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徐备着急赶来,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身后是抱着孩子气喘吁吁赶过来的秦茗,她努力平复着喘气,走近说:“要不要去找找看?估计还在附近。”
菲徐备叹气,看着病床的人说:“不用了,估计她也不想见我们,估计估计,她还在恨着我吧。”
秦茗听闻,没说话,然后抱着孩子走出病房。
菲徐备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那张与他本是无血缘关系的脸颊。发现他和菲岢的恋情,是在和他母亲结婚刚不久的时候。刚开始知道的时候,的确是吓了一跳,但是由于不是亲生父亲,于是也不好发表什么,但是秦茗却一直阻碍着,以至于让这个男孩子酗酒而生病
一直到住进医院,才知道有些事,始终是不能挽回的。后来,秦茗心疼,却也只能由着他。
菲徐备叹气,真不知道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才好,已经对不起了一个孩子,现在更不想连着这个可怜的孩子都在受着折磨。
菲岢捂着心脏躲在拐角处,惊慌失措。看着那一家三口走进那间病房,她很庆幸自己很早就出来了,她她还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们。
可是,心里却有什么东西在失落。看着曾经对她说过苛苛是天下最可爱的那个人,现在却已经仿佛老了很多,可是,可是可是,现在,他的称赞再也不属她的了,也许,可能,那些赞赏都给了那个可爱的孩子了。
她嫉妒,她羡慕,却只能站在远处看着。孤寂的眼泪,是她唯一的知觉。
转身离开,向医院外走去。
她以为她可能会在这边呆上一天,她以为她还能和蓝墨伊说上几句话,她还以为她还是能面对他们的,她还以为,她能忘记曾经的伤害。
到头来,又一次疼痛的是她,又一次哭泣的也是她。
她仰起头,看着刺眼的阳光,嘲笑着自己,她还真是一个懦弱的人啊。
坐在车上回去的时候,她还在想,蓝墨伊是不是伤的很严重,那紧闭的双眼仿佛是一辈子都不会醒来的模样,那个时候,她害怕了,害怕到忍不住哭了。
还记得那双手的温度,真的是冷到让人感到心痛,曾经看到离落手上的针孔都心疼的不得了,而刚才那一幕,手背上尽是针眼,比离落的那一次还要多,这一切怎又么能让她不心疼呢?
她恨她自己,如果那个时候,听了他的话,该多好,或许就不会连累到他,使他变成这样。她突然恐惧起来,恐惧他就这样离去,那样那样该有多可怕。
双手掩盖着面孔,眼泪出了眼眶,随着时间在流淌着。
曾经有人说了这么一个故事:一个苦者对和尚说:“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和尚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苦者说:“可我就偏偏放不下。”和尚让他拿着一个茶杯,然后就往里面倒热水,一直倒到水溢出来。苦者被烫到马上松开了手。和尚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
可是,我们即使痛了,却还是义无反顾往火海里跳,我们忍不住思念,忍不住折磨,也许哪一天,真的痛习惯了,麻木了,或许,那时,我们才真正的放下了吧。
在这段名为爱情的旅途中,那些人那些事,也不过只是一个开始。谁也都不知道爱情,该怎么去定义,只能由着爱情带领着,走向各个不同的方向,于是有人幸福了,有人哭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