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每天晚自习后,蓝墨伊都在菲岢和离落离别之后拦住她,然后送她回家。虽然只是短短的路途,但是他已经很满意了,到今为止,他才知道,人真的要知足。
但是得了想要的东西,真的就不会再奢求别的东西吗?人性,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东西,谁又能猜到下一次,它会渴望着什么呢?永无止境的贪婪。
菲岢最近发现浅释好像挺沉默的,也不怎么主动找她了。正撑着头看着弯着背的浅释的时候,旁边的许茜突然说:“最近小心点,防着一点季雅。”
菲岢一惊,不解的看着她,问道:“什么意思?”
许茜无所谓地挑着眉头说:“一定要相信我的话哦。”
“喂”菲岢看着说完就站起来向老师打着报告要出去上厕所的许茜。
直到许茜完全出了教室门,菲岢才将视线收回来,喃喃自语着:什么意思?
忽然手机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上面写着:这是跟你家蓝墨伊有关。
显然这话是许茜说的,但是许茜怎么知道她的号码?而且,还会牵扯着蓝墨伊?再怎么说,这也不该是由许茜来告诉她的?
菲岢看着桌上书上的名字,许茜这两个字写的端端正正。看来她该找一下戴黎,探听一下许茜到底是谁了?念头一转,又不是很放心戴黎。自从上次偷听到,才明白原来戴黎和蓝墨伊是亲戚关系。那么如果问了戴黎,她会告诉那个她最喜欢的哥哥吗?
以为可以去信任,但是到头来,我们还是会用上了怀疑,是不是谁都不能去相信,是不是我们都要带上面具去面对?那样,何其累,却又不能倒下。
菲岢终究没有问戴黎,但是她找到楚亚。起初她也没有想到他,还是一次在厕所里偷听到江花图和季雅的对话,才想到该去问问他的。
然而,江花图和季雅的对话,果然是证实了许茜说的话。
江花图说:“你确定要动菲岢?”
“嗯。”
“可是,傅信然不是说不能动吗?而且据说她还是蓝墨伊喜欢的人诶?”
季雅嗤笑着,说:“怎么?怕了?傅信然也不过就是看着蓝墨伊的面子才不动,而蓝墨伊,你以为这次他回来?真的是过来拿实权的吗?”
说道这里,季雅又笑了起来,说:“还记得上学期,我让你把一个袋子给菲岢吗?”
“啊,记得。说到这事,我挺好奇的,是什么东西啊?”
“一个当时可以会惊起很多人的东西。”季雅泛着冷笑。
“什么啊?当时你就不跟我说,现在呢?还不能说吗?”
“既能说,也能不说。要你看怎么做?”
菲岢坐在马桶上,由于门的阻隔,因此看不见她们的表情,只能凭着她们说话的语气,猜测着她们的表情。菲岢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听到江花图的回答声,以为她们已经离开了。刚准备要开门的时候,却又听见说话声,于是又坐了下来。
江花图说:“我知道怎么去做。”
“很好。你知道我并不缺人,而且我是真的很不想看到你像秦娜那样的结果哦?”季雅傲慢的语气,毫不掩饰。
“我我不会的,我不会的。”这时,菲岢才发现江花图的语气居然有点颤抖。
“很好。其实那件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就是医院里的病例复印版而已。”
“很重要的吗?”
“当然,那可是蓝墨伊的病例。”
“他得病了?”
“嗯,快要活不长了。”
握紧拳头的菲岢,听见江花图的抽气声,还有季雅的嗤笑声。
随后,她们也就离开了,只是菲岢还坐在马桶上,久久不能动弹。
她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季雅做的,即使当时离落告诉她季雅和江花图有联系,她也未曾想到这件事。然而现在再次提及时,才发现,心里渐渐有了怒气。即使现在知道生病这回事,心里还是在难受,何况那个时候怎么可以去接受呢?
她想不通她怎么得罪了季雅,她也更是想不通季雅到底要干什么?而且秦娜又是怎么一回事?什么结果?而通过那段对话,明显江花图有什么把柄在季雅手上,不然那么一个嚣张的人,怎么会这么低声下气?
人人都说季雅不好惹,那么她就要看看季雅到底怎么狠?这回,算是季雅惹到了她,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别人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别人,那是她生存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