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放牧,农田开垦、种植,对陈小丁等人来说又是全新的,大家对此都是一塌糊涂,没有几个人在行。好在有徐长山等原著民的倾囊相助,他们在酒席宴上就打包票,说只要少主人用得着的地方,只需一句话。
陈小丁一行人在绿原算是安定下来。月兑离了火王的控制,有了尊严和自由,可所有繁杂的生活事物都需要自己解决,不劳作就无法生存下去。
千里之外的火界都城霓裳宫里,幽静公主正心急如焚地等云儿,给她送来有关未然王子去向的消息。
自打未然王子交出帽儿山矿场后,和火界朝廷也断了联系,幽静那时就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和未然王子的感情纠葛算是可以结束了。
可是想当然仅仅是想当然,幽静没能实现忘却,反而更加挂念起那个离开帽儿山的未然王子等人的去向。
云儿匆匆走进公主寝室内,幽静从桌边起身迎了上去,低声着急地问:“云儿,怎么样了,有消息没有?”
摇摇头,云儿一跌坐在椅子上,“唉,公主殿下,我真搞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说好不掺和他的事情了,怎么还是放不下啊?!”
“云儿”幽静悠悠地低声喊了一声,一脸的愁云惨淡,坐到桌边似灵魂出窍:“起初,我以为他不接纳我,我应该痛恨他。凭什么呀?!我堂堂火界公主低三下四地向他表白,他倒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算什么东西!?他只不过是一个落魄王子罢了!”
云儿扭过头,无奈地看着幽静:“又来了!我替您说了吧,‘后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一旦将心交给了他,要想找回来比登天还难’。可是,我的公主殿下,您现在无处可寻他的踪迹了,只是听大臣们说,向东而去。”
“哎呀,云儿,不要取笑人家啦,说说看,哪儿还能找到未然王子的消息啊?”
幽静嘟着小嘴,俏脸绯红,为了自己心爱的王子,她打算用尽办法也要得到他的消息,就是未然王子不接纳她,她也不在乎。如果未然王子在某个地方安定下来,她是真有去投奔他的想法。
主仆两个商量来商量去,一致认为,只有去动用火王的权力,才会有可能查找到未然王子的下落,而这是非常容易就可以发现未然王子踪迹的。只是现在的火王已和未然王子没有了瓜葛,本来就反感未然王子的他会同意吗?
幽静也不再想自己的父王如何看待这件事情,拿定主意去找火王。
火王寝宫内,丁全正陪着火王说话,自从陈小丁从帽儿山离开后,他也算是出了口恶气。金矿到手,火王乐得合不拢嘴,丁全也是倍感荣耀,毕竟这里面他的功劳不容小觑。
幽静突然闯了进来,让火王和丁全一愣怔。丁全刚想要起身问安,被幽静伸手阻止道:“丁大人免礼,正好你也在,我来找父王问未然王子的事情,你也帮忙出出主意。”
“未然王子?!”火王和丁全君臣两人疑惑地看着幽静,两人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幽静故作镇静地说,“这样一个对父王有威胁的人,怎好轻易就放过他?!我们必须跟踪,跟踪,跟踪……让他无处遁形!”
幽静猫腰走了几步,两眼鬼鬼祟祟地盯着前方,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意图。
火王和丁全两人都被她的滑稽样逗乐,两人“哈哈哈”笑起来。火王笑对幽静道:“乖女儿,这个就没有必要了,打当初未然王子来到火界,就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请,只是我看他不顺眼,修理修理他罢了。”
幽静心底被她这无聊父王气得暗自心中骂着,该死,该死,你拿人家未然王子当猴儿耍呢?!你知不知道你的女儿害了相思病啊,我的父王?!
丁全在一旁也解释,“公主殿下,那个未然王子成不了什么气候,就不要再去理会他,把他当个屁放掉就可以啦!”
“哈哈哈……”说完,丁全和火王相视一眼,又在那儿狂笑起来。
幽静看着两人无耻地大笑,只气得一张俊俏小脸几乎扭曲变形。她紧咬着红唇,控制着不让自己爆发,而后轻轻道:“你们以为未然王子就那么容易走掉完事吗,有时间多动脑子想想。”
君臣两人止住笑,楞楞怔怔看着幽静,等她说出下文。
“你们没兴趣是吧?我会找人去探听此人的消息。”幽静说完,拿眼斜瞟一下两人,临走扔下一句话,“白痴!”
