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到!
丹田中的冲击力越来越大,这样的痛苦宛如被凌迟一样,一刀一刀的割下肉,每一刀都更贴近骨头。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在十数次后就会痛得晕死过去。
而这样的痛苦,已经维持了半个时辰,周易不仅无法晕死过去,头脑还需保持完全的清明,每一分痛苦,都感受得是那么清晰。
仿佛过去了许久许久,周易在这样的状态下已经坚持了三日,后来的痛苦比之前更要加深倍许不止,周易的身体已经虚月兑了,只是手仍然紧紧贴在丹田上,他已有无数次想要放弃,但每一次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就被自己狠狠的压制下去。
三日后,丹田的情况已经岌岌可危,像是一只快要爆裂开的皮球。
轰!
在第四日时,丹田裂开了,如同有一柄刀,把西瓜从中间一剥为二,分裂的极其整齐。在这一刹那,周易只觉得天崩地裂,整个脑袋,整个身体,甚至整个灵魂都要炸开了。
在这一刹那,痛苦骤然强了无数倍,如果说之前的痛苦是被刀割下肉,那么现在的痛苦,就似有一柄大锤,用力的砸碎你的骨头。
“啊!”周易凄厉的惨叫起来,声音震得整个石洞都震颤起来。
痛!
挖心的痛!
周易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已经到了地狱,被放入油锅里煎炸,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痛?撕心裂肺的痛,甚至让他忘了自己正在做什么,他只想摆月兑这个痛楚,就算死也要摆月兑。
仿佛间,这一生的画面,这一生遇到的所有人,像是一张张画卷,在他的眼前飞驰,画卷中的那一个个人,是那么的熟悉……
画卷渐渐放缓,里面出现了这样一副场景。
雪地之中,一个戴着裘帽的小男孩正蹲着马步,两手紧捏放在腰间,他的小脸冻得煞白,嘴唇发紫,周围的寒风呼啸,而就在前方不远的房间里,有一盆炭炉正燃烧着,温暖的气息隐隐传来,他只要朝前走上几步,就可以不必受这个苦了。
“我一定要坚持下去!我答应过爹了!”小男孩心中对自己喊道,他扭过头,不去看那房间,任凭风霜吹打,仍然坚持着锻炼。
好熟悉啊……
周易茫然的注视着画卷中的小男孩,让他高兴的是,他现在觉得痛苦减轻了许多,不过,却觉得自己越来越飘浮,越来越模糊,像是正在消散一样。
画卷中的场景再次一换。
“杀啊!”
“杀啊!”
两方士兵举起兵器,冲在一起,撕杀打斗,无所不用其极。
高墙上,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人放下手中的观望镜,然后看向身侧一脸紧张的小男孩,问道:“你害怕吗?”
“爹,我不怕!”小男孩连连摇头。
中年人露出一点笑意,用手在小男孩肩膀上重重一拍,道:“易儿,你记住!生而为男,定要有颗成为强者的决心,哪怕再危险,再困难,只要认准了,就得勇往直前,不畏生死!就如战场上的兵,只有冲锋陷阵,奋力拼搏,才有可能成为将帅!”
“爹,孩儿知道了。”小男孩认真答道。
怎么还是他……
这个小男孩和刚才一样,只不过看上去长大了两岁。
周易迷惑起来,他觉得这小男孩越来越熟悉,可是在哪里见过,他实在想不起来。
这个时候,周易觉得身上的痛苦又减轻了不少,他欢喜一笑,觉得舒服多了,刚才的痛苦太可怕了,他再也不想经历,就这样慢慢消散,倒也不错。他隐约觉得,自己又忘记了点什么东西,仔细想想,好像他本来就什么都不记得。
管它呢,周易这样想到,那画卷又换成了另外的场景。
被雪覆盖的山林中,还是那个小男孩,还有那个中年人,除此外还有两个人周易都觉得异常熟悉。
“易儿,在这世上,实力是最能改变命运的东西……爹,希望你,能成为一名强大的修真者!”中年人对小男孩这样说道。
过了一会儿,小男孩眼泪汪汪的跟着老者离开了,他心中对自己说道:“我一定要成为强者,不让爹失望。”
……
我为什么能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呢?易儿?好熟悉的名字,那我叫什么?
周易愈发的迷茫起来,他只是开始对这个小男孩好奇起来,想知道他的未来怎么样,想知道他究竟是谁。
画卷渐渐加快了速度。
小男孩跟着老者到了一处周易觉得十分熟悉的地方,然后开始每日跑步修练,还认识了两个周易同样觉得熟悉的人,周易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只要是小男孩身边出现的东西,他都熟悉。
小男孩一天天的长大,和那只银狐相伴,登上了那条高大的石阶路,然后又遇到了同门欺负,又被法宝吸去了半身精血,接着又不断的跌落境界……
周易看着画卷,熟悉到仿佛亲身经历过的事,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徐鸿和月儿对坐在石桌两侧,中间,古朴的油灯,依旧发出昏黄的光线。
“看来他快不行了。”月儿秀眉微蹙,盯着油灯那颇是微弱的火苗,忽然叹了口气。
徐鸿脸色有些严肃,道:“玄天混元一气**经过你我的完善,带来的痛苦竟达到了这个程度,他现在所承受的痛苦,应该比前三人要强不少,倒是出乎了你我的预料。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无法帮到他,就算勉强帮他恢复,他的丹田也会损毁,从此沦落成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
“他恐怕甘愿一死,也不会愿意成为废人的。”月儿幽幽道。
“罢了,等他死后,就帮他那大哥成为修真者,算是了他一点牵挂吧。”徐鸿沉吟道。
“他的意识已经快要消散了,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之前所遇三人,都是贪图名利,以他的品性,修真界实在少见,可惜。”月儿明亮的眸子中闪过怜惜。
徐鸿点点头,面色微沉。
在南平郡外的狼山上,正站在山巅,遥望南谷山脉的周宇,面带担忧之色,周易答应他只需半月便可回来,可是,如今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还没有任何消息。突然,他心口猛地一滞,像是感觉五脏六腑少了一块。
“小弟,你一定要平安啊!就算找不到娘,大哥也希望你平平安安。”周宇捂着心口,神色更加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