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住处,张羽想把林妙妙放在副卧室的床上,可是昏睡中的林妙妙却怎么也松不开手。莫白的电话响了,应了几声,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张羽,又看向张羽怀里的林妙妙。神色平静。
“林忠仁一会过来。”见到张羽不明了的眼神,莫白又解释道:“南门林氏集团总裁林忠仁,林妙妙的爸爸,一会到我们这里来。张先生,明白了吗?”
“明白了。”张羽点头应道,突然感觉有点不自在,怀里抱着林妙妙,等着林妙妙的爸爸来看。最主要林妙妙还不是小女孩,已经有二十岁的成熟少女。当然,张羽是不怕的,只是感觉有点好笑。
莫白见到张羽突然挂起的笑容,深叹了一口气讽刺道:“没想到张先生身手还挺厉害。刚招待过我们的林大千金,半路上又救了人家。不说林忠仁一会怎么答谢你,钱肯定少不了。说不定林大千金感激万分,以身相许呢。”
张羽有点诧异,深深得看着莫白的另一面,没想到一个如此淡雅的女人,也会讽刺人,话里透着酸气。张羽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莫白有点好笑,不光把自己当成了私有财产,还很容易吃醋。
以身相许?张羽有点不屑一顾。上床还差不多。按他的审美标准,的确,林妙妙和莫白都附和他的要求,但是内在成份却差得远了。不会用枪,不会动手,不会用刀,连一点血腥都没有,全身软绵绵的,怎么做他女人?
呼!吱!
就在十五层的楼上,张羽也听见了几声急促的刹车声,想来林忠仁已经到了。莫白走到阳台,看了几眼,又回到客厅看向张羽反问道:“你打算就这么抱着?”
张羽露出无辜表情:“没办法。她不肯松手。”
莫白淡哼一声,走到门口,透着猫眼看着,直到确认电梯里走出的的确是林忠仁,才将门打开,也不招呼,若无其事得回了卧室。
林忠仁走进房间,深深得看着莫白的背影,眼神发暖,又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张羽,和张羽怀里的林妙妙,深深得叹了一口气,想来心里的焦急终于可以放下。
林忠仁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保镖和司机出了房间,最后独自一个人坐在了张羽旁边的沙发,抬眼看着已经睡着的林妙妙侧脸,又直视着张羽,见到张羽那清冷而又平静的目光,不由心中略显惊奇。
林忠仁能作为身家几十亿的集团总裁,自然有些手段,看人只需要看眼睛就能明白五六分。张羽这种平静而有清冷的眼神,说大气点就是泰山压顶,纹丝不动。
这种眼神,林忠仁见过,只是没有张羽这么深沉,锐利。作为集团总裁,身边的保镖自然不少,其中一个人的眼神就和张羽的相同,只是没张羽来得平静,沉稳。
滴!
林忠仁的电话响了。林忠仁点头微笑,略显歉意,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是处理现场的人员,只是简单的汇报。
“林总。陈南彪里外勾结企图绑架小姐。但是被李明虎背信弃义给杀了。李明虎三个人还活着!其中两个断了胳膊。”
林忠仁平静点头,交代道:“处理掉。然后交给马局长善后吧。”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又回报道:“林总。救小姐的张先生是高手。您多加注意。”
林忠仁若有所思得看了一眼张羽,挂断了电话。
客厅里略显寂静。林忠仁放下手机,看了眼桌上张羽的软中华,拿起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得吸了一口,对张羽点头道:“谢谢你。小兄弟。”
张羽没有太过客气,直接笑了笑,然后撇嘴看着怀里的林妙妙,对林忠仁道:“你能不能把她叫醒。抱着怪难受的。”
抱着怪难受的。林忠仁差点想大骂起来。整个中国有多少年轻小生想帮着他林忠仁的女儿,有多少人想攀上他林家。现在眼前这家伙居然说抱着他女儿怪难受的。林忠仁手中香烟顿了一下,心里觉得好笑,点了点头:“妙妙才受了惊吓,就让她这么睡会吧。”
张羽露出无奈的表情。光抱着连站起来都麻烦,又不是上床,简直太让人憋屈了。
林忠仁若有所思得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张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这张一千万的支票请你收下。如果以后还有什么样的要求,你可以尽管提。只要我林忠仁能帮上忙的,绝不推迟。”
