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武神 第5章 第一百四十七节 秘密工作室

作者 : 子唯

得,装耗子碰到了猫,这下可有麻烦了。陈潇心里那个感叹啊,一直以为自己够专业够淡定,真想不到这个张少海居然能把自己隐藏的这么深,竟然好几次险些以为他是和付德洋一伙的呢。

虽然自己不是罪犯,也没犯什么事,可毕竟他现在所做的这些事也见不得光,要是这个张少海以妨碍警察做事为由阻止自己,那他还真没什么话好说。

陈潇心里正想着,张少海又开了口:“我知道你一直在怀疑我,也找人查过我,只是警方做事滴水不漏,你根本查不到什么。”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听了许久的陈潇,终于问出了问题。

张少海微微笑了一下,道:“目的?跟你一样。喔,不,应该说比你的目的还要多,还要大。”

陈潇不敢想象眼前这个平凡到和普通大学生没什么两样的男人身上到底肩负着怎样的责任,他低调潜入圣德,尽心尽力扮演着一名普通学生,不遗余力的帮助李聪月兑离险境,他和他们称兄道弟,肝胆相照,难道一切也都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相处下来,就连自己也不由自主对李聪、对林悠悠、对欧阳炎炎甚至是对他产生了感情,那么他呢,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任务?

陈潇突然觉得像他们这样的人,很可怜,真的很可怜。

张少海笑了一下,玩笑似的说道:“其实你不用自卑,我彻底了解到你的身份,也才是不久前的事情。起初是因为你是欧阳幕海的儿子我才怀疑你,并且试探过你,可后来我知道这件事并非这么简单,为了搞清楚你的来历,我还故意设局引你去怀疑周天亮,目的就是为了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实话,第一次看见你身手的时候,我和你一样,我也曾怀疑你是付德洋的人,好在我的同事帮我调查到你的身份,我才彻底打消了疑虑。”

“可是李聪很危险,你就不能暂时放下你刻板的做事方式?”此时此刻,陈潇最牵挂的还是李聪,听张少海说这么多,无疑是想排除他的嫌疑,现在知道他警察的身份,虽然不能明着与之对抗,可陈潇依旧没有打消单独行动的念头。

张少海摇了摇头:“因为我是警察。”

陈潇还想开口,却被张少海截了话,他道:“陈潇,你太冲动了,事情根本不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实话告诉你,我和我的同事已经潜在圣德将近七年了,每年招新,都会有我的同事进来做卧底,目的就是为了查获付德洋的犯罪证据。可付德洋狡猾险诈,做事极为小心,这么多年我们依旧不能找到他的秘密工作室。”

“秘密工作室?”陈潇问。

张少海点了点头,说:“是的。付德洋是医学界有名望的教授,曾经获过很多奖项,别人都以为他是华佗在世,但其实他心里还对医学抱有强大的野心,他利用活人进行人体试验,企图破译人类的寿命密码,从而使人达到长生不死的境界。”

这一个个字砸进陈潇心窝,他仿佛看见迷雾笼罩的圣德学院里那些雾气渐渐散去,周围的景致也逐渐清晰起来,一直以来纠结在心里的谜团怪影终于大白于天下,原来他一直寻找的线头就在这里,原来一系列案件的症结就在这里。

“难道是六号实验室?”陈潇似有似无的嘀咕了一句。当初灵猫白鲨截获的对话里曾经提到“六号”,如今张少海说他们一直寻找的是付德洋的实验室,会不会是六号实验室呢?

“可是……”陈潇摇了摇头,表示不肯定。他这一系列轻微的动作入了张少海的眼里,却显得格外醒目。他激动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陈潇的胳膊,急切的问道:“什么?六号实验室?你怀疑是六号实验室?”

