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龙散会的时候,华伦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被迪姆拉着回到旅馆,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男爵,这其中的经过让华伦的脑子短路了。
“反常即为妖!”当在自己的房间中,重新模到转轮手枪冰冷的握把后,华伦终于恢复正常了,一直对人不冷不热的维森伯爵突然让自己成了男爵,这其中肯定不是仅仅是因为自己今天救了他,到了维森伯爵这种层次的大贵族,这类人的心思得按照政客的标准的考量。
闭着眼睛,华伦开始反思,今天在沙龙聚会中都发生过什么事情,想要了解一些阴谋,就必须要从细节来思考。
闭着眼睛,华伦想着曾经发生的事情,突然发现从一开始吊袜带出现起,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向自己的身上引。
“这些该死的,看重我的东西还挺多?”华伦投桃报李的把吊袜带将来的经营权交给了佩特拉女男爵,但是从自己成为男爵来看,似乎还不是最终的目的。
华伦又继续开始推敲,沙龙宴会上出现的吊袜带、鱼这两样东西都代表着收益,自己转让的出去的利益可以实现双赢,这都是建立在对等的关系之上,那维森伯爵难道是想要吃定自己?
把沙龙宴会上发生的一切又思考了一遍,华伦发现似乎缺了点什么,好像有什么应该想到的,但是却一直躲起来了。
“狡猾的政客,玩阴谋的高手!”想着想着,华伦举起转轮手枪用嘴发出开枪的声音,“啪!”
就是这声,一下子让华伦打开了思路,所有见过自己使用转轮手枪的人,都会对这支枪产生强烈的兴趣,而维森伯爵似乎反应非常的平淡,自己当着他的面打死了六个人,而他可能没有一点反应吗?反常,这绝对的反常。
“为了这支枪?不应该是都有,这些该死的贵族,把我华伦当成提线木偶吗?我得让你们知道什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在华伦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怒火,人都是有尊严的,即使是自己微不足道,那也不能让这些人随意来算计。
从床上起身的华伦,想去问问伊莎贝拉是不是听说过维森伯爵,今天第一次听到维森伯爵这一串头衔,这样一个显赫的人物,伊莎贝拉应该能有点印象。
白天时,手头宽裕的索菲亚在成衣店给伊莎贝拉购买了符合身份的衣服,当打开房门时,在华伦的眼前,一位散发着清淡之美的小妇人正站在那里。
烛光照在伊莎贝拉的脸上,泛着大理石一样的光泽,让华伦短暂的失神。
“华伦,有什么事?索菲亚已经睡了!”以为华伦是要找索菲亚,伊莎贝拉很小声的说。
薄纱的睡衣下能看出内衣裤的颜色,这让华伦忍不住想要掀开看一下,但是对于伊莎贝拉华伦现在还没那个胆量。
“王妃大人,我是想问问您,您是否知道维森伯爵这个人!”尽量让自己的眼睛不盯着伊莎贝拉的身体,华伦也很小声的问。
“你说那个贵族商人?呵呵,你见到他了?”伊莎丽白笑了两声后,开始告诉华伦关于维森伯爵的事情,从伊莎贝拉的描述中,华伦终于理清了一切,但是暗暗有些后悔,如果自己早点询问下伊莎贝拉就好了。
维森伯爵是勃兰登堡的王室子弟之一,作为勃兰登堡侯国王室的财务顾问,这位伯爵做了一个非常备受争议的事情,为了筹集战争资金,维森伯爵向任何有钱但是没有身份的人出售贵族头衔,所有有了贵族商人的绰号。不是说他是个做生意的贵族,而是因为把贵族头衔像是商品一样出售,比如,以骑士头衔三千到五千弗洛林,一个男爵的头衔售价是六千至一万弗洛林。
“有头衔没封地!这还真是没本的买卖!不知道同样的霍伊尼采男爵还有几个。”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华伦算彻底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因为听卡苏卡说维森伯爵是个大人物,自己对他太恭敬了,而这维森伯爵又偶然知道吊袜带的来历,综合起来,把自己当成一个唯唯诺诺,但是还有些收益的小贵族了。
看着华伦站在自己的门前发呆,伊莎贝拉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个强壮的男人现在总让自己感觉怪怪的,从索菲亚的表现来看,以后华伦斯坦家族复兴的希望就在这个冒名顶替的男人身上了。
伊莎贝拉轻拍了下华伦的肩膀,被惊醒的华伦连忙道歉,然后转身离开了,想通了一切,就看明天怎么来应对了。
第二天果然有人来给华伦送相关的文书,而且还提出作为附庸,华伦应该向上级领主缴纳税捐,而华伦认认真真的听来人把话说完后,说了一段话,就把门又关上了。
