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真美!”马上骑手直到赵欣怡走远,尤在喃喃自语,“想不到这偏僻小村,竟有空谷幽兰!”
“三公子好眼力!”他身旁一个锦衣公子连忙点头附和,“扬州虽是佳人云集的繁华都市,却也很少看到这等不染一丝俗粉的人间绝色。”
那位被称做“三公子”的白衣男子没有搭理对方,却望着赵欣怡消失的方向轻轻吟道:
“山村有佳人,年方二八整;
眉如远山月,肤如凝雪脂;
腮边染桃红,凤目暗含春;
唇启如花绽,举步似莲生;
骏马惊艳停,踯躅不敢前;
惊鸿一瞥间,疑是天上仙!”
“三公子好文采!”那锦衣公子鼓掌赞道,“出口成章,三步成诗。想上古那些风流才子,也不过如此吧?”
“唐公子说笑了!”白衣公子连忙摆手,“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在下一首陋诗,哪能形容那姑娘之美于万一!只可惜,咱们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
那唐公子忙嘻嘻笑道:“那公子何不追上去问问。凭南宫世家三公子的风流倜傥和博学多才,这还不是手到擒来?”
“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南宫公子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如今这方圆数十里,就只剩下这骆家庄,再不抓紧拿下,岂不显得我南宫放无能?”
那唐公子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咱们这次出了高价,再加上公子你亲自出马,恩威并用。我不信骆宗寒那老家伙会不识时务。”
南宫放摇了摇头:“骆宗寒是个硬骨头,恐怕不会就范。”
“硬骨头?”唐公子一声冷笑,“难道能硬过公子的无影搜魂手和我唐笑的独门暗器?”
南宫放脸上闪过一丝嘲笑,嘴里却淡然道:“咱们南宫一族,在扬州毕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户人家,岂能公然恃强凌弱,授人以柄?就算万不得已要动粗,也决不能亲自出手。”
唐笑颇有些不屑地撇撇嘴:“哪有这么麻烦?此事若是在我川中,谁要敢让咱们唐门不痛快,三天之内既遭横死。”
南宫放鼻孔里一声轻蔑冷笑,没有再说话。却突然勒马在一座青瓦红墙的四合小院前停了下来,扬鞭一指:“到了!”
当骆文佳回到家中时,天已擦黑。母亲在厨房中忙碌,家中飘荡着饭菜的香味。骆文佳忙把手中的篮子递给母亲:“娘!欣怡送来的,让你老尝尝新。”
母亲没有接,却幽然叹道:“我吃不下。”
“这是为何?”骆文佳见母亲神色有异,慌忙问道。
“咱们家境贫寒,却还是书香世家。你难道就甘心一直接受别人馈赠?虽然你与怡儿有婚约,但若不能考取功名,你怎么能够娶她?就算她不介意,她的父亲恐怕也不会答应。”
“母亲教训得是。”骆文佳忙道,“我一定用功读书,争取早日中举。”
“没出息!”母亲边端上饭菜,边半真半假地斥责道,“你祖上世代书香,进士解元不计其数,你若连个举人也考不上,如何有脸见人?”
“是是是!”骆文佳忙陪笑道,“儿子一定用功读书,争取中个状元,也给母亲大人挣个诰命夫人!”
“贫嘴!”母亲嘴里斥责,脸上却满是怜爱。手脚利落地摆好饭菜,这才招呼儿子,“吃饭吧,如今更深夜长,你夜里也不要读得太晚。”
母子二人吃完饭,骆文佳待母亲收拾完毕歇下后,这才来到后院僻静的书房继续苦读。骆家虽然家道中落,田产尽卖。但毕竟祖上做过京官,老宅虽然破败,占地依旧不小,不仅有厢房后院,书房中各类藏书更是应有尽有。若非如此,骆文佳恐怕也没有机会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