直到幽静走出大殿去,火王和丁全才回过味来,两人尴尬地对视一眼。火王冲着大殿外气呼呼地喊:“不像话!幽静,哪有你这样无礼的!?”
丁全忙在一旁安慰火王,“陛下,不要生气,公主殿下尚年幼无知。”
虎头镇风生水起,都在传闻绿原来了一位财大气粗的少主人,此人着装随意,却出手阔绰,买走了许多工具和生活用品。实际上,陈小丁第一次前往虎头镇仅仅是探路性质,所采买的物品远远不够。不说其他东西,单是一百多人的各种生活用具也没有买够。
照他的这帮人的生活用度来对比,已经是要超过当地许多富裕人家。买的东西多,大把花钱,自然会引人注意。陈小丁的出现让几个虎头镇小混混嗅到了味道,他们立即向自己的大哥报告这一消息。
那顶头大哥是这虎头镇一霸,名为范进,原是一介书生,书没有读好,混了个穷困潦倒,偶然结识了一位**oss,被对方一番点化,从此走上了江湖混混的道路。
范进还特意为自己取了个名号“判官书生”,意思是自己是读书之人,同时也是执掌他人生死的判官。
得到这个消息,范进叮嘱手下兄弟要留意这个“少主人”的消息,如果他再次出现在虎头镇,一定要前去会会他。太不懂江湖规矩,来到虎头镇竟敢不向“判官书生”来请安、拜码头,有他的好看!
这一日,陈小丁三兄弟在徐依儿的陪同下,带上五个兄弟再次来到虎头镇购置各种物资。这一次,三兄弟穿上上次买的长袍,自然有了不一样的气势。
一行人赶着三辆马车走进虎头镇,刚一出现在街道上,就被在街边闲来无事打逛的小混混发现。一个小混混飞奔去向范进禀报,得到消息的范进带了十几个兄弟赶了过来。
走进大街上,陈小丁三人和徐依儿并排走在队伍的前面。陈小丁还手摇一把纸扇,用他的话讲,这是找一找文艺范儿的感觉。
这一行人从街道上走过,自然引来许多人的注目,不少人都在猜测这几个少年是什么样的来路。
正走着,前面突然闪出十几个人挡住了陈小丁等人的去路。来人正是判官书生范进和他的手下兄弟,他们个个耀武扬威地拔着胸脯儿,有的双手叉腰,有的双臂抱在胸前,横眉冷对陈小丁等人。
这一帮人里面只有范进的衣装还算整齐,穿一身长衫,手拿一把折叠好的纸扇,不时在手中敲打一下,两眼却紧紧盯着对面的陈小丁。不用说,对面那个手拿纸扇的年轻人一定是那个传闻中的少主人。
鲁大户低声道:“兄弟,这小混混是走到哪儿,哪儿都有啊!看看这些家伙,一定是又来要保护费的。”
“次奥,真他娘的晦气,原本以为陪着依儿来逛逛虎头镇的,又碰上一群疯狗!”
李银行大大咧咧的话被对面的范进等人听了个一清二楚,一个小混混在一旁嚷道,“大哥,他骂我们是疯狗呢!”
判官书生范进酸酸地拱手道:“对面这位小兄弟,来到虎头镇,不按虎头镇的规矩办事,恐怕有失江湖礼数吧?”
拱手还礼,陈小丁微微一笑:“呵,对面这位大哥,就是虎头镇又如何?不也是火王之下火界的天下吗?难道这儿还有别的老大不成?”
对面一个小混混手一指陈小丁喝道:“少他么废话!虎头镇就我老大说了算,来虎头镇不孝敬‘判官书生’,你就别想办成事儿!”
徐依儿在一旁生气地看着范进等人,对陈小丁道:“少主人,他们是这虎头镇的混混儿,这是在敲我们的竹杠,要您交保护费呢。”
范进和手下小混混都笑起来,范进笑着道:“不错,这姑娘说的没错,少主财大气粗,就赏一点银子给兄弟们买酒喝吧!”
说完,众人又再次狂笑起来,在他们眼中,看到被敲诈者生气、无奈甚至惶恐的眼神也是一种享受。
突然间,“啪啪”两声脆响,正在狂笑的范进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两个耳光,瞬间就显出两个掌印出来。
范进一时愣住,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到是谁掴了他两个耳光,他惊异地看着四周。身旁的小混混们也听到了那两记耳光的脆响,也都疑惑地互相看看,再看陈小丁等人。
只有边上的一个小混混还在仰着脸,陶醉在自己的笑声里,“哈哈”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