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龙望着周围的景色,注意两旁的建筑,希望能够看到一些路牌或者指示标语什么的,这样两人找起来也会方便一些,但是寻了半天,都已经穿过两个巷子,都还没有头绪。
停在十字路口,不远处一束高高挂起的灯光引起了两人的注意,李胜楠看了看发现是一家还未关门的商店,立刻拍了拍聂龙的肩膀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打听打听。”说完,他便独自向商店快步跑去,现场只留下聂龙一人向四周不住的环顾打量。
在两人来着这个名叫“大关村”地方的时候,下车时两人就听到阵阵奇怪的曲艺腔调,从远处远远传来,现在站立不动聂龙发觉那音调似乎声音又大了几分,便向四周望去,这个时候李胜楠已经跑到商店门口,已经敲开了窗户,回头就看到聂龙站在原地四处张望。
聂龙仔细听着音调辨别的方位,目光渐渐落在左侧的路口尽头,土坯的门框,木门还未关上,露出一半的贴着仅剩一半的春联。
聂龙望着远处朦胧的场景,心跳竟然莫名其妙的咚咚快速跳动,他慢慢的抬起脚向前走去,离那个木门已经越来越近,聂龙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他突然一愣,想起自己很久之前做的一个梦,梦里他是一个孩子,然后有人推门而去,最后他被人抱了出来,现在所看的场景,竟然和梦中的某些场景开始重叠,呼吸不由的急促起来,立刻拔腿冲了过去。
“是往左侧那个路口吗?”李胜楠扭头指着路口问道。
“对对!就是那里,尽头就是”商店老板开口肯定道。
李胜楠刚准备道谢,立刻反应过来,刚才回头确认路口,聂龙竟然没有出现在视线里,他立马拔腿转身冲了出去。
“聂龙”李胜楠大吼着出现在刚才聂龙所在的路口,目光一扫在左侧的路口,一个身影正站在尽头,呆呆的站在一扇半开的木门面前,李胜楠悬着的心顿时松了一口气,快步向聂龙走去。
“你没事吧!”李胜楠走到聂龙身后,望着眼前的木门说道,他望着聂龙,却发现此时的聂龙竟像丢了魂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就连刚才自己文化都没有丝毫反应,他摇了摇聂龙肩膀,过了半响聂龙才开口道。
“到了!”
“什么到了?”李胜楠疑问道,说完他也反应过来,聂龙的意思是这里就是赵明的家。
李胜楠抬头望着这个看起来已经落败的院落,房屋建在门的侧面,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昏黄的灯光,将窗户的影子投射在几米外的地面上,他刚准备抬腿跨入,就听聂龙说道。
“我先进去吧!”
李胜楠收回腿,站在原地,看着聂龙深吸一口气,挺起身体走了进去,他望着聂龙的背影,这个男人曾给他带来异常的惊讶,在那个时候李胜楠认为他就是赵明,而慢慢的接触却发现他和赵明除了长相一样以为,性格谈吐都和赵明差异极大辩若两人,现在再看聂龙就又像是变了另一个人,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单,行走之中身体似乎还在微微晃动。
聂龙跨过木门,果然场景与他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右侧是较为低洼的地方,种着几颗果树,院子里还种着一些农家的蔬菜,左侧是三间土坯房子,木门上两个铁的门闩,孤零零的挂着上面。
聂龙心跳越来快,他已经猜到即将要见面的场景,但是心中除了莫明的兴奋之外,竟然多了一些其他的负面情绪,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家,就像漂泊多年的灵魂终于有了归属。
李胜楠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也没有一丝兴奋,也慢慢体会到一股淡淡忧伤充斥在聂龙的身边的空气中,他望着聂龙一步一步走到房门口,停了下来。
聂龙双手伏在门上,回头身后正缓缓走来的李胜楠,就见他微微点了点头,递上一个充满鼓励的神色,聂龙深吸一口气,轻轻的叩响了木门。
“谁啊!”房间里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听起来略显沧桑。
聂龙不知道如何开口,双手刚准备继续叩门,竟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房间里又传来一声询问,聂龙张着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
“吱!”房门缓缓开启,一束光亮从里面铺洒出来一点点扩大,将聂龙笼罩在里面,灯光虽然刺眼,但是聂龙并没有闭上眼睛,他看到一个已经满头白发的妇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但妇人身后的灯光太多明亮,聂龙一时也没有看清妇人的长相,但是凭着直觉,聂龙知道她一定脸上爬满的皱纹,双鬓已经斑白,身体肯定也略显单薄。
妇人开门望着面前的两位年轻人,望着站在最前面的人,身体竟然开始止不住的发抖,一只手一点点抬起捂在嘴巴上,低声抽搐起来,聂龙望着妇人一副悲痛的神色,心里也十分不好受,上前一步搀扶住妇人的胳膊,将她搀扶进房间。
这时一个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问道“是谁来了!”
妇人坐在床上,终于忍住不大声啼哭起来,眼泪顺着眼角皱纹一点点话落下来,李胜楠看见这个已经上了年纪的妇人如此的痛苦,心中也十分难受,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巨石一般,呼吸都感到困难,他侧过头去,不忍再看。
聂龙的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湿润起来,妇人现在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聂龙能够感觉到妇人手心中的老茧,她的眼泪纷纷落在聂龙的手臂上,这时里屋传来一高一低的走路声,聂龙和李胜楠两人寻声望去,房门外布帘的被一只苍老的手一点点掀开。
“是…”老人刚准备开口说了一个字,身体一晃依靠在门框上,李胜楠见状立刻迈步上前,搀扶住老人,谁知道老人略微愣了一下冷哼一声,一把推开李胜楠的手,低头拄着拐杖一点一点走了出来来,李胜楠愣在原地望着眼前的场景。
“你还知道回来?”老人边走边说,缓缓走到聂龙身旁,盯着聂龙。
“说话!”老人费力的吼道,拐杖也当当的砸在砖地上,聂龙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一点点松开被妇人紧紧拉住的手。
“混账!”老人喊完,拿起拐杖朝聂龙脑袋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