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
一声还未落下,树梢已是轻颤,鸟儿受惊,匆匆飞掠而去。众人听闻陆盼盼的大叫,纷纷回头,有些好奇,眼中也自是带上疑惑。
“盼盼,你说什么?”迟夫人皱了皱眉。
却见陆盼盼毫不知觉自己的过度反应,连连上前几步,猛地点了点头。
“娘!我明白了!”
“你明白?你明白什么了?”迟澜夜上前,拉了拉陆盼盼,轻声道。
“心结呀!我知道了!”陆盼盼说着,有些眉开眼笑。
“心结?”迟夫人眯眼,轻拂衣袖,与迟澜夜双双靠拢。
“恩。”陆盼盼目光远望,忽地一个响指。“这个是一种正常并且普遍的心理反应,是爱和关心的别样表现。潜意识里则是感情专属和害怕失去的一种保护。”
陆盼盼自顾自地说着,双手盘旋抱拢在胸前,眼睛瞧了瞧面前的两人。
“然后呢?”迟夫人闻言,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陆盼盼皱了皱眉,回头,双肩一松,两手摊开。“没了!”
“……”
众人无语,盯着陆盼盼,神情似乎木木的。
“呃,呵呵,那个。”一时之间,女子竟也突觉有些尴尬,傻傻一笑,补充道:“简称吃醋!”
话音还未全然落下,一个白眼已是扑面而来。
“那么,如此说来问题应该不大才对的。”一向默然的迟澜夜竟破天荒的开了口。
陆盼盼有些愣住,向着二人扯出一笑,似乎像是在安慰着什么,不再说话。
没问题么?
风儿又一次地轻轻拂过,在方作平静的湖面上滑过了细微的涟漪,湖的那岸,岸边树梢的叶子微微晃动,似几番挣扎,最终随着那风,飘飘摇摇地坠入了碧色的湖水中,绿意融入湖碧,浅浅,湮没下去。
这暖暖的景致,被迟澜夜一一收入眸中,可是,蓦地,眼眸颜色反是深了几分。陆盼盼仿佛有所感应,抬头,二人不由对视。
“娘.”迟澜夜微微旋身,语气依旧很轻,只是比起之前,似乎多了分更深的恭敬。
迟夫人看向儿子,面色倒是温柔,微微颔首,望了望湖,有些自语。
“二十年了,我们迟家的待客之道是依旧不变的。”
话语不卑不亢,听着倒也清楚老夫人的一向的自信与强势,只是默默想着,竟也多了分感伤和无奈。
陆盼盼蓦地无声,看了眼迟澜夜,向着那人微微一笑,难得的认真。
“娘,那我们先回去吧。”
迟夫人不再言语,又看了看那湖,面上滑过了分心安。
而此时。
“二公子!二公子!”
婢女们望着那方梳洗罢,便要直直出门去的迟澜澈,不由出口喊道。声音尖细,音量适合,却终是止不住那人的脚步。
迟澜澈微微侧首,步伐却不见丝毫地停顿。面色好像依旧那般悠然平静,只是稍近些便会觉出一阵淡淡的寒意。
“告诉娘和大哥,我出去了!”
正说着,忽地向前方槐树方向一看,心下浮起一丝警觉。眯了眯眼,正欲前去查看,忽地一顿。
那边,是宁婀的住所。
缓了缓,心中的烦躁感继续弥漫,哈哈一笑,似告诉身后的婢女,又似告诉自己。
“本公子喝酒去!哈哈!”
话音未落,一道浅浅的身影向前掠去,人已是不见了踪影。
“喝死你!”
九央一手撩起宁婀的发,一手抓着干燥的方巾,正仔细,闻言,不由一愣。
“宁姑娘,您说什么?”
宁婀睁了睁眼,蓦地放下手中把玩的小小木梳,身子一动,发根处一阵扯痛。
“诶哟!”手轻拂上发底,眼睛不经意地往镜中一打量,忽地住了口。镜子正对着窗外,所以自是可以反观到窗外之景。直直地看着那镜面,竟是没了下文。
“宁……宁姑娘,对不起,对不起呀!”倒是九央慌乱的声音打破沉寂,将宁婀拉了回来。
“呃,没,没事,继续,你继续。”宁婀轻轻勾唇,倒似有些心不在焉。纤手再度握上那木梳,是迟澜澈所赠。
再次瞅了瞅镜面,心上滑过了一丝幽幽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