“不,我不肯定。”被张少海抓着的陈潇回道,“我曾经去过那里,可那只是一间普通的实验室。”

张少海紧张的神情渐渐松懈,他松开紧抓的手,说道:“其实,所有实验室我们都查过,并没有查到什么。”

阴云席卷过来,让人窒息。身处迷雾中的两人深入思考着每一个细节,渴望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找到线索。李聪生死一线,他能不能平安月兑险,就靠他们了。

张少海一如既往坚定,不肯让步分毫,他的背后有领导的全面部署,有同事的性命安危,他不能凭一时冲动,害了全部的人。而陈潇似乎顾不得那么多,他的眼里只有李聪一个人的安全,只要能把李聪安全救出,其他人的死活,此时已经不是最重要的。

六号实验室,六号实验室……这五个字不断在陈潇脑子里闪现,他细想着夜探实验室的细节,或许,那个突然出现的黑影就是事件的突破口。

诡异的黑衣人不止一次出现在圣德,小蝴蝶也证实了,他是与付德洋有联系的,即使他不是付德洋的同谋,那也必定知道一些什么。

“少海,不如我们分头行动,你去通知你的同事,叫他们尽快赶来救李聪。我一人再去探探实验室,或许能有什么线索。这里还有我两个朋友,我会让他们盯着付德洋,他跑不了。”

张少海皱了皱眉毛,问:“你有把握吗?我们暂时不知道付德洋身边是不是有高手,你一个去我担心……”

“我不是一个人。”陈潇对着他笑了笑,笑容坚定,不容质疑。

笑容未落,陈潇的手机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来电是林悠悠。陈潇拿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接起,张少海见他许久不听,探着头凑了过来,陈潇递手机给他看,道:“是悠悠,这个时候打来,真是添乱!”

陈潇摇了摇头,将手机挂掉,又抬头对张少海说:“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吧。”

张少海点了下头。

——————————

张少海从大厅前门出去,陈潇则绕到后门,从后面经过小花园,现在正是上课时间,花园里没什么学生,陈潇趁着现在想要偷偷溜进六号实验室,再次一探究竟。

陈潇快步从花园里穿过,远处操场上有些学生在打球,轻轻投了个三分球,没进。旁边一群女生围在一起聊天,不时传来那些清脆响亮的笑声,快乐的他们完全没有觉察到一丝不妥。

他扭头瞥了一眼,也没心思去管那些,收了目光之后,只听一个火冒三丈的声音传了过来:“陈潇!”

陈潇身子一颤停住了脚步,循声望去,穿过花园正好看见林悠悠站在操场上,目露凶光的盯着自己。她手里握着手机,见陈潇停了下来,这才踏着大步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过来。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林悠悠站在那对四季青后面问道。

“我……正忙呢!”陈潇眯起眼睛瞅了下实验楼,心不在焉的说道。

林悠悠不依不饶,这个混蛋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对自己了,无缘无故丢下她两次,医院里和那个女人搞暧昧一次,她都不计较,听说圣德学院出了事,她还记挂着他的安危来找他,没想到这个王八蛋居然连电话都不听。

林悠悠看了一眼远处和谐惬意的同学们,嘲讽的笑了下,说道:“哼,我大概又是被慕容安给骗了,说什么学校里有人失踪了,鬼话。”

陈潇没心思听她抱怨慕容安,抬步就想走,一边说了句:“悠悠,不想上课就先回家,我还有事呢,走了。”

“哎哎哎——”林悠悠急急忙忙绕过四季青,挡到陈潇面前,蛮不讲理的问道,“你有什么事,去哪儿?”

“悠悠,别闹,我真有事。”陈潇急的手心里冒汗,带着些气对林悠悠说。

“我说了不准走!”林悠悠再次把陈潇截了回来,他已经三番四次对自己爱理不理了,这次,林悠悠说什么也不让他如愿。每次都是他有理,每次都是他说消失就消失,凭什么呀。

林悠悠心里觉得委屈极了,自己已经降低身份来找他,他什么意思,居然还摆出这副表情。她越想越气,索性展开手臂挡住他的去路,林悠悠嘟着嘴巴,一副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别想离开的架势。

“林悠悠,能不能别耍你的大小姐脾气?”看见她这副不讲理的样子耽误事,陈潇大吼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对着林悠悠发火,也是唯一的一次。

林悠悠先是被吓了一跳,她没见过这么凶的陈潇,可转念一想,明明是他不对,居然还在这里吼自己,林悠悠也被激怒了。

女人,就是在吵架的时候蛮不讲理,充分展示她的胡搅蛮缠,这一点,林悠悠作为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狠狠推了陈潇一把,吼道:“你凶什么凶,我好心好意担心你,你什么态度啊?”

