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蔓延至头顶的屈辱变得纯净起来,一股股及其强健的反抗之力自心头升起。
齐可儿停住了眼泪。的确,哪怕就算是她自己看来,这流泪的姿势确实做作和没有任何意义。换做是齐雨花或者自己,也许根本不会是简单的在鼻子里哼一声便算完了,至少还要加上一句“切,小孩子把戏。”
齐可儿擦了擦眼睛,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沙发上。
“哎呦喂,怎么,还讹上了不成?”刘欣撇了撇嘴,一看齐可儿的表现,变本加厉的色厉内荏。
“我来找的是陈叔叔,好像和你无关吧。”齐可儿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看似豪华的别墅内,男主人和女主人只怕根本就不是想象之中的那般王子公主,只怕,应该是巫婆和王子才对。
所以,齐可儿倒是不怕陈家严会因为她如此说话而怪罪自己。
“没想到贱人生出来的还是贱人,你现在给我马上滚出去。”刘欣说完一个眼神给了刚刚开门的那个佣人,后者马上过来拉齐可儿的肩膀。
“闹够了没有?”陈家严说完,一双坚固的双臂伸出,直接将女佣提了起来扔到了一旁。
“砰砰!”
很显然,刘欣被陈家严突然伸出的双手吓住了,而女佣则是被摔得七荤八素。
等刘欣回过神来,就转成了愤怒:“你疯了你?”
“不要以为现在的你可以在我面前为所欲为,对你,我早已经仁至义尽。不要以为为了生意我必须维持和你的关系来保住自己的名誉,其实你应该清楚,在我父亲去世之后,形象名誉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陈家严将齐可儿护在身后,像是保护着一只刚刚会飞的幼鸟。
“为了那个贱人,你竟然这样和我说话?”刘欣带着怒气的声音在别墅之中嘶声力竭。
“当年你为了钱不也是这般和我说话的么?”
“我那是为了……”
“不要总拿孩子说话,这个借口我听腻了。甚至就连后来钱被别人尽数骗走我都听腻了。”
“好好,陈家严,你会后悔的。还不给我起来,躺在地上装死么!!”
刘欣说完,对着仍旧半躺在地上的女佣狠狠的踢了一脚,然后眼角的余光像是瞄上了千年的宿敌一般狠狠剜向齐可儿。然后,走了出去。
就像是一只不讲理的母鸡突然收了挫,然后仍旧趾高气扬的走了出去。
陈家严坐在沙发上,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他用力的憋着气,额头爆出了好几条青筋。
而齐可儿,看着这个十年之后根本不熟的男人,为了自己和母亲的所作所为,眼泪像是开闸的水,哗啦啦的往下流。
多久了,没有人如此在意我们?
多久了,诶有如此感动?
多久了,没有内心之中对亲情的渴望?
刘欣带着怒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给我记住了,那个小贱人走的时候把客厅的所有家具全部换掉。”
然后是一阵哗啦啦瓷器被砸碎的声音。
没有在意那些,陈家严轻轻的问道:“你和你妈妈,这些年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