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中,金銮宝殿后面,曜帝在寝宫中中暴怒的好似头狮子,伸手抓着一个茶盏摔在地上,口中发出一声的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三万人在一个照面就被毒杀了!”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在皇帝的寝宫的墙壁上挂着一个人影,用懒洋洋的声音说:“毒枭绝非浪费虚名,他一人可就毒杀了血衣门满门!”说着墙上的人影缓缓的走了出来,身上穿着黑色的斗篷:“既然他想死,那我们就让他死!要知道当年加害萧安然,可是你先发的飞剑!”
黑影话音刚落,曜帝便一甩袍袖:“够了!”冲着黑影就吼:“我当年飞剑传书如何与你们谈的交易,上面明明写的清楚,我让萧安然的中路大军孤军奋战,你给我定、邦二帝的人头!结果呢?两个老家伙依然在你们廊域活的好好的!我的飞剑传书成了你们的把柄!”说着曜帝脸上满是狰狞:“我已经在位二十余载!整个玄黄被我经营的如铁桶般!休要再拿当年的事情来威胁我!廊域的国师!”
九幽老祖就是廊域国师,他听到曜帝这样说,眼中立刻闪过一道星火,周身气息蜿蜒,火焰烧掉了身上的黑衣,一道寒光飞逝,一柄飞剑横在九幽老祖的身前,上面剑神独有的气息异常凌厉,一身道袍的修士双眼闪过寒光,手捏剑诀随时可以击出一剑。
感受到剑刃上的杀气,九幽老祖缓缓的吸了吸鼻子,嘴角含笑伸手模向手指上的纳戒:“蜀山剑派的门主什么时候成了曜帝的侍卫!”话音刚落九幽老祖就从空间戒指中拎出两个脑袋来,把脸转向曜帝:“定邦二帝的人头给你看看!”
曜帝脸上闪过狂喜,看看眼前的人头的确是自己的父亲,也是自己的哥哥时,立刻仰天发出一阵狂笑:“朕九五之尊,金龙护体,本就是玄黄国主!我看这下谁还能把我拉下王位!”
“别得意的太早!天医上人可是三日后出殡,萧安然的崽子可是指名道姓让你去祭拜!”九幽老祖话音刚落,耳畔就听到曜帝的冷笑:“让朕去祭拜,好!很好!三日后朕就把他们全都铲除!”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九幽老祖说着眼中闪过一道星火:“有些人就好像是那肉中的毒瘤,如果不把他给铲除,到时候可就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当然下手一定稳准狠,别到时因一时的不忍,丢了自己的性命!”
“呵呵!”曜帝再次甩动袍袖说:“应当如何!朕不用你来教,好好的当你的廊域国师,把手伸到玄黄,教朕怎么做,你管的可是有些太宽了!”
听到曜帝这样说,九幽老祖双眼圆瞪,口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先行退下,三日后看看陛下有何手段,到时候可别风大闪了自己的舌头!”听到九幽老祖的调侃,曜帝发出一声的冷笑:“朕是玄黄帝王,对付一个小小的医生,手到擒来如摁死蝼蚁般。”
九幽老祖看着自信满满的曜帝,口上无语,手中喷吐三尺火焰把两个帝王的头颅烧成灰烬,而后才说:“你很好,真的很好!既然如此老夫就先行告退,等着你的好消息!”说着一震身上的明火,火焰一闪化为流光,消散在黑暗中!
看着九幽老祖离去,曜帝脸上收起狂傲,双眸冰冷,全无了疯狂,对着蜀山门主说:“我玄黄共有八大道门,蜀山,长恨天,普渡慈航,龙虎道,青城,雷霄,茅山和刚被除名的天医谷!”曜帝如数家珍,对着蜀山门主说:“魏舞阳,我和你有过约定,今生你要帮我办三件事情,办成之后蜀山就是玄黄的国教。”
蜀山门主魏舞阳已经帮了曜帝办了两件事,现在终于到了第三件事,听到曜帝开口,魏舞阳身躯颤抖,耳畔就听:“我要萧安然儿子的人头,三日后就要!”
