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辰!”他见到我,脸上立刻挂上了爽朗的笑容,快步向我冲了过来。跑到一半,才想起自己身上仍满是血污。忙停住步子,扯上的甲胄,这才冲过来抱住了我,“前几天,我听到来报说,这次奉旨巡边的是你,就一直盼着你来。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你,你瘦了?”
见他高兴得语无伦次,我心中一宽,他果然还是原来那个楚天河,丝毫未曾改变。
“赶了这么久的路,累了,是不是?快坐下歇歇。唉,我手下的兵士都是粗人,也不知道给你准备些酒菜洗尘。”
我淡淡笑道:“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赶两天路就支持不住了?还不快放开我,帐帘大敞四开的,也不怕别人看到?”
“对!是我粗心了。见到你来,有些得意忘形。你等着,我这就去关帐帘。”
他的反应真让我有些哭笑不得。见到他时,我方才确定,我烙印在我心中的那个人,果然还是他。来到此处,并非只为履行对他的承诺。
没等他绑好帐帘,一人突然冲到了帐子前,跪倒行礼:“报平西将军!小人有要事通禀御史大人。请平西将军容御史大人出来一见!”
上前撩开账帘,见跪在外面的是跟我同来的队伍中的管事,我皱眉问道:“何事惊慌?”
“禀告御史大人,我们队伍中有一人昏厥过去,请御史大人务必前去探望。”
“先派军医前去诊治吧。我稍后便到。”
那管事仍跪在那里,神情甚为惊慌,叩头说道:“事情紧急,请御史大人现在便随我前往。”
见管事满脸惶恐,身子也微微发抖,我意识到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回头望了天河一眼,见他点了点头,便说:“好,我这就随你同去。”
管事连连叩头道:“多谢御史大人,多谢御史大人!”
“等等!既然在我营中出了事,我也一同前去。”
那管事一愣,吱唔道:“这,这……恐怕有些不妥。”
天河剑眉一蹙,道:“怎么?难道,我的营帐之中,还有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吗?”
管事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嘀咕道:“也好,也好,反正,纸里包不住火。唉……”
随着管事到了一间营帐之中,我终于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我实在不敢相信,躺在病榻之上的,竟然是玉儿。更难以想象,她身为金枝玉叶,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如何能随军长途跋涉至此。
“易辰……我……”见到我,她立刻满脸喜色,似有什么话对我说。但看到跟在我身后进入帐中的天河之后,怔了怔,立刻住了口,没有说出后面的话,转而言它:“这位,是楚将军吧。本宫未经容许,擅自随军入营,向将军请罪了。”说着,公主便要下床,给天河施礼。
天河分战裙跪倒行礼:“不知公主驾到,末将有失远迎。应当是末将向公主请罪才是。微臣告退。”说着,他眉头紧锁,要退出帐去。
“楚将军,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