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离落被留了下来,于是她走到窗户口打了一个电话给金女乃女乃,通知一下晚上不回去了。收起电话,就看见钱育端着咖啡走了过来,站在离落旁边,突然感叹地说:“我没有想到我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就像那个年纪的我一样。”
离落不说话,转头只是看向窗户外,钱育见此,只好又说:“回去睡觉吧,别冻着了。”
她慢一拍的点头,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时之间,她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意外,打的她措手不及,甚至无力还手,任凭他人怎么折磨。
隔天,老宅却迎来一些人,离落洗漱好,下来的时候,楼下已经热闹非凡,一边下楼,一边打量着,却发现尽是老太太家的亲人。而钱育正坐在中间,笑着跟他们说话。
孟煦看见离落下来,说:“快来快来,给你认识一下。”
于是在她的介绍下,离落认识了一些所谓的亲戚。
中午吃饭的时候,是一大家子人,餐桌上,有说有笑的。大部分都是亲戚在询问钱育这几年过的好不好,去了哪里,哪里又怎么样。
看着钱育一一笑着回答,离落突然觉得这之间必然发生了什么。只是想不到真相来的是如此的快。
浅诚走进来的时候,本是热闹的气氛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他走近,脸上的情绪仿佛在压抑,他说:“你回来了啊?”
想不到钱育却皱起眉头,冷淡的说道:“你来到这里干什么?”
老太太见气氛如此,赶紧站起身,招呼着浅诚坐下,说:“还没有吃饭,来来,先吃饭了再说。”
离落疑惑的看着浅诚坐下,只是这一桌子的气氛却变了。
或许是人人心里的心知肚明,所以亲戚们吃完饭都一一的离开。最后只剩下浅诚和钱育坐在沙发,似乎在说着什么。离落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然后一同孟煦收拾着碗筷。然而孟煦看着那瞬间的离落,张了口,却只是叹气的闭上口。
最终,离落走出厨房时,钱育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离落走过去,才发现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填满了好几根烟蒂,坐下看着并坐着的两人。想不到钱育却说:“离落,这是你大伯。”
不可置信,难以相信,心里有种难以言语的情感。不由的抿住嘴唇,一句话都仿佛说不出来似的。
很多事情,都是无法猜测的,就比如现在,曾经她还以为浅诚会她的亲人,但是一次次失望之后,已经放弃了,然而,到了最后,才发现,事实总是在百般曲折之后折磨人心。
忽然,浅诚恍然大悟的说道:“离落?我记起来了,是阿释的同学是不是?”
第一次她觉得,真可笑,她不说话,不点头模样,着实让坐在旁边的钱育意识到,这个身为他的女儿的女孩子,并不是像其他孩子一样。
离落最终还是在大家的目光下,叫了一声:“大伯好。”
浅诚像是感激涕零的模样,看着离落和钱育,说:“好好好,只要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
离落听闻抬头,却看见浅诚眼眶是红的,他说:“阿育啊,什么时候回家一趟吧。”
钱育又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说道:“再说吧。”
然后突然将还未燃尽的烟蒂,使劲的按进烟灰缸里,站起身,说:“我上楼一趟,有些事还要处理,失陪了。”
看着那般的身影,离落突然觉得,事情也许并不是那么简单,钱家的和浅家的关系,以及钱育和钱家的关系。
于是离落主动留下来了一天。她等着钱育来跟她说明一切,却想不到等来的是老太太。
窗外的景色在太阳落下时,渐渐被黑纱一层又一层的覆盖住。离落站在阳台上,看着明明看不尽一切的黑色,心里却想着老太太进来时,跟她说的话。
老太太说:“你不要怪你父亲,他也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