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10月,洛阳郊区。
这是十分阴暗的一天,漫天的乌云把天空遮得水泄不通,不让一丝阳光渗透下来,整个城市,就沉浸在这样的一种萧条可怕的气氛之中。郊外,一座戒备森严得仿佛要塞一般的大院前,正架着几挺蓄势待发的马克泌机枪和几挺重炮,包围着30多个手执便携式机枪的外国士兵。
“还是不肯出来,是吗?”机枪的后头停着几辆用来运大炮的马车,一辆最大的马车里,传来了一个阴冷的仿佛鬼魂一样的声音。
“是的,周上尉,他们似乎也有很强的火力,我们是否要等待支援……”一个士兵在马车窗户前如实地汇报道,似乎车里坐的是个非常厉害的家伙。
车里坐的,正是当时的周宏,那是的他,是一个完全丧失理智的复仇之神,而这座要塞似的大宅子,就是当时的周家,一个几乎已经发展到军阀一样的大家庭。
周宏的目的很简单,为了复仇,他要灭了自己的家族的门。
“呵呵,敬酒不吃吃罚酒……”车里的人冷笑一声,再度问道“他们的武器是什么?”
“格林机炮,20年前的那种。还有火炮,但都很落后,都是40年前的那种。”
“哼哼,找死,告诉我们的人,在外面等着,我要下去活动活动筋骨,等到得手,好处少不了你们的!”车门被缓缓地推开了,从里面走下了一个身穿着佐罗似的夜行衣,腰间佩着两把寒光闪闪的左轮手枪。
“是!”
这个穿得跟刺客似的家伙冷冷一笑,抬起头来,轻蔑地看着前方的石砖做的高墙上的几挺最早时候的加特林机枪的黑洞洞的枪口,走过架设好的马克泌机枪,来到了城楼下。
“站住,再走一步,我们开枪了!”楼上传来了警告的声音,但黑衣人没有理会它,继续自己前进的脚步。
“妈妈的,还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楼上传来了一声咆哮“开火,啊!”可是,就在发出咆哮的人刚准备下令开火,突然,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的手闪电似的发射出了一道道龙卷风,把几挺加特林机枪所在的地方,轰成了一个个破烂的大洞。
号称活力之王的加特林机枪,没有打出一发子弹,就被龙卷风强大的冲击力,拆成了一堆零件。
黑衣人的攻击还没有停止,他的手往后一伸,辐射出一股未知的力量,几颗放在马车旁边的弹药箱里的炮弹在未知力量的托付下,飘了起来,以几条标准抛物线飞跃过了石墙。
“轰!”炮弹在石墙后爆炸了,溅起了一团团的高温气浪,霎时间,惨叫声,破碎声此起彼伏。黑衣人还没有罢手,这回,他直接用未知力量抓起了一箱子炮弹,把它们扔了过去,这箱子炮弹,正中那一边的石墙的墙根。
又是一声轰天的爆炸,一团黑红色的蘑菇云在墙的那一边升了起来,爆发出的火海吞并了石墙,把它炸成了一片废墟,同时,爆炸使得守在石墙附近的上百武装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能逃月兑被火海吞并,或者被气浪撕裂的命运。
看着冒着硝烟倒坍成一片废墟的城墙,黑衣人得意地笑笑,示意身后的部队跟上:“进去,杀掉敌方所有武装力量,没有武装力量的,集中到里面院子之类的广场上,我自有发落!”
接着,身后的士兵们仿佛见到了猎物的饿狼,发了疯似的拿着便携式机枪踏过废墟冲了进去,很快,枪声和惨叫声,成为了大院里的主旋律。要塞似的大院中的大部分的武装力量都在黑衣人用特殊超能力扔出去的炮弹箱子的爆炸之下了,剩下的有武装的都是些杂鱼,拿的都是在外国已经淘汰了几十年的枪,更有些不要命的甚至拿着大刀长矛冲锋上前,但结果只能是被射成筛子。
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了,大院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上百具脑袋上带着长辫子的尸体,青砖做的地面被鲜血染成了艳红色。黑衣人搬了张镶嵌着黄金的椅子,高高在上地坐在院子内一个有着小桥流水似的宽广的庭院里,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像屠夫面对着等待宰杀的羔羊,面对着一个个陆陆续续被外国士兵从大院各处押过来的清朝服饰的男女老少。
“周上尉,完事了,所有的武装已经被解除,剩下的,都在那儿呢……”刚刚那个在车前对黑衣人报信的外国士兵走到了正在无聊地嚼着狗尾巴草的黑衣人前,小声地说道。
“伤亡情况怎样?!”黑衣人翘着二郎腿,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戏谑地说道。
“没死,伤了一个,是给看门狗咬的。”
“哦,呵呵,不错么,妄我平时没白教你们,叫前面的这帮杂鱼安静点,我对他们,有话说……”黑衣人冷冷一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个个士兵拿着便携式冲锋枪,用不熟练的中文叫嚣着要前面的人群保持安静。
黑衣人来回地踱了几步,打量了一下聚集在眼前的两百多的人群,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谁是家奴,或者侍女之类的下人,站出来,站到那边去!别说谎,我可是知道你们每一个人的底细!”他的手指了指那边的水池。
人群开始骚动了,可是,在一个个闪烁着金属寒光的枪口面前,他们很快又安静了,在这样的枪口面前,有谁会不怕死呢,能做的唯有屈服听令。
很快,一百多个穿着下人特有的麻布衣服的男男女女,走到了水池边。
“还有没有了,要是有谁不出来的,一会儿发生什么,我可不敢想哦……”黑衣人冷冷地笑着,被分成两波的人群没有一个人的腿不颤抖得如同山东快板,下面安静得像一座墓地,没有一点声音。
人群中没有任何回应。
“哦,那就是没有了?”黑衣人冷冷一笑,用特殊能力捡起了门口的一只破旧的箱子,把它砸在了被分开的一伙下人的眼前。“啊!”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惊恐的下人们以为黑衣人要打开杀戒了,扔过来的不是炮弹箱就是手雷箱,但他们错了,木头箱子在他们眼前摔成了一堆碎片,从里面散落出来的,是一件件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黄金,玉石,白银,要什么有什么。
下人们的眼里充满了疑惑,但处于恐惧,他们还是不敢抬头正视黑衣人,心里想着:这个假洋鬼子到底想搞什么?