魏舞阳立刻跪在地上对着曜帝叩首:“臣遵旨!”曜帝缓缓把头一点,又是一甩袍袖,魏舞阳御剑冲天而起,对着东面直飞,空中多出一道金色的光团。
“玉机子!”魏舞阳离去后,曜帝继续开口,原本空荡荡的寝宫立刻刮起一团劲风,虚空撕裂,从里面走出一个人影来,对着曜帝就是叩首:“臣拜见陛下!”三跪九叩后空气中浮荡着雷霄之气。
曜帝说:“天医谷中天医上人出殡,光魏舞阳一人恐怕拿不回那个萧扬的人头,我让你也去,记住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说着曜帝眼中闪过寒光:“事成后,雷霄宗也能成为玄黄的国教!”
“臣领旨!”玉机子什么都没说,直接对着曜帝行了叩拜大礼,而后转身就钻入时空裂缝中,对着东面天医谷的方向就飞了过去。
曜帝心情大好,口中发出连声得意的哼唱:“一个剑神,一个阴神,这下我看你还死不死!想让我去祭拜,对天医上人那个老匹夫低头,我看你是做梦!”说着口气变得愤恨:“萧安然不是好东西,他的种也不是好东西!”
就在天医谷灵堂守灵的萧扬,没缘由的打了个冷战,睁开眼睛就看到灵堂内忽然多出来个人,一身头发都入血丝一样赤红,站在那里眼神深深的看着天医上人的棺椁,出声冰冷:“他死了?”
萧扬点了点头,用手掐了掐自己,发觉很是疼痛,不是在梦中。对面的血发男子听到萧扬这样说后,立刻从腰间抽出一汪秋水般的长剑,剑光冰冷,那人用冷冰冰的声音说:“我叫赫冷!当年欠了天医上人一个人情,听闻他仙逝特意前来祭拜!”说着便出剑如风,在棺头刻上天医上人四个大字,而后剑光一闪割破自己的手指,赫冷用鲜血熬上这四个大字!
“剑神的血可驱赶邪祟之物,天医上人一生仁慈,我不愿他死后受戾气所困!”赫冷说着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早就听说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现在我信了!”涂抹完四个大字后,赫冷站起身来,手指上的伤口缓缓愈合,一滴血珠丢在地上,久久不散锃明发亮,如熔岩般慢慢沉入地下,地面上被烫出一个大窟窿来!
“剑神!”萧扬惊诧,睡在后堂的老伙夫听到消息走出来,看到赫冷后说:“你能来我很高兴,当年上人没白救你!留下给上人抬棺吧!”天医上人躺的棺椁是个巨棺,前八后八一共十六人抬。
剑神抬棺!萧扬听着双目圆瞪,赫冷却眼中闪过欣喜:“能送上人最后一程,赫冷很荣幸!”说着从老伙夫的手中接过麻绳系在自己腰上,学着萧扬,跪在天医上人的棺椁边。天空中剑光再次一闪,下巴上留着三缕黑须的男人走了过来,原本眼中满是凝重,看到灵堂后眼中更是闪过锐芒,心中慢慢冰冷,握剑的手都开始颤抖,看着老伙夫口中发出悲鸣:“;老哥哥!上人他……!”
老伙夫没多说,缓缓把头一点,对面的三虚男听到是真的,周身剑气立刻暴怒咆哮:“是谁!是谁?难道真是外面传说的九幽老祖?”厅堂内剑气如潮,赫冷站在老伙夫的面前,眼中闪过冷光,周身剑气呼啸:“美鬓公!这里是上人的灵堂,若是你想上人一路走好,那就留下守灵,若是你冲翻了上人的长明灯,休怪某家剑下无情!”
被赫冷这样一吼,美鬓公宋无言恍然大悟,立刻收了全身的劲气,对着上人的棺椁行礼:“有怪莫怪,是我一时激怒冲头,绝非有心想要冒犯上人。”说着宋无言跪在上人的棺椁前:“我这一生很少服人,但是我就服你!今日宋某在此发誓,一定为上人报仇雪恨!”
