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痒啊,真的痒!”石魔如一个孩童般笑起来。这副表情倒是让陈小丁颇为感动,这才是一个大智若愚的地仙才有的境界啊!
陈小丁不再说笑,郑重地向石魔表示:“老神仙,我知道,你这不仅仅是为你那三成股份来说事,更是为了督促我。你放心,账目我一定把好关,您的分成银子一两都不会少。”
石魔一模光头顶,又是“嘿嘿”一笑:“哎呀,少主如此一说,竟让我这财迷鬼有点不知所措啦。”
两人喝着茶水,陈小丁向石魔说起凤鸣山洞空的事情。虎头阿扁已是作古之人,只是那个洞空会不会很难缠?
洞空手下上百的弟子个个都不是一般货色,那可是都修为很深的妖族叛逆者。
虎头阿扁的杀手团被黑蓑衣师爷的毒辣方法培训过,可以面对敌手,毫不眨眼地将手中钢刀砍向对方,纵然他们面前只是嗷嗷待哺的婴儿,也不会让他们心生一点怜悯。
杀手团嗜血成性,可那仅仅是没有任何魔法在身的普修者。凤鸣山上的妖族功法强大到何等程度,陈小丁心里没有底。
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洞空及其手下弟子远非虎头阿扁的杀手团能比的。
石魔听罢陈小丁所述,微微点点头,对陈小丁缓缓道来。
“少主啊,你在来到火界最初的时候,有没有心里十分惧怕这完全陌生的环境?”
陈小丁点点头,他想到了和几位朋友最初来到火界时的情形。那时初到火界,而距离他们不远处就是奔腾流淌的岩浆河,那苦炼宵小之辈的炼狱就在不远处。
恐惧如贴身随行的影子,赶都赶不走,那鬼东西每一刻都要紧紧攥住人的心脏,时不时用力捏一下,让你感知到它的存在。
即便如此,必须前行的信念支撑着陈小丁和朋友们,大家互相鼓励着、扶持着,一步步前行,走过了最初备受火王和那些混人歧视侮辱的时期。
从板车行走进清道夫大本营,从清道夫大本营走向帽儿山。就是在火王等人设下的死亡陷阱帽儿山矿场里,陈小丁和朋友们仍旧没有丢弃最初的信念,才在绝境处寻到了人生的转机。
回头想想,那些忍辱负重的岁月,那些经受身体和心灵双重折磨的日子,都没有能够让陈小丁他们低下头,反而越挫越勇,从耻辱走向荣光!
陈小丁回想过去的经历,点点头慨叹道:“是啊,那时候我们来到火界,备受屈辱,还好遇到了老神仙和许多好人,走到今天,恐惧是有的,但都被勇气战胜了。”
那一幕幕过去的场景在脑海中闪现,陈小丁两道剑眉耸起,眼中是自豪和骄傲的光芒。
石魔欠起身,伸手过来拍拍陈小丁肩膀:“就是啊,王子殿下,那么多沟沟坎坎都走过来了,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你还在乎眼前这座凤鸣山?”
坐回椅子上,石魔话锋一转:“再说了,那些奸佞小人,那些势力之徒,这里面也包括我那不争气的师弟,他们不仅是前进路上的陷阱、绊脚石,更多的是你走向成功的助推者。从另一个意义上说,你能有今天雄霸沙雅邦国一隅,也是拜他们所赐啊!”
哎,真是的!听石魔如此一说,陈小丁原本还有点迷惑的心境一下豁然开朗,“对啊,眼前的凤鸣山上的洞空等一干妖族叛逆者,不又是我陈小丁成就功名的又一助推者吗?!”
“说实在的,他们所起的作用甚至要大于你身边的这些亲近之人。我老人家可是对你小子太了解,你小子属于典型的懒惰型人才,没有他们的讥讽、威胁,你或许在火界真就一事无成了。”
石魔的话给了陈小丁极大的鼓舞。他已明了,纵然洞空等人有再强的功夫,都是迟早要败在自己手中的。之前他缺乏面对强敌的信心,而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修炼火功,争取让自己的火功有一个更好的突破。
这样一来,才会加大迎战洞空等人取胜的把握。
石魔返回灵石空间,陈小丁则在床上思考着如何做好每一部分的事务,绿原寨和虎头镇都要有所兼顾。与以往不同的是,现在的陈小丁不仅仅要考虑自己和绿原寨人们的安危,更要拿出更多的精力来确保虎头镇的百姓免遭祸患。
天色大亮,陈小丁尚在睡梦中,徐依儿骑马来到绿原寨。这几天,有媒婆上门提亲,徐依儿迫于父母的压力,忙着应付提亲的事情。
徐依儿仍旧没有把自己和少主的事情说给父母,她怕自己一旦说出去,会遭到父母责骂,就单单是未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男子谈情说爱都是叛逆之事。若一旦说了实情,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爹娘忙着张罗给姐姐提亲的事情,好吃好喝地招待上门提亲的媒婆,这让愣头小子徐金禾很是不爽。
那媒婆搬弄着两片嘴唇,巧舌如簧,唾沫星子飞溅,信誓旦旦地打着保票,说男方家境如何如何富足,徐依儿若是嫁进家门,这一辈子吃穿不愁,享不尽荣华富贵。
斜瞄着不停嘴的媒婆,一会儿甩开腮帮子吃喝一通,一会儿又吹吹嘘嘘,徐金禾气就不打一处来,暗骂,臭婆娘,我看是你吃喝不愁吧?!都这么肥了,还这样贼吃!
