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空间的最中心处,一座通体金黄,有如帝王之殿一般的宏伟宫殿拔地而起,一个可怕的气息从中传来。
这个气息,锐利有如长枪,直上虚空,散发着灭绝一切的气息,似乎要将天都捅出一个窟窿来。
在薛牧的黄泉洞天元眼之下,宫殿上的虚空之中,似乎耸立起了一柄长枪,整片空间中的金属性元气,都以这一柄长枪缓缓流转。
只是多看了这柄长枪虚影一眼,薛牧的眼中就几乎被刺得流出血来。
“专修杀戮一术的君王。”
薛牧一眼就看出了这一尊君王大高手所修炼的术法,心中微微一凛,可是,他随即就微微冷笑了起来:“如此重地,竟然敢只派遣一尊神领境君王镇守,实在是太自大了。你们,也太相信这里的禁制了。”
虽然这一尊君王,强大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可是对于这样的一尊重地来说,还是太少了点。薛牧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胡家是太相信这里布下的人道天神禁制了。
“嘿!今日,就给你来个断根!”
薛牧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他正准备显现出真身。忽然间,似乎是几个监工模样的术士,从他身边一掠而过,一丝丝精神波动传来。
“怎么回事,这几天矿洞内的气氛怎么越来越紧张了?难道,是山脉深处的妖兽又要大举进攻了吗?还是,家族要派人来取走这两个月矿洞挖掘出的元石宝物了?”
“嘿!你是这些日子都在矿洞中,监察那些劳工,不知道消息吧?听说,前天族里的一位老祖宗,亲自发来了号令,命令胡徵大人严密监视整个金澜山脉的动静。听说,最近在术士界里凶名昭著的小魔头,薛牧,要从金澜山脉前往难天关。”
“哦!薛牧?那不是传闻中光阴天子的传人吗?他怎么成魔头了?不过,我倒是知道,薛牧的确要去天荒蛮原。不过,他怎么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从金澜山脉前往难天关,这不是找死的行为吗?”
“哼!薛牧这个小魔头,一向如此,行事肆无忌惮。不过,这次是他倒霉,竟然敢从我胡家的领地上过去。”
“不错,胡徵大人最近派出了数百名族中高手,秘密进入金澜山脉四下巡查,只要发现了薛牧,立刻格杀。哼!就算薛牧长了三头六臂,这次也难逃一死了。”
“难怪了,胡徵大人如此紧张,金澜矿洞可是本族的重地,要是被薛牧这凶人洗劫,可就麻烦了。”
“你放心,胡徵大人修为通天,而且矿洞周围,又有本族始祖布下的禁制,他如何进得来?”
这几名术士,在虚空里发出了神念波动,一掠而过,渐渐消失在虚空里。
“啧啧!足足两个月的开采量?”
薛牧冷冷一笑,忽然显现出了真身,猛地扯开嗓子,嘶声尖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薛牧那个小魔头,当真进入了金澜山脉。”
他一边尖声嘶叫,一边口吐鲜血,踉踉跄跄着落下了剑光,一头就栽到在地。看起来,似乎他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恩?那是胡天森?”
“怎么回事,的确是胡天森,他竟然受了如此重伤?难道,当真是遇上了薛牧那个小魔头不成?”
薛牧这一声嘶叫,立刻惊动了大批正在虚空里巡查的高手,数百道遁光骤然落了下来,大批巡查的高手四面八方扑来。
为首一人急急抓住了薛牧,厉喝道:“胡天森,怎么回事?你弟弟胡天林与胡天木呢?难道你们真遇到了薛牧那个魔头?”
此刻的薛牧,早就提动了天荒地老大巫经,从里到外,无论气息,容貌,甚至是法力波动,都完完全全变化成了胡天森的模样。
这巡查首领的气息虽然强横无比,最少是神罡境上品的层次,可怎么能识破天荒地老大巫经的神妙?
“大人,大人,我们,遇。”
薛牧断断续续的喘息着,一口口的鲜血喷了出来,眼看一口气就吊不上来那般。他的气息时有时无,似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是胡天森,他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势?”
“早上胡徵大人才派了数百家族高手,秘密进入金澜山脉寻找薛牧,莫非,他们果然是遇到了薛牧这个魔头不成?”
“看样子,胡天林与胡天木两人,已经被薛牧那魔头击杀了。这厮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好厉害的修为。”
感应着薛牧的气息,众多巡查者脸色同时剧变,远处,更多的遁光朝这里掠来。
“都闭嘴,先稳定他的伤势。”
一声厉喝,巡查首领阴沉着脸,一掌拍在了薛牧头顶上,一股浑厚的法力滚滚而入,就待为薛牧疗伤。
薛牧转了转眼珠子,五大神魂微微一转,那巡查首领的法力立刻有如泥牛入海,一点波澜都没有激起来。
“大人,没,没用的,快,带我去,见胡徵大人。”薛牧气息奄奄,嘴角不断涌出了鲜血,其中甚至泛出了一丝丝金色的云烟,这是本源法力崩溃的迹象。
“糟糕,胡天森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他的神魂已经到了破碎的边缘,薛牧这厮的修为实在是太可怕了。”
巡查首领顿时大吃一惊,在他的感应之中,薛牧的神魂已经到了破碎边缘,他输入的法力根本起了不了任何作用。
正在此时,一个冷肃的声音,从这片空间中心的华美宫殿中传来:“一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胡天森送到本君这里来?其他人,给本君封锁矿洞,严密监视山脉中的动静,发现薛牧者,格杀。”
这个声音冷肃无比,有如一柄长枪刺来,整片空间中的金属性元气都暴动了起来。
“是,大人!”
巡查首领脸色一变,一把抱起了薛牧,化成一道遁光急急朝宫殿中掠去。大批巡查者立刻化成狂风四散,薛牧立刻敏锐的感应到,笼罩这片虚空的天神禁制渐渐发动了起来,将这片虚空生生挪移进了介乎于平行空间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