“算上我们兄弟两个!”又是两道剑光一闪,同样两个剑神踏步灵堂中,两个相貌相同的,都是六十余岁的人跪在地上,对着棺材叩拜后异口同声说:“子午剑拜见上人,不管是谁杀了上人,我兄弟二人在此立誓,上天入地也要斩杀与他!”
萧扬已经被震撼的手足冰凉,心头火热,这平时难得一见的剑神,今日居然出现了四个!而且每个人都信誓旦旦的要为天医上人报仇雪恨,早就听说天医上人悬壶济世,跺跺脚整个大千世界震荡,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老伙夫眼中闪过激动的华光,对着四个剑神点了点头说:“既然来了就什么都不用说,留下给上人抬棺,我已经广发飞剑血书,他们陆陆续续就会到!”
天医谷悬壶济世,总会有几个不开眼的因为医疗纠纷而上门挑衅,天医上人不能处理的时候,便会发出飞剑,央求自己帮过的人来撑场面,几次三番被天医上人医好的病友们相互都熟络起来,彼此之间又连番焦急,或是一起印证武道,或是联手共同探索遗迹,一来二去彼此之间都有了交情。
子午剑兄弟俩自然看到赫冷给天医上人涂抹的棺头,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把头一点,同时用剑割破自己的手掌,开始抚模棺材盖:“上人一路走好!”说着就把整个棺材盖给涂成了红色。
宋无言自然明白剑神血可以辟邪,看到兄弟俩这样做后,自己也不愿意落在人后,伸手割开手掌,涂抹棺材的挡板。原本木纹色棺材被涂抹成立赤红色!一股子剑神的气血如火山般炽热滚烫,整个灵堂内的温度都提升了许多。
萧扬能够感觉到天医上人究竟经营了一个怎样的关系网,而且这个关系网又究竟有怎样的能量,至少现在萧扬就发现每个来到这里的剑神都很服天医上人,而老伙夫在迅猛龙上书写的飞剑,正在这一刻缓缓的发力!
老伙夫老怀安慰,觉得有些东西必须要跟萧扬说清楚,便拉着萧扬的手,拽到后堂,站在断壁残垣的厨房上说:“是不是很吃惊,一个悬壶济世的医生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实力。编织出这么大一张的关系网来?”
萧扬听到老伙夫这样说后,迅速的把头一点,看着老伙夫问:“既然上人还有如此的能耐,为什么没留下后手,若是天医谷起火的时,有弟子在外面发出几封飞剑,也许上人就不会死!”萧扬说着还一时的唏嘘,如果天医上人有这样的小心,也许真就不会死!
“悬壶济世和混江湖的道理一样,凡事义气当先,将心比心自然能够换的别人的拥戴。上人能走到这一步,是因为他对别人好,而且施恩于人,所以他能够编织出如此的关系网。”老伙夫用手指着整个厨房的废墟说:“这就好比是咱们的厨房,在没变成废墟前谁能想到最终是这样?”
听到老伙夫这样说,萧扬一时恍然,把头一点说:“天医上人太成功了!太相信自己了!觉得在整个大千世界内没有人敢动他,所以才会失去了危机感,疏于提防,最终被人钻了空子!”萧扬说完,老伙夫把头一点:“别看天医上人平时乐呵呵的,其实他的骨子里有着别样的骄傲,只是他不说,被这些都埋在心里,所以这才有了天医谷的悲剧!”
“怎么才能避免呢?”萧扬感觉自己肩头上的重担越来越重,天医上人做的如此好,最终依然还是覆灭,萧扬忽然感觉如果自己执掌天医谷,最终的结果还不如天医上人,想到这里萧扬又看向老伙夫:“师傅!也许我根本就做不好,也走不到!”
“你呢!”老伙夫显得比萧扬还要认真:“天医上人优柔寡断,而你杀伐果断,我希望以后天医谷不光能悬壶济世,还能亮出自己的獠牙来,告诉世人,医生手中也有刀子,不是谁都能够欺负的!”说着老伙夫拍萧扬的肩膀:“自信一点。我这双老眼会看错人,以后新的加德森是一间厨房,还是一片废墟,全都在你手中,我相信你做得到!”