“那我谢谢你,不用你担心了。”陈潇也狠狠扔了一句,抬脚就走,林悠悠紧在旁边追,边追嘴里边哭着,骂着。她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再次一把扯过陈潇,脚下狠狠踢了一脚喝问道:“你个死混蛋,就会欺负我,我的心思你不明白吗?我喜欢你不知道吗?”

这次,林悠悠是彻底被逼急了,女人最忍受不了自己爱的男人冷漠,自尊心极强的她再也掩藏不住心事,终于彻彻底底把心里话都掏了出来。

可此时此刻,陈潇哪有心思听这个,大战在即,征战沙场击退敌人对男人来说,远比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来的重要。陈潇见她哭的稀里哗啦的,也根本没心思去哄,只是气哄哄的说道:“谁让你喜欢我了?自作什么多情,我可一天也没喜欢过你。”

嘴上说着,脚步却没有停下来。林悠悠听他这么说,跟着的步子一顿,傻傻的问了句:“真的?”

陈潇回过头来,淡漠黯然的说:“真的!”说罢,扭头就走。

林悠悠眼里的泪水彻底崩溃,她对着那个冷漠无情的背影,大声骂了句:“陈潇,你他妈的就一混蛋!”

————————

趁人不备,陈潇再次溜进六号实验室,这里一切如常,和上次看到的没什么两样。胡乱的摆放着实验器材,桌面上地上一层灰尘,已是许久没人打扫过。

桌上的那本日记本,仍然保持着上次陈潇打开的状态,圆珠笔的字迹被一层厚厚的灰尘覆盖。

窗帘关闭,头顶上两盏节能灯坏了一盏,剩下的灯上由于也布满尘土,显得昏暗无比。潮湿、阴暗,杂乱无章,似乎是对这里最真实的写照。

这里根本没有人来过,怎么可能是付德洋的实验室呢?陈潇抹了一把桌上的灰尘,自语道。

嘎——

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动,如他第一次在这里听到的一样,像是一扇沉重的铁门被人推开,摩擦着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铁锈的声音。陈潇侧耳细听,只此一声,再无他音。

实验室不大,总共也就五十几平米,一眼就能望穿所以陈设,别说是大铁门,就连铁器都没见到一个。陈潇又仔仔细细转了一圈,拿起桌上占了尘土的器材一件件检查,陈潇一个大一新生,对这些器材的使用的名称还叫不出来,但最起码还可以知道它们哪些可以发出哪种声音。

叮叮——陈潇拿起两根试管敲了敲,清脆响亮。

放下试管又拿起别的器具,一件件的全都不是他要找的东西。他有些纳闷,正想着,搁下器材的那一刹那,眼角瞥见屋子角落里那张低矮的柜子。

“咦”?陈潇疑惑道,只见地上有一条长长的拖痕,由于灰尘的覆盖,并不十分清晰,但隐约可以看见像是什么重物走过留下的痕迹。

近身蹲下来,陈潇小心翼翼的抹了一把地上的痕迹,顺着那条脉络,一直延伸到墙角的木柜后面。陈潇不待停留,扒开移走眼前的木柜,柜子压住的地面上,居然呈现出一个和柜子一般大小的方方正正的痕迹。是井盖,下面是空的。

陈潇看着被揭开的盖子下面,有延伸下去的水泥台阶,阶梯干净,绝非实验室里布满灰尘。顺着台阶下到底,这个井口方方正正才能容下一人的地方,最下面居然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很窄,也才能容一人挤过身子,两边都是结实的水泥墙壁,地上也是坚固的水泥地面。陈潇一只手划着墙壁朝前走去,不很平滑的墙面居然一尘不染,如此干净的环境简直和上面的六号实验室形成鲜明对比。

哒哒哒,步子轻微,他小心的观察着每走过的一步,狭长走廊的顶头,有一扇陈旧的铁门,大概是有些年头的缘故,上面有一层薄薄的铁锈。陈潇伸手触碰铁门,只听嘎的一声,如同他在上面听到的一样,铁门被打开。