张羽倒没虚情假意得去推辞,直接点了点头,算是应下来了。
林忠仁没感觉诧异,眼前的张羽连抱着自己女儿都不愿意,收钱肯定也不嫌拿人手短。林忠仁又抽了一口烟道:“不知道张先生在哪里高就,想不想换份工作?妙妙经常一个人溜出去,身边缺个照顾的人,张先生也是身手了得,不知道愿不愿意屈尊……”
挖墙角?做保镖?男保姆?张羽直接摇头,要是自己愿意帮人做保镖,接手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也不用自己出来租房了。佣兵团里保镖的业务可不少,都不用回国,而且待遇绝对比林忠仁给的要多许多。张羽只想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连刚才救了林妙妙都有点后悔不该冲动。
“我现在工作很好。还不想换。”张羽直接回绝了林忠仁。林忠仁似乎也早就料到,没有表现惊讶,直到抽完一根烟,径直得走了,没有对张羽吩咐一声,只是对门**代着,让林妙妙醒了就带回家。
张羽憋屈了。想把林妙妙推开,感觉不能,不推开又难受,最后直接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打算就这么睡了。那早已兴趣盎然的小弟,一直顶在小萝莉的臀部,张羽时不时猥琐得挪一下,心里那个痛苦啊,要不是莫白在屋里,他愿意做任何比禽兽还禽兽的事。
秋夜的南门市,幽静,凄凉。无风而落的树叶,好像莫白的眼角的泪水,带着往事的沧桑和孤寂。
零散的黑丝长发,没有了往日的淡雅和温柔。冰冷的水如同秋天的雨,在莲蓬头上落下。莫白蜷缩在浴室的角落里,脸上淡淡的妆容,在水中融化,好像一张绝美的水墨画。
眼角的泪水滴落。现在的她是死的,就好像以前无数个相同的夜晚。她感觉自己有时候疯了,疯得无可救药,心如刀绞,鲜血淋漓。
白色的旗袍在水中滑落,直至脚跟。白色的镶钻凉鞋被丢弃在角落,然后是黑色蕾丝内衣,肉色的丝袜。清冷的镜子里,莫白的每一次抬头,每一次抬手,每一次提起脚尖,都是一副绝艳的水墨画。
妖娆细腻的玉体,在水中显得苍白。莫白仰头闭上了眼睛,嘴角略显暗紫。直至感觉到手脚冰冷,麻木,才转身取下干燥的浴巾,包裹着纤细妖娆的身体。
房间很大,灯光却极其阴暗。可以将莫白整个人的影子藏在角落。房间的墙上有许多照片,有她自己的,还有一个男人的,还有两个人合影的。
男人笑得很阳光。有种诱惑的气息。莫白站在卧室得床上,转身看着每一张照片。回忆着曾经拥有的过去。直至转晕了,转累了,想哭了或者想笑了,才跌坐在床上。
嗤!
羽绒的枕头在莫白的手中撕破。莫白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将枕头的抛向空中。纷飞的羽绒就好像寒冬的大雪,缓缓落下,遮住了莫白的整个世界。
事发地点。
南门市东郊公安局局长马卫国火急火燎得赶了过去,他自然知道怎么做,连几人的口供版本都已经安排好了。以李明虎为首的犯罪团伙试图绑架林氏集团千金林妙妙,司机陈南彪和保镖王兆民奋起反抗,击毙三人。陈南彪中枪身亡。至于冒出的保镖王兆民自然是林忠仁的保镖,而不是胖司机。
几个民警检查着现场。马卫国和林氏集团的人在一边,互相打着招呼,讨论着下面如何解决。
吱呀!
一辆奥迪a6在马卫国的身边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在马卫国愤怒的表情中,走出两个穿着休闲服的中年男人。
“两位先生。这里是犯罪现场。请不要靠近!”马卫国一旁的警官,抬手拦道。其中一个身穿休闲服,短发平顶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份证件,放在那名警官的手里,径直走向犯罪现场。
马卫国略显惊愕得走到那名警官身边,接过证件,见到“国家安全局”的字样后,心中一惊,放到那名警官手里,快步跟上了两个穿着休闲服的中年男人。
两个国家安全局警员没有理会旁边点头哈腰的马卫国,只是看了几名死者身上的伤口,特别是两名死者的两处肩伤,和子弹掉落的位置。
两个中年男人互相看了一眼,转身,还是没有理会马卫国,接过自己的证件,上了奥迪车,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