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针!唐功奇!”唐功德说着身形一晃,向银光射来的方向倏然追了出去。子母针乃唐门独门暗器,两针相套,针中藏针,既阴险歹毒又复杂难练,是唐功奇当年最为得意的成名绝技。自从他逃出唐门后,唐功德就专门苦练了破解子母针的口中盾,即在口中含有一片吸铁石,专门防备细小的子针。本来口中盾是要吐出吸铁石粘住子针,但方才子针来得实在太快,唐功德来不及吐出吸铁石,只得在口中将针接住,冒险破了子针。
最危险的敌人陡然出现,唐功德再无心理会旁人,立刻追了出去。唐功德一走,一个倒在地上的武师突然一跳而起,冷笑着来到老管家面前。老管家打量着对方那陌生的脸,惊呼:“你、你是谁?想干什么?”
年轻人得意一笑:“小生寇元杰,想借你手中的《吕氏商经》一观。”
“你、你休想!”老管家说着转身想跑,却见一道寒光从他项上掠过,鲜血如喷泉般急涌而出,跟着就软倒在地。那年轻武师从他手中夺过羊皮书,草草翻了翻,得意地吹了声口哨,收起经书对瘫在床上的叶继轩一拱手:“多谢,告辞!”眼看寇元杰拿着经书扬长而去,叶继轩双眼一翻,一口浓痰堵在咽喉,顿时活活憋死。
寇元杰推门而出,正要离开这是非之地,突感身后有杀气透体。他正要拔剑戒备,陡听身后传来一声厉喝:“别动!”
杀气刹那间令他透体生寒,寇元杰不敢妄动,他依稀听出那声音有些耳熟,不由失声惊呼:“金彪?你想干什么?”
“将经书放在地上,然后向前直走,不要回头!”
“我凭什么听你的?”寇元杰一声冷笑。
“你也可以赌一把,试试能否躲过我这一刀。”
寇元杰手扶剑柄犹豫起来,正面交手,他决不惧怕这个刀客,不过现在这情形,他却没有半点把握。略一踌躇,他拖延道:“你不是走了吗?为何又回来?你要这经书干什么?”
“我数到三,你再不照做我就出手。一!二!”杀气越发凌厉,对方绝非虚言恫吓。“算你狠!”寇元杰将经书愤愤放到地上,抬脚就往外走。他知道这次自己遭人算计彻底败了,毫不犹豫就大步出门,再没有回头。
月色如银,大地一片蒙眬,郊外的官道旁,一辆马车静静停在树林中。一道黑影灵狐般模进车厢,跟着响起金彪那爽朗的笑声:“得手了!一切俱在公子算计中!”
“好,上路!”车厢中响起云襄平静的声音,“没遇到麻烦吧?”
“没有!唐门找的是唐功奇与寇元杰,没人注意我这无名小辈。”金彪说着拍了拍赶车的车夫,“再说有风眼老哥事先安排,出城非常顺利。”
车夫回过头来,嘿嘿笑道:“公子出手豪爽,风眼当然要竭尽所能。希望公子有机会再来成都,让风眼再为公子效劳。”
云襄淡然一笑:“现在成都恐怕要被唐功德翻个底儿朝天,短时间内我是不会回来了,你也出去避几天风头吧。”
风眼笑道:“公子多虑了,咱们这样的下里巴人,才是成都真正的地头蛇,就算是唐门也拿咱们无可奈何。不过出了成都,老朽就帮不到公子了。整个巴蜀地界唐门的势力都无所不在,你们千万要当心。”
云襄悠然一笑:“我倒是担心唐功奇与寇元杰,不知他们如何月兑身。不过魔门有唐笑在手,就算寇元杰落入唐门之手,也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唐功奇就难说了。只怕他的大哥无论花多大代价,都要除掉他。”
金彪大笑道:“我虽然讨厌魔门,却也没想到公子竟敢摆它一道,让我与柯姑娘演一出双簧,连唐功德和寇元杰也算计在内。就不知公子为何要与魔门翻脸?”“你愿意做魔门走狗,被寇焱利用吗?”云襄笑问。
“当然不愿意!”金彪忙道。
“我也不愿意。从寇焱逼我与之合作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受他摆布。再说魔门的野心竟是要觊觎九鼎,我更不能为虎作伥。须知战乱一起,生灵涂炭,正所谓乱世中人不如犬。现在虽然朝廷昏庸,官场**,但好歹还是个太平世界。若是帮助魔门妄生事端,那可就是天下之罪人了。”说到这,云襄长长叹了口气,“虽然我对叶家没多少好感,不过也没想过要害人性命。唐功奇与寇元杰擅改计划,刺杀叶翔,弄得叶家家破人亡。从那时起,我就决心要他们付出代价。不过叶家的败亡,我才是幕后主使,也许我也应该为此付出代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