豁然出现在眼前的,又是一个狭长走廊。

只是这次有些不同,两边的墙壁上不是结实厚重的水泥,而成了一扇扇门,门上有扇玻璃小窗,从里面可以看见屋内的陈设。陈潇逐一走过,一间间的屋子里没有一间相同的,里面居然都像是六号实验室一样,摆满了他不认得的器材。

从头到尾,居然一共有十二间房间。

又走到头的时候出现一个拐弯,拐弯处有一个黑乎乎的门洞,陈潇探头望了望,那是一个通往下一层的通道。门洞里同样有台阶,同样干净到一尘不染,只是越往下面越黑,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照明,沿着那条通道继续走下去。这次的走廊很长,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拐到了哪里,似乎是人为的故意建造成的迷宫。墙壁坚硬厚实不透一点气,要是前面没有出口,恐怕呆在这里久了人就会被活活憋死。

“什么鬼地方!”陈潇气愤的狠狠垂了下墙壁。

咚——居然是空的!

他停住脚步再次确认,的确是空的,这背后还有密室,陈潇肯定的想。他心里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笑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觉得李聪就在这面墙的后面。

想到李聪,陈潇再也等不了,加快脚步朝前面黑乎乎的方向走去。远处出现一个红点,黑暗里闪着妖艳的光芒,似乎是在向他招手,又或者像是李聪的求救。

他几乎是一路小跑过去的,待到走近,满心的欢喜瞬间被无边无际的绝望掩盖,这居然是一个密码门。

“怎么会这样?”陈潇用力推了两下门,它毅然不动,仿佛一道巨山屏障将他和李聪隔了千山万海。闪耀的红光是密码门上的小灯,下面有一处手掌形空白,这是一扇识别指纹的密码门。

路到此处已经进无可进,回头望向身后的黑暗,来时的路也显得虚无缥缈。陈潇仿佛进入了一个岔口,左右为难。前进?行不通,后退?可李聪就在前面,虽然只有几步路之遥,却好似隔了万水千山。

犹豫不是办法,在这个紧要时刻,由不得他半分钟犹豫。既然前进无路可走,那只有后退回去,也许可以找到出路。打定主意,陈潇几乎是奔跑着沿着原路返回的,待他从六号实验室爬上来的时候,一切如常,这个许久没人进来过的地方,也许就是为了保护它不被发现,才有人故意散播恐怖的传闻。

一切,都只是为了掩盖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实罢了。

把木柜放回原位,陈潇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曾经在这里偷袭过自己的黑衣人,他的身上和付德洋和六号实验室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自由出入圣德学院,鬼鬼祟祟接近六号实验室,如果说他和这些事情没有关系,打死陈潇都不信。

事到如今,恐怕所有的希望都有寄托在这个忽敌忽友的神秘人身上了。

————————

圣德学院停车场里安静的只有一排排车辆,陈潇疾步奔向这里,四处寻找张望着,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停车场大声喊着:“出来,给我出来!”

“快出来!”陈潇一边从汽车夹缝里寻找,一边扯着声音大喊。他曾经两次在这里了见到过黑衣人,虽然此时他不敢保证黑衣人仍在在这里,但这是自己能找到他的唯一希望。

“在哪里,快出来!”陈潇爆发着所有怒火大叫,距离李聪失踪已经一天一夜,他却没有一点办法找到他,陈潇心里焦急,再不找到李聪,恐怕他就会和张齐威王乾坤一样,凶多吉少了。

陈潇愤然的拍打着那辆汽车,近乎绝望的一次又一次瞟向空荡的停车场,拳头下的车辆被他猛拍得闪起警鸣,一声一声回荡在空气里,哀嚎般伤心绝望。

他强撑的身子渐渐瘫软滑落在地上,背靠着那辆白色汽车,居然呜呜呜哭了起来。焦急、愤恨、狂躁、无助一股脑的袭涌过来,第一次,他觉得即便自己身怀绝技,也无计可施。

“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就跟女人一样掉眼泪,没出息!”一声苍白无情的声音响起,对面的车后面闪出一个人影,黑衣黑裤,面带骷髅。

陈潇身子一颤,快速从地上站起来,抹了把眼角问:“你终于肯出现了,告诉我,付德洋的密室要怎么进去?”

