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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听霜愁眉不展,有些苦恼的样子,莫无名突然有些难过,不过随即宽慰道:“毕竟不是坏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霜回报给莫无名一个温暖的笑容,“呵呵,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我始终想不明白,这些记忆到底是哪儿来的。”
莫无名也是有些语塞,这种事情他自然也是第一次遇到,不过苦苦思考了一番之后,莫无名才算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从我遇见你开始,似乎就是你一个人,你的家人呢?”
“家人?”听霜明显一愣,随即神色有些黯然,喃喃地说道:“我没有家人。”
听霜说到此处,神色暗淡,充满了忧伤,声音低如蚊蚋。这种语调让她身影孤单起来,如同一个数九寒天里寻找温暖的孩子,跑遍了整个世界却是一无所获,最后所有的寒冷只能是自己承担。
眼神之中并不是楚楚可怜,却是让人不忍心与之相对。
在那里,停留着一缕悲伤,一丝哀愁,一段幽怨,一种彷徨,一处失落。
“从我开始记忆起吧,我是跟在老师身边的。到我十五岁的时候,老师让我自己出来历练身手,碰撞机缘,于是我独自在外面活了三年。”
“当我觉得自己的历练有些枯燥,忍不住想回去的时候,却发现老师早就没有了踪迹。那间茅草屋里已经结满了蜘蛛网,破旧的桌椅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向旁边的人一打听,才知道老师在四年前我走的第二天,也跟着走了,不知所踪。”
“从此以后,我就自己一个人东奔西跑,一边寻找老师,一边采药制药救人。后来实在是疲倦了,受够了一个人的旅行,因为那条道路上全部都是黑暗,几乎看不到任何光明任何希望。再后来,我找了一处地方安顿下来。那就是百花谷。”
听霜越说,神色愈加黯然,最后秀美轻蹙,竟是一脸憔悴。
莫无名听后心中随着变凉,默默地退了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是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把自己给抛弃了,仿佛只有自己一人在行走着,寻寻觅觅着,却不知道自己寻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无意之中,他被听霜那种悲凉的气氛给浸染了,浑身说不出来的伤心。
自己合唱不是如此?
跟随老师长大,带到自己能够独挡一面的时候,却被告知身上肩负重大任务,一个人跨越了传说中的时空桥,来到了这个莫名的大陆。
与听霜不同的是,自己的老师已经自燃了灵魂,魂飞魄散而去,就算是这具身体也不是自己的。
虽然他平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却始终抛不开这一层芥蒂,别人的,始终不是自己的。这具身体,不过自己暂且入驻而已。
苦笑着摇摇头,莫无名踏进了院子。
一片郁郁葱葱,满目葱笼。
芬芳幽幽,翠竹青青,永远的静宁与和谐。
莫无名突然间感到有些好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走进敌龙的房间。
“敌龙,这是炼丹所需的药材,这是药方,你能炼制出来吧?”
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大有来历的药材,浓浓的药香充斥着整间屋子,如同浓的化不开的琥珀,若不是莫无名提前设下禁止,恐怕早就冲向云霄了。
敌龙怔怔地看着桌子上的那些药材,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一脸的金星竟然没有遮住。
“特娘的!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药材了!”敌龙现在想仰天大笑,不过随即看到了什么:“咦?貌似药力流失了一些。”
“没出息!”莫无名看到敌龙那贱贱的样子,就想上去抽上一巴掌,这货还亏得是药神的弟子,见到这些药材竟然如此把持不住。
“给,看能不能炼制。”莫无名没好气地将药方塞到了敌龙手中。
“额,这这竟然是是圣品丹药的药方!”这一次,敌龙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直接流了下来。
莫无名满脑子黑线,直接踢了他一脚,怒道:“你小子到底能不能炼制?!”
“能能能,太能了!”敌龙傻乎乎地嘿嘿了半天,才道:“跟着老师这么多年,最高的也就给我一次圣品丹药的药方而已。那个时候我就能够炼制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自然是小菜一碟。别说圣品,就是帝品我都能炼制出来,只要有药方!”
看着敌龙那信誓旦旦的样子,莫无名倒是乐了,没好气地说道:“是不是给你仙品丹药的药方你都能炼出来啊?”
本来一句玩笑的话,敌龙竟然拖着下巴思考了半天,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恐怕力有不逮。”
莫无名:“”
敌龙开始炼制丹药。
莫无名好奇丹药如何炼制,便是要求留下来观看,敌龙也没有拒绝。本来按照医药师的规矩,旁人是不能观看的,但敌龙却没有那么多顾及,何况药材和药方都是莫无名给的,并且他是自己的兄弟,看看又何妨?
敌龙从纳戒中掏出了一尊药鼎。药鼎通体火红,表面上刻有许多纹络,相互交织,看上去十分诡异。
此鼎可以放大缩小,如今被敌龙放大到了西瓜大小,看上起十分气派。
敌龙面对药鼎,一脸凝重,“这是我老师送给我的唯一一件礼物,我没敢乱给它起名字。”
莫无名有些动容,这是药神送给他的东西,意义上来说已经属于他了,竟然没有敢给它起名字,足以见敌龙对药神的尊敬。
二话不说,敌龙屈指一弹,一缕墨色的火焰从药鼎的底部燃起,屋子里的温度立刻上升。
“混沌火!”
莫无名眼睛一亮,随即月兑口而出。
“咦?老大以前见过混沌火?”敌龙见莫无名竟然能够叫出火焰的名字,不禁有些惊讶。
“根据老师所说,混沌火早就已经绝迹,如今自己掌握着的,不过是混沌火的一缕残魂,还是老师费劲千辛万苦才弄到的。用混沌火炼药,效果是最佳的。”敌龙解释道。
莫无名点点头,眉宇间却是不留痕迹地闪烁了一下。在哪里,有着极阳地精火,曾经进化混沌火,却是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便宜了自己。
敌龙双手一挥,按照药方的记载,一味味药材如同水流一般排队落入药鼎之中,之后再次飞出,却是只剩下了灰烬或枯萎、失去精元的药材。
药材的精华留在了药鼎之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莫无名也是紧紧盯着药鼎,在哪里,若有若无地透漏着一股威压,这股威压倒没有对莫无名产生什么,却是令他感到无比熟悉。
灵魂力量!
也就在这个时候,莫无名知道了敌龙的灵魂力量,已经达到了地境三重天的巅峰境界!
“不愧是药神的弟子!”莫无名心中唏嘘不已地感叹一声。
“轰!”
黑色的火焰如同魔气一般,突然将整尊药鼎包裹起来,而那强大的灵魂力量也是丝丝缕缕地渗透在了药鼎内部的各个部分。
这是灵魂和火焰对药材精华的温润。
这个时候还没有丹药成形,却是非常重要也是最耗费时间精力的一步。
如此温润,需要几个时辰,甚至是几天的时间。
莫无名也不打算离开,在敌龙炼药到非常重要的一步的时候,他就守护在一旁,打坐调息,仔细感悟着一直以来自己的经历,尤其是刚才那个萦绕在他心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