“各位,你们都是无辜的,我和贵家族,有一些不可分割的恩怨,和你们无关,这些首饰,算是你们的压惊奖励了,来拿吧,拿了之后,给我赶紧滚蛋,永远不要回来!”黑衣人指着散落一地的金银珠宝,诱惑性地说道,话里不知道又藏了什么杀机。
见到黑衣人的古怪举动,刚刚给他报告的那个外国士兵按捺不住了,快步挪到他的耳旁,小声而急促地说道:“周上尉,您这是干什么,这是违反规……”
“闭嘴,大家都别说出去,不是谁都不知道,别忘了,你们个个都想私吞一点外快,这也是违反规定的。”黑衣人回答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里这么多箱宝贝,少它一两箱,只要大家都别说,上头也看不出来!”黑衣人回答道,见到下人们没一个敢上前捡散落一地的珠宝,便不耐烦地说道:“怎么,不敢?叫你们捡你们就捡,别不识抬举,谁第一个捡的,这个,给他!”
黑衣人的手指微微一动,从屋子里飞出了一块金条,握在了他的手里,金子闪烁着纯金色的耀眼的光。“怎么,还没有人敢出来吃螃蟹吗?”
说着说着,队伍里一个长得牛高马大的,似乎是做轿夫的络腮胡子大汉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迈动着两条颤抖的腿,慢慢地躬子,用颤抖地手指拾起了地上的一条宝石项链。
“不错,你很勇敢,拿去!”黑衣人把金条往大汉眼前一扔,夸赞道。
“大,大,大人,我,我……接下来怎么办……”面对几十个黑洞洞的围在周围,随时都可能吐出火舌的枪口,大汉非常恐惧,生怕自己捡了就会给射成筛子。
“很简单,要么留下来再拣点好的,要么,拿了金条给我赶紧滚蛋!”黑衣人说道。
“是是是……谢,谢大人不杀之恩!”大汉连连地点头说道,在这种时刻,脚底抹油赶紧跑才是硬道理,他顾不上去捡地上的金条了,握着宝石项链一溜烟地朝出口的方向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远处也没有传来惨叫或者是众人想象中的杀人灭口的枪声。
事实证明,大汉拿了宝石项链,成功地离开了,并且以后能发一大笔财了。
“还有没有谁要捡的,快点,别浪费我的时间!”黑衣人对剩下的众下人说道,刚刚的大汉已经成了他最好的不杀下人的诚信证明,说时迟,那时快,下人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睛里的眼神很快由恐惧转变成了贪婪,顿了十秒钟左右,一窝蜂似的冲了上来,哄抢着散落一地的珠宝首饰,更有不幸者因为拥挤被挤进了水池子里。
五分钟后,下人们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一片遍布脚印的狼藉之地。
“你,过来!”有一个下人由于冲得太慢,等轮到他的时候地上连根渣滓都不剩了,无奈之下,此地乃凶险之地,不宜久留,他正准备脚底抹油无功跑路之时,黑衣人的声音猛地叫住了他。
“干,干什么……”下人恐惧地抖着双腿,面对周围的便携式机枪,他可不敢违背半个字,颤抖着走到了黑衣人旁。
“一会儿有些事需要你帮忙!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黑衣人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这时候,剩下的人里头,一个肥头大耳的少爷模样的人缓缓地举起了双手,被黑衣人老鹰似的眼神抓了个正着。
“你,干什么!”
“大,大人,刚刚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我也是家奴……”肥头大耳的家伙颤抖着说道,可没等到他把话说完,黑衣人就闪电似的拔出了腰间的左轮手枪,扣下扳机,子弹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他的脑门上,把他打得脑浆四溅。
肥头大耳的人至死也不明白黑衣人为什么要杀自己,睁着一双眼睛倒了下去,红色的血与白色的脑浆流得到处都是,在人群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安静!”黑衣人狠狠地骂了一句,接着说道“少在这儿给我装孙子,有这么肥的下人吗,还有,既是下人,怎么穿着少爷的衣服呀?”黑衣人吹了吹左轮手枪枪膛里冒出来的一股淡淡的黑烟,冷酷地说道,下面的人群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戮给吓怕了,全部低着头,你看着我,再也不敢抬头看这个刚刚还像观世音一样给下人分珠宝的的杀人凶手。
“那边那个老头,那个老太婆,还有那个十六七的小姑娘,给我滚出来!”黑衣人怒骂道,指着人群中的三个人说道,很快,这三个人低着头,战战兢兢地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走到黑衣人指定的地方站好,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看着眼前的这群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自己稍稍走一步都可以使他们中的某个倒霉蛋吓得裤腿一热尿裤子的人群,黑衣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他的手轻轻一挥,小声示意部下道:
“把马克泌机枪给我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