黑衣人不紧不慢的向这边走过来,并不急着回答陈潇的问题。他双手背后,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古怪的装扮更平添了几许神秘感,和他经常出没的这个地下停车场的气场丝毫不吻合。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回答我问题?”陈潇急着又问了一遍,黑衣人在他左边停下来,扭头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意气用事,哪像是一点做大事的人?”

“我不是什么做大事的人,我只想救我的朋友,你快告诉我!”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对着眼前这个年龄和功夫都在他之上的家伙怒吼道,好在非敌非友的黑衣人不跟他计较,否则就他这种态度,也早被黑衣人揍了个半死。

“哼,事关我的大事,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黑衣人冷言冷语的说道,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高傲姿态。陈潇瞳孔收紧,沉声问道:“你果然是和付德洋一伙的。”

“我们只是彼此利用而已,还达不到同生共死的地步。”黑衣人转身,看着陈潇满怀失望的说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动不动就把兄弟义气挂在嘴边?让我教教你吧,世界上唯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必要的时候,兄弟也得放弃。”

陈潇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你这么说,说明你根本不懂兄弟之情是什么,也难怪,你一个人身居山中又哪会有什么好兄弟?不过也让我告诉你,我就有两个好兄弟,我们一起练武,一起拜师,一起查案,无论我们之中任何一人有危险,其他的两人都会冒死相救,同生共死!这就是兄弟,你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明白。”

陈潇慷慨激昂的对着黑衣人一顿陈述,却丝毫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威慑。他情绪平淡,像是听到一个极其平常的论调一般,语调没有任何波澜。

黑衣人抬头缓缓叹了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许久才不急不缓的说道:“跟我一样,居然跟我年轻的时候一个样。”

“年轻?”陈潇心里闪过这两个字,自从这个人出现的第一次,他的脸上就罩着面具,虽然这么多次交手,陈潇还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真实的年龄,只是从那时过境迁的语调中似乎可以看出,他应该年纪不小了。

“是啊,我都不知道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像是回忆,仰着头,望着屋顶,又像是在感叹。不过陈潇此时没有心情去研究他的年龄和身世,他很不礼貌的打断一个老人对年轻对月的回忆说道:“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黑衣人收回眼神,转回头来看着陈潇,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听我讲一个故事,我就答应帮你。”

干!陈潇真是气的想骂娘,骂他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磨磨蹭蹭的给我讲故事?当我三岁小孩哄着玩?等你长篇大论的讲完你的故事,我大概就得给李聪收拾遗物了。

陈潇忍了一下,讨价还价般说道:“好,不过先帮我救人,回来再听你讲故事。”

黑衣人倔强道:“不,先讲故事。”

陈潇无奈,咬牙忍了一下,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家呢?他点点头,很不情愿的说道:“那你快点,简明扼要。”

黑衣人根本不理他的茬,他转了身子背对着陈潇,只留给他一个充满幻想的背影。黑衣人不说话,似乎是努力回想着很遥远的事情,陈潇等的心急,差点插嘴催促的时候,他终于缓缓开口了。

“一百多年前,有一个武功高强的老人收了两个徒弟,他把自己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两位爱徒,希望他们将来能立身做人,把自己的功夫发扬光大。师兄弟俩跟着师父学会了他所有武功,师兄为人正直,坦率,师弟表面上和师兄情同手足,其实心里一直想着能够比师兄有所作为。

他们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师兄起初想为了那所谓的兄弟情义让爱,成全自己的师弟。可他哪知道,阴险狡诈的师弟为了博得那个女人的欢心,居然设计陷害师兄,说他是为了图谋她们家的宝贝才接近她。为了抢夺无价之宝,师弟伙同那女人的哥哥狼狈为奸,他们杀了人,还把这件事嫁祸给师兄。师兄被全镇的人逼得无路可走,只好逃到深山里去。

之后师弟和那个女人成了亲,并且有了孩子。他也掌握了女人家所有的财产,当然,也包括那所谓的宝贝。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原形毕露,想带着宝贝离开村镇,离开那个女人……”

陈潇皱皱眉头,听的有些迷糊,不禁开口问道:“那,那个师兄呢?”