“对不起,作为波西米亚最古老的贵族家庭之一,我们华伦斯坦家拒绝这一封赐!而且因为族叔所受惩罚,我也不好接受其他任何封赏!所以伯爵大人的好意,我只能心受!”华伦这次的回应没有过去那么恭敬,非常简短而且直接的拒绝了维森伯爵。不知道总是冷冰冰的维森伯爵听到这个消息后,会不会暴跳如雷,大骂自己不识抬举。
华伦现在要去找卡苏卡男爵,这位男爵同其他几个贵族邀请华伦外出狩猎,这是昨晚宴会的后续影响之一,被刻意推送到众人面前的华伦,现在终于融入到布拉格的贵族圈中,即使有人感觉出先后两个华伦的不同,在相似的外表下,也不会去追究身影后的一切。
“啊,华伦男爵,我不知道应该恭喜你还是应该……”卡苏卡男爵见到华伦后,第一句话就显得有点幸灾乐祸或者是深感惋惜。
“应该恭喜我,因为我拒绝了那个提议!”华伦很干练的回答,然后骑上一名仆人送过来的战马。
华伦干脆的回答,让卡苏卡男爵和另外两个贵族一愣,没想到这个华伦居然拒绝了。
“华伦那可是一个男爵的头衔!”卡苏卡男爵还是不相信华伦会拒绝。
“呵呵,如果接受我也应该是把过去失去的继承回来!”说这话的时候,华伦的脸上露出一个很奇异的神态。
听到这话后,卡苏卡男爵和另外两个贵族的心中都是一惊,没想到这个华伦竟然如此明确的表态。华伦斯坦家族失去的,众所周知,那是弗里德兰地区、布伦瑞克地区和梅克伦堡地区,这三块地区几乎超过了波西米亚,这等于明确的表达出华伦的野心,但愿这个男人不过是在说大话。
“一个肤浅的狂徒,做了任何事情都会被人理解!”这是华伦对自己刚刚那句话的评价。
在冬日里狩猎是个很有趣的活动,四名贵族骑着战马在林间的猎场奔驰着,经过训练的猎犬会包抄着驱逐猎物,甚至会直接扑倒刚刚钻出洞穴的野兔。
一阵“喀拉喀拉”声中,卡苏卡男爵摇着上弦器,大概是因为要享受乐趣,卡苏卡男爵用的是重猎弩,这种重弩的箭可以射穿一头强壮的野猪。
“快快,那里!”一只毛色鲜红的红狐狸在雪地上飞快的跑起来,看着跃动的色彩,几个人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
首先是卡苏卡男爵,射出的弩箭插在雪堆中,连狐狸的毛都没碰到一根。另外两个贵族也开枪射击,同样没打中。
“砰!”华伦也开了一枪,不过打的不是那只在惊慌逃窜的狐狸,而是把头埋在雪里,只露着一个的野山鸡。
“要是想吃鲜美的食物,还是野山鸡好!狐狸肉实在太骚了!”捡回自己的猎物后,华伦说了句。
知道华伦是个厨艺高超的贵族,几个人马上向华伦投来期望的目光。
“华伦,那么今晚就要吃这只鸡了?你们两个可要准备好酒啊!”卡苏卡男爵对着另外两个贵族说。
看得出另外两个贵族纯粹就是陪衬,就是要让卡苏卡男爵高兴的,对于贵族间的这种关系,华伦突然感觉其实贵族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好,不同等级的贵族之间也有很多纠葛。
又收获了一只野山鸡后,华伦几个人准备回城,这时几个人骑着马追了过来。
“这里是阿尔弗雷德家的领地,你们已经侵犯了我主人的财产,把东西留下!”一个佣兵打扮的人喊道。
“你说什么?”卡苏卡男爵面色不虞的问。
“啊,这位大人,您已经侵犯私产了!这里是我家主人的领地!”另外一个人说话的口气客气了许多,卡苏卡男爵这才放松了脸色。
“阿尔弗雷德?”听到来人报上的名字后,华伦突然想起最近自己一直想要对付的一个人来。
“我是萨克森驻军的骑兵少校,卡苏卡男爵,现在正在巡视,你听明白了没有?”卡苏卡男爵拿出一个军官应有的威严,对着来人说。
听到这话,几个人恭敬的连连点头,然后准备离开,卡苏卡男爵报出的名头,不是应该招惹的,趁着对方还没做出危险的举动,还是快点走吧!
“你们等等,你们的主人是赫美尼斯的阿尔弗雷德、冯、华伦斯坦吗?”华伦怕有什么误会,说了一个最正式的全称。
“是,是的!”
“嗯,好了,你们走吧!”
眉毛抽动了一下,华伦没想到会进入到阿尔弗雷德领地中。
听到华伦报上的名字,卡苏卡男爵很敏锐的感觉出问题,同样都是华伦斯坦家族的人,华伦怎么没同这个阿尔弗雷德交往过呢?
在布拉格城外,两个贵族带着战马和武器返回自己的宅邸,并准备安排晚上的宴席,华伦和卡苏卡男爵两个人打算在城内的酒馆里度过一段时光。
“现在你移驻到这里了?”端着一杯黑啤酒,华伦开口问。
“是的,现在打算在这里构筑几个防御要塞,我正带人在选址!”卡苏卡男爵虽然同华伦没有太深入的交往,但是一直同华伦保持着朋友关系,所以说话的时候没什么需要隐晦的。
听到这话后,华伦笑了下,也许这是个非常非常好的消息。卡苏卡男爵虽然看起来仪表非常好,但是华伦知道卡苏卡男爵并不是个富有的贵族,不然也不会期望当军官来发战争财。除了一个男爵的头衔,在其他的地方,卡苏卡男爵和卡提内两个人非常相似。
“卡苏卡,我现在有个能让你发财的机会,你有没有兴趣?”华伦笑的有点神秘。
“哦?”听到这话,卡苏卡男爵一下子就凑上来,几乎贴到华伦的脸上。
“在我们刚刚去的那里附近,似乎有要建要塞的消息啊!”华伦不动声色的给了一个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