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里依旧显得很冷清,门口的玫瑰已经显得黯淡枯萎。
李翔已经有好几天联系不到莫白了,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人,前天放在门口的玫瑰,没有人动过。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系统提示预言那么熟悉,连续四天,李翔拨打了一百多个电话,这种麻木的声音甚至可以让他听到发疯。一个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了?连一直和莫白在一起的林妙妙都不见了。难道一切和林氏集团出的事有关系?莫白会不会有危险?李翔心里乱作一团。
叮!
电梯门开,李翔瞬间转过身,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觉有几分熟悉,随即一下想起来,连忙道:“你是张先生吧?”
“嗯。你是李翔吧?有事?”张羽记得这个男人,毕竟和莫白有交集的人他遇见的不多,更何况眼前还算他的情敌。
李翔虽然对张羽的出现感觉有些不舒服,但是依旧不放弃希望问道:“我来找莫白。我已经好几天联系不到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联系她?”
张羽看着门口的玫瑰,又见到李翔手里捧着的花束,略显几分不满,随即从门底部的缝隙里挑出一把门钥匙略带抵触道:“最近一段时间你不要找她了。她不太想见你。等她想见你了。自然会打你电话。”
这把钥匙是张羽以前留下的,是为了防止身上的钥匙丢了开不了门,而临走的时候他也没告诉莫白。
李翔对张羽的话很抵触,见到张羽拿钥匙开门,带着反感的情绪反问道:“张先生,我听说你已经搬出去了。现在趁着房东不在,拿着钥匙回来,不会是想偷东西吧?这要过年了。如果缺钱,你可以直说,我想莫白会借你的。”
“偷?”张羽翻着白眼,好不理会李翔的话,如果唤作别人,他会毫不犹豫得一巴掌扇过去,可是李翔不同,李翔可是情敌。打情敌这种事是最不理智的事,张羽可不会傻到去动手。到时候莫白还不得低看他?
李翔见张羽不回他的话,心里略显尴尬,跟着张羽进门。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莫白的住所,略带惊奇得仔细打量着每一处细节,心里感受着莫白在这房里发生的每一件事。
“我好像刚才说了莫白最近不在,等她想见你了会打电话给你。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张羽看着熟悉的客厅,和他走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变化。可是身后那个陌生的男人让他很不舒服,立刻下了逐客令。
李翔淡哼道:“好像这不是你的家吧?”
“是不是我的家没关系。但是我有钥匙。如果你觉得我是小偷以后可以和莫白去确认,再或者你现在可以打电话报警。不过,这的确不是你的家。所以,你是不是可以走了?”张羽冷声反问道。
李翔略显尴尬,他理不清张羽和莫白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也不敢贸然得罪张羽。可是莫白下落不知道,他还是很不死心。
“张先生。能不能告诉我莫白到底去哪了?”李翔不放弃得问道。
张羽对这男人的死搅蛮缠又点反感,随即找了借口敷衍道:“你真傻假傻?这要过年了。莫白当然是回家了。等过完年,过来了她想见你自然会联系你。”
过年回家了?李翔不相信这个借口,这些日子莫白和他发展得虽然平静,但是相对来说也不算一点关系都没有。回家过年这样的事,莫白不可能不对他说。可是他知道张羽这么说,要么知道莫白在哪,又或者真的不知道莫白在什么地方。但是绝对不会给他答案。
李翔有些气愤,却也不好反驳,只得回道:“好吧。我希望张先生联系上莫白能告诉她我在找她……谢谢。”
最后的谢谢说的有些不情愿。李翔深叹了一口气,将那玫瑰插在了客厅桌上上的花瓶里,又略带不舍和向往的仔细看了几眼这客厅,最后才瞪了张羽一眼离开。
张羽有几分杀人的冲动,可是他虽然没有对付情敌的经验,但是理论还是很充分的。至少有一点他知道,绝对不能动手伤害对方,除非莫白真的讨厌这家伙,那就另说了。
房间里显得熟悉而冷清。张羽将包放进了自己原来住的房间里,却发现了桌上有一张纸条。张羽好奇得打开纸条,上面那秀气的字体略感熟悉。
“羽。我联系不到你。妙妙出事了。我要去她家看一看。我想过情况很复杂,如果我真和我想的一样,我回不来或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一定要把妙妙活着找回来,祝福你们。”
“我爱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这样吧。”
“莫白!”