唉,我可怜的姐姐若真的是被爹娘应承下这门亲事,可真的要遭罪了,徐金禾心里为姐姐担忧。
少主倒是和我姐挺般配的,就是他和榆木疙瘩一般,咋就不知道来巴结一下我爹娘?!若真的喜欢我姐,他们可是未来的岳父母啊。搞不懂他整天忙些啥,娶媳妇儿这样的事难道都不如我徐金禾开窍?
媒婆一走,徐金禾就向父母提出了抗议,“爹娘,姐姐提亲这事办得太粗暴了点吧?”
徐长山呵呵一乐,“吆,小子,看不出人不大,意见都不小啊?你说说,怎么就粗暴了?”
徐金禾清清嗓子,像模像样地说:“咳咳,我认为,我姐和少主是相当般配的一对啊。为什么要给她安排提亲的事情,而不是问问她自己的感受如何。”
“行啊,金禾,看不出你受少主的影响不小啊。”徐长山眉开眼笑地夸奖自己的儿子,想不到平时里贪玩成性的儿子也能说出此番小大人似的话语。
连连摆着手,徐金禾否认道:“错,错,错!我徐金禾怎么可以受到他的影响?我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我比较佩服他,承认他是一个英雄罢了。要知道,你儿子,我徐金禾将来是要做大英雄的。”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徐依儿被弟弟这调皮样子给逗乐,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徐长山两夫妻也跟着笑起来。
徐金禾起初板着脸,后来也跟着一通笑起来。
一家人几乎都要笑出眼泪来,这才渐渐停歇下来。徐依儿妈妈用手拭去笑出的泪水,“你别说,孩子他爹,金禾的话也到有些道理,就是不知道少主是怎么想的。”
徐长山盯着女儿问:“依儿,告诉爹实话,你是不是对少主有好感?”
徐依儿羞涩地点点头。
“行,媒婆的事情暂且放放,这几天你也没有去绿原寨帮忙,不如这样,你还是去帮忙,顺便探探他的想法。如果他也同样是对你颇有好感,过段时间,让他托人来提亲。”
一家人都为徐依儿可以有一个好的归宿高兴。
绿原寨内人来人往,现在的绿原寨一下新添三百人的新生力量,让整个寨子都显得热闹起来。
新来的兵丁们都对未来充满希望。那些一路跟随陈小丁走来的老部下,看到绿原寨经历风雨、劫难,重获新生,更是欣喜。
四下看了看,徐依儿没有看到陈小丁的身影,走出寨子,向田间地头的人们打听他去了哪里,都回答没有见到。
徐依儿不免琢磨,少主啊,你躲哪儿去了?蓦地想到,或许正躲在自己房间里吧?想到此,徐依儿转身走回寨子。
呼呼大睡的陈小丁全然不知心爱的人儿正在焦急地寻他,兀自留连在美梦里不肯醒来。
梦里,陈小丁一人骑马行走在草原上,忽然听到有一个动听的女声在叫他的名字。扭头一看,竟是徐依儿穿一身薄如蝉翼的艳红纱裙站在鲜花丛中,正对他微笑。
那曲线玲珑的身姿,傲人的双峰在纱裙里若隐若现。陈小丁翻身下马,走上前,故作深沉的样子问:“这位姑娘刚才可是在呼唤我的名字?”
“眼前站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还在这儿耍酷,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吧?来,让我验证一下。”
说着,徐依儿伸手直掏过来。陈小丁立即落荒而逃,不时回头喊:“姑娘,斯文,斯文,懂不懂?!”
“呔,何方小流氓竟敢调戏良家妇女!”一声娇滴滴的断喝。
陈小丁一看,差点笑破肚皮,竟是幽静一身功夫紧身衣,手拿宝剑拦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