黑衣人转过头来,说:“师兄听说师弟的所作所为之后,从山上下来去找女人,可是却被师弟他们抓到,他们用最残酷的方法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最后,师弟的恶行败露,女人的家也毁了。那里燃起了熊熊大火,她的哥哥也葬身火海,而她却……”

黑衣人说着,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张让陈潇目瞪口呆的丑脸!

丑,绝对的丑!整张脸除了用一个丑字形容之外,再也找不到别的词。满脸凸起的疙瘩使得鼻子眼睛有些错位,粗糙龟裂的皮肤像是缺水的土地,整半张脸上的皮几乎月兑落干净,眼角处露出鲜红的皮肉。脖子以下是一片看起来可以说恶心的疤痕,褶皱纠结的皮肤没有半点生机。

陈潇惊讶的张大嘴巴:“这……”

“这就是被他们残害后的样子。”黑衣人用那只枯瘦的老手指着脖子上的疤痕说道,“原本脸上也都是的,只是后来长了这些疙瘩月兑落了这些皮,就变成你看到的这样了。”

虎头镇?残害?等等,他刚刚说的是……

陈潇脑子里快速旋转着,搜罗着黑衣人说的每一个关键字,整个故事听起来怪怪的,大火?一百多年前的大火?就算眼前的黑衣人相貌丑陋到认不出真实年龄,可断然没有一百岁的道理。

似乎看出了陈潇的疑惑,黑衣人咧了咧嘴,说道:“不错,我事实上已经一百多岁了,具体是多少连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大火那年我是三十二岁,现在大概也有一百四十几岁吧……”

陈潇惊恐的瞪大眼睛,觉得眼前的这个疯子分明就是在胡诌,一百四十岁?开什么玩笑,即使不看容貌,单凭他凌厉的身手最多也只有五十多,哪里来的一百四?

“你,你开什么国际玩笑!”陈潇满不相信的说道。

黑衣人笑了笑,声音苍老的使得陈潇开始对自己的怀疑产生不信任,那声音就像是从干裂的土地下钻出来的枯枝,瞬间把陈潇的心笑的微颤了一下。

“我没必要骗你,一百四十多岁的老妖怪!”黑衣人戏谑般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在找六号吗?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六号!”

陈潇大惊,这又是一句惊天动地的话。六号?他原以为是个实验室,又或者是个什么东西,再不行就像白鲨说的,是个文件,可是陈潇他万万没想到,他一直寻找的六号居然是个人,居然是他不止一次交手过的黑衣人。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陈潇问道。

黑衣人低了下头,或许不想陈潇总是盯着自己的丑脸观望,又重新戴上了面具。然后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一切都要怪我刚才提到的那件宝贝,龙涎宝刀。”

乖乖,他想把自己的惊叹都一股脑的用尽么?为什么眼前这个神秘人物,总是和那么多千奇百怪令人咋舌的故事联系在一起呢?

黑衣人毫不理会陈潇的意外,只是继续说着自己想说的话:“其实,我就是逃上山那个师兄。当年,师弟觊觎一件宝贝,那就是龙涎宝刀。据说宝刀里藏有秦始皇的长生不老秘方,大家为了寻得长生之术,都想据为己有。她的哥哥,也就是我刚刚提到的我和我师弟同时爱上的女人,她的哥哥就跟今天的付德洋一样,私自建立实验室,做人体试验,希望能够掌握秘方上的长生方法。他和我师弟狼狈为奸,拿很多无辜的人来做实验。

无意之中,他们的苟且之事被我发现,为了灭口,他们用诡计把我抓到实验室去,给我注射了一支刚刚研发好的药剂。这只药剂编号为六号,哪料到人算不如天算,这只六号药剂不知道哪里发挥了作用,我居然没有死,而且还奇迹般的活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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