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坚守
火王也觉得自己身体有点太虚,一翻白眼争辩道:“我,我火界之尊岂能和他一个采矿夫相比!”
幽静想起帽儿山药房里的事情,觉察出是自己不经意间的掩饰一定是伤了陈小丁的自尊。她随口敷衍,缓缓地回道:“煤,虽然少了点,可毕竟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也不再理会火王在那儿喋喋不休地发着牢骚,幽静坐在那儿望向轿帘外的沿路风景,独自黯然神伤。
是和自己意中人有了一次亲密接触,可没想到的是自己唐突之举让未然王子心生不满,这次帽儿山之旅是福,还是祸呢?
送走了火王,陈小丁回到山上,看到众兄弟多多少少失望的表情,陈小丁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本来是请火王来给大家鼓鼓士气,可是那老家伙根本没把那点煤炭看到眼里,没等仪式结束,就急匆匆下山,踏上归途。
这一点是山上众兄弟都看在眼里的,所以大家对火王提前离去颇有些失望,都在怀疑在帽儿山的劳作是不是值。
陈小丁面向四周围的采矿夫兄弟,整理一下自己有些杂乱的思绪,手下众兄弟都在看着他。他作为众兄弟的领头人,不能让他们感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绝望。
望着手下众兄弟,陈小丁剑眉紧锁,郑重地说道:“兄弟们,我知道大家有点失望,是因为火王提前离开。或许火王朝中有繁忙的朝政要处理,或许……”
他实在找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来掩盖一下火王提前离场留下的尴尬。他沉思片刻,再次高声喊道:“或许,或许火王就是没有看重我们大家所取得的这点小成就,但是……”
陈小丁停住话,环顾着四周每一张脸,可以看得出大家还是如往常一样信赖他。陈小丁坚定地喊道:“即便没有人愿意看重我们的劳作,甚至直接轻视我们辛苦换来的这点成就,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兄弟团结在一起,拧成一股绳。煤炭或许我们只能是挖出了一丁点,可我们不能自暴自弃,那样就正中了某些想看我们笑话的人的圈套。”
陈小丁一番话让四周原本死气沉沉的众人有了醒悟,大家都纷纷称是,说王子殿下说的有道理,真是从此松松垮垮下来,和打败仗的士兵有什么两样?
听着大家的议论,陈小丁紧锁的眉头有所舒展,他微笑着向众兄弟大声道:“所以,我们要和之前一个样,该出工的出工,该睡觉的睡觉,这不火王给送来了御酒,我们该喝酒时就痛痛快快吃肉,潇潇洒洒喝酒,你们大家说,好不好?!”
“好!”众兄弟齐声回答。
“那我们还等什么?动手吧!”陈小丁一挥手,“宰羊,杀猪,我们今夜要好好庆祝一番,这是我们帽儿山自己的节日!”
帽儿山的众弟兄都停下了所有工作,集中到工房场的空地上。大家一起忙碌起来,宰羊、杀猪,置办一桌桌丰盛的酒席。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舒心的笑容,就像陈小丁所说的一样,大家都把这原本灰色的一天重新点亮起来,因为这不是火王的节日,这也不是其他人的节日,这是属于帽儿山独一无二的节日。
一场酒席吃到半夜,除了陈小丁,其他人都已东倒西歪,更有醉酒者如一摊烂泥趴在桌子上或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白雪和墨玉也被众人劝着喝了许多酒,早早回自己房中休息去了。
刚刚还有些醉意的陈小丁猛地甩了甩头,竟一瞬间恢复了清醒,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刚才那个动作只不过是他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的下意识动作,没有想到突然间就变得清醒过来。
模模自己脑门,没问题?掐一把自己的大腿,唉吆,疼!陈小丁知道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他越来越搞不清自己身体潜藏着多少与众不同的神异之处。
看看手下众兄弟醉的醉、躺的躺,陈小丁一耸鼻子,“哎呀,大家伙都趴下了哈,那我就去练功去也!”
帽儿山山顶,静寂的黑夜里,陈小丁在那方山顶巨石上盘坐,面向南方炼狱,让自己进入火功萤烛。
手掌之上那两簇萤烛之火微微颤动着挺起了身腰,继而发出了金色光芒。这是不是成了?陈小丁将信将疑,他试着翻掌击发,手掌上的萤烛之火应声击出,打向前方一块猪头大小的山石。
“砰”电光飞溅,碎石横飞,一阵灰尘飘过,陈小丁再定睛一看,山石虽没有击碎,但是在表面上留下了鸡蛋大小的一个坑。
就是说,这一章要是打在人身上是足以造成严重伤害,甚至夺人性命。陈小丁欣喜地看着手掌,这萤烛之火已经掌控自如了。
喜悦过后,陈小丁想到了白天火王来巡的经历,心里还是愤愤不平,这算怎么回事?要么来,要么不来,竟然搞了个半途退场的开采仪式。火王,你是太监出身嘛?!
