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全在王佳接电话的过程中,一直就没有说话,好像走了神,现在王佳问起,才突然间回过了神,“什么,王小姐,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无论沙狼带多少人来,都应该不是龙行瀚的对手,而龙行瀚居然也被他给绑架走了,这本身就是一件怪事,商全,你觉得是不是?”
商全连忙点头,“谁说不是的,龙少那本事,说实在的,我看了都怕,像我这样的,就算沙狼把他的那些小弟全部叫上,一起上,我都可以不费劲地全部打倒他们,何况龙少!”
“是啊,这件事的主要疑点就是在这里了,哎呀,大师,我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看来我真是急昏了头,这个死东西这么大本事,怎么可能会被人绑架走了呢?”王佳大喊大叫起来,“沙狼和安乐青一定是在和他一起在演戏,对了,就是这样,不然的话,沙狼和安乐青的目的就猜不出来了。”
“哈哈!”睿昊大师笑了起来,“小佳,你还是和小时候一个样儿,当时做出了一道数学题,也像现在一样地高兴。”
“大师,可就算龙行瀚联合沙狼和安乐青做了这个局,又做得这么逼真,他的目的是什么?”王佳想到这个更加关键的问题,“他难道不知道,他这么着一失踪,腾龙基金的人又会到处去找他,就和以前一样。而且,沙狼这下成了绑架犯,如果龙行瀚不出来为他解说,这个沙狼岂不是死定了,至少,商全是不会放过他的。”
“也许,小佳,沙狼和龙行瀚都没有料到你会转身回去,更加没有料到有个保安会在地下的沙子上写字,写上沙狼和安乐青的姓。”睿昊大师就像一个侦探,“这可能是他们这个计划中没有料到的部分。或者说,他们以为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
“他们以为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王佳的眼睛里突然爆出一阵狂热的光芒,她再次大喊起来,“大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认为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所以他们肯定会回廊城,他们相信我们肯定不会想到他们已回了廊城!而且,大师,我猜这会儿,龙行瀚那个王八蛋应该就是直奔向阳小区去了。”
王佳说这话的时候,肯定不知道绿荫水岸龙行瀚卧室桌子上的那个饭盒里装的是什么内容,如果她知道的话,就绝对不会作出这样的判断!不管龙行瀚去了哪里,那个饭盒是一定要带走的,饭盒留下在那里,就是王佳推理中最大的漏洞,很可惜,此刻的王佳并不知道。
睿昊大师对王佳的判断没有加以评论,只是不痛不痒地强调了一下,“小佳,再想想,确定一下。”
可此时的王佳哪里听得进去,“大师,我马上就出发,我先挂了。”她扭头又对商全加了一句,“商全,你也回你们那边去,我要出发了,你们去不去,你们决定吧!”
出乎王佳的意料,商全居然摇摇头,“王小姐,我就在你这车上,你这车现在就是总司令部,我就在这里打电话,让我们的人跟上你。”
王佳听了商全如此表态,显然是相当高兴,但在口头上,却淡淡地说,“那随便你了。”
商全笑笑,开始打电话,“陈秋,让大家跟在王小姐的车,不准跟丢!”
王佳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发动了汽车,车子欢快地窜了出去,刚不过几百米远,她的手机就响了,是厉伟的电话。
“小姐,我是厉伟,我发现有人跟踪。”
“有人跟踪?你怎么发现的?”王佳的心一跳,“莫不是沙狼那个家伙派了人跟在我们后面,好向龙行瀚报信?”
王佳仍旧在开着车,双目直视,嘴里却问商全,“厉伟说有人跟踪,你怎么看?”这是她在向商全征求意见,虽然她口头上对商全淡淡的,但心里还是感激他奉她为主,而且,她虽然强横,但毕竟现在不是在商场之中,她的态度是正确的,但态度取代不了经验,而商全长久以来一直就是做保安,这方面毕竟要比她强不少。
“是真的么?”商全回头看了看,“这里车多人多,就算咱们掉头去抓,到时也只得放人了事,不可能搞什么审讯什么的,不如这样,王小姐,咱们依旧开,反正从大京到廊城的路除了可以走高速,还可以走下道,咱们就走下道,这跟踪的人肯定会跟过来,然后咱们就在下道那里截住他,下道那里僻静,说什么问什么都会方便些,要是这跟踪的家伙真是沙狼派来的,正好问问清楚。”
“要是这个家伙不是沙狼派来的呢?”
“那也容易弄清他的来历,实在不行就带上车,再慢慢问。”
“说的是。”王佳继续开车,又给厉伟打电话,“不要惊动他,好好看着他。”
王佳的红色英菲尼迪居前,厉伟的越野居中,龙家的保安跟在厉伟的车后,后面又陆续加入一些王佳调过来的一些人,这些车子组成了一个浩浩荡荡的车队,快马加鞭地向廊城奔去。
商全确认完这个车队组成之后,开始再次拔打潘先生的手机。这次,电话一下就拔通了。
“老潘,接到老爷子了吗?”
“接是接到了,”潘先生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疲惫,“但路上被警方的人拦了一拦,差点就起了冲突。”
“是吗?警方那边是谁啊,这么不识相,”商全不由得火大,“咱们接个人,也要来骚扰一下,老潘,你摆平他们是不是又费了番口舌?”
“说来惭愧,老商,这次不是我摆平的,这次……,叹!”
“老潘,叹什么气啊!连你都摆不平,是谁最后摆平这帮孙子?”
“是老爷子亲自出马,警方那个吕如元才放人的,老爷子都走不动道了,吕如元还逼出了老爷子,我想想就来气!”
“行了,老潘,等这事过了,咱们再想办法削他,这个吕如元,上次在廊城,我就想削他了,不过没有机会,谁知到了大京,他还是要找削。”
谁知那边潘先生苦笑了起来,“嘿嘿,还削什么削?置那个气干啥?先把龙少找回来是正经,老商啦,我现在最愁的有两件事,可真是愁死人了。”
“哪两件?说出来吧,咱们一起参详一下。”
“这第一件呢,就是现在警方似乎认定龙少是在弃保潜逃,而咱们现在就连龙少是独个儿跑了呢,还是真的被人给绑架了,咱们都分不清楚,都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对策,这真是让我有点抓瞎啊!万一警方不分青红皂白地把龙少给抓了回来,难道让老爷子到牢子里去见儿子?老爷子现在就是一根风中的蜡烛,一吹就倒那种,到时候,老爷子可怎么受得了?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嗯,这是第一件,那第二件呢?你都说完,咱们一起来分析一下。”
潘先生是商全极为熟悉的人,现在商全完全能够想像得出来,潘先生那张胖脸上一副愁眉苦脸的苦笑样。
“这第二件嘛,比第一件更愁,”电话里继续传来潘先生的声音,“本来,我是建议老爷子先找个宾馆住下,但老爷子非要回绿荫水岸,我也只得服从,老爷子到了绿荫水岸之后,本来是要给他收拾一间干净卧室的,不知道是父子连心,还是什么原因,老爷子居然挣扎着找到了龙少的卧室,坐在了龙少平时坐着的那张椅子上,抱着咱们今天早上给龙少送饭时用的饭盒,在那里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