为了混日子,大学?没在我的字典里存在过。”
王娜丽的愧疚之意油然而生,以为自己刺到对方的痛处了,谁不知道严实同学一个字都不识,说不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跟他谈毕业谈大学,那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