纸条上只有三段话,却让张羽的心情更为复杂。莫白知道他会回来,所以把这纸条放在在他的房间桌上。张羽知道,莫白是个敢想敢做的女人,再去之前也做好了充分的假设,如果这一切的事真和林家内部有关系,而林妙妙失踪了,她去未必就不会出事。如果出事,这就是对张羽最后的话,如果不出事,这张纸条恐怕永远不会在张羽面前出现。
“我爱你!”这三个字出自于莫白的口中恐怕真的不容易,恐怕出现在纸上是最好的选择了。
张羽感觉莫白有许多话,可是终究没有说出来,也许是不想让他记住这些事吧。张羽深吸了一口气,将信纸放进了自己贴身的口袋里。换上一身黑色外套,离开了公寓。是时候去找莫白回来了!
夜晚的林氏公馆灯火通明,就好像这座山上的一点明珠闪着艳红的光芒。
莫白双手双脚被捆绑着坐在床上,这一间卧室本来属于林妙妙,装饰风格偏向于公主型,这让从小没享受过公主待遇的莫白倒是有几分安慰。
第四天还不知道第五天了。莫白在被捆绑的无力状态下,已经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速度,只觉着窗外的光线暗了又明,明了又暗。这几天里,那个已经有几分癫狂状态的王雪怡没有少来和她念叨,骄傲得说着自己完美的计划,将几个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在仇恨中感受那变态的幸福。
莫白知道,王雪怡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会拿她做挡箭牌。除非在董事会上林妙妙突然出现,不愿意放弃林氏集团股份的继承权,而这时候她的生命就是王雪怡手里的最后一章底牌。可是林妙妙真的会为了她的死活而放弃寻找父亲被杀的真相,以及放弃林氏集团的股份继承权吗?答案恐怕是未必吧。如果是张羽的生命,或许是可以。女人的心,海底的针。莫白甚至有时候很意外的想到,或许林妙妙有时候也想她消失在这个世界里,毕竟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就好像她自己也想过如果有一天林妙妙和楚江亭都消失了,那她和张羽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莫白在这可能仅有的几天里,回味着自己的人生和过去。她经历的太多了,平静的童年,热恋的高中,绝望的青春年华,隐没在世俗的靓丽人生。她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间,尝试过许多女人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尝试过的东西。也有过许多女人这辈子恐怕都无法拥有的东西。但是她并没有出卖自己的尊严,也许这就是她唯一可以证明自己还活着的东西吧。直到她遇见了张羽,慢慢的她才感觉到自己的新生,这个对她只是欣赏,却骨子里没有一丝亵渎的男人是她一生中本该遇见的人。可是当她遇见以后,一切都变得那么短暂。
李翔这个名字在这几天里出现的几率是那么微乎其微。莫白想起这个名字,不自主得嘴角会有一抹笑容。李翔虽然是个不错的男人,却终究两个人无法走到一起。莫白做不到爱张羽,或者曾经爱吴辰那样喜欢这个年轻的男人。更多的是一种很普通的朋友,甚至在一起牵手都会有几分尴尬的普通朋友。如果还能活着,莫白决定给李翔一个明确的答案。如果不活着,李翔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吧。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莫白深信这一点。王雪怡这几天所勾勒出的计划的确很完整,没有太多遐思。可是王雪怡唯一低谷的是人性,不会每个人都按照她的计划来选择答案的。人性的贪婪不是王雪怡这个以感情至上的女人能够理解的。莫白有时候感觉王雪怡的世界太过单纯,单纯的相信每个人心里最重要的是爱情和感情,而王雪怡却低谷了金钱的份量。这也难怪,王雪怡当初嫁给林忠仁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并不是林忠仁的钱,就好像一个将金钱视作粪土的典型水瓶座一样,钱不在多,够花就行。可是王雪怡却忘记了,不是每个人都和她一样都是水瓶座。更何况就算是水瓶座,也有个别另类不是?
咔嚓。
门毫无预兆得被打开了。
莫白在窗外的夜色中惊醒,看向门口,眼前的人不是王雪怡,也不是林氏公馆里的女仆,而是一个高瘦,面容有几分让人不安的欧洲白人。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莫白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弄得心慌,这是她最不愿意遇见的那种人。
疯狂伊文嘴角带着一丝阴冷窃笑,上下扫视着莫白的身体,用纯正的英文道:“你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但是,你可以放心,我不会亵渎你的**的。只是,你需要帮我一个忙。”
“您会知道的。美人。”疯狂伊文没有解答莫白的话,将手里的两个箱子当中一个打开,从里面拿出**和爆炸装置。
莫白看着男人手里拿出的东西,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慌张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疯狂伊文将一个个制作炸弹的仪器架设好,斜过脸对莫白冷漠笑道:“好了。美人,时间不多了。你最好不要说话,要不然我很容易分心引爆这些炸弹。到时候你就会变成死美人。这可不太好。所以,请你闭嘴。”
**!莫白怒瞪着眼睛,死亡真的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