自己纵然是火功已经有了基础,也不能过于大意,应该勤于修炼,用石魔的话说,不知道这火界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隐患。
火王一行离开帽儿山,有关帽儿山的传闻迅速在火界传播开来。坊间都说未然王子被火王另类囚禁,参加开采仪式半途退场,根本就是对帽儿山采矿夫的戏弄。
这里面有相当一部分消息是丁全命人散布出去的,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在火王和陈小丁的矛盾水池中再用力搅动搅动,让原本已经混沌的水变得更加混沌。
霓裳宫内,云儿和幽静公主在桌旁各自绣着手上的女红。幽静所绣的是一对鸳鸯鸟,一只已绣好多日,另一只绣了几针就停滞,只是想起来时,偶尔拿过来秀上几针。
有关帽儿山的传闻,幽静也通过云儿的打探很快听到,她在憎恨那些散布传闻的人,同时对自己父王不妥当的表现也心生怨意。
回到都城三天,幽静每天都沉浸在对帽儿山药房相聚的回忆。她时常抚模着陈小丁那有力大手握过的右手腕,似乎那儿还留存着清晰的感觉。
被自己的意中人握住手,只是那短暂的片刻,已经是让幽静怦然心动,那柔软的心底里对陈小丁的思念有增无减。
侍女云儿也为自己的公主可以与意中人相会感到高兴。听幽静说过当时可能因为怕被父王看到,无意间伤害到了未然王子,云儿连连叹息。
“公主殿下,火王是您的父王,您这个无法改变,您已经喜欢上未然王子同样是无法改变的,您如此反复无常,最终受到伤害的不仅是未然王子,更多的是你自己。”
幽静被云儿说得眼泪婆娑,她的复杂的心态都在云儿的眼中。她自己何尝不知道这样的后果,可是只要自己的父王和未然王子不能握手言和,继续这样的暗里的争斗,她就注定会被堵在夹缝中。
“云儿,你说的不错。我是喜欢未然王子胜过任何男人,可父王仍旧对他冷漠对待,我也不好站在父王的对面和他对抗……”
拿过一旁的鸳鸯鸟绣件,幽静满面愁云,低声道:“难道我与未然王子真如这绣件,没有一个好的结果么?”
不管山外如何纷繁芜杂,帽儿山的矿场生活依旧照常进行。
火王自从帽儿山巡视归来,就时常与心月复的几个大臣,拿陈小丁等人采掘到的那点可怜的煤炭取笑。在他看来,陈小丁就是百般抗争,最后也逃不出如此尴尬的境地。
丁全等人更是扬眉吐气,陈小丁的存在,就像关在帽儿山那个天然牢笼里的滑稽故事,每次想到,都可以找到大好的心情。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以践踏他人的尊严为自己的快乐。一旦,被他肆意践踏的人有可能逆袭,他就会坐卧不安、不思茶饭。如果再次将那些可怜之人踩在脚下,他所获得成就感和快感则是成倍的增加。
随后的几个月里,火王多次委派丁全等人前往帽儿山查看陈小丁等人的采矿进度。得到的回复都是一样,帽儿山再也没有发现第二处有煤层的矿洞。
火王乐得见到这样的结果,如此一来,他陈小丁就不会任何资格再来和我火王谈什么条件。就让他在那座帽儿山上,平静地度过自己在火界的余生吧。
丁全前往帽儿山巡视,总要摆出钦差大臣的谱儿,即便火王没有给他派出强大阵容的随行队伍,他也总会想着办法,要在陈小丁等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来到帽儿山第一站,丁全会在胳肢窝小镇停留,然后派出手下随从黄顺前往帽儿山守军大营,邀请守军许将军和李副将到帽儿山聚会。
丁全在胳肢窝最好的酒店摆上丰盛的宴席,款待帽儿山守军许将军和李副将两人。
席间,每每必谈的话题就是他丁全如何深得火王信任和倚重,让两位守军将领越发对他恭敬有加,都要向他敬酒,央求他在火王面前美言几句,以求自己升官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