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如元，你能现在给他打电话吗？我是说，兵贵神速，你想，那具尸体虽然现在冷冻在警局的停尸间里，但时间长了我怕它的dna会变坏。”
“没问题，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吕如元十分帮忙，“不过，现在这个时间了，你又住在这种地方，你需要派车去接才行。不然，他进不来。”
“你打电话吧，你先把你的意思跟他说了，如果他同意，我再与他通话，告诉他，我会派车去接他来。”
“没问题，我这就去打电话，嗯，我要去上洗手间，酒喝多了，要排排。”
“哎呀，如元，你看你，平日只注意工作，不注意休息，喝这么点酒，就要往外排，前列腺不行了吧，”老卡尔打趣道，“一会儿，我送你点补品，好好补补。”
吕如元有点摇晃地向洗手间走去，可进了洗手间，他刚才的醉态马上就消失了，一副十分清醒的样子露了出来，又长舒了口气，心道，总算把老卡尔这个祸水引到龙行瀚身上去了，又不伤及自身，否则，这老东西在明轩案上一挖将起来，没准把李号他们都牵出来都难说，到时，他就不好向上交待了。
至于彭清全，那是老相识了，一个电话就搞定，只好价钱合适，这个彭清全会搞定一切的。吕如元拨通彭清全的电话，把来意说了，对方几乎没有犹豫，马上就答应了下来，一般这种牵涉到大家族内部争斗的事情，收费都是比较高，事情也相对简单，只要注意保密就行了。
“老卡尔，过来吧，”吕如元打开洗手间的门，向老卡尔招呼着，并伸手递上电话。
老卡尔与彭清全马上就敲定了合作的条件，前者还马上就派出了车。
“这位彭先生应该马上就能到，他住的地方离这里不是太远。”老卡尔一阵轻松，笑嘻嘻的，“这都是要感谢如元你啊。”
“哪里哪里。”吕如元谦逊着，心里想着，现在就是月兑身离去的时候了，别在这里呆得太久，“老卡尔，我喝得有点多了点，不能再喝了，再喝，回去可就要罚跪了。”
老卡尔打趣道：“哈哈，如元，弟妹还是管得那么严，是了，是了，是该早点回去，你回去和弟妹说，哪天，我请你们全家去散散心，请她不要对你责怪太多。男人嘛，”
两人一齐心有灵犀地大笑起来，老卡尔送吕如元上车，顺便送给他一些洋酒和虫草，“如元，回家后让弟妹用酒泡虫草，效果很好的。”
吕如元道谢上车不提。
老卡尔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吹了会儿凉风，醒了醒酒，看了看时间，那彭清全快要到了，就等在了院子里。
只过了一会儿，接彭清全的车子就回来了，彭清全是个小矮个，但双眼有神，穿着十分普通，属于一进入人群，就容易消失的那种类型，这与老卡尔的大高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彭先生吧，我是卡尔，”老卡尔伸了手，和彭清全握了手，就作势请他进屋。
“卡尔先生，你好，我是彭清全，”彭清全也伸手紧紧与老卡尔相握，他感觉到这个老卡尔与人握手十分用力，不由得微微一笑。
两人入屋坐定，老卡尔也不迟疑，立即开始介绍情况，不过，他把其中最关键的部分都篡改了，说他是受人所托，来查清这个问题。彭清全在这个问题上根本就不问，只关心具体事务性的问题。
“卡尔先生，”彭清全向老卡尔指出，“那具尸体的确是关键，需要马上找到它，晚了要是被别人占了先，就不好说了。”
“那就请彭先生出马。”老卡尔也不客套，顺手从怀里模出一张卡，“一切费用你先从这里预支，等回来后，你再向我报帐，如何？”
“好的，”彭清全觉得这个卡尔先生真是爽快，看来这事，对方急得很，他也会因此而大赚一笔。他站起来就要离去，但老卡尔又拦住了他，“刚才载你过来的车怎么样？”
“不错，好车，”刚才接彭清全过来的车是一辆大众的越野车，作为前警察，彭清全更喜欢这种越野，而不是那些家用轿车。
“你就开这车去廊城吧，”老卡尔吩咐说，“这样，你才好快一些。记住，到了廊城，直接就去警局，不要在外围磨蹭。”
彭清全点点头，马上上车走了，留下老卡尔一个在那里享受孤独。他任何时候都是孤独的，他没有真正的朋友，无论酒桌上高朋有多少，只有在酒尽人散的时候，他才真正属于他自己。但就是这样的一刻，也维持不了多久。因为罗安臣来电话了。
“男爵，你好，请问需要我如何为你效劳吗？”老卡尔的话里半是恭敬，半是戏谑，看来酒后，他也不是能很好控制自我。
“老卡尔，情况怎么样，那些消息都确认了吗？现在，你的进展如何？”
“男爵，你要我查证的那些消息属实。”其实老卡尔根本就不需要去查证什么，人家腾龙基金已经开了记者会，还查证什么，但话还是要这么说，“但那个龙行瀚有很多问题，可以供我们来攻击，我想，他不是那种难以击败的对手。”
“唔，这样，你说说看，你会如何来击败他。”
老卡尔借着酒劲，把他的全盘计划都向罗安臣作了汇报，最后，他作了一个总结，“总之，男爵，我的打算是借这个龙行瀚丧父之机，把他彻底搞臭，让他无法参与明轩银行的股份竞购，至少要在明轩银行的评标委员会中造成一个恶劣的印象，如果能引起警方的再度涉入，那效果就更好了。而现在，始终存在这个可能性。”
老卡尔很得意，但罗安臣给了他一瓢冷水，给他醒了醒酒，“老卡尔，腾龙基金的实际控制人并不是这个龙行瀚，而是你说的那个龙老爷子，如果事情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那个老爷子一定会出面，舍弃掉龙行瀚，毕竟，老卡尔，这是商业上的竞争。你我都很清楚，这种事，一般都是以利益为最大的考量，而不是亲情。另外，你知道的这些事，那个王明轩应该也知道吧，他这次主动向腾龙基金发出邀标函，其用心是可疑的，你难道没有想过吗？”
“这个男爵，我想不用担心，我们要做的，就是扭转王明轩的决心，把他所有的路都堵死，让他乖乖就范。”老卡尔被男爵一通质疑，心里十分不爽，但又无法把这种不爽完全发泄出来，只得打出一个大酒嗝，以表示他的不满。
虽然不在老卡尔的面前，罗安臣已经猜到老卡尔又喝酒了，他想对老卡尔说什么，但又住了嘴，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能让这个老臣子改掉嗜酒的毛病。看来，只有他到大京去坐镇，才能管束住这个人，但现在老卡尔没有明显的错误需要他出马，面对老卡尔几十年的职业生涯，他的底气实在不足。
最后，罗安臣只得挂了电话，“好吧，老卡尔，你先去做吧，有什么效果，随时告诉我。”
当天晚些时候，老卡尔接到了彭清全的电话，说他已到了廊城警局，找到了警局中的一个相识，开始打听龙行瀚在廊城涉入的两个案子，并找到了龙行瀚的住处，向阳小区。老卡尔听了，相当满意，觉得这个彭清全十分上道，看出了他老卡尔的份量，知道随时与他沟通了。不由得，他对这